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淑-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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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打了他们每人一个暴栗,啐道:“穷人家,便不兴纳妾?你们村里那些人,都是一人一个院?”
那些兄弟们哪里肯饶?七嘴八舌的说开了,安庆一个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最后只落得生闷气。
送嫁妆那日,娘家人看到安之扬原来要在这里迎娶新娘子,也都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红袖她爹爹为了让安家高看自己的闺女一眼,送了十几担的嫁妆,现在,就连这些个嫁妆都没地方放,还是令狐禅临时出了个主意,将书房里的桌椅搬到别的屋子里,把红袖的嫁妆高高低低的码在一起,才算勉强塞下,也别再想看最里面的书了。
红袖听回来的下人们说了,心里委屈,去娘面前哭诉,红袖她娘更是生气,夜里就跟李兴闹道:“不是说,公爹在妙仁堂坐堂,姑爷是益安堂的掌柜,还有座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怎么还跟老公爹和奶奶婆挤在一个小院里?”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18章 老神仙
第018章 老神仙
安之扬听爹爹安庆说。李家说新娘子红袖病了,要求婚期后延,心里便明白是因为房子的事儿,心里更是烦闷,益安堂打烊之后,不愿再回小院,打开通往中跨院的偏门,却发现门那边已经砌了一道墙,死死的堵住了那门!
难怪今天前院没有了那么多车马,原来是美颜堂那些老顾客早就知道这里进不去了!
安之扬直气得浑身发抖,自己只不过回去置办了半个多月的新房,这里竟然就已经连门都砌上了!
他急急的去寻找另外一边的偏门,发现竟然一模一样,里面也砌了个死死的!
安之扬的倔劲儿也上来了,非要找门进去,问个明白,美颜堂的顾客总不能飞过去吧?他出了大门一找,才发现一个小门,从里面上着锁,再找,又找到了美颜堂的正门。就开在从前的侧墙上,心里暗暗埋怨自己这几天太忙,连三生园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知道。
他敲了那门半晌,才有一个人来敲门,正是门房老李。
安之扬要进去,老李拦道:“老爷,夫人不在院里。前几天,夫人把这院子改好了,将美颜堂暂时交给翠儿姑娘打理,自己便出门了,难道您没听说?”
安之扬的脑子嗡了一声,几乎站立不稳,正好萧婶出来,看着安之扬笑道:“姑爷,姑奶奶给您留了封信,跟着三老爷出门了。”
“还带谁去了?去哪儿了?”安之扬简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根本不曾注意,木讷犯傻的萧婶已经恢复正常了。
“姑奶奶带着春儿,三老爷带了小楼。去哪儿了……没说,就说出去散散心……还说,美颜堂是女人的地方,不方便让男人进门,就是看门的老李他们,也只能呆在门房,不能去里面。所以……姑爷,请您回去吧,等姑奶奶回来了。自会派人去请您。”
安之扬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三生园的了,只记得自己仿佛被羞辱了,连下人都知道,那是她家姑奶奶的房子,姑奶奶不在,姑爷连门都不能进了。
安之扬晃晃悠悠的离开三生园,连马都忘了牵,一路走着回去,快到安氏小院门口,才想起小北交给自己的信,连忙找个僻静的地方,把那信拿出来,细细的阅读:
“之扬:
“我等了你一个多月,盼着你能想起当日咱们在渡船上的誓言,你却早已忘记,到了后来,竟然连家都不回了。
“今日,是男方催妆的日子,我知道,到了这时,此事果真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小北只能自求下堂。求你写一封休书,交给萧婶就好,我不会生育,又识人不淑,自无怨尤。
“那益安堂是你的心血,你我夫妻一场,我送与你便是,美颜堂和那后院,我已经交给翠儿和萧叔夫妇代管,请别再打扰他们吧……”
安之扬呆在那儿,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他不能相信,小北已经嫁给了自己,自己只不过不想安家无后才纳妾,虽然违背了誓言,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小北这样的情况,居然还敢自求下堂?
哼,哼哼,教坊司出来的女子,果然是不一样的,她们本来就不是完璧之身,嫁没嫁过人,对她们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吧?!
……
回了家,他一头扎进屋子里,铺开了纸,写了无数个休书的开头,写了一张撕烂一张,写了一张撕烂一张……
“之扬。之扬!”
门外传来安庆的声音。
安之扬连忙把那些烂纸藏进床底下,努力平复了心情开门,笑道:“爹。”
安庆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一碟一碟的放在桌上,摆好碗筷,回头问道:“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晚?我以为你住在三生园了呢。吃了没?”
“……吃了,不过,爹既然亲自给儿子端过来了,我便吃点。”安之扬笑着坐在桌前,慢慢吃了起来。
安庆坐在安之扬对面,看了他半晌,沉声说道:“你气色不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没什么,爹请放心。”安之扬头也不抬。
安庆点了点头,问道:“三生园那个,最近老实吗?”
“……挺好。她最近把美颜堂的生意交给翠儿料理,自己安心呆在后院,连后院的门都不曾出过。”
“哼!”安庆冷哼道,“现在知道老实了?看来,你早就该纳一房妾室,敲山震虎!”
安之扬只低头吃饭,一言不发。
安庆陪着他吃完,嘴里念叨着:“我看你是太辛苦了。吃过饭了还吃这么多?”手上却已经把碗筷收好,一边端出去一边嘱咐道:“早点睡吧。”
安之扬点头称是。
第二天一早,一夜没合眼的安之扬刚刚睡着,就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
“这个时侯退亲?哪有这样办事儿的?!”安庆的声音。
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安大夫,老身我也不好意思过来说这话。可是人家李老爷说了,若是安大夫心里不舒服,那些嫁妆便不用退还了,只当是他们赔罪了。我可听说,人家抬了十几抬的嫁妆呢,您不吃亏,才敢来见您。”
“我稀罕她的嫁妆?!笑话。都给我抬回去!我家还没地儿放呢!”安庆气急败坏,那老女人却道:“正是呢,安大夫,人家正是嫌您家没地儿放呢!”
窗外的安庆一下子哑了,只听见来来往往的人打开书房的门,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搬出去的声音。
安之扬躲在屋子里,只羞得连头都不敢抬,仿佛人家可以看透门板,看透窗户,知道这里面住着一个二十几岁还如此没用的男人一样。
待外面安静了,安之扬才从床上爬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便想逃到益安堂去。
虽然,那里也带给他耻辱,好在小北不在,那些人好似还都不知道,他还可以躲避一时……
“之扬!”
没等安之扬逃出院门,就听安庆在后面喊着自己,安之扬只得停下。
安庆犹豫了一下,说道:“方才……”
“我听到了。”安之扬连忙打断安庆,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安庆满眼疼惜的看了看安之扬,点了点头,说道:“好,这事儿咱都不提了。还有个事儿,昨晚我便想告诉你的,见你太疲乏,没说。”
“什么?”安之扬又是好奇,又是害怕。
“二当家正在召集从前泗水盟的那些旧部,重建泗水盟。你可愿意再去?”
“啊?”安之扬毫无概念,“我不是泗水盟的人啊?”
“你虽然不是,爹爹是。而且,虽然从前对二当家有些误会,可是二当家说了,愿意供养长嫂,爹爹便想,人家既然肯这么做,也许当初真的猜错了也说不定。所以。爹爹想加入。”安庆的脸有些绯红,不知是因为重建泗水盟兴奋还是什么。
安之扬摇头道:“我不去。孙爷爷专心教我,我的医术大有进步,不想加入什么劳什子泗水盟。爹,你也别去吧,你在那儿呆了十几年,不还是连房子都买不起?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跟儿子行医……”
“胡说什么,你看不起你爹是不是?!”安庆暴跳如雷,“若不是为了救下大当家,我怎么会没存下钱?当年泗水盟解散时,爹分了笔钱,可是,为了挣钱救下大当家,我把它全部交给了夫人,在瓜洲开起了妙仁堂,三年来除了吃用,从来没要过夫人一分钱,若不是如此,夫人又怎么会送咱们这一座小院?!”
“您爱做什么,儿子无话可说,我不去,我要好好行医,踏踏实实的挣点钱。”扭身正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儿,连忙回头问道:“重建泗水盟,三当家呢?”
“哼,三当家跟二当家的意见不合,两兄弟大吵了一架,不知去了哪里。”安庆冷笑道。
安之扬这才明白三当家怎么会有空带着小北出门,也不知是谁挑的头,总之三当家带走了自己的娘子,自己的娘子又以自己纳妾为由,自求下堂。
安之扬的嘴角也闪过一丝冷笑:“爹,加入了泗水盟,有什么好处?”
安庆见儿子活动了心思,连忙推销道:“二当家说,待泗水盟重建成功,便卖了北京城这些宅院、镖局、妙仁堂,带着大家伙儿去播州,那里有个大贵人堆起了金山银山等着兄弟们呢。”
“播州?泗水盟的人不大都来自江边吗?去什么播州?”安之扬不明白。
“咱泗水盟的贵人不是在播州吗,二当家说,只要去了那儿,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安之扬心念一闪,耳边闪过小北的声音“是你纳妾还是我纳妾”,还有方才那媒婆子的说的“人家就是嫌您家没地儿放呢”,暗暗攥紧了拳头,点头道:“好,爹,我跟您去!”
父子两个进了泗水镖局,那里早有很多安之扬认识的、不认识的江湖汉子在那儿喜气洋洋的高声议论着,时不时还传来一阵阵开心的笑声。
安之扬正专心听着大家的议论,忽然觉得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角,回头一看,竟然是男装的水灵,冲他眨了眨眼睛,率先跑进了后院。
安之扬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水灵带着安之扬走到后院一个安静的角落停下,见安之扬跟了过来,欣喜若狂,红着脸问道:“之扬哥哥,一向可好?”
安之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