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疆风云录-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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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姑娘一声“走”,两个人又往前行去。
一路上,处处是美好的秋色,美得叫人不忍不看,美得叫人不忍离去,可是姑娘已经没心情看了。
约莫盏茶工夫,“文殊院”到了,望着“文殊院”的外貌,姑娘低低道:
“难怪挑上这儿。”
小伙子也低低道:“真的。”
进了“文殊院”寺门,迎面一个年轻和尚,双掌合什,微微躬身:
“恭迎两位施主。”
姑娘、小伙子一起答礼:“不敢!”
“两位施主是随喜参禅,还是……”
姑娘道:“我们姐弟久仰宝刹为‘五台’第一丛林,也想遍览‘五台’秋色,打算在宝刹借住两天……”
“呃,原来如此,那要等贫僧的慧通师叔安排,他正接待先两位而来的另一位施主,两位先请这边坐!”
“先两位而来的另一位施主”,这一句,听得姑娘神色一动,道:
“敢是位大帽黑衣客?”
“正是,两位认识?”
小伙子脸色一变,不过他没说话。
“不,刚在路上碰见过。”
“呃!”年轻和尚没再说什么,再次抬手让客。
就在寺门里边上,有间清静禅房,那是供善男信女暂坐歇息,饮用茶水的地方,年轻和尚陪着两人进了禅房,让两个人坐下,给两个人倒了茶,然后才说:
“两位请稍坐,贫僧去请慧通师叔。”
姑娘一欠身:“有劳师父!”
年轻和尚也一欠身,出去了。
小伙子忍不住忙道:“姐……”
姑娘以眼色示意。
小伙子忙又住口。
姑娘道:“这是又一次。”
小伙子脸一红,一直到听见年轻和尚步履声远去了,他才又道:
“怎么那个人也……”
“许咱们来,不许别人来?”
“难道这是巧合?”
“或许,可是不管他是原就要上‘文殊院’来,或者是听见了你说的话,这种不是一般游客的人上‘文殊院’来,都不寻常,都值得留意,同样的,他也会留意咱们,因为他知道咱们会来。”
“他要是没听见我说的话,怎么知道咱们会来?”
“我敢保证,他一定听见了。”
小伙子脸色一变:“我去看看。”
他就要往起站。
姑娘抬手拦住:“又来了,沉住气。”
小伙子一怔,忙又坐了下去:“怎么一来就碰上这种事?”
“如果这是咱们所谓的‘事’,这是好征兆,足证明有‘事’,不是没‘事’。”
“也对,跟您出来这一趟,真学了不少。”
“慢慢学吧,不过不要在什么都没学到之前,轻举妄动,坏了大事。”
小伙子脸又一红,窘笑未语。
步履声传来,由远而近,刚才那年轻和尚跟在一个中年僧人之后进来。
姑娘跟小伙子站了起来。
中年僧人合什微躬身:“两位施主。”
姑娘跟小伙子双双答礼,姑娘道:“这位想必就是慧通师父?”
中年僧人道:“贫僧正是慧通,职司‘文殊院’知客。”
姑娘道:“原来就是知客师父,我姐弟在宝刹投宿的事,还要偏劳师父安排。”
慧通道:“贫僧已经知道了,请两位施主随贫僧来。”
他微一欠身,转身行了出去,姑娘跟小伙子跟了出去,年轻和尚跟在最后。
廊上一阵东弯西拐,来到一处,三间房相连,姑娘跟小伙子知道,这是书房所在,其中一间小一点,慧通就带二人进了这一间。
说这一间小,只是跟另两间比,其实这一间并不小,而且窗明几净,点尘不染。
慧通道:“出家人修行之地,吃住简甲,只怕委屈两位施主了。”
“师父好说。”姑娘道:“佛门清净地,讲究的就是简朴,怎说委屈,倒是我们姐弟打扰了。”
慧通道:“不敢,两位施主真客气。”
姑娘取出了一些碎银,道:“一点心意,添些灯油。”
她把碎银交给小伙子,小伙子递出,年轻和尚上前接了过去。
慧通合什欠身:“多谢两位施主,两位请稍作歇息,茶水随后送到。”
他带着年轻和尚走了。
听不见步履声了,小伙子道:“您瞧见了么,另两间客房是锁着的。”
姑娘坐在了炕上,道:“怎么?”
“那大帽黑衣客呢?”
“或许他们别处还有客房。”
“那干吗跟咱们分开?”
“别急,很快就知道了。”
没一会儿工夫,年轻和尚送来了茶水,道:“给两位送茶水来了。”
小伙子上前接,姑娘站起道:“有劳师父了。”
“施主别客气,这是贫僧的份内事。”
小伙子帮着他把茶水放下,姑娘则又道:“听师父说,比我们早来还有一位。”
“施主问那位呀,慧通师叔把他安置在东客房了。”
果然别处还有客房。
“客房还有分别么?”
“那倒不是,慧通师叔本来也要把两位安置在东客房的,只因为两位之中有一位是女施主,怕有不便,所以才把两位安置在了西客房。”
原来如此,人家顾虑周到。
姑娘“呃!”了一声,她没等年轻和尚走,便转了话锋:
“宝刹是‘五台’第一丛林,香客众多,师父一定很忙。”
“倒也没什么。”年轻和尚道:“香客是不少,但是投宿的并不多。”
“听说宝刹前不久来了贵人。”
“贵人?”年轻和尚居然一脸茫然。
“当今皇上。”
“皇上?”年轻和尚更惊讶的叫出了声:“那有这回事,贫僧怎么不知道?”
姑娘见风转了舵:“那许是到别的寺院去了,不是到宝刹来。”
“就算是到别的寺院去,圣驾巡幸‘五台’,这是何等大事,本院也应该知道啊。”
“据说皇上是微服巡幸‘五台’,人也不过只带了一两个。”
“呃,那就难怪没人知道了。”
年轻和尚走了。
小伙子望姑娘:“您看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道:“或许他不肯说,或许他真不知道,不管是什么,都可疑,这就够了。”
“都可疑?”
“皇上到‘五台’来还愿,有什么怕人知道的,既怕人知道,这还不可疑么?”
“那……”
“不要急,总有知道的,总有肯说的。”
“东客房那个呢?”
“在不明了他的来意之前,他不惹咱们,咱们也不惹他。”
“是。”
“现在离晚斋还早,洗把脸,喝口茶,咱们出去走走。”
“是。”
小伙子对姑娘恭恭敬敬,看样子似乎又不像是姐弟。
各洗了把脸,喝了点茶,两个人出了客房,小伙子以为是要在“文殊寺”走走,那知姑娘直往“文殊寺”外走去。
等到出了“文殊寺”,小伙子赶前一步:“咱们怎么出来了?”
“我刚才问年轻和尚的那些事,只要他跟知客慧通一说,他们一定会起疑窦,而且提高警觉,咱们不能不出来走走,以减轻他们的疑窦。”
“要是这样他们就起疑窦,提高警觉的话,往后去咱们还怎么打听?”
“不要急,我不说了么,总有肯说的。”
小伙子没再说话。
跟着姑娘到处走,小伙子也只是跟着到处走而已,姑娘可着实饱览了各处的秋色。
正看着,姑娘忽然低低道:“不要回头,不要乱动,有人跟踪咱们。”
小伙子够机灵,学会沉住气了,他一边指点着眼前的秋色,一边低低道:
“看见是谁了么?”
“不必非看见不可。”
“在那儿?”
“咱们背后,十丈外。”
“他这是什么意思?”
“咱们是做给‘文殊寺’的和尚看的,他却是要来看看,咱们究竟要干什么?”
“他白跑这一趟了。”
姑娘没说话。
“照这么看,他已经盯上咱们了。”
“这表示他在半路上听见你说的了,也足以证明,他是个有心人。”
“您看,他会是那条路上的?”
“至少跟咱们不一条路。”
“他会不会是个鹰犬?”
“你怎么会认为他是个鹰犬?”
“他们主子来过的地方,他们不能不提防点什么,事实上咱们不就来了。”
“我不能不承认,你说的是理。”
“要是我没有料错,咱们得小心应付。”
“我知道。”
“姑娘,这算不算惹咱们了?”
“勉强算,不过他既可能是鹰犬,你也知道得小心应付,咱们就忍一忍吧。”
“是!”
“走,咱们往前去。”
两个人又往前去了,一路走,一路指点谈笑,完全一付探幽揽胜模样。
又走了一会儿,小伙子低声问:“还跟着咱们么?”
姑娘“嗯!”了一声。
“姐,我想逗逗他。”
“不许,可沉不住气了,咱们茫然不觉,会消除他的疑心,至少会让他以为咱们不如他,这对咱们有利。”
“便宜他了。”
“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小伙子忽叫:“姐,我先跑了,看咱们谁先到。”
他回身就跑。
他回身不能说不够快,可是他却没有看见什么,姑娘明明说还在后头,她绝不会听错,可是怎么就没看见。
小伙子一阵快奔,他跑得也够快,可却就是什么也没看见。
跑出了二十多丈,他停下了。
姑娘赶到了,瞪小伙子一眼:“就是不听话。”
“姐,怎么没有……”
姑娘脸色微整:“足证不等闲,你不能再这样了,不然我赶你回去。”
小伙子一伸舌头:“下次不敢了。”
“走吧!”
两个人往回走着,小伙子道:“鹰犬里有这样的么?”
“别小看他们,鹰犬里好样的多得是。”
“那怎么会不是李公子的对手?”
“那是因为李公子一身修为高绝。”
“这么说,鹰犬全不是李公子的对手,不是因为他们没好样儿的,而是因为他们碰上的是李公子。”
“废话。”
小伙子笑了,不好意思的笑了。
回到了“文殊寺”,晚饭时候还没到,姑娘道:
“现在咱们该在‘文殊寺’里到处走走了。”
小伙子道:“要往东边儿去么?”
“还不一定。”姑娘道:“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是。”
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