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红颜落-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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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许久后,两人坐在院子里,如往日般等待着彩霞。意扬搂着面色微红的落雪,细吻不断落下。落雪安静的倚在他的怀中,尽管不知道,意扬为什么突然间对她这么好,但这份缱绻的柔情,填补了她内心的伤痛。有时她会觉得,自己这些年所经历的,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无论好梦噩梦,梦长梦短,终究还是要醒的。
风拂过意扬的面颊,没有带面具的他,贪婪的吸取着怀中人的甜蜜。不知为何,自己心中总会升起一番不安,似乎会有事情发生。而且,这事未必是好事。自己虽然逆天为她续命,两人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但,他的私欲却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少女,那个少女只是生辰与她相合,却因此做了落雪的替死鬼。天道循环,他会为此付出代价,落雪也会因此受到惩罚,但他希望,无论是何种代价或惩罚,都由他来承担。如若不是在马车上亲临她的濒死,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发现,落雪在他心中有多么重要。如果生命中没有了她,那么他所争夺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全然抵不过她对自己的一笑。
只是这些,落雪全都不知道。她依偎在意扬的怀中,微睁着眼,望着薄暮的霞光,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意扬吻了吻她的额头,问道。
“彩霞的尽头是什么?”
“黑暗。”意扬干脆地说道。
“是阳光。”落雪抬起头,清澈的眸子在霞光中闪烁着:“没有阳光的照射,哪来的彩霞。”
意扬对她的答案嗤之以鼻,他向下抚着落雪说道:“此等良辰美景,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落雪的肚子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她尴尬的指着肚子说道:“孩子饿了。”
意扬的嘴角扬起了难得一见温柔的笑,他抱起落雪,向着屋内走去。
此后的日子更是飘渺。每当黄昏时,意扬就会准时抱着她出来看日出,两人或者静静依偎着,或者耳鬓厮磨,宛若情窦初开的少年。而各种补汤,也不断出现在饭食中,虽然落雪受不了其中补药的味道,可意扬总会二话不说的向她灌这些大补汤,如若不配合,她的嘴一会儿就会受虐一番。于是,落雪强忍着不适,将那些怪味的汤缓缓喝下。
渐渐的,出现在小院中的人越来越少,即便是镜儿,也是在一旁远远的看着他们,眼神中一片寂寞。落雪的肚子已经有四个月大,可她的身体从远处望去,如同负着一个大大的球儿。于是,意扬经常挽着她的胳膊,在院子里与她走来走去,尽情的享受着两人世界。
“才四个月,孩子就这么大了。”落雪抚着肚子,靠在意扬的肩膀上喃喃道。
“这些天做的大补汤,怕是都被他喝去了。”意扬摸了摸落雪的肚子,眉头轻轻皱起,这么大的肚子,她能顺利生产吗?
“那还喂我喝那么多。”落雪呢哝着,此刻,偌大的世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她的头向意扬的怀中挤了挤,努力听着他的心跳。
“如果,我得了这天下,会有无数的奇珍异宝,珍馐佳肴任你索取。”意扬闭上眼,突然说出了这番话。
落雪闻言,身体一颤:“天下那么大,管理起来多累。”
听了这番“体己”的话,意扬紧紧搂住落雪:“那就多为我生几个孩子分忧吧。”
落雪闭上眼,听着风涛声,心中宛若什么东西被抽走了般,空旷。殊不知,命运的一场误会,正要将他们推向人生的分岔口。
天上,夕阳似火,急切的放出最后的光芒,以驱散黑暗的降临。然而,当夕阳落下,光与暗顺利交接,黑暗,也终于来临了。
恩怨纠葛
银月坐在房中,双目无神的梳理着一头白发。灵狐的血,虽然使得她的面容不再苍老,但那头如霜的白发,却怎么也寻不回来。府内的人,暗地里对这个一头白发却深得王心的女子议论不已,只是碍于修白的威严而不敢说出来。银月的思绪乱乱的,她能感到那些风言风语,从四面八方飘了进来,那些话语她不是没有听到过,无非是说她一头白发、整日饮血,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妖精,专门来摄男人的魂儿。
“啪”的一声,银月手里的梳子断掉了,一旁侍候的侍女见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把窗子关上。”银月大喊道,同时捂住耳朵。
侍女急忙跑过去关上了窗子,随后站在一旁战战兢兢。银月望着镜中银色的头发,恨得将那镜子搬起来扔到地上,镜子的碎片落了一地。
侍女低下头,止不住全身瑟瑟发抖。天,王爷为什么派她来服侍这位可怕的夫人,先前的那位夫人,可比她好多了。人又和气,又不摆架子,还从不摔东西。可惜,那么好的夫人,怎么就没了呢。
在对镜子发泄了一通后,银月不悦的看向站在窗边的侍女,怒声道:“以后我的房间,不许摆镜子。”
侍女忙点着头答应了,随后忐忑不安的跟着银月出去。银月所到之处刮起了一阵旋风,碰到她的人皆避之不及。
“站住。”银月叫住了一个匆匆而过的小丫头,这个该死的丫头,怎么就那么像那个讨厌的郡主……
“见了我,跑那么快干什么,难不成我是鬼吗?”
众人默不作声,心中默念道:你比鬼更可怕。
银月见那丫头不出声,气得在她脸上连掐了几把,直到把那水灵灵的一张脸掐紫了才罢手。
就这样,一身怒气的银月来到了修白的书房,守门的士兵见了她,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道:“夫人,王爷去参加宫宴了,现不在府内。”然而,他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银月瞪了瞪他,提起裙摆,走进了书房。
“夫人……”那士兵刚想阻止,身后的侍女拉住他,悄声说道:“你巴掌还没挨够吗,叫她夫人是要被她掌嘴的。”
今日,宫内大摆宴席,据说是迎接清雅公主的封妃仪式。有品级的官员、皇亲国戚及后宫妃子都会出席。由于修白至今仍未给银月名份,所以不能带她前去参加宫宴。而这对银月来说,也是一个绝佳的进入修白书房的机会。她在修白的桌子上乱翻着,突然间,一只鸽子落在了案台上,冲着银月“咕咕”叫着。
银月知道这是送信的信鸽,她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在看到上面所述内容后,气得脸都变绿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她与那么多男人不清不白,还霸占着扬哥哥不放,身孕……还不知那是谁的种呢!对了,她那些天一直跟修白在一起,说不定她肚子里的,就是修白的种。
气晕了头的银月不知是怎么走出书房的,她立刻回到房中,屏退了身旁人,随即抽出纸笔书写起来。贱人,你的好日子就要到了,等你落到师傅的手上,叫你连哭都没门……
夜里,银月躺在床上,她梦到自己身处在一个宁静的院子里,院中,那个女人和扬哥哥相互依偎着,两人的样子是那样亲密,让她妒火中烧。“贱人,你休想得逞。”睡梦中的她尖声喊起来,突然间,一只冰冷的手伸到了她的脸上,那手头的冰冷让她立刻警惕起来。
“谁。”银月睁开眼,看到修白面色不善的坐在床前,见她醒了,修白冷冷问道:“做恶梦了?”
银月点点头,淡淡回道:“宫宴结束了?”
“今日,你去了我的书房?”修白追问道。
“是。”银月答得很干脆。
“你可是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修白眯起眼,如刀子般看向银月。
“我干嘛要拿你的东西。”银月反唇相讥。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样子。”修白的眼中生出一番反感,又带着几分落寞,转身离去。
银月望着修白离去的背影,忽然爆出一阵可怕的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你又何必问我。”她的手紧紧抓住被子,就差没抠出几个洞。
修白的身影顿了顿,他想回头,但终是没有转身,逃逸似的快步离开。
当林中的鸟儿受惊吓倾巢而出时,意扬知道,烦扰他的人到了。镜儿从暗处跑了出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会儿。意扬皱眉说道:“这么迫不及待,他的老巢是不想保了。既然如此,飞鹰,你去做吧。”镜儿点了点头,恭敬地退下了。
“看来,我们又要换地方了。”意扬吻了吻落雪,抱着她走进屋子里。门后面驶出了一辆黑色的马车,向着山下疾驰而去,而埋伏在一旁的暗月教杀手,则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另一辆马车从宅子一侧驶了出来,意扬与落雪,就坐在车子里,山路上很颠簸,震得里面的人一上一下的,如此情景,使得落雪想起那日在马车里,意扬要她的事情。那时,马车的颠簸伴着他的身体,与她一起颤抖着,想到这里,落雪哀叹到自己的心思竟龌龊至此,脸腾地一下红了。
“在想什么?”意扬见她面色通红,心中猜到了八分,身体暧昧地靠了过来。
“他们是你的敌人?”落雪问道。
“他们是想要我命的人。”意扬摆弄着落雪的头发,不在乎的说道。
“你的敌人可真不少。”落雪唏嘘道。
“我们的命运已经相连在一起,虽然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有你陪着,黄泉路上倒也不寂寞了。”意扬喃喃地说道。
“你说什么。”意扬的这番话,落雪倒是听不懂了。
“我倒不希望你能懂。”意扬放下她的头发,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马车的速度逐渐缓了下来,在行驶到密林中后,车子停到了另一辆马车旁,意扬抱着落雪上了那辆马车,而原先的马车继续向前驶去。
意扬所在的马车向着原先马车的反方向驶去。没走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弥漫在车厢中。
“该死。”意扬低吼道,他急忙伸手封住了落雪身上的穴位,暗示她躺下。而他随后也倒在落雪的身旁。
半盏茶的功夫,车帘被人粗暴的拉开,几个暗月教杀手谨慎的望向车里。在确定车内两人都吸入软筋散后,他们动手将两人拉出五花大绑了一番,随即又扔回车里继续驾着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止了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