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连枝-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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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见愁刚要转身,清言便捧起一个泥团狠狠地向地面砸去。泥团应声而裂,露出里面香滑多汁的鸡肉。已然背过身去正要使轻功的鬼见愁但闻一阵异香自身后传来,缭缭绕绕的便直直往鼻中钻去。
老顽童鬼见愁闻得美食香气,当下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摸摸鼻子回身蹭在清言身旁坐下,嘿嘿笑道:“呦~乖徒儿你怎么不早说鸡在泥巴里面包着呢!嘿嘿~”
离得近了,那鸡肉的香味比先前还浓郁诱人,鬼见愁只觉得自己仿佛就要失去意识了。也不待清言回话,手掌一转,清言手中去了泥壳的烧鸡便直直落入鬼见愁手中。
“喂喂,老头儿你好没道理!说我骗人的是你,抢我东西吃的还是你!哇——娘亲——言儿要回家……言儿受坏老头儿欺负了……”眼见得鬼见愁忍不住抢了烧鸡,清言眸中一道明亮的光彩一闪而逝,快得令人捕捉不及,便转瞬隐去,当即如孩子般坐在地上大哭大叫开了。
“嘿嘿~好徒儿,你可不能走!你走了,老顽童我去哪里找这么聪慧又会做好东西的乖徒儿啊!”鬼见愁满嘴塞满了鸡肉,含糊不清的嘿嘿笑道。那鸡肉入口酥烂肥嫩香滑诱人,实在令人欲罢不能。
“呜呜呜……”
“言儿,师傅错了,师傅不该冤枉你……言儿不哭了,师傅给你烤兔子!”鬼见愁一听自家徒儿似是真的生气了,只得放下烧鸡蹲道清言身旁好生劝慰道。
“呜呜呜……”
“哎!师傅传你轻功如何?以后你就可以自己打野鸡捉兔子烤来吃了!”鬼见愁无奈,不得不开始利诱。
“烤了也不给你吃!”清言闷声回道,语气实在很恶劣,还暗含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意味:“给你吃只怕你也不敢吃!”
“嘿嘿,怎么会呢,”鬼见愁红鼻子一颤一颤的,全不把清言的话不当回事,见哄好了徒儿,复又捧起吃了一半的烤鸡继续往嘴里塞去。突然,鬼见愁身子一僵,原本红润的脸上泛起一丝青白。
“师傅,这便作为言儿三个月交的作业如何?”清言算着时间药效该是发作了,直起蜷缩了半天的小小身子,转身嬉笑道。柔嫩白皙的小脸儿上挂着明显的张扬笑意,一双墨玉般的水眸晶莹剔透,闪着狡黠的光芒。
“噫——你这丫头竟然能——”鬼见愁花白的胡子被狠狠的吹起,红润的脸上青白交加,连那可爱的酒糟鼻也不复往日的红润,满脸懊丧的道。
“师傅,毒是您自己下的呢!您想啊,那毒是一半抹在荷叶上一半下在调料里的,若是您吃完东西没有舔手指的习惯,这毒能成形吗?若是您不把鸡肚子里面的蘑菇也全都吃了个一干二净的,又怎么会立即毒发呢?若是您不是抢言儿的鸡而自己打破泥巴吃的话,那泥巴上的解药自然也就沾在您手指上了,您还哪里会中毒呢?所以不是言儿的错哦~”清言小小的身子蹲在鬼见愁旁边,小脸儿上满是无辜单纯。
然而这般单纯的小脸儿,在鬼见愁的眼中却是不折不扣的小恶魔。中了毒的鬼见愁腹诽道:行走江湖数十载,鬼见愁何时如此狼狈过?竟被一个不足五岁的小娃娃骗得团团转还被下了毒!偏偏还是自己的徒儿、偏偏还是会做好吃的东西的徒儿,打不得骂不得送回去更是舍不得……
“师傅也莫要懊恼,毕竟言儿是把师傅那些书全都看完才想到的这种办法呢!所以还是师傅比较厉害的啦~”站起身,拂去满身的尘土,清言背起小小的药篓,哼着小曲儿悠闲的下山了,独留满脸懊恼忿恨不甘还有隐隐兴味欣慰兴奋的鬼见愁独自在群山万壑的寂寂中等待药效过去。
“老头儿,你这步法没有落花步好看呢!”风尘嚣嚣的古道上,两道身影如电般急速闪过,后面的女子约么十一二岁,却生得面如芙蓉柳如眉,秋水般的剪水双眸盈盈有波,身着一袭淡青色粗布衣衫却难掩她通身的雅致风华。
“娃儿,老顽童可不管你步法有多好看,赢不了我你就得把去年酿的百果子酒一气儿给了我~”前面的老人须发皆白,一颗硕大的酒糟鼻占据了整张脸的高地,显得怪异却又出其不意的和谐。一提到酒,那双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在眼眶中乱转,满脸的陶醉样儿。
“老头儿,莫说你未必赢得了我,你就是赢了我,我给的酒你敢喝吗?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哦~”青衫女子脚下莲步生花,轻启菱唇脆声笑道,那笑声恍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扣人心弦。细细一看,这二人不是清言和老顽童鬼见愁又是何人?
第五章
“噫——你这丫头!看暗器!”鬼见愁闻言一阵气怄,心里自然而然的便又想到自己被眼前的小魔女折磨荼害的画面。旋即眼珠一转嘿嘿笑道,同时手指一动,几枚银针直直向清言飞来。
清言原以为这老顽童不过是虚晃一招,却不妨他竟真的发出暗器来,身子当即向右边偏去,脚下一乱才堪堪躲过。刚待指责老顽童不按常理出牌,刚抬头,但见一张放大的老脸已然贴了上来。
鬼见愁嘿嘿笑着轻转手指在清言背上一点,清言登时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自骨髓里透出来,顿时全身无力。清言微微苦笑,心知自己是一时不慎着了老顽童的道儿,被封住了内力了。这鬼见愁也实在是个奇人,平素和清言斗法多是占不得上风,却一旦涉及到美酒,脑子定然是分外灵光的。
“娃儿,你且慢慢走着,老顽童我去杏花村沽些酒来~”话音未落人便已不见踪影。独留清言一人无奈的翻翻白眼,自己在尘土飞扬的古道上慢慢地走着。
斜刺里白光一闪,清言定睛一看,却是一只小白狐偷偷跟在清言身后,尖尖的小耳朵轻轻动了动,见清言看着它,小白狐非但不跑,反而轻轻地向清言走来。清言一见,心下欢喜,动作轻柔的抱起小白狐,亲昵的将脸埋在它颈上。小白狐轻轻一摇头,逗得清言呵呵直乐。
突然,岔口处窜出一骑白马,马上少年身着墨色长衫,满脸冷峻的疾驰而来。清言正走在路中央,回身之际白马已然近前。清言不及躲避,又苦于毫无内力银针射不多远,水眸中厉芒一闪而逝,不及多想便手拈银针,只待马匹靠近时射出便可保自己和小白狐不受伤害。
马上少年不查有人竟在官道中央大摇大摆的走路,眼见得前面的纤细身影便要丧命马蹄下,心思电转,咬牙缰绳一送,双腿夹紧马肚,忽一用力,白马一声长嘶,四蹄腾空,高高跃起,在清言身后稳稳落地。
马蹄落处,马上少年墨色长衫因风扬起,如同一面猎猎旌旗。少年执鞭立马,狠狠地盯着马下仍然淡定从容的小姑娘,不禁怒从中来,恶声恶气道:“哪里来的小叫花子,竟敢冲撞本王的马!”
清言闻言浅笑不语,手指一抖,掂在指尖的银针便脱手而出。瞬间一丝银光闪过,快得令人避之不及。随即,墨衫少年胯下骏马长嘶而起,两蹄腾空狠命的欲要将背上的主人向地上摔去。
“王爷!王爷小心!”少年身后的一众仆从纷纷惊慌失措的大声叫道。却见少年并不惊慌,眸色暗沉的轻轻一扫立在马前的清言,旋即一蹬马镫,轻身飞到近旁的一匹骏马上。那身形翩若惊鸿、惊若蛟龙,清言不禁在心底暗赞一声。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宁惹阎王勿惹七王?”马上的少年长眉如剑,黛黛如远山,更衬得他一双狭长的凤目灿若寒星深邃无波。满头乌发整齐的束在头顶,上攒一顶墨色镶珠紫金玉冠,额前几缕发丝随意垂下,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优雅洒脱的弧度。一袭剪裁合体的墨色长衫,白玉缎带穿腰而束,为眼前少年平添几分飒爽英姿,只是那紧抿的薄唇和微蹙的剑眉昭示了主人此刻的不耐和薄怒。
“那么你是阎王还是七王?”清言望着眼前的英挺少年轻轻笑道,一双水眸流光异彩。更衬得整张小脸儿钟灵毓秀绝色倾城。
“我家王爷乃是当今圣上亲封睿勇七王爷轩辕子扬,无知小儿还不快快见礼!”马上的轩辕子扬紧皱眉头不曾开口,身边的另一戎装少年却突然高声叫道。
轩辕子扬端坐马上细细的打量方才冲撞自己的小人儿。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这小人儿生的却极是标致。玉容皎皎如当空满月,眉如远山目若秋水,清丽似晓露初落,素白的双颊未施粉黛却美得惊心动魄。腰臂轻柔,曳曳生姿,举手投足说不出的雅致意味。微风乍起,但见眼前女子青影翩翩,纤细的身影似要飘然而去。不知为何,轩辕子扬思及此不由心中一震,胸中突然升腾起莫名的烦躁意味。
“你吼什么!吓坏了我的小七小心我让你以后再也吼不出来!”清言见开口之人虽也是眉目清俊,却满脸骄奢之相,心中不禁一阵反感,轻抚着怀中的白狐娇声呵斥道。声音清脆柔美,却似乎暗含着几许清泠傲然之气。
“小七?”轩辕子扬闻言深邃的眸中一道厉芒微闪,低声念道。
“不就是它喽!我刚起的名字,怎么样?”清言轻轻扬起怀中的白狐向众人展示,嘴角轻轻扬起,笑问道。
“大胆刁民!竟敢讽刺我大侑睿勇七王爷!”骄奢少年闻言大喝一声,语气中焦躁更盛。
“我怎么讽刺他了?”清言笑得好不单纯无辜,就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你、你你拿七王爷和一个畜生比!你、你大……大胆!”
“嘻嘻——我我……我我……可可、可没有、有……有拿……拿拿他、他他比……比畜生!”清言闻言笑意更盛,娇声学着那少年的语调装起了结巴。逗得周围一众兵士忍不住哈哈大笑,连满脸阴沉的七王爷轩辕子扬都舒展了紧蹙的双眉。
“你!你找死!”少年哪里肯受此屈辱,在众人都未回神之际拔剑便向清言刺去。这一剑灌入了少年的全力,他身后的轩辕子扬想阻止时已经晚了。
眼看着剑锋朝马前那小人儿直直飞去,轩辕子扬心中竟有一瞬的疼痛一闪而逝,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
“老头儿,你若再不带我走,我可就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