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悍妃-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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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了,倘若贪欢,虽不至危及性命,但一种隐疾就此相随,直至生命终结,而那隐疾发作时的痛楚,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雪儿拿了托盘,福一福身子,缓步走到门口,忽地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转身来,刚要开口——
“这是什么汤?就只做了这些?还有多余的吗?”安王先问了这一句。
雪儿楞住了:他难道没吃饱?
垂眸作答:“这是鱼头汤,只熬得一盅,王爷深夜用功,很费脑力,这汤能滋补脑髓。那些点心倒是还有些,在蒸笼里热着呢!”
“好!你去吧!”
安王撇开雪儿过度火热的眼神,看向门口。
被他这么一打断,雪儿原想借故说出口的话就不好再说了,只好怏怏而回,想着明晚再来过!
安王望着雪儿离去的背影,不能不承认她的俏美迷人,明珠身边竟然放着这样一个人物?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知道有些女子出嫁时带了貌美的婢女陪嫁,以防过了新婚期夫婿不再对自己宠爱有加之时,便将身边婢女给了夫婿做通房,主仆齐心,牵住夫婿的心,不让之有外心,再纳外边的女子为妾。
他不认为明珠会有这份心思,冲着她天不怕地不怕敢对他撒野的样子看来,她并不很在意自己这个夫君,她原先爱的本就是庆王,而不是他,用不着竭力讨他的欢心。况且早上明珠还言辞灼灼,大言不惭地宣称她不与人共夫,不会属意有妾室的男人。
照这样说来,雪儿如此行径,只能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宰相府在明珠不知情的情况下安排了雪儿,另一种是雪儿本身想背主攀高枝,勾引小姐的丈夫,意图在既成事实之后,争宠上位!
安王摇了摇头,不喜欢这个推测,希望它仅仅是一个推测而已。
作为一名成熟男子,安王阅人无数,各色各样的女人见过不少,像雪儿这样多情大胆有心计的婢女,他身边曾经有过很多个,心思一旦显露,立即打发掉,非常决绝。
他是皇子,封有王位,地位高贵权势显赫,但作为男人他也期望拥有真情挚爱,身边的女子不应单只爱他的权势和地位。为了子嗣后代,从小他就知道将来会有妻有妾,即现在的王妃和侧妃,他不想有太多妻妾,多则生乱,皇宫内院的残酷争斗他看够了,不想自己家里也像那个样子,而且他也没有多余的情感可以均分给女人们,爱与不爱,全凭心去决定。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心从来没告诉他可以爱哪一个女人。
他身边仅有一个林侧妃,相伴三年,得到了他的宠,仅仅是宠,类似于亲人间的那种温情相依,亲之惜之,任其顽劣,尽力包容。但那不是爱。男女间浓烈醇美、可生可死的爱情,他早年听闻过,见识过,却没有经历过,那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美好情感,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拥有。
爱情讲机遇,他根本没有那种机遇:每天簇拥在一大群侍卫中间,出入朝堂,深居院府,打理政务,还要日夜准备、随时投入那不可预见的权势之争……
雪儿回到上房,向明珠交了差,明珠问她:“还有吗?都给他送去完啦?怎么不想想王妃我呢?”
雪儿看看其他人不在旁边,没好气:“还说,都不够吃呢!”
明珠笑:“辛苦啦辛苦啦,以后再有这机会,多做点就是了,记得给我留一份!”
书房那边,安王闲闲地翻着图纸,对站在书案前左看右看的陈规和马正说道:
“今天什么也没剩,都吃光了!”
陈规说:“王妃做的不是甜食?”
安王面无表情:“让你失望了,她大概和我一样,不爱吃甜的!”
马正说:“我看见点心了,那肯定不是甜的!”
“没错,是肉包子,鲜美着呢!”抬眼看他们一眼,终于忍不住笑骂:“你们吃惯了现成的,就这么懒?那雪儿说了,厨房蒸笼里现热着好些呢!”
陈规马正听了,一个拉扯一个:
“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你轻功不比我好,还是我去,很快就回来!”
安王看着两人拉上房门出去,笑了一笑,复又埋头看图。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交换条件
安王不再去明珠房里睡了,却赖在芷蘅院书房住,每天要求明珠早起,亲手奉茶给他喝,陪着他同桌吃饭,他出门外出办事,明珠得送到院门口,回来了要远远地迎着,态度温柔谦恭,笑容婉约讨喜。
明珠初时哪里肯,连借口都不用,一口回绝。见安王敢给她脸色看,好心提醒他:这是芷蘅院,不是芳华院或德辉院,您搞清楚,在这院里本王妃有绝对的自主权!
她心里猜想安王有这样的要求,必定又想玩点什么花样了。第二日索性推说头晕不能早起,身子乏力不想动弹,将自己的吃饭时间和安王错开来,干脆见都不见安王了。
安王无奈,给明珠开出交换条件:本月回娘家省亲可以住三个晚上。
明珠大喜,可以离开这个冷清清的王府,回自己温暖的娘家住三个晚上?!
激动人心啊!本皇朝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惯例,连皇妃省亲都不能在娘家住夜的,而她竟然可以,而且还能住三个晚上!
也就是明珠从现代穿来,没看透事情的实质性,还有就是打死不改地轻信安王,以至于后来又闹出大事件,这一次险些毁了安王妃清誉,安王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又气又恨,几乎吐血。
明珠一高兴,所有“症状”全部消失,做起那些事来便多了些诚心实意,除了温柔谦恭,笑脸迎人之外,不抗拒陪着安王饭后闲坐说说话,晚上的宵夜也肯和雪儿一道送去书房,知道有几个侍卫常在,特意多拿几份。还愿意多嘴提醒安王长时间闷坐看文书不是好习惯,应不时停一停,休息一会,有张有弛,才会更有效率,也不至累坏身体。看见书房里刚置的一副和田玉石围棋,大赞精致好玩,邀雪儿对奕,当着安王,雪儿自然不敢,安王便与她对博。明珠的棋风与众不同,轻灵飘逸,路数奇特诡异,她一边下棋还能一边闲聊,谈古论今,说些奇闻趣事引开人家注意力,然后自己趁乱撕杀,大获全胜,一局下来,安王输得稀里糊涂,雪儿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安王再活两辈子都下不过明珠,千年棋坛高手们积累下来的致胜法宝,现代电脑里多不胜数,明珠那记性,早记得牢牢的了。
趁着安王回上房内室沐浴更衣,明珠甚至肯替安王拿了换洗衣物进去放好,然后指着内室靠墙那些有许多秘密暗格的橱柜,问他懂不懂弄开,她想利用一下这些暗格,有的打得开,有的却怎么也开不了。
安王微笑着看那些橱柜,那是他少年时代用过的,自己设计,特意要了官坊技艺最精巧高超的木匠,用优良坚固的黑犀木做出来,这种色泽沉凝不显,暗格繁多又难打开的橱柜,也只适合他那个年纪的男孩用,好奇多动心思细致,还有很多秘密不想让人知晓。他记得当年离开京城去青州封地时,曾经想把这暗格橱柜带走,但黑犀木实在是太沉重了,最终没拿得动,只好将橱柜清空,留在京城王府。这个橱柜应该呆在他德辉院里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芷蘅院,他有点想不通,见明珠感兴趣,便教她如何打开暗格,大大小小那么多暗格开开合合之下,大半夜过去了,水也冷了,他还没洗澡。明珠摆弄那些暗格上瘾,无所谓地嘻嘻一笑说,无妨,热水重新打来。误了睡觉时辰,明早又不用上朝,多睡一会就可以啦!
这样的明珠,让安王有种错觉,仿佛他们俩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新婚夫妻,没有权谋,没有夜茜草,没有争吵打斗……
但明珠的热情也就在第一天高涨了一会,第二天她除了坚持早起,迎送安王外,晚上就没兴致陪聊天送宵夜了,甚至安王来上房沐浴更衣的时候竟然没见到她,问王妃呢,侍女们答:到园子里大湖边赏景去了。安王说:大晚上的赏什么景?答曰:奴婢们不知,王妃娘娘没说!
安王好一阵郁闷,心想这个王妃真不是一般的难哄,给了那么大一个甜头,就只换来她一晚上的陪伴!
入住芷蘅院的第四个夜晚,芳华院来人禀报:侧妃娘娘病了。
当时安王正和明珠并排坐在一乘遮挡夜露的华盖下,观赏雪儿领了五六个丫头在院中央翩跹起舞,弦乐和谐美妙,舞姿飘逸轻灵,柔漫迷人。
明珠听看了一会,感觉这支舞曲若在配乐上再加入一点新鲜元素,舞技上稍微变动一下,或许能收到更好的效果。她瞅准时机,起身走到一处避光的空地,翻手取出袖中绵玉短笛,送至唇边,轻吹兰气,清越亮丽的笛音蓦然响起,轻缓旋舞的雪儿们自然是惯听音律,知心会意的,立时腰肢一拧,快速挪移换位,彩衣飘飘欲飞,舞风突变,果然带来不同寻常的效果,舞者观者,都觉惬意欢快,非同一般的赏心悦目。
昏暗不明的树荫空地,明珠俏丽的身影清晰可见,她手中那支绵玉短笛闪发出一圈圈迷人的莹润华彩,与星光交辉相映,形成一团瑞气,衬托得她宛如下凡仙子般脱俗绝尘!
安王看着明珠,脸色沉静淡定,心却怦怦直跳:不为美妙的弦乐,迷人的舞姿,和……绮丽的明珠。他认得那支笛子,那是绵玉笛,庆王的宝物!
庆王几个月前意外获得这宝物,他欣喜若狂,珍之爱之,在众皇子面前炫耀。皇上知道后,问他拿来看看,他虽然不舍,仍当着众人的面呈献给父皇,父皇不懂音律,不爱玩乐器,看过后就又赐还给他。当时钦天监说过,此物原是西北边某个上古国家的镇国之宝,它代表权势,代表福祉,还代表幸福!
如此绝世之宝,庆王悄然无声地送给了明珠!
他有庆王妃,有宠妾,新宠的侧妃精通音律,也擅玩乐器,他却把世上绝无仅有、音质绝美的绵玉笛给了明珠,也许他在那些妃妾面前,提都不曾提到他曾有过一支珍贵的绵玉笛!
安王记得第一次听见明珠吹奏笛音,是在上白云寺进香前夜,那就是说,明珠嫁入安王府之前就收受了庆王的绵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