皇家情感热线-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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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暗战(一)
一场作秀性质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当初来边疆的时候,她还很有兴致,乐颠颠地骑在马上观望一路的风景,而离开的时候,色调却低沉地多。
高东原巴不得她这么做,因为据他所说,这一个多月的风沙磨砺下来,某人的小脸已经不如来时那般细嫩了。
白兰雪选择了听从他的安排,坐在为她特制的舒适的马车里,由四匹训练有素的骏马拉着,即使道路颠簸得再厉害,马车也行进得宛如在平地上一般。拉马的阵容已经如此豪华,内部的陈设却还要豪华十倍。堪比加长型房车的超大容积,桌椅床柜,一应俱全,这个季节最为娇艳的花朵,都是从千里之外的京师搬来,整棵整棵地栽种在花盆里,错落有致地摆放在马车内部。时下最新鲜最甜美的水果,各色令人食指大动的小吃,装在百宝食盒里。当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吃不到……
据说,这辆马车是在当初从京师出发时,就随着部队一起行进,以备某女不时之需的,可惜那时她骑马兴致奇高,心情也极好,生生从京师一路骑到了北疆。而这辆超豪华型的马车,竟活活地空行了几千里,没有派上用场……
高东原原本还担心旅途辛苦,白兰雪会睡不香,吃不好,因此时不时地,总要进来探望一番。可是后来发现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倒有一多半的时间里,某人四仰八叉地躺在马车里舒适堪比席梦思的超大软床里,人事不省得打着微鼾。搞到后来,高东原不得不多次用胳膊肘捅醒熟睡如猪的她,并警告道:“别再睡了,再睡就成小哼哼了。”(哼哼,某种白白胖胖的家畜的昵称,吃食时拱拱的嘴巴里会发出哼哼的叫声)
每到这时候,白兰雪总会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眼,被他拖着拽着下马车去活动。面子上一直维持着苦笑的她,其实很感激高东原这种不时的骚扰。她比谁都清楚,其实自己根本没有睡着……绝大部分的时候。她只是保持在一种浑浑噩噩的假寐状态,这种睡眠无法深入,也没有梦,属于越睡越憔悴的那种觉。
她不分昼夜地偎在床上,只觉得这辆马车也受了自己的感染,变得不快乐起来。如果不是高东原这样时不时地将她从自我闭塞的空间里像拔萝卜一样地拔出来,那么对于她而言,这段旅途恐怕比现在还要难过一百倍吧……
有时候,望着高东原的侧脸,她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为他难受起来,就像现在。
“高东原,我发现你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
确实少了点什么,她早已经发觉了,只是到现在才问出来。
“有吗?”高东原拉了拉缰绳,很配合地四处望了一望,“好像没有吧。”
“那个屈大人呢?”白兰雪装作很不在意地随口一问,“他不是总会形影不离地跟着你吗?”
高东原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提前回京师了。此次北征大捷,总得要有个人提前回朝通报黄上一声,是不是?”
白兰雪点头。她自然不会相信池宿真的是回去给高东昇那小子报喜讯去了,她宁可认为,池宿是提前跟他的主子回去喝庆功酒了……
可是高东原。他根本没想到这一点。他不知道池宿此去的真实目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军队已经遭到可怕的腐蚀,他也不知道,所谓的北征大捷,根本就是一场笑话,他自己也成了一个笑话,而讲笑话的人,正是他一直非常看低,非常鄙视的活宝侄子,高东昇。
一想到这些,白兰雪就止不住一阵心悸。她很清楚,取笑高东原,根本不是高东昇他们的目的,他们要做的也不仅仅是看他的笑话而已。
他们是要把高东原置之死地。
更坏的,立刻就要来了。而且很多事情,已经开始遮掩不住了。
比如池宿的离去。他一直以来的身份,就是保护高东原的影卫领袖,一刻也离不得高东原身边的。军队里的人这么多,报信也有专门的人,怎么用得着他池宿,亲自回京师报信呢?
比如军队里开始出现的颓势。潜伏的罂粟流毒已经开始发作,精神不济,呵欠连天的兵士,一天比一天多,斗殴,赌博这种事,频频出现,屡禁不止。高东原因此大为光火,这样的军队面貌。和他的一贯要求相去实在太远,他一直认为是刚打了胜仗,有些军师的心开始松懈了。
可是白兰雪知道,也可以预见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而且,这种局面,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糟糕。
果然,高东原虽然明令禁止兵士酗酒,对聚众赌博,斗殴的一部分人,也给予了相当严厉的惩罚,可是完全不见成效。不但不见成效,还起了反作用。在高东原看来,那些兵士似乎是吃错了药(事实上他们的确是吃错了药),一向安分守己,让他深以为自豪的“顾家军”,似乎陷入了失心疯的状态。高东原下达的禁令,似乎刺激到了他们,更加剧了这些人的猖狂,完全无视最高统帅的尊严,他们的种种恶行有越演越烈之势。还不止一次地公然挑衅高东原派下的执法者。
高东原大怒,在某天夜巡时,亲手斩落了两个对执法者出言不逊的乖戾分子。鲜红的血刺激到了闹事者的眼睛,这招杀鸡给猴看,仿佛真的管事了,第二天,违禁的事尽管还是出了好几桩,但无论在数量上,还是在事件的恶劣性质上,都比以往减弱了很多。
高东原的眉头越皱越紧。白兰雪看得出,他完全不明白一直引以为豪的军队。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么颓丧和顽劣。
好在,日子一天天过去,离京师的距离,只剩下几天的路程了。
“回到京师,日子安定了,他们就会好起来。”高东原如是对白兰雪说。
白兰雪附和着点头,可是她知道,事情将会完全相反。
白兰雪知道,高东昇和池宿的计划将在不久之后展开,但是她没想到,一切会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快。
甚至在高东原的军队抵达京师之前,黑色的巨大羽翼,就已经悄然张开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白兰雪正如往常一样,躲在那辆超豪华的马车里休息。时间正是傍晚,太阳夕照的时候,经过了一天的跋涉,军队已经显露出了疲态,连马车的行进速度也变得慢起来。
车外骏马发出一声长嘶,马车忽然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白兰雪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虽然之前也行进得不快,但也不应该慢到完全停下来的地步吧……
而且,她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管是这停顿的突然,还是马发出的被惊扰的嘶鸣,还是外面传来的嘈杂声,这应该不是正常的停顿吧。
她掀开了帘子,还来不及看清周围发生的事情,忽然听到身边传来欢天喜地的笑声,叫声,欢呼声。
“屈大人回来了!”
“傻子,你光看得见屈大人,看不见他身边的皇上啊!”
“是……是皇上吗?”
“没错!看那派头,那排场……皇上的样子,又有几个人会记错?”
“皇上亲自来给咱们王爷接风了,离京城可还有几百里地呢!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殊荣!在东缙史上。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这么说,皇上必是前两天就从京城出发,所以才能在这儿等着咱们了?这下子,咱们祖宗的坟上都要大放异彩了,这是几辈子才修来的大德啊!”
“天啊,为什么皇上来了,咱们还在这里说废话,咱们应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啊……”
这么多嘈杂纷乱的议论,只是集中在极端的一个瞬间,然后下一刻,随着齐刷刷的“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高呼声,军队里的所有人,包括因沾染罂粟粉而显得异常躁乱的人群,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黑压压地一大片,声音直冲九天云霄,场面好不壮观。
高东昇……来了么?
白兰雪的马车,一直紧随在高东原之后,处于军队的最前方,所以白兰雪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高东昇。
和从前留给她的放浪形骸的形象不同的是,今天的高东昇不仅穿着相当严肃,而且在马上的坐姿也十分端正,再也不是当日宴会上那副松松垮垮的模样,甚至连脸上的笑容,也少了几分懒散,多了几分睥睨一切的雍容。
而他的身后,就是带着一贯平淡而自信微笑的池宿。
接风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如果说真是来接风,为什么他身后带了如此浩荡的军队,军队里所有的人都是那般全副武装的模样,杀气腾腾,全然没有一丝亲切感?
甚至连高东昇自己,也是身着戎装呢……这绝对不是接风的架势!
他们的阴谋,终于要华丽地拉开序幕了吗?
可悲的是,高东原的军队,似乎没有一个人意识到氛围的诡异,全军上下都处在极度亢奋的雀跃当中,除了一个人。
高东原。
他没有和那些人一样下跪,甚至连马也没下,只是眯起了眼睛,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皇帝侄子。
“皇叔,此次远征,辛苦你了。”
两军之间相隔数丈,高东昇的声音遥遥地传来,显得客套,疏远。
“替国家消难,是臣应尽的义务,何来辛苦之说。”高东原淡淡地回应,将目光头投向侄子身后的池宿,“池宿,你太不懂规矩了,本王只是让你回京报个捷讯,何至于让皇上亲自前来接风?”
池宿浅浅一笑,并没有作答。
高东原的这番话,即使质疑,也是召唤,池宿却没有给出任何相应的反映,他座下的马,甚至没有跨出军队的行列一步。
到了翻牌的时候,以欺瞒观众为生的魔术师,就再也不必弄虚作假,虚张声势,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只是笑,很淡然,很冷清的笑,一如既往。
只是这种笑容,在现在的高东原眼里看来,已经和几天之前的他,有着天壤之别,变得陌生而危险。
所以高东原的眸子,也微微敛起,尽管称得上不动声色,可是……
蚂蚁之间,不管何时何地相逢了,遇见了,只需要伸出自己的触角,就能感知到对方到底是友善还是敌意的。
高东原就像是那只蚂蚁,走失了自己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