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缘-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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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无碍。不然便要连人飞在水里,好似有什么东西把他牵扯下去一样。倘是放在船上,并船也要沉下水去呢!
只奇异在那香遇见咸水是犯克的,不过一入了中原境地,淡水的河流多了,携带就不容易了。
因此总分作一小包一小包,用极细密的棉布包了,再用隔水油布外头裹好,放在盛满海水的罐子里运进宫来,方才得平安。
此香有何好处,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凡在暑天,或极躁闷气候时,宫中嫔妃等患了急痧,或是昏去,总之只要是热症急症,发作时。便把此香取出来燃着,将病人卧在塌上,垂下帐门,放一碗井水在枕边。那香的烟儿便好似一条白线,虽离开得很远,那一缕烟气亦如长虹般的,由炉中直射入帐中的水碗里,久久不散。
待时间久了,帐内满布着香烟,病人闻了香味,打几个喷嚏,病就自然而然地好了。那时把炉中的香吹熄了,和水碗中接连的一缕白烟便渐渐淡了下去。终至自行消灭。、
据送来的使臣说,无论什么样的重症,经那香烟一薰,立时可以起死回生,因此唤作返魂香。
除此之外。又有一样用处,是妇女们的难产,小孩不能下地时,拿那返魂香燃起来,产妇闻到了香味,只打一个喷嚏,小孩就应声而下。既可保母子的安全。
单于心念此物,不是一朝一夕了。因其也是极孝顺之人,母亲大妃因生产他时落下了头疼的病根,每每发作起来要死要活,几回生死一线间。
也曾求过不少药物,只是不得根除。≮更多好书请访问。。≯
后来因与中原交战。从俘虏过去的人身上听说,宫里还有这样的宝贝,顿时觉得大妃多年的顽疾有救,便对此物从此不能相忘。
不过,那都是前世双方交战过后的事了。
如今战争尚未打响。自己去说这话,该如此自圆其说?难不成直说自己是重生而来,为寻仇家以报前世血仇的么?
这话说出来,慢说别人,就自己也只觉得可笑。
可不如此说,又该如何解释,自己会对单于的喜好,了如指掌?不是白白送个通敌的把柄,到宋家对头,梁党手中么?!
如今父亲正与梁党首领,梁之平,新任的户部主事朝中斗得火起,自己若行此事,父亲那里且不必说,只怕也为将来灭门惨剧,留下祸根。
命运之轮着实让人不寒而嚟,明明这一世竭力想要避开,百转千回之下,终究还是悄然遇上。
宦海中人,总想再进一步,好了还要好,热火烹油似的。可若如此,便不免与人结仇,越爬得高,越结得深广,最后呼啦啦大厦倾倒,总是。。。
似乎有 雨水溅进了宋玦的眼睛,他忙合上双目,却已被刺激得几欲泪出。
可是不这样做,心爱的女人便要被远远送走,再想见一面,如九上青云,难而又难。
且不说单于为人如此,只三年后必有的战事一起,她便要化灰成烟,香消玉损于塞外冰寒的孤地中了。
不是早对那丫头说了,随波逐流便是上乘,拼力争斗反不遂心?她倒好,拼尽心力,最后还拼到自己家门口来了!
可若不如此,宋玦在心中反问,自己会不会爱得,就不会如现在似的,似痴似醉,难以自拔了?
她是自己前世今生中,难得一见奇异女子,偏她就是与别不同,不走寻常路,让人不省心,偏她就是让自己心动,情难自己。
心爱的女人。
宋玦在心里,再次将这五个字慢慢咀嚼了一遍,瞬间周身软了下来,因这五字总是与祈男高挑娉婷的身形,清冷淡雅的面目联系在一处,本来紧紧捏在一处的拳头,由不得松懈开来。
外头雨势越来越大,风声怒吼,云气迷漫,愈觉天色暗得异样,如米蒂的泼墨山水,满纸淋漓,天低如盖,云昏雾暗之中隐隐约约的现出万道金蛇,周回乱掣。
雷声轰轰,电光一闪,霹雳一声,炸得屋子四周的窗户都遍布抖动起来,宋玦突然想到,那丫头会不会害怕?
看着虽是一向十分坚强倔强,可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小丫头,又不在自己家里,只得一个丫鬟陪着。。。
宋玦来不及多想,一瞬间便从打开的窗户里,白鹤展翅,飞身掠了出去。
秋雨冰凉地打在他身上,几乎在出来的同时,宋玦遍体尽湿,可也就是这一瞬间,困惑他一下午的问题,终于在此时此刻,有了一个最后的决定。
从宋玦下处到平春堂,几乎要穿过整个别院,可对他来说,也不过几个空中起落,脚尖点地的功夫而已,说时迟那时快,人便已经站到了这几日常来的老位置:平春堂前,一丛桂影下了。
雨实在太大,冰霜似的打在脸上,宋玦竭力睁开,却看不清楼上情形,似乎是开着窗的,好家伙,这丫头着实胆子不小,哪个女子敢在这么大雷时开窗?
咦?窗口似乎还站了一人,高高的身量,雨过天青色的褂子,看起来,确是祈男无疑了!
风雷不惊。
宋玦第一次在一位小女子身上,体会到了这四个字的力量。
“小姐快回来吧!”是玉梭的声音:“站在那里衣裳都要湿了,这雨来得也奇怪,雷打到现在都不歇下!”
“随它去!”祈男的声音终于在宋玦耳边响起,铿锵有力,正如其挺拔如松的身姿一般:“我倒觉得这雨来得甚好!闷了一下午,正是时候泄泄郁气!”
宋玦心里猛地紧了一下,这话什么意思?似乎另有所指?!
玉梭从床后出来,她才开了衣箱,取出一件玄色底子五色纹样镶边粉蓝底子五彩纹样绸面夹袄来,这时便走到窗前,轻轻替祈男披上了。
“金香也是,怎么拿这件出来?颜色不好,纹样也花里胡哨的。”玉梭有意没话找话,因看出来,祈男心情不好。
“这时候还管穿什么?”祈男向后一抖就将衣服脱下了:“我觉得热,不要这个。”
玉梭只得接了,眼巴巴看着祈男,半晌叫了一声:“小姐!”
祈男并不回头,沉默,还是沉默。
秀妈妈下午丢下那几句颇有深意的话就走了,既没回应自己不会乖乖听从她意思的话,也没明说宋玦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只是含混不清, 似乎也正要让祈男困惑的意思。
不过就算他真做了什么,真努力了些什么,祈男突然眼酸心涩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宋家老夫人发下的话,皇帝亲下的圣旨,他宋玦一已之力,就能扳回来不成?!
“小姐你看,楼下桂树下, 好像有个人站着!”玉梭忽然手指窗外,口中惊叫出来。
祈男这方低头,她一向看窗外,只看天空,不看脚下的,因天空高阔,一如她渴望自由的灵魂。
“呀!这不是。。。”还是玉梭的声音,祈男也看出来了,却第一时间捂住了她的嘴。
“你下去看看,楼下有丫鬟没有?”祈男凑近玉梭耳边,低低地吩咐道。
玉梭忙点头不止,将手里衣裳放在椅背上,蹑足出去了。
祈男亦无声无息地走到门口,侧耳听了一听,半晌玉梭回来,悄悄地道:“楼下没人,想是都避雨去了, 上夜的也还没到时候来呢!我特意低低叫了二声,又提着名儿叫了荷风几声,都没人应。”
祈男思忖片刻,复又走到窗前,这回她只将注意力放在桂影下那人身上,玉色长衫长裤,一付家常打扮模样,虽遍体俱湿,可身姿端挺,笔直如剑,除了宋玦,还能是谁?
祈男很快拿定了主意,她从来不是扭捏犹豫之人,,再说身子里可住着个现代女性的灵魂!因此便轻轻抬起右手,微笑着,向桂影下,做出动作来。
宋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下,二下,三下!
楼上窗前的祈男, 对着自己,招了三下手!
☆、第二百一章 许诺
毫无迟疑,宋玦立刻拔身而起。
对自己的召唤,来自爱人,还有什么,对这更让一个男人动心吗?!
几乎在祈男放下手去的一瞬间,宋玦便从窗外飞身掠入,好在祈男反应敏捷让得快,不然真要撞个满怀了。
进来之后,宋玦方觉得形势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美好了,甚至可说,有些尴尬。
因身上头上俱已经湿透,且还在向下滴水,自己所站之处,脚下很快就积起一摊水来,大红的地毯上顿时湿出一片来,宋玦前进后退不得,左右为难起来。
祈男忍不住迸发出大笑来,看你刚才飞进来时姿势还挺帅,怎么一下说蔫就蔫了?!
“玉梭,取干毛巾来!”
很快玉梭忍笑将毛巾取来,祈男接了,正欲走到宋玦面前来,突然眉头一锁:“坐下!”
原来她心里比划了几下,觉得宋玦太高,自然坐下来擦,对自己来说比较省力。
堂堂宋家大爷,一向桀骜不驯的,此时却温顺如猫地坐了下去,又怕绣墩也被弄湿,便只轻轻坐了半边。
祈男瞥他一眼:“坐好!”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严厉。
宋玦如闻圣意,身子马上坐正,整个人端端实实地,上半身笔直地挺立在绣墩上。
他这一来不要紧,却立刻让祈男双颊通红起来。
原来宋玦来得急,只穿着一身家常细绸衣衫,雨水打湿便紧紧贴在身上,几近透明,因坐得直坐得正,浑身的肌肉便绷得铁紧,一块块如岩石般从薄如蝉翼的衣料下凸显出来,尤其臂膀上和腹部的肌肉,前者倏然鼓起。后者则如沟渠般分出两大块坚实的胸肌,又陡然滑落下去,六块肌理分明流线清楚的腹肌,便刚刚好卡在了腰部最细的地方。。。
祈男脸上红得发烧。可宋玦却还不明其意,只眼巴巴望着她,等她手里的毛巾来救命呢!
祈男强作镇定,心想怕什么前世这种照片网上见得多了我是谁又不真是才十三岁的小丫头片子不就是肌肉么有什么可害羞的。。。。
可话是这话说,道理也可以这样讲,到底祈男还是先从宋玦的头发开始擦起,擦到半干时,脸色严峻地丢下毛巾到了桌上:“剩下的,你自己来!”
宋玦有些遗憾地自己将身上擦干,祈男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直看到毛巾从胸口移走到腹部,方才装作要茶,走到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