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悍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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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微的郁结和不快掠过心间,但被他很快挥去,有过约定又如何?娴儿一向小鸟依人,想多亲近他应是人之常情,是他对不住她。
他与王妃两夜同床共枕,还是被她知道了,她要求一个公平,她知道他不会拒绝她,而他确实不会。宠溺她已成为习惯,若有天她不承他的宠,倒是显得不正常。
他知道不是福至,福至从十岁开始跟着安王,打死他都不可能轻易吐露一句半句关于安王私事的话语。
是芷蘅院里的人,他心知肚明,自小看惯**争宠,女人之间的那点心思他怎会不懂,拈酸吃醋,原是女人天性,娴儿自然不能免俗,这也是她在意他的表现。
林侧妃房门口侍立的几个小丫头见王爷来了,忙行礼不迭,张口欲待要通报,安王摆了摆手,带着唇角一丝笑意,推开了正房房门。
早已守候着,穿一套素色挑绣连枝俏红梅软绸家居服的林侧妃立即回过头来,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嘴唇鲜红润泽,她迎上来扶住安王,安王闻到了她身上清甜的玉兰香粉味,耳畔一对豆粒般大小的明珠,晃住了眼,他伸手捂住那颗明珠,开玩笑道:“这屋里要是熄了火烛,娴儿就得当我的引路灯了!”
林侧妃羞涩地一笑,偎进他怀里:“娴儿愿意为王爷做任何事情!”
安王微笑:“那,就替我宽衣,先泡个澡吧,我累坏了!”
林侧妃赶紧将他拉到盛开的五彩芍药湖石屏风后面,手脚利落地替他脱了外袍,中衣,剩下最后一件绢纺柔麻衬裤,林侧妃轻咬了下嘴唇,往时到这个关节,他就会自己抬腿跨进澡盆,可今晚他却没动。
安王笑道:“不敢脱了?如此还敢邀我留下来,以后可怎么办?”
林侧妃羞得头都抬不起来,安王跨进澡盆坐下,拉过她来,绞干了湿帕巾替她擦拭脸:“何苦用这种东西?脸上就罢了,嘴唇也涂上,你又爱咬唇,三两下就自己全吃下去,可是甜得很?”
林侧妃又羞又气又不敢恼,站起身跺脚撒娇:“王爷!”
便急忙跑了出去,奔到妆台镜前,细细地揉擦脸上残余的脂粉,看着逐渐又变得苍白无血色的面庞,微微地暗叹了口气。
服侍安王穿好衣服,已听得鼓楼传来两下响声,安王也不多说话,拉了林侧妃的手直走到床前:
“马太医是怎样说的?你肝血不盛,最忌熬夜不眠,快来睡了吧!”
他把林侧妃推上床躺着,替她盖上薄被,自己起身去吹灭腊烛,再走回床边躺下时,身边紧紧地挨上来一个凉凉柔柔的身体。
安王无言地将林侧妃拥进怀里,林侧妃则更紧地贴着他,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谁都知道她这个侧妃最得宠,却没有人知道,安王无数次歇在她的院落,每次都独自睡在书房。
她做为他的侧妃,今夜才是第一次躺睡在他的怀里!
芷蘅院的周妈妈报说,安王与王妃两夜同床共枕,她才省得王爷虽然暂时不能行男女之事,却并不避嫌与女人共睡一榻。她好一阵气恼妒忌之后,才敢鼓起勇气,要求他留在自己房里,陪自己睡在同一张床榻之上!
躺睡在安王温暖的怀里,林侧妃幸福得几乎要落下泪来:她后悔没有早一些提出这个要求。
“王爷,以后……都这样好吗?娴儿好喜欢!”林侧妃的声音略带哽咽。
安王抿了抿嘴唇,举手拍抚着她的后背,期望她快些睡着。
从小到大,其实不喜欢与人同榻共枕,即便是温润如玉,美貌如花的女子。
他身边从不缺女人,不管他愿意不愿意。
在女人堆里长大,十五岁起嬷嬷们开始往他房里带美人,乖巧美丽苗条丰满,各种各样,应有尽有。年少好奇,不贪恋情色是假,美人走马灯般试过,除了新鲜,没有其他的感觉。
那些争宠的美人,没有谁能陪他到天明,只因他不喜有人躺在身侧共呼吸。
十七岁皇祖母给了他一个成熟温婉的宫女,那宫女不是处子,却使他沉迷,他很奇怪宫中竟有这样的宫女,曾经很害怕是自己父皇宠幸过的女人。
临去封地之前他给了那宫女足够生活一辈子的金银,放她自由。之后与友人行走江湖,结伴同游,少年意气,也曾眠花宿柳,都不过是逢场作戏,过眼云烟,柳陌花巷,从来恩怨分明,不留一丝情意。
世间或许会有化不开的浓血亲情,那传说中的爱情于他,如浮云,如轻风,如月影,抓握不着,所以他是不信的。
从来情怀冷淡,唯有娴儿令他内心柔软,对她怜惜如斯,宠爱如斯,是因为她的纯良真情,还因为,她有着许多年前另外一个女孩那样的细致五官。明知他二十五岁之前不能给予她真正夫妻间的欢爱,仍肯无怨无悔相随相依,这一份坚贞值得他回报。
二十岁他受过重创,伤在主要命脉,汤药只能治其表,隐瘀不除,将至沉疴,即便不会马上就死,但一生隐疾相伴,却也痛苦,师父与几位师叔合力凝聚了一口真气护住他的伤脉,传授了一套炼气口诀,要他勤加修炼,续添真气,五年之后才能痊愈,师父明示五年内不可行房事,泄精元,否则非但前功尽弃,还有性命之忧。
除了他的四名贴身侍卫,没人知道此事,连从小跟随他的福至都不知道,那一次他刚好回京送信,不在身边。
林静娴的坚持和献身精神让他不能不感动,她虽然不是出自名门贵胄,但也是官史家的小姐,知书达理,贤淑温良,况且在他王府住了一年,帮着打理王府内务事,他已不把她当外人,经过好一阵犹豫才决定让她知道真相,明白告诉她做他的女人就要经受得住寂寞和平淡。
这么多个日子相伴而来,娴儿以实际行动告诉他,她做得到。
安抚娴儿,不想让她因为自己与王妃共眠而生出什么不好的情绪,病弱的人心眼总是小,容易生闷气,而生闷气也是百病陡生的根源所在。
闭上眼,他脑海里却莫名其妙地闪出那一袭粉红的胸抹,香艳的肩膊……
他的心跳了一跳:那个明珠,她怎么样了?
很多天不见她,虽然是存有故意不见的因素,但确实也是接了皇差,忙得不亦乐乎。
而娴儿,她每晚都见着自己,却不曾提到王妃的近况。
他不能不了解王妃的近况,每天外出总会遇到这个那个人,不期然就会撞到她家父兄,胡谄他当然会,但是有根据地胡谄还是比较保险一些。
安王听着林静娴发出均匀细微的鼻息,轻轻将她放开。
空气间充盈着甜甜的玉兰花香,娴儿以前不用这种香粉的,他有些受不了,毫无睡意,使劲闭上眼也还是睡不着。
叹了几回气,翻了几次身,明明身心疲累,最终却逼得爬将起来,下床穿上鞋袜,开门走了出去。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夜游园
院内有值更的仆妇在守着灯烛,门口廊下的几个小丫头蹲的蹲坐的坐,都陷入半睡着状态,安王无声地从她们身边走过,没惊醒一个半个人。
走到那棵大榕树下,他站住了脚,负手而立,也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多了一条人影,是刚刚从树上轻烟般飘落下来的马正。
“王爷半夜不睡觉,这是要去哪里?”
“睡不着,出去走走,你要跟着吗?”安王语气平淡。
“那是自然!”马正抛了抛手上一把银亮的飞刀,他刚掠去花厅偷了两个果子在树上剖吃着玩,却见安王开了房门出来,少不得要跟在后面。
安王说了声:“我只在王府内,你要睡自去睡吧!”
就直直走了出去,马正在后想了半晌,到底还是跟上:王府内虽然戒备很严,总也不能排除意外,还是跟着保险。
穿过两座小花园,踏上一条横架在荷花池上的九曲桥,沿着抄手游廊走到了头,便显出芷蘅院的大门来,安王停了停,马正禁不住暗自忖度:王爷是怎么啦?半夜睡不着来探望王妃?可也得人家醒着啊!
正想着,安王却又迈开步子,沿青石铺就的平直甬道极快地走去,转了个弯,绕过一堆傍种了几丛美人蕉树的太湖石山,眼前现出一条米白色碎花纹水磨石铺成的小径,这小径蜿蜒蛇行,若隐若现地穿插进一片半人高的石柑花树间,纯白色的石柑花正是夜间盛开,香气清洌,最是提神,安王和马正都禁不住深吸一口气,换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顿觉清爽不少。
趁着深夜寂静,马正上前和安王并排走着,想说几句话解解闷,却发觉前边石舫后转出一圈亮光,还有女子娇柔的语音传来,两人忙隐入太湖石假山洞里,探头便见两名女子各执了一盏灯笼,引着另一名女子缓缓行来。
夜色中看不清人面,安王和马正还没猜出这三名女子身份,忽然从方才二人来时的方向扑扑扑跑过来七八个身着黑色抓袖短打夜行服的男子,为首一个精壮高个子低沉着嗓音喝了一声:
“是什么人?为何半夜三更在王府内院乱逛?”
马正抬手摸了摸鼻子:这是他手下二等侍卫郑知辽,今夜是这小子值夜啊,倒也知勤恳警惕。
且不说那七八个王府侍卫如何勇猛,只一瞬就将三名女子包围起来,那三名女子却也极淡定,其中一名执灯笼的女子开腔说话,声音柔婉清脆,不带半点怯意:
“大胆!王妃娘娘在此,还不快离远点,娘娘可受不得你们身上这热浊气味!”
侍卫们闻言吃了一惊,当下悄没声息地就退出几步远,一起拿眼睛看向领头的陈知辽。
马正朝着安王瞄了一瞄,见他不动,料想他应是听出那侍女的声音,确实是王妃身边人。
暗自吃惊:王妃也有这毛病,半夜不睡觉,跑园里来干什么?
陈知辽倒也机灵,率众人跪下行礼:“不知王妃娘娘在此,属下多有冒犯,还请娘娘恕罪!”
王妃漫声道:“无事!侍卫们职责所在,倒是本王妃惊着你们了,各位请起!”
众侍卫包括马正在内,禁不住全都窒了一窒:暗夜里看不清王妃面容,但那副嗓音着实迷人,犹如珠玉轻撞,音质清越美妙,透着些许年少的弱娇。
众侍卫齐刷刷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