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人家-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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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一副,你煎来让她喝下。以后只要保持心境平和,不大起大落,问题应该不大。”
“是,是,是,一定照做,一定不再让她受刺激。多谢楮大夫!”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张氏她们是意外+惊喜,高杨此时却涌起了一阵后怕。楮大夫见一屋子女眷,微感不自在,便走到院子里,陪着站在桂花树下的高大山说起话来:
“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兜兜转转,你又回到了这个家呢?”
“是呀!以前是我太傻太天真,以为爹娘是真的因养不起我才把我送给了义父,哪想到……”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你还是多考虑自己今后的日子吧!”
正说着,五丫的声音插了进来:“爹,高杨哥准备说事儿了,就等您呢!”
“好!我马上就去。老哥,别的话我也不多说,新居修缮好,盼能赏光,到时多喝几杯!”
“好!到时不醉不归!那我先告辞了。”
“行,既如此,让五丫送送你吧!”
楮大夫点点头,对此毫无异议。于是,高大山进了屋,五丫送楮大夫出门。
出了门,五丫拉拉楮大夫的衣摆,让他蹲下,急切地问道:“您瞧过高承业了吗?是不是因为要瞧他,您才来迟了?他如今怎么样了?”
“丫头,问题一个一个来,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回答哪个?唉哟,好好好,别扯我头发,我说就是。是,瞧过了;你四叔去的时候,我正在瞧他;他嘛,不好,很不好。牙齿被打掉两颗,手肘、脚踝骨折,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内伤,身上还有多处淤伤,不将养三到四个月,恐怕是不能完全好的。”
“是吗?我如果拍手称快,会不会不地道?”
“呵呵,公道自在人心!”
“谢谢您!嗯…嘿嘿,眼下我想求您个事儿,可以吗?”
看着五丫晶亮的眼睛,毫不掩饰算计的小眼神,楮大夫的心里有些发毛,不过他就喜欢五丫这种小狐狸似的坏模样,这让他想起自己那个早夭的小女儿。心不由得一软,笑着说道:“什么事儿?太难办到,我可不会答应。”
摸摸耳垂,五丫笑嘻嘻地说道:“不是什么难事儿,您也知道我高杨哥现在因二伯的关系不能参加科举了,所以我想让他跟您老学医治病。学得一技之长,将来也能自给自足不是吗?”
楮大夫一听,不由得暗暗思索起这件事的可行性。想了半天,他揪揪五丫的小脸蛋,微微点点头:“看你小小年纪,竟还是个操心的命,我看这件事可行。那等你家的事情处理好后,你就让他去我那儿,行正式的拜师礼。”
“哎!谢谢楮伯伯!”
“不谢,我还得谢谢你给我找了个好徒儿呢!好了,快进去吧,我先走了!”
“是,楮伯伯再见,楮伯伯慢走!”
直到看着楮大夫的身影走远了,五丫才转身进了屋。她先是去了万氏那儿,只见万氏已经清醒过来,正跟张氏打听着高杨的情况,大郎他们在一旁睡得正香,还不时打个轻微的小鼾。当万氏听说高杨并无大碍后,才放下心口压着的大石。又听到自己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一时之间她竟又哭又笑起来!
五丫也不去打扰这两位“准妈妈”,高大山他们特意将两人安置到一块儿,显然不希望她们听到不堪的言语受了刺激,她何必多此一举呢?
于是,五丫掉头朝自己家的房间走去。推开新做的木门,五丫放眼望去,高大牛、赵氏、大丫他们一脸愤怒,眼睛里像是要溅出火星来;高大成、高杨的脸色是阴沉得可怕,像要吃人一样;而高大山也许是受到的打击太多,已有些麻木,则显得非常平静。整个房间鸦雀无声,充满了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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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斗
当五丫的身影甫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全部视线,而她那双黑白分明,似一汪清泉的眼眸,仿佛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奇迹般的让众人躁动的心渐渐沉寂下来,屋里原本压抑的气氛也慢慢有所缓和。
高大山看着小女儿聪明可爱的模样,慢慢吐出一口浊气,向五丫招招手:“来,五丫,爹有话问你。”五丫一听,连忙“噔噔噔”的朝高大山跑去。抱起小女儿柔软的身子,高大山温和地问道:“能告诉爹为什么要那样做吗?”
眨眨眼,五丫认真看着高大山说道:“为了咱们一家人能抬头挺胸地做人,也为了大郎他们今后有个好前程。”
“可是这样做却有失厚道呀!闺女!”
“那爹是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全翁翁他们的脸面吗?”被五丫说得一噎,高大山苦笑着摇摇头,闺女还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呀!
这时高大成在旁边轻声说道:“三弟,爹娘他们不仁,就不能怪我们不义!好了,咱们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吧!五丫头,你脑袋好使,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呀?”
高大成此话一出,众人就齐齐望向五丫,等着她的说辞。五丫被大大小小十几双眼睛直愣愣盯着,感觉颇有些亚历山大。见他们眼睛里是满满的信任与希冀,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又让五丫感动得一塌糊涂,也庆幸自己长久以来的潜移默化终于在关键时刻起作用了。高杨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敢情自己的担心全是多余的!
五丫露齿一笑,慢慢将自己的打算合盘托出,大家在一起商量了半宿,才各自歇下,可是,这一晚对整个青石村的村民来说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五丫就听到院子里响起一声令她久违的、熟悉的“乌鸦叫”,不用猜也不用看,她知道是柳氏来了。
五丫手脚极快得下了床,隔着门缝向外张望,只见柳氏披头散发、双眼赤红,一张脸已气得鼻斜嘴歪。她一手叉腰,一手拿刀指着站在她面前的高大山三兄弟,正骂得声嘶力竭、口沫横飞:“让开!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王八犊子,丧尽天良的贱胚子,敢将我的承业打成那样,我一定要活劈了那个灭绝人性的小杂种,让他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柳氏的凶相毕露、心狠手辣,令高大山三兄弟的脸阴沉的能滴出墨汁来,三人不约而同的想着:这真的是他们的亲娘吗?为什么竟是这样的丧心病狂呢?
高大成向前跨出一步,咬牙切齿地说道:“娘,我还叫您一声‘娘’,也是看在您生养了我一场的份上,但您不能得寸进尺,血口喷人啊!我们还没去找高承业算帐,您反倒帮承业出头,来找我们的麻烦,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柳氏被高大成的话说得一愣,继而又理直气壮地破口大骂:“呸,你个颠倒黑白的小畜生,那小杂种把承业打了个半死不活,不让他偿命,我绝不善罢甘休!”
“柳氏,你要让谁偿命啊?一大早就跑来喊打喊杀的,你的温婉,你的贤良呢?喂狗吃了吗?这守财是怎么回事?连自个儿的媳妇都管教不好,真是不知所谓!”一个苍老、年迈的声音适时从门外传来。
柳氏回头一看,只见呼呼啦啦从门外进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是村长耿志华以及刚才出声的伯父高敬忠,后面则是吴开茂三人和他们的儿子四虎子、二狗子、高小天。远处,还有大量的村民正向此处蜂拥而至。
一时之间,柳氏有些目瞪口呆,但她反应迅速,很快镇定下来,将自己稍微整理了一番,甩掉手里的刀子,抽出怀里的帕子,当着村长他们的面,就哭天抹泪起来:“村长,伯父,你们可要给我那苦命的孙儿承业做主呀!昨日,高杨那死小子故意把承业约出去,将他打了个半死,如今躺在床上,还人事不知呢!呜呜……”
众人听得一惊,却是满脸的不相信,高敬忠更是不客气地直话直说:“如果说承业把高杨打得人事不知还有可能,你却说高杨将承业打成那样,柳氏,你觉得这说得通吗?”
柳氏急急地开口辩道:“不是那小兔崽子一个人,是四虎子他们帮他一起将承业打成那样的,不信您可以问他们!”边说着,她就边将手指向了吴开茂三人身后的四虎子等人。
高大成满脸伤痛地看着柳氏,哀戚戚地说道:“娘,承业是您的宝贝孙子,高杨就不是吗?您为承业出头,我们无话可说,但您也不能为了承业就惘顾高杨的命呀!”又转向村长等人:“村长,伯翁,今日您们恰好来此,我们想请您二位主持主持公道。高杨自昨天回来后,就倒地不起,现如今像个活死人一般。楮大夫看过后,说他不仅伤及肺腑,而且伤到后脑,这以后能不能醒来还是未知数呢!而那承业,我们也问过楮大夫,楮大夫说他伤势不重,将养几个月定能痊愈。您二位说说,这谁是谁非,到底应该怪谁呢?要是不信,您们一望便知,请!”
村长等人听得大惊失色,柳氏却是满腹狐疑,但她此时不好再开口,见村长他们进了房间,她也快步跟上,不管怎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一进屋,众人就看到在一张用破门板搭成的床上,睡着一个满身青紫、脸皮肿胀乌黑,呼吸极微弱的男孩。他就静静的躺在那儿,如果不是看见胸口的起伏动作,每个人都会认为他已经停止了呼吸。此时,再也无人质疑事情的真假和对错了。
柳氏如惊弓之鸟,原本的气势汹汹也变成了萎靡不振。她没想到高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真的像一个活死人那样躺着一动也不动。此时的她冷汗淋漓,恨不得地上有道缝能让自己钻进去,心里又害怕又后悔。她既害怕高大成找高元举、高承业报仇雪恨,又后悔自己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贸贸然跑来大闹,不仅让自己在所有人面前出丑败相,还让自己一大早的所作所为变成了一个笑话。
柳氏再也待不住了,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她就像只丧家犬一样灰溜溜地逃走了。她不知道的是,这场轩然大波成为了她与高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