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连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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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顽童,休想让姑娘我拜你为师!我要喊你师祖的,才不叫师傅呢!乱了辈份了!”清言闻言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装作激愤的大叫道。
“才说你有趣你就变得呆板了!叫师祖有什么好的嘛,平白的把老顽童我叫老了!叫师傅,叫师傅!不用听你那呆子娘亲的!”鬼见愁闻言不乐意了,也不管臂弯里还揽着清言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两脚一跺恨声道,转眼复又喜道:“小徒儿,以后你家小娃娃就是你的小师妹啦!你可莫要乱了辈分~以后老顽童我再喊小徒儿喊的可就是你家小娃儿了,你莫要答应啊!”
“师傅!您先把言儿放下咱们再谈好吗?言儿快被您给夹得喘不动气了呢!”四夫人一看在鬼见愁臂弯中的女儿满脸通红不禁急道。
“不碍不碍,娃儿就是断了气儿,老顽童我照样能把她从阎罗爪子底下拉回来——咱是鬼见愁不是吗~”嘴上虽这样说,一双大手倒也没仍是死死扣住,反倒轻柔的把清言放在地上。
自打清言脚沾地,鬼见愁的一双小眼睛便直直盯住清言上下打量,好似发现了什么奇珍异宝般,一张皱皱巴巴的脸上笑得只剩下鼻尖儿没有皱纹了。
“老顽童!就算你能把姑娘我从阎罗手里抢回来也不代表姑娘我就愿意随意去那里喝茶,所以您老还是和我保持安全距离吧!”清言一落地,便急急的整理自己的小纱裙,开玩笑,这可是自己最喜欢的礼物了,怎么能不在意?
第三章
眼前的老头儿大约一米六五左右,七八十岁的脸上长了一双黑葡萄般慧黠狡诈的眸子,眉毛胡子乱糟糟的挂在脸上,像足有十年未曾仔细打理过,肤色红润而健康,一颗如大草莓般的酒糟鼻以极为怪异的角度贴在这张看起来杂乱无章的脸上,难免有些修饰过分的嫌疑。
“扑哧——”清言不禁笑出声来。
“哈哈——小徒儿,你笑个啥?”鬼见愁见清言看着自己笑出声来,笑声甜美清澈,不禁陪着一起笑起来。
“开心就笑嘛!哪儿有什么规则!嘻嘻——”清言闻言,水眸一斜,嘻嘻笑道。
“妙啊!小徒儿她娘,小徒儿我带走了,你们自己玩吧!哈哈哈——”鬼见愁将清言的话反复念了几遍,大掌一拍高声笑道,一转眼,哪里还寻得到鬼见愁和清言的身影。
望着清言二人远去的方向,四夫人久久站立,一双水眸中渐渐笼起一层轻雾。言儿,娘的言儿,你可要好好的……
再说鬼见愁掳了清言,一路上快马加鞭,不几日便回到了药庐。鬼见愁何许人也,却一路上被清言调皮捣蛋的拔了胡子剪了眉毛不说,还把疗伤圣药芷金丹偷吃了三颗去,心中一股怨愤抑郁不发——就不信他活了几十年了还斗不过一个小鬼!
老头儿将小清言往书房一扔,随手落了锁,趴在窗户上指着书桌后的一大架子书籍笑嘻嘻的向清言道:“你娘看完那些书不过用了两年,小徒儿你比你娘聪明得多,一年足以了吧?为师我给你一年零一天的时间读完那些书!隔间里每天给你准备药浴,可别说为师不疼你哦~嘿嘿——”后半句没说的是——你娘看那些书时都十四岁了,至少字早认全了!
清言看着这老头儿的小孩儿行径,脸上早已挂满了黑线。掸掸身上的尘土,清言费力地爬上足足比她高出二十公分的大椅子,从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书开始细细研读。文字偶尔会出现繁体字,但对修习过书法的清言来说实在不能称之为问题。
白天看书,晚上泡药浴,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和老顽童斗斗嘴,饭菜虽然只有一成不变的炒土豆,但清言的日子过得却也充实愉快,一转眼便是三个月。
倒是给了清言这样生活的老顽童师傅不乐意了,他原本想依清言那活泼好动的性子在书房憋个三四天就算是极限了待到她求饶时,自己再拿着架子勉为其难的把她放出来,也算杀杀她的锐气嘛!
可谁知清言倒是自得其乐了,可怜他老人家整日除了给清言配药浴的药材,便只能挖挖土豆炒炒土豆了,三个月下来都快把草莓鼻子弄成土豆鼻子了。
“老头儿,有话快说,莫要影响了我的食欲。”晚饭时清言看老顽童蹲在长凳上把筷子拿起放下放下再拿起的来回数十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徒儿啊,老头儿曾经我收过一个天资极为聪慧的徒弟,就是你大师兄啊,他看完那一屋子书也还用了十一个月呢,你要是实在看烦了为师就勉强把你放出来吧!”老顽童纠结半晌,忸怩道。
“看完了。”清言闻言心道这是老头闷坏了,想找个由头把自己放出去陪他玩呢。
“其实医术好坏与看多少书是没什么大关系的!”老顽童急道:“你出来,为师将一生绝学都传与你,你不看那些书不也一样吗?不必非要看完了才出来的~”
“看完了。”清言心中乐得排山倒海,面上却岿然不动。
“小祖宗呦,你不要这么古板嘛!这样不可爱了呀!乖,听为师的话,咱们明天上上采药,为师亲自教你识别草药,顺便,嘿嘿,打野鸡~”老顽童小心翼翼的威逼利诱。
“看完了。”清言咽下最后一口土豆,扭身从椅子上跳下来,看都不看表情无辜中带着挫败的老顽童边说边向书房走去。
“哎——小祖宗你别走啊——”老顽童鬼见愁眼见清言瘦小的身影慢悠悠的晃进了书房,懊丧得胡子都耷拉下去了。
青山翠林掩映中,一个须发皆白却分外跳脱的老人家拉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在幽径上蹦来跳去,扑蝶采花惊鸟捉虫玩得好不快活。细看去,不是鬼见愁带着新收来三个月的小徒儿清言又是何人?
“喏,小徒儿看见没,那个呀叫做……”鬼见愁心知自己早上偷偷把小徒儿从床上偷下来实在理亏,小眼睛一转,将林中一株状如胡萝卜的植物指给身旁的清言看,那语气叫一个郑重其事语重心长啊。
“老公银。又名叫蛇床子,根在幼苗时为灰色,长大后成浅黄色,形如胡萝卜。叶柄黄色。臭味很大,叶和根都有剧毒。吃后会造成死亡。中毒症状与毒芹中毒相似。”清言抬眼顺着师傅手指的方向轻轻一瞥,慵懒接话道。
“哎呀呀,你怎么知道的?以前你娘教过你?不对呀,你娘都未必知道得这么详细呢!”鬼见愁闻言惊得高高跳起,直直撞到头上的一根粗壮的树枝也不以为意,撅嘴道。
“师傅,你的手记上有记载的。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会让徒儿我觉得自己拜了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为师哦~”清言轻轻拾起被老顽童撞落地上的鸟巢,递到老顽童手里,嬉笑道。
“你全看完了?!”鬼见愁“蹭——”的蹦到清言身边,一双黑葡萄般的双目滴溜滴溜直转。
“师傅,徒儿长得是人脑子,都三个月了,怎么会看不完?”清言转过身,一双水眸晶莹剔透,隐隐带着几分狡黠,小手一摊,阴阳怪气的道。
“你、你你——哼!”老顽童鬼见愁被清言一通抢白,小孩子似的闷哼一声不再言语。
二人转眼行至一处山谷,清言早上是被鬼见愁从被窝里偷出来的。待醒来时已然是在半山腰了,连早饭都没吃。走了这半日,腹中空空如也,连和鬼见愁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头儿,你去打两只山鸡来。”站在空地上把小药篓一扔,朝鬼见愁老顽童道。
“老顽童不会烤鸡,不捉不捉——”老顽童想是还记恨方才被清言抢白,没好气道。
“是吗?可惜我研究出来的烤鸡新吃法,您老人家享受不到喽~哎呀,那黄澄澄的鸡皮上面带着清爽诱人的香气哦,松软香滑的,还带着荷叶的清香~哎,那鸡肉更甚,里面会带着蘑菇的清香~轻轻咬上一口,嘶——算了,今天中午啃土豆好了,师傅大人。”
老顽童闻言眼珠一转,嬉笑道:“小徒儿想吃,那师傅便去给你打两只山鸡回来!嘿嘿~”话声未落,人便一个倒挂金钟窜上了枝头,转瞬便不见了踪影。身影过处,竟一片叶子也未曾落下。
清言看着鬼见愁一闪即逝的身影,眸中一亮,随即轻笑转身。这个师傅着实可爱得紧,医术奇高轻功卓绝,却偏偏是这般好玩的性子,清言甚至一度怀疑书房里那些浩如烟海的札记医书当真是眼前这个荒诞不经离经叛道的老顽童写的吗?
第四章
摇摇头甩掉那些思绪,清言转身去溪边挖了满满一篓泥土,再加清泉和老顽童的酒和匀,又在附近采了些蘑菇。转眼鬼见愁便拎着两只山鸡回来了,献宝似的将山鸡放在清言面前,花白的胡子随着笑意一颤一颤的,好不滑稽。
清言也不理他,径自背过身去准备烧鸡。
须臾,山鸡便烤好了。清言刨出泥团,将一个递给在石头上晒太阳的鬼见愁,轻抿唇角微垂双睫掩住眸中一闪而逝的厉芒。
“老顽童吃肉,不吃泥!乖徒儿,鸡呢?鸡呢?”斜倚在石头上的鬼见愁一看不干了,胡子上扬急吼吼的叫道。
“哝,那不就是嘛!”见老顽童并不接过,清言唇角闪过一丝笑意,指指被放在地上的泥团无所谓的笑道。
“哼!骗老顽童打山鸡,然后你偷着吃完了又骗老顽童吃泥巴!小小年纪就当小骗子!”鬼见愁见那四五岁的小娃娃便露出那般淡然无谓的表情,心中不由更气,恨声叫道,那语气表情活像没吃到糖果的孩子。
“我才四岁诶,就勉强自己给你做好东西吃,你不吃便罢了,还这样说我!不吃算了!”清言眼见鬼见愁怒火中烧,心中不由一喜,面上却丝毫不露。那气鼓鼓的委屈模样真真是一个四岁孩子该有的表情神态。
“哼!谁稀罕吃泥巴!我打兔子烤来吃!”鬼见愁是何许人也,凭着一身医术武功,走到哪里还不是被好生供着,何曾吃过这种气,当下也不管清言是小辈,吹胡子瞪眼的就要去打兔子,心道:娃儿,你可莫怪为师我做的绝,只要你认输道歉承诺以后供为师玩耍,为师我便不计前嫌勉为其难的赏你块肉吃又何妨?
鬼见愁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