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淑-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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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连忙点头道:“好。对了,这支竹笛怎么在你这儿?我昨晚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不见了,还以为被歹人顺手牵羊了呢。”
“那日安之扬来向我求救,便是带着这支竹笛来的,说你平时对它珍爱得紧。果真如此吗?”朱翊钧拿起那支竹笛,期盼的看向小北。
小北这才知道,原来是安之扬自己来向小猪求救的,他自己喜欢的人却要向情敌求救,心里的委屈可想而知。连忙把那竹笛接过来,苦笑道:“正是,我对他无比珍爱。”
朱翊钧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这是那日两人在瓜洲江边分别以来,小北第一次对自己真情流露,高兴得很,连忙拿起那支玉笛,笑道:“咱们现在共奏一曲《凤求凰》。”
小北并不拒绝,将那支竹笛横在唇边,悠然吹奏起来。朱翊钧一见,心花怒放,立刻用玉笛跟上小北的节奏,两两相合起来。
两支虽然都是笛子,仔细听来,却大有不同。小北吹的竹笛清越嘹亮,悠扬婉转,朱翊钧吹的玉笛音色浑厚,圆润绵长,再加上两人在奏笛上都颇有造诣,两相配合起来,竟比平日的独奏更加完美。
这样的笛声激发了小北身体里的激情,完全被音乐的魅力感染,慢慢忘记了心里的委屈、不安和对未来的担心,甚至忘记了自己。
一曲奏罢,两人都心情大好,久久回味在方才的美妙乐声之中。过了半晌,朱翊钧才牵住小北的手掌,温柔说道:“从前听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可叹我活了三十年,到今日方才体会。若能日日与你合奏,我宁愿撇下一切世俗琐事,只与你共度余年。”
朱翊钧这样的温柔情话,却让小北想起了孔离,忍不住问道:“若用我换你的江山呢?”
“……”朱翊钧脸色稍顿,瞬间从无边畅想中回到了现实世界,半晌才笑道:“为何要换?鱼与熊掌,皆我所欲也。若没有了江山,你我怎能了无牵挂的享受这花花世界?若没有了你,我独自享受着花花世界又有何趣?”
小北知道自己问得实在有点多余,只好掩饰的笑道:“那日把我掳走的那个人,便是想用我换你的江山。”
朱翊钧的瞳孔瞬间缩紧,问道:“他是谁?还有那万岁山上的刺客,又是谁?他好像认识你呢。”
小北没想到朱翊钧竟然洞察了这件事,苦笑道:“那里就是万岁山?那刺客?他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也许是我从前的恩客?可惜我前事尽忘,早已不记得了。”
“恩客?”朱翊钧最讨厌从小北嘴里说出这个词,嘴里顿时冒起了酸水,狂性大发,立刻将小北扑倒在床上,压在身下恨恨道:“你在教坊司挂牌七年,阅人无数,见惯了风月,为何偏偏对我不能?我今日偏要领教一下杜十娘的滋味,也不枉我苦等!”
小北见方才还说从来不对女人用强的朱翊钧满眼都是恨恨的欲望,身下也硬邦邦的抵着自己的小腹,连忙说道:“你苦等的难道是杜十娘吗?!”
“别再跟我说这些!”朱翊钧双眼血红,低喝道,“杜十娘就是穆小北,穆小北就是杜十娘!我今日便要了杜十娘,做你最后一个恩客!”
小北见从前的法子已不管用,手忙脚乱的阻挡,只见朱翊钧双手向自己的胸前抓来,立刻想到潘良说过的那个膻中穴,也不管自己练成没有,拼了命的迅速向朱翊钧的胸前一点,朱翊钧居然立刻停止了动作,冲着小北的身体便砸了下来!
小北躲闪不及,一下子被朱翊钧重重的身子砸了个七荤八素,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朱翊钧推开,朱翊钧几乎喷出火来的双眼直望着小北,哑声说道:“好!好!你竟敢点我?!你学了这一招,竟敢用来点我?!”
小北不明白为什么朱翊钧还能说话,自己被孔离点了膻中穴,明明不能说话的啊,只有被三哥点了肩头的气户才能说话啊?
她想不明白,只能归结于自己的指力不够,正在害怕,帘外茉儿便把拔罐和刮痧板送了来,小北连忙整了整衣衫,把东西接了过来。
那些拔罐和现代玻璃罐不同,都是竹制的,好在小北偷偷跟着安庆唐望学过使用的方法,慌忙将那些竹罐尽数泡进水里,也顾不得加药材,便胆战心惊的回到东屋卧房。
朱翊钧躺在那儿,火一般的目光已经渐渐变冷,小北心里发慌,试探着说道:“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实在……就像那日帮皇上挡剑一样,完全是奴婢的本能。”
“本能?”朱翊钧想起那日小北舍身挡在自己身前,坚硬的心稍稍柔软了些,又想起那日的亲吻,小北根本没有那些见惯风月的女人风骚,有的只是紧张和羞赧。当时的疑惑又一次隐隐袭来:她若是挂牌七年的杜十娘,为何对此事如此忌讳?倒像一个未竟人事的处子?
朱翊钧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却已在心里暗暗原谅了小北,脸上却仍然冷冷的:“既然不是故意的,还不快帮我解开?”
“啊?”小北惊呼一声,半晌才呐呐的说道,“我……我三哥教我点穴,不曾教我解穴……”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95章 危险的经脉
第095章 危险的经脉
“……”朱翊钧的肺都要气炸了。还不能喊人,难道要说,小北点了自己的穴道?那小北还有命在?
朱翊钧正在用鼻孔出气,只听门外太监扬声叫道:“皇后娘娘驾到——”
小北吓得魂飞天外,顾不得朱翊钧气得溜圆的眼睛,手忙脚乱的把他推正了,看上去像是好好的趴在床上的,这才连忙跑出东屋,跟在茉儿等人身后,拜倒在地迎接皇后圣驾。
王皇后走进正房,诧异道:“皇上呢?”
茉儿连忙答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在东屋拔罐。”
“拔罐?”王皇后稍稍一愣,便抬脚进了东屋,只见朱翊钧趴在床上,衣衫褶皱,右腿的裤腿一直卷到膝盖,小腿在外面露着,哪里还有一点皇帝的威严?
朱翊钧见王皇后进来,尴尬的笑道:“皇后稍坐,朕少顷便可起来。”
王皇后向朱翊钧行过君臣之礼,才出声问道:“茉儿说皇上在拔罐。谁给皇上拔呢?”
小北见躲不过去,连忙再次跪倒在皇后面前,颤声说道:“是……是奴婢。”
王皇后不认得小北,想了半晌才说:“你就是救下圣驾的神医穆小北?”
神医?
小北的脸已经变成了一个“囧”字,眉毛都紧张得跳动起来——她哪里是什么神医?定是朱翊钧为了让自己进宫,胡说八道,好增加一些砝码吧?
“奴婢对医道略知一二,不敢自称神医。”小北只好说一句貌似谦虚的话,其实却是一句警告:我不是神医,如果治不好病,千万别找我的麻烦。
王皇后的脸上露出一抹看不出任何喜怒的微笑,说道:“你继续吧,本宫在这里等等皇上。”说完,便轻轻坐在南窗下的炕桌边,看着小北如何给皇帝拔罐。
小北努力让自己露出淑女才有的微笑,撩起朱翊钧后背上的衣服,露出光洁的脊背,再把事先泡好的竹罐一一捞了出来,让翠儿帮忙用火石点着了油棉,将油棉迅速的向竹罐里一探,飞快的在朱翊钧的腰间扣上了一个。
这样一路向上一直扣到肩颈,转眼间,朱翊钧的后背已经竹罐林立了。
王皇后点头道:“手法倒很娴熟。穆小北?你过来让本宫瞧瞧。”
小北低眉顺眼的走到王皇后面前,只觉得心里如小鹿乱撞,丝毫没有底气,心里暗暗骂道:他令堂的,怎么感觉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小三呢?
“抬起头。”王皇后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
小北只好抬起头,迎上王皇后温和无匹的目光,紧张的心情竟然立刻放松了很多。
“果然是个妙人儿,恐怕比郑贵妃还美貌些。皇上,是吗?”王皇后的语气无比温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北却立刻想到,如果这句话被那位宛若人间仙子的郑贵妃听到了,会不会偷偷要了自己的命。
朱翊钧趴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后背还竖满了竹罐,没有一点皇帝的威严。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呵呵的笑笑,并不多话。
王皇后看了看朱翊钧,又看了看小北,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看这姑娘不错,不但胜于郑贵妃,比那王恭妃更不知强了多少倍。皇上,切莫辜负了穆姑娘。”
朱翊钧听她说到王恭妃,眼里立刻闪过无尽怒火,却不便发作。只冷冷的说道:“皇后看够了就回吧!有这功夫多陪着慈圣皇太后聊聊天,也能保你在坤宁宫多呆些日子。”
王皇后仿佛根本听不出朱翊钧的弦外之音,恭谨的站起身子,对朱翊钧行礼道:“皇上说的是,臣妾这就去。”说完,也不等朱翊钧回答,便轻飘飘的出了屋门。
小北听得出来,这夫妇两个之间的谈话火药味极浓,生怕殃及池鱼,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跟着茉儿等人跪倒在地恭送皇后。
心里正琢磨着两人的对话,只听朱翊钧在屋里喊道:“小北,还不快进来!”
小北可不想在这时候去碰朱翊钧的霉头,连忙应了一声,跑进东屋,老老实实的站在朱翊钧的床前。
朱翊钧抬眼看她那样子,又气又笑,说道:“还不快把那些东西给朕拔下去!”
“啊?”小北抬头看了看那些竹罐,连忙说道,“皇上,这些真的是治您的腰疼病的。只要您每日坚持拔一两次,过不了一两个月便可缓解。”
“……”朱翊钧细细体会,后背虽然被拔得十分疼痛,却真的隐隐有些舒服。可惜穴道被点,这个趴在床上的姿势又难受又不雅,便罚小北在他身边说话解闷儿。
过了半晌,小北觉得那竹罐差不多了,便一一拔了下来,在水中清洗了一遍。让翠儿拿到阴凉干燥处晾了,边擦手边对朱翊钧说道:“皇上觉得舒服些了吗?”
朱翊钧的确觉得腰背处轻松了很多,却不肯说,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若被人点了穴道,在穿上趴这半个时辰,也能觉得出舒服吗?”
小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问,只是拿起竹笛,为朱翊钧吹奏,以期吸引他的注意力,缓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