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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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站在那里,记忆中,陆辰儿心中总会浮现出这样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是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前世可不就是因这个,让自己一不小心便陷了进去。
“表妹。”
回过了神,原来又失神了。
“见过表大少爷,二少爷。”
生疏,淡漠,字字钝心,不过,还是说出了口,陆辰儿的嘴角不自觉地朝上抿了抿。
目之所至,程常棣有一刹那的疑惑,不过,很快回以轻轻一笑,“辰姐儿客气了。”
“客气倒不是,只怕是表妹不愿意唤我一声表哥,不过,怎么说,我也比大五天,这声表哥还是担得起的。”
若是上一世,只怕陆辰儿会计较吧,毕竟上一世,她也是真的计较过,常常为了这事,被程常林逗耍。
“是担得起,大五天也是大。”
陆辰儿这话一出,轮到程常林噎住了,脸微微涨红,还是桐姐儿问道:“你们今儿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
“学堂里的先生今天下午家里有事,布置了作业,就让我们先回来了。”程常棣一边回道,又望向一旁的陆辰儿,只瞧着她目光游离,似又失神了,好似自第一回见面起,每每见到,她都似在失神,似乎找不到心,魂游九天外。
“我和辰姐姐要先去清月斋上课,就不耽搁了。”
桐姐儿说着拉着陆辰儿道:“辰姐姐,我们走吧。”
“好…好呀,走呀。”陆辰儿晃过神,一对上程常棣乌黑的眸子,似被看穿了般,忙闪之不及,拉着桐姐儿匆匆离去。
才走没几米,只听后面隐约传来程常林揶揄的玩笑,“大哥,我说你就一祸害,瞧辰姐儿刚才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这世上又多了一位少女怀春…”
……
陆辰儿走着,不由气急。
第二十回:桃花树下秋千落
陆辰儿讨厌章先生的功课,古板严肃,因她是女学生,课堂上还是屏风隔开,教的内容又晦涩难懂,她又不用参加科考,也那般严厉,几次想不上课,又不愿意,她不在这上课,就不能如这般常见到程常棣了。
陆辰儿也讨厌程常林,明明只比自己大五天,却总把自己当孩子耍,每回都把她气得直跺脚,还好每常棣都护着她。
又被老师罚抄了,又让程常林少不了一番幸灾乐祸,“今天大哥不在,可没人替你罚抄了,罗绮的字,怎么模仿都不像你的字。”
程常棣模仿陆辰儿的字,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因而,所有的罚抄都是程常棣帮忙,但因父亲的嘱托,程常棣今天出去拜访父亲以前的一个同僚了,陆辰儿不由嘟了嘴,“他下午就会回来。”不忘记瞪了程常林一眼,跑去了二门上候着。
“姑娘,回去吧,还有一百张字,奴婢让人守着二门,表大少爷回来了,马上就来告诉姑娘。”云锦劝道。
陆辰儿不乐意,“不要,我在这等他回来。”
“辰姐姐,我去二门上等吧,表大少爷回来了,我就领他去见姑娘。”陆菁儿劝道…
“怎么才回来,你不在,常林奚落我一上午。”陆辰儿没好气地瞪了程常棣一眼,只是一对上那灿烂的笑意,明亮的眸子,清俊秀颜,目光便忘了收回了,陆辰儿不由直愣愣的,移不开眼。
“我等会儿就去教训程常林,给你出气。”程常棣瞧着陆辰儿,眉眼舒展,有几分揶揄,有几分宠溺。
“要让他给我赔不是。”每次道完歉后,程常林还是照旧耍弄她,但陆辰儿还是执意。
“好。”
“那一百张字,你要帮我写。”
“好。”
“要陪得去荡秋千。”
“好。”…
秋千摇落中,一阵风吹来,粉色的桃花吹落,一瓣一瓣的,缤纷洒了一地,陆辰儿的笑声越来越大,回过头,那个沐浴在明媚春光中的少年,一袭白裳,面如冠玉,笑如春风,明晃晃的,闪闪耀眼,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眼眸似盛了一汪江水流春洋溢着无穷的欢快。
“常棣再高一点,常棣,常棣…”
那样一个春天,桃花树下秋千落,一地粉红随春风,欢快的笑声,深深的刻在脑海中。
似还在耳边,陆辰儿晃过神。
此刻,坐在秋千架上,陆辰儿努力着睁大眼睛,却什么也没有,那个满眼宠溺、那个什么都说好的少年,去了哪里呢。
呵呵,又是上一世的记忆,如今可是仲秋时节,天气萧萧,有些微凉,这下午,天阴沉沉的,更是让人觉得异常的冷。
秋千微微轻晃,陆辰儿坐在上面,望着满园光秃秃的桃树枝,半晌才问道:“云锦,尚师傅可去梨香园向娘亲做了辞?”
“没,还没有。”罗绮忙道。
今天下午针黹课的时候,她实在无法待下去,看着对面认真的桐姐,她想起上一世,在京城,桐姐儿也是这般认真学针黹课,又看着那相似的眉眼,突然觉得待不下去了,便从清月斋直接来这园子里的,连尚师傅说什么,她都没去听。只后来听罗绮说,尚师傅最后说了一句话:若是姑娘实在无心学,她也不敢再待下去,耽搁姑娘。
“回清月斋吧。”陆辰儿起了身,众丫头忙跟着。
到了清月斋,尚师傅清瘦的脸上,有几分惊讶,洞明的目光打量着陆辰儿。
好一会儿,才道:“可是想着从今往后,好好学刺绣。”
语气中有笃定,陆辰儿一惊,不过很快恢复过来,笑道:“师傅目光灼灼,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
“真要学,就得好好收收心。”
“我是为了收心,才决定要好好学的。”陆辰儿笑道。
尚师傅听了,似在意料中,又似不在乎,点了点头。
陆辰儿只一门心思工刺绣,便不愿意再去上西席陈先生的课了,匡山长及时推荐了章先生了,犹如上一世一般,十月份的时候,章先生来陆府做西席,陈先生辞了馆,他是吉安人,陆令凯写了封推荐信,让他在吉安谋了馆。
程常棣与程常林还是留在了府上,没有去松林书院与族学,所幸谦哥儿从族学中出来,在府里由章先生授课,因着便利,谦哥儿便在府里住了下来。
陆辰儿一心学刺绣后,也不去清月斋,而是让尚师傅和桐姐儿到回月阁,每月除了去梨香园给父母请安,哪里也不去,只待在回月阁,突然这般安静了下来,惹得程氏好一阵担心,还是林妈妈再三保证,姑娘是真的静下心来,一心向着女红,才放下心了,更是欢喜,女儿终于长大了。
第二十一回:一面情生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陆辰儿学女红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从没认真学过,在尚师傅看来,比桐姐儿的底子还薄,需要从头开始教,先从刺绣针法开始教起。
直绣、盘针、套针、抢针…等足足十几种,几天下来,陆辰儿只觉得晕头转向,若是搁从前,早就放开了,如今静下心来,天天只待在回月阁中琢磨,云锦的女红原本就很好,桐姐儿是和陆辰儿一起学,有她们俩陪着,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地捱了过去。
小丫头银杏进来,手里还捧着一盅野菌茹鸡汤。
陆辰儿不由发怵,这些天在回月阁一心学女红,程氏怕她劳累,总少不了嘱咐厨房熬这类补品,陆辰儿喝得都想吐,每天只坐着,觉得浑身都在长肉,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又似乎胖了不少。
因是程氏特意嘱咐的,奶娘林妈又在一旁瞧着,便不喝也得喝了。
等林妈出去了,银杏送了东西出去后,又进来了,只听禀道:“姑娘,听二门上的人说,十九家的姑娘又来了。”
又来了,陆辰儿微微皱了皱眉,这一家子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又在做什么。
“知道了,不用理会。”
说完,望着手中的荷包,上面的走线歪歪斜斜,明天尚师傅瞧了,估计脸又得黑下来,少不了一顿严厉的训斥,还不知道有什么折磨人的法子在等着,上回,习平套针法,只因自己做错了,便罚在一块五尺见方的绢布上走平套针线,还要密密麻麻的,做完后,陆辰儿只觉得眼睛都花了。
大约自己是她教过最笨的学生了。
想起前一世,是和桐姐儿还有陆菁儿一起学针线,师傅便是前面那位让自己气走的黄师傅,记得,桐姐儿和陆菁儿学得很好,于是自己所有的功课都是由陆菁儿帮忙完成,除非在黄师傅跟前装装样子,否则陆辰儿都不用拿针线,后来,黄师傅知晓了,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陆辰儿便连装样子也免了,凡有程氏来检查,全部让陆菁儿代劳。
望了望外面,天色还早,陆辰儿摆了押脖子,罗绮忙上前给她捏了捏肩,只一片儿功夫,陆辰儿站了起来,“去梨香园,早些过去请安。”
“可这会儿十九家的姑娘还在,要不再等等。”罗绮诧异道,知道陆辰儿不想见到这位主。
陆辰冷嗤一声,“再晚一些,又得和那一家子在同张桌子上吃饭了。”
虽是不喜,但陆辰儿却无法开口和娘亲说,让他们一家子出去住。天佑二十三年,外家满门罹难,只存下娘亲一个外嫁之女,从此,娘亲再无亲兄弟亲姐妹可傍佑来往,以至于这些年来,与一个五服之外的族兄嫂都密切来往,或有感激程常棣父亲程子炎收拾骸骨之心,但也从中可见,娘亲的心思。
这回程常棣母子四人落魄前来投奔,娘亲二话没说,就让他们住了下来,又非常热情的招待他们,每日拉着程陈氏说起凉州的往事。
半晌陆辰儿才低喃:“除了桐姐儿,别的我都不想见。”
后面的话很轻,连在一旁的罗绮也没听清楚是什么,但这些天来,隐隐觉察出,姑娘不喜欢那一家子,除了桐姐儿。只是谁都看了出来,自从舅夫人一家子来了以后,夫人程氏每天都笑容满面,似年轻了好几岁。
云锦她们陪着罗绮儿出了门去梨香园。
“姑娘,要不等等,十九家的姑娘已经出来了。”罗绮忙拉了拉陆辰儿。
抬眼望去,果真是出来了,只是…程常棣也在,瞧着样子,似是一个要出来,一个要进去。大约是第一回见,旁边的仆妇作了介绍,两人才见了礼。
只是并未停顿多久,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