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红颜落-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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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端起碗想要用餐时,一只纤细的手夺过了她手中的碗。落雪知道那是修白,这个小气鬼又在跟自己抢食了,于是,她赌气的拿起另一碗,然而,修白眼疾手快又再次夺去。
落雪当修白是饿了,只得悻悻的端起一碗粥,正欲放到嘴边,忽然,修白手中的碗飞出,直直砸中了落雪手中的粥碗。落雪一惊,手中的碗应声落地。
“修白,你,你不要太过分。”落雪生气的站起来,对着修白说道。
“过分,你说我?”修白挑挑眉,眼无辜的瞥向地下。
落雪顺着修白的目光向下看去,这一看不得了,一眼足以让她心惊。刚才落在地上的粥水,竟化作滚滚气泡,地板都被腐蚀了一部分。
“你又欠了我一次。”修白优雅的坐下,冲着落雪笑道:“打算怎么还?”
“再为你做一件事?”
修白笑得像只狐狸:“你为我做一件事足矣。这样吧,我呢,也是很豁达的,要的也不多,一个吻,你给我一个吻,就算了结了今日的恩情,如何?”
落雪的脸猛地红了,她低下头去,眼前却浮现出意扬愤怒的样子。怎么可能,她的眼前,出现的是意扬而不是孤鸣?想来也不奇怪,昨夜雨翎谈到孤鸣被打伤时,自己竟然无动于衷,那么,是在什么时候,孤鸣退出了她心里?难道,她真的是意扬口中那水性杨花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吗。落雪摇了摇头,她为心中所想的感到罪恶。
“怎么,你不愿意?”修白似是有些愠怒,这个女人,难道她真的爱上了血鹰?哼,这样也好。
下一刻,修白的手伸到了落雪的脑后,将她紧紧圈住,而他的唇,也咬住了她的,开始了轻佻的逗弄。落雪没想到修白会这样对她,一时间,水性杨花这个词又覆盖了她的眼,那罪恶感让她无处逃匿。于是,她狠狠踩了修白一脚,趁他喊痛的当口,逃脱了他的禁锢。
“修白,你,你和他们,竟是一丘之貉。”落雪气得扭过头,拔腿冲出了屋子。而修白则漠然的看着她的背影,刚才,当他碰到落雪娇躯的时候,她的身体,是说不出的柔软,她的嘴唇,如同水蜜桃,咬起来是那样的诱人。可惜,落雪不是银月,没有银月的烈性,没有银月的决绝,她,注定不会成为他爱的女人。
落雪在甲板上跑啊跑啊,但怎么跑都是在这个大船上,船上的人大部分是段清云的人,每个人都怪怪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大清早乱跑什么。”段清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责备道。
落雪捂住脸,蹲在甲板上呜呜的哭了起来。仿佛邻家小妹,被恶霸少爷欺负了般让人揪心。
“你哭什么。”段清云不耐烦的蹲下身,心中不由感叹,女人心,娃娃脸,说变就变。
周围的人见了这情景,以为那女子被王爷轻薄了,心里想不开才痛哭,遂转过头当没看见,这种事,自然是能躲多远就多远,除了在船里做工的船家。他从窗子里看到这一幕,想当然的以为落雪被那煞星王爷欺负了,心中暗暗为神女惋惜。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落雪哭泣着,眼泪簌簌的流下。
“出了什么事?”段清云不悦的问道。
“还是让我来说吧。”修白扭着腰,从一旁走了过来,他的脸上,竟毫无愧色。他走到落雪旁边,手中端着一碗粥,缓缓说道:“王爷,我姐妹可有得罪过你?”
“你何出此言?”段清云皱起眉头,总觉得修白话中有话。
“王爷看了这碗粥,就明白了。”说完,修白将手中的粥递给了段清云。
段清云接过粥,闻了闻,随后洒向了甲板。那甲板上立刻被烧出了一片漆黑。见此情景,段清云怒喝道:“谁给你们的。”
“王爷船上的人,我们见不着,也过问不了。妹妹体质弱,如今又受了惊吓,还容我送妹妹回舱。”说罢,修白走向落雪,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她回去。
落雪站起身,瞪了修白一眼,转身离开。修白紧紧跟随着。甲板上,不时传来段清云的怒喝声,还有若干人的讨饶声,吵得大家心里惶惶的。
落雪快步走回舱里,将门紧紧合死,然而,一股力道却将门顶开。修白脸色铁青的看着落雪,他进了门,迅速将门合死。
“你要干什么,出去。”落雪见修白进来,怒喝道。
“小小年纪,就有架子了。你真以为,段王爷会宠幸你?如果他知道了你有身孕的事,你有十条命,也不够他折腾。”
“你想说什么。”落雪警觉地看着他,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家伙很让她惧怕。
“不想说什么。”修白缓缓靠近落雪,脸上又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想不到你的反应那么大。血鹰知道了,一定很开心吧。”
“你到底是谁?”
“我是帮你的人,放心,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为了你,我已经是冥执长老的眼中钉,非要拔除不可。所以,现在无论我们去哪儿,都不如待在这里安全。”
“你到底想说什么。”
“留在这里,但不要激怒段王爷,他现在还不会动你,如果你频繁激怒他就不一定了。”修白笑着说道,眼中仍一片冰冷。
“修白,恐怕你的身份,并非你所展现的那么简单吧。”落雪叹道。否则,那日在洞里,他早就被冥执杀了灭口。而他助自己出逃,一步步就像算计好了般,就连昨夜自己的呕吐,似乎也在他的算计之内。
修白微笑不语,他看向窗外,外面乌云密布,虽然此时已是秋末,但如此多的乌云,暗示着,南诏,就要变天了。
船顺利的到达了王都,一下船,段清云就带着落雪他们,乔装进入了王府。一时间,府中多了三个女子外加一个假女子,成了府内女子唠叨的话题。
@奇@段清云从容的走进书房,坐到了上位。没多久,两个黑衣人跳了出来,对着段清云行礼道:“主子。”
@书@“宫内可有动静?”段清云抚着头,问道。
@网@“王宫被封锁了,里面都换上了太子那边的人,据咱们的人报称,国主病重,已经挨不了多久了。”
“他想守株待兔,然后一网打尽?”段清云轻笑道,大哥啊大哥,你如此防范,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主子明智。这是朝中大臣近日的动向,还请过目。”一个黑衣人恭敬地递上了一个册子。
翻开册子,大臣们在外在家的言行皆记录于上,他们的算计与顾虑,登时一清二楚。段清云冷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交给了另一个黑衣人,吩咐道:“把这个交给宫里的人,让他想尽办法,一定给父王服下。父王见了这瓶子,就明白了。”
此时,修白站在窗前,狂风吹过他的脸,吹乱了他的长发。他望着密集的乌云,低喃道:“就要变天了。”
作茧自缚
“咚……咚……”沉闷的钟声无情的敲响,敲醒了仍沉浸在红尘十丈中的欢乐男女,今夜,对王都的人们而言,是一个漫长的不眠之夜。
“国主薨逝了,国主薨逝了。”人们竞相转告着,一夜之间,繁花似锦的王都沉寂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萧瑟。此任南诏国主,虽然在位只有短短十几年,但他压制住了拜月教与暗月教的争斗,结束了南诏长期的动荡,带给了人民十几年的祥和生活。然而,随着他的死,两股势力的角逐再次浮上水面,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小势力也蠢蠢欲动,妄图在混乱中分一杯羹。
落雪背靠着床,眼前的局势她看不懂,也不想看,段清云这些天早出晚归,要么就是把自己锁在楼里与心腹议事,难得一见。如姬有时会过来串串门聊聊天,顺便透露点外面的局势。而雨翎则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整天摆弄她的草药,自从到了这王府,她还没有一次登门拜访过落雪。至于修白,那个家伙只要到了吃饭的时间,就会准时出现。修白依然身着女装,时不时地逗逗落雪,奉承奉承如姬,然后就躲到房间里,任谁去都不给开门。
王都处在一个地理气候绝佳的地点。那里易守难攻,四季区别不大,一年到头都是繁花似锦。住在这种适宜的环境里,落雪妊娠的症状也减轻了不少,除了在船上的那一次差点误食毒物外,在王府里,落雪的日子过得清闲自在,没人去找她的麻烦,所有的食物都经过层层检验,自然不用担心下毒的事宜。
国主薨逝的第七天,他被隆重的葬入了王陵。过程很冗长,很隆重,待仪式结束完,储君位置的问题又重上议程。虽然王上已经立下太子,但太子出生卑微,且有勇无谋,一直不为看好。而手握重兵的四王爷在这个敏感点回来,更为此事增加了无数悬念。于是,朝中力量分成了三派,一派死挺太子,一派坚决拥护四王子,还有一派没有明确表示支持谁、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谁的中间派。三股势力在朝堂上相互倾轧,相互制衡,而处在背后的拜月教与暗月教也掺合进来,一时间,南诏大乱。
见此乱象,太子决定一刀斩乱麻,不顾群臣的阻挠登基为帝。然而,到场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一人对他下跪臣服。“大胆,新王登基,你们不行奉君之礼,难道是要造反?”太子身旁的近侍怒喝道。
那可怜的近侍话音刚落,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便刺入他的喉咙,他登时倒在地上,血染红了大殿。
“四弟,你这是何意?”太子拍案而起,殿内的卫兵警戒了起来。
“大哥,这个位子,实在不适合你坐。”一股莲花的香气扑面而来,段清云带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款款走来。
“四弟,我顾念着你我兄弟的情谊,这么多年一直忍让于你。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太子的脸已经铁青。
“兄弟情谊!好一个兄弟情谊,大哥若是顾念兄弟情谊,又何必派人害死二哥呢?”段清云冷冷说道。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害死二弟,我干嘛要害死他。”太子“腾地”站了起来,下面朝臣早已议论纷纷。
“大哥有没有害死二哥,听听这些人的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