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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乌金血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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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许碎裂,似乎给人曾经拆开来看。”

风玉莲道:“怎会这样,唐小弟仍在村内等你答覆,你要否亲自一问?”

风亦飞很快将信看完,口中喃喃道:“哪会急成这样的!”数一数指头,三天后便是大婚的日子了。

在村中风亦飞见到了唐剑儿的同父异母弟弟唐宝儿,宝儿年纪在十四、十五间,极为精灵可爱。

风亦飞详细问他得信后的种种情形,唐宝儿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告诉他唐剑儿被唐登荣关在屋里,由几个略通武技的佣妇看守。

风亦飞道:“眼下再无选择,你告诉剑儿依计行事,我—定会在她说的那个地点等她。叫她放心好了。”

唐宝儿领话去了。

风亦飞顺道回到家里,他有多天未见到风大娘了,慕青思受朱君宇强暴一事,他们都不敢告诉她,怕她受不起刺激。

风大娘消瘦了不少,但眼神坚定不屈。

风亦飞心中感触道:“娘!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看看事情怎样发展吧。”

风大娘道:“你也来劝我,我才不信他们能弄什么鬼,难道把我们全杀了。”

风亦飞叹了一口气,这时田仲谋走人屋来,见到风亦飞,一把将他拉往一旁道:“小飞哥,我有杀阿贵那凶手的消息了。”

风亦飞浑身大震,霍然望向田仲谋。

风亦飞和田仲谋两人据着临窗的一张小台子,默默地喝着茶,这间酒楼靠近盐场,盐场的人都爱来这里猜拳喝酒。

田仲谋低声道:“在我们左边一桌,刚进来那矮汉叫张广,不过识他的人都惯叫他作张铁爪。手抓功夫了得,能碎裂金石,只有他的手劲,才能那样生生捏碎阿贵的喉骨。”

风亦飞沉着地道:“为何他的头这么难看,没有头发的地方像一个个的肿瘤?”

田仲谋叹道:“我费了十两银才买到这个消息,他年幼时曾因贪玩误触黑蜂巢,黑蜂汹群而出,他的头登时遭殃,几乎小命难保,幸好一个大力鹰爪门的高手路过该地,不但救了他的狗命,还传了他一身武艺,想不到他现在竟然为非作歹,成了盐场十大杀手之一,阿贵出事的那日,有人见到他联同其他杀手,往云上村去了。”

风亦飞低声道:“他走了。”

田仲谋道:“不用急,每日这时间他都上这里喝两杯酒,然后往妓寨找他的老相好,保证他逃不出我们五指山。”

张铁爪步下酒楼,心中兴奋,秋红那姬儿答应了今晚特别服侍他,人生快事,莫过于此,不禁乐在心里,歌在口头,哼哼卿卿地往怡红院的路上走去。

迎面来了一位十八岁的青年,这人一对眼睛闪闪发亮,身形奇伟,肩膀特别宽阔,使人感到他的不凡,张铁爪注意这青年的原因,是因为对方正笔直向他走过来,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张铁爪在盐场一向横行霸道,哪曾让过谁来,闷哼一声,一侧肩向对方胸前要穴运劲撞去。

对方淡谈一笑,不知怎样动了动,避过了他的肩撞,来到他背后双手不及的空门。

张铁爪心中一凛,知道是有意而来的行家,刚才他以肩头撞进对方怀里,并不是看轻对方,而是张铁爪本人身材矮小,故最擅近身肉搏,才能使足十成功力,这时不慌不忙,右脚后移小半步,沉腰坐马,风车般转身过来,两手一上一下,分别向对方咽喉和下阴抓去,意图一把废了敌人,毒辣阴险。

对方冷笑一声,使出一下精妙绝伦的手法,分别挡格了他上下攻势,张铁爪毫不畏惧,低喝一声,曲起右手,一扭腰右肘乘势往对方胸前撞去,这也是对方留下的唯一空门,那青年长笑一声,一指戳在他的肘头,张铁爪心中大喜,他这对手可说下了三十年苦功,一指之力又怎能阻挡,理也不理,加重力道撞去。

指肘相触,张铁爪有如触电,全身一震,由肘至膊一阵酸痛,心下骇然,想不到敌人年纪青青,功力强横若斯,待要退却,腹下一痛,中了对方无声无息的一脚,惨嘶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还在空中时,他已决定了一倒地上,立时向左滚进树林,乘机逃走,哪知,脚才沾地,身后连痛数下,魂飞魄散下才知另有敌人在后暗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当他再醒转时,已来到一个山头的空地上,那青年和另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木无表情地盯着他,身子一点也不能动,被人封了穴道。

这两人当然是风亦飞和田仲谋。

风亦飞沉声道:“云上村阿贵是不是你杀的。”

张铁爪骨头极硬,嘿然道:“老子杀了那么多人,哪记得谁是阿贵,云上云下,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不过休想大爷答你。”两眼一翻,一副从容就死的模样。

风亦飞笑道:“要死还不容易。”右手拿起用布包着的一大团东西。

张铁爪脸色一变道:“是什么?”

田仲谋拍了拍他半秃的头道:“怎么?你老朋友的欢呼声也认不出吗?”

风亦飞摇了摇手上的东西,立时发出浓浓的嗡叫。

张铁爪眼中射出恐惧的神色,颤声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休想吓倒我。”

风亦飞缓缓拉开掩着的布,整了个大竹箩出来,竹罗的间隙处,可使人透视其中正在振翼狂飞的数百只黑蜂。

没有布的挡隔,嗡嗡声变成河流冲奔似的巨鸣。

张铁爪全身颤抖起来,牙关打战地道:“你们想怎样?”

田仲谋慢条斯理地道:“黑蜂又名斧头蜂,据说被黑蜂蛰死的人,起码要叫上七日七夜才会死去,所以特来找你作个试验,看看有否夸大。”

风亦飞将竹箩口移近张铁爪的头,箩口设计非常妙绝,以数十条柔软的芦草封闭,芦草柔软,可容头穿过,但又不虞黑蜂乘机飞出。

事关己身,张铁爪当然明白对方要干什么,惨嘶一声道:“你们问吧!我什么也说,只要给我一个痛快,快拿开这东西。”

田仲谋道:“这东西不能拿开,只要你有一句大话,立即把你的头塞进箩去。”

张铁爪叹口气道:“说吧!”

田仲谋问起话来,先从盐场人手,包括内里的人手组织。私盐的偷运等等,他像是极为内行,深知其中之事,不一会张铁爪露出惊奇神色,不知此人为何如此熟知他们的秘密,更加不改编造谎言,怕黑蜂极刑。

最后田仲谋道:“为何要杀阿贵?”

张铁爪犹豫片晌,风亦飞已要将他的头塞进箩里,他惨叫一声道:“不!不要,那是上头发下的命令,说他发现了我们运上船的是沙而不是盐。”

田钟谋恍然,向风亦飞道:“这是盐枭的一种手法,以沙代盐,运上船上,然后报称遇风沉没,但真正的盐却秘密运了上路,因为盐上船时有官方的纪录文件,所以事后难以追查。”

风亦飞向张铁爪道:“谁是你的上头?”

张铁爪道:“是盐场总管江游林。”

田仲谋道:“皇爷有没有到盐场?”

张铁爪摇头道:“皇爷怎会来!连唐大爷也绝少出现,一切都由江总管处理,不过小皇爷却常来找江总管。”

风亦飞恨声道:“又是那畜牲。”

田仲谋知道再也向不出什么来,点了他晕穴,道:“明天开始,盐场放假三天,其中必有古怪。”

风亦飞望了望地上的张铁爪,淡淡道:“怎样处置他。”

眼中射出森森的杀机。

田仲谋道:“这也是一名人证,让我来处理他。”

风亦飞盯他一眼道:“听口气你当是官府的人,否则为何费这么多功夫去调查盐场的事?”

田仲谋笑道:“无论如何,我是站在你一边的,那亦是正义的一方。”

两人默然不话,道消魔长,皇爷纵使没有欧阳逆天,但像张铁爪这类喽罗可谓数不胜数,何况还有强大的兵力作后盾。不过目下只有见步行步了。“接着的三天,风亦飞专志在山中练剑,连夜晚亦在山内度过,他听从了萧长醉的指示,什么也不想。可是即管在宁洽的大自然里,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变成痴呆的慕青思、终日一言不发的铁隐、沉痛却无泪的风亦乐、死去的慕农和阿贵,使他无法平静下来。这天是朱君宇和唐剑儿的大婚日子,他更是心绪不宁,将慕农和萧长醉两人的手法混合使了一遍,总觉心浮气躁,此时田仲谋摸了上来道:“今天剑儿被迫嫁给那畜牲,你怎样做?”

风亦飞淡淡道:“抢人。”

田仲谋—愕道:“这到底不是办法,你这样做了,朱胜北便可以公然动用官府的力量,向我们进行大迫害。”

风亦飞晒道:“知府莫心言全是他的人,要迫害早便迫害了。”

田仲谋搓手道:“话倒是这样说,但……假设我另有妙法,你愿不愿意做?”

风亦飞心中暗笑,他知道田仲谋另有身分,故意拿言语挤他。

田仲谋道:“盐场这几天藉口朱君宇大婚,所有工人都给赶回家里,可是我曾数次潜入观察,发觉内中活动频频,显然另有异动,这个多月内盐场都规行矩步,拿着运私盐的证据,穷根究底,一定可以牵连到皇爷身上,那时看他飞到哪里去。”

风亦飞道:“即管查到私盐,又有什么用,谁相信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田仲谋一愕恍然,这小子愈来愈利害,把他迫上了绝路,无奈地道:“好!让我告诉你我的真正身分吧。”

申时。

唐登荣大财主的前院聚满了人,一乘大红花轿停在院中。

围观的人叫道出来了,出来了。

新娘在两位大好姐的搀扶下步入轿里,唐登荣和续弦夫人站在轿旁相送。

唐登荣心想每个女儿都是这样的了,一说到嫁时便不依起来,像朱君宇这样的女婿,自己虽富甲一方,仍是高攀不起,现今有此福缘,实在前世修行,而且朱胜北权倾朝野,现在虽被贬至此地,实力仍不可轻侮,自己又怎可以为小女儿的意向,开罪对方。

乐声奏起,送嫁的队伍起行,曾说誓死反对的女儿,现在还不是乖乖地坐进轿内。

风亦飞和田仲谋两人在船上跳下水去,潜游了近二十丈的距离,才在离开盐场较远的地方冒起头来。

田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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