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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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她思虑再三,又提笔给苍郡的秋池和蓝彩各写了一封信。用的是化名,信中也未有多言,均是同样的一首藏头诗。纵然秋池一时不能意会,但蓝彩定然能猜到她的意思。
她用的化名是方三心。方是方世玉的方,三心分别是“兰”字,“思”字去头。
以蓝彩的聪慧,定是能明白她的寓意的。
但到了如今,这场仗全然成了一场突袭之战。从开战以来,大汉的反应完全是措手不及,完全是没有丝毫的防备的模样……
明思心下深为意外。
大汉纵然弊病良多,内腐极甚。可但凡有些许准备,也不至于是这般推枯拉朽之势。
尽人事,听天命。
如今大汉的覆灭,对她而言,其实并无太多深切的感受。伤感有一些,感概有一些,但却不会上升到民族感,这种强度。说到底,她并不认为自己属于哪一个国家。不说自己的灵魂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中国人,就算如今这身份,她也只能算是一个“混血儿”。
四老爷是大汉人,四夫人却是元国人。而今大汉的倾覆,在伤感之余,她也自嘲过。看得见的好处却是有一条,四夫人可以正大光明的显示出自己的身份,而不用像原先那样提心吊胆了。
明思淡淡笑了笑,而这份伤感,除了对一个千年大朝的湮灭感伤之外,更多的,却是因为司马陵。
这是一个有雄心,有抱负,也有远见和能力的男子。
如果不是这么快,如果能假以时日,如果能给他机会成长,他应该会成为一个强大帝王。
可惜,时不予人。
西胡人,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帽儿直愣愣地看着明思,此刻,明思那清亮的眸子中,那眸光显得有些遥远和悠长。
她怔了怔,忽然福至心临,凑近低声,“小姐,你可是在想太子?”
明思回过神,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摸了她的额头一把,“我去给那家伙配药了,你注意些别让将军知道。”
故意耽搁这么久,只是想让那家伙多吃些苦头。
现在,也该差不多了。
明思没有回答帽儿的问题,看着明思起身而去的背影,帽儿摸了摸方才明思摸过的额头。
须臾,她用极低的声音道,“小姐,我知道,其实你心里是……”
是什么,她却没有说出来。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走了出去,到了准备午膳的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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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多,明思于毒术一道,是大有长进。
原先受环境所制,对白衣苍山的毒术,更多的,还停留在理论阶段。而如今,在游历和寻找药材过程中,她抱着闲聊无聊的心态,也收集了许多的册子上记载的方子原料,将理论向实践方面推进。除了几种太过歹毒和难寻原料的毒药品种,四夫人传给她的两本册子上的药,她大多都专研出来了。
下毒解毒相通,毒术大跃进后,这解毒之术,自然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不再限于原先那种只能配出几种普通的解毒药的低等范畴,而是境界大大提升。
在研究的过程中,她也学习了一些粗浅的医学知识。
其目的,自然是为了解决自己身体的状况。
这一世,虽然颇多周折,如今也不算过得多好。可是,她很珍惜。这样的日子,她并不觉得难受。甚至比起上一世的衣食无忧,平安太平的前二十来年,她更珍惜眼下。她相信,外公如果在天有灵,也会希望她不屈不挠的活下去。
因为这一世,她已经拥有了许多。
这种心里的自由自在感,是以前的她,从未感受过的。
她想好好的活下去。
想解决身体的寒症问题,倒不是为了所谓的子嗣生养,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明思站在案前,看着木盒中的七叶花,须臾后,沉了口气,将植株取出来,开始制药。
她如今站的地方是杂物间,用一道帘子隔开一角,用来做了她调配药物的实验室。
闲来无事,她便会在这里练练手,制些不会对人体有影响的**麻药出来。她的陷坑之所以成功率颇高,便是有赖于此。
在早上探了荣烈的的症状后,明思心里就有了底。
此时配置起解药,也算得心应手。正好他中的是寒毒,明思为了治疗自己的寒症,也收集了不少相关的药材。眼下,正好用得上。
在杂物间待了一个多时辰,明思才走出来。帽儿却不满意的撅嘴,“小姐,午膳都过了半天了。”
明思一笑,净手后过来坐下,帽儿将温在锅中的饭菜拿出来,又把最后一碗特意留下的鸡汤端了过来。
明思抬眼看了看,“这个留着。”
帽儿愣了愣,“将军喝过了。”
那山鸡甚是肥大。昨日端了锅子回来后,她勺了几碗汤出来,剩下的又用加水小火熬了一个多时辰,肉全都熬烂了,十分香浓。
运气也不是天天有,这样省着,可以多喝一天的鲜汤。
今日就没寻着野味回来,她自己就没舍得喝,特意留下来给小姐。
第三百四十四章针尖麦芒(三更)粉票210+
明思也饿了,端着碗便吃,吃了几口垫了底,才道,“眼下要给那人解毒,他这两日都只能吃流食,留给他吧。”见帽儿神情不乐意,她又笑,“让他养好了早些走,不好么?这一碗汤算不得什么,明日在去那几处陷坑看看,指不定又有呢。”
帽儿只好怏怏地将汤端回锅里温着。
明思三两下将饭用完,漱口净手之后,就将鸡汤和备好的药放在托盘中,端着朝柴房走。
帽儿拦住她,低声道,“小姐,我先去收拾下。”
这收拾自然是将那便桶拿出来。反正那人眼下也看不见,这种事儿当然不能让小姐来做。
交待了一句,不待明思回答,她便去了。
这一去,倒是快去快回。回来的时候,脸色却是好看了,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又好奇的表情,凑到明思跟前低声问,“小姐,你跟他说什么了?怎他的脸色那样难看?”
明思抿唇一笑,同样轻声,“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这桶该怎么用而已。”
院中其实是有茅房的。可明思不愿让姚嫂子看见,就连早上回来时,也是到了附近,回来唤了帽儿从院子后面偷偷把人弄进来的。当然,也不能让荣烈大摇大摆的出来上茅房。
还好的是,今天给他用了解药,再需两三天清了余毒,就应该无事了。届时,自然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了。
明思端着托盘到了柴房。
柴房中没有家具,连床原先房主家有多余的床,明思她们用不着,便搬到柴房。故而,其他家具是没有的。
明思放了一个方凳在床边,便将托盘搁在上面,再端起那鸡汤,瞥了一眼装睡的荣烈一眼。“坐起来吧。”
荣烈这才慢慢撑着手起来,明思把鸡汤递到他手中,荣烈也确实是饿了,没有出声,就将鸡汤慢慢饮尽。
明思接过碗,荣烈等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就只有汤?”
西胡民风豪爽。但凡男子都有几分豪气。无论贵族平民,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多。吃东西豪气,这量定然就不小。他吃东西虽然文雅得多,可这饭量也不是只一两碗汤就能满足的。
听出他言中的不满,明思抿抿唇,“药已经配好了。这两日,余毒未排清之前,你只能进流食。”
只能进流食?
荣烈虽未听过这流食之说法,但也很快猜到了意思,“你是说。我只能喝汤?”
他有些不信。
这女人前科不良。没来由的,他总有种感觉。就是看他吃瘪,她似乎很舒坦。
明思无奈了。天地良心,这回她可没整蛊他。
“你要不信,我可以给你吃。不过,如果影响解毒的效果,咱们的约定可得照常。”明思抬了抬眉。
荣烈只好闭嘴,摸索着将枕头垫起。他缓缓地靠向床头,“什么时候解毒?”
身体感觉越来越不舒服,他方才都是强忍着才没让自己睡着。一直试图多凝聚些内力来抵抗那种寒滞感。
明思没有接话,上前伸手朝他面部探去。
荣烈条件放射的一把捏住明思的手腕,用力极大,语声倏地一冷,“你做甚?”
“放开,痛死了!”明思吸了口气,磨牙道,“我不看你的眼睛,怎么知道用几分药量?”
病况随时都在变化,要解毒,当然这解毒药的分量也是关键。许多解毒的成分,原本就是毒药。
听得明思语气中的怨忿之意,荣烈怔了怔,慢慢松开了手,唇一动,旋即又闭紧。他从未给人道过歉,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明思也懒得计较,甩了甩发麻的手腕,抬手将他的眼皮撩起。只见里面的瞳仁漆黑无光,连瞳孔的形状都要仔细才能看出。
虽对这人不喜,可这一刻,明思还是有些可惜这双眼睛。虽然有把握清除寒毒后,眼睛会复明,但会不会恢复成以前那双眼眸,她心里却是没底。
那么多种药物下去,她毕竟不是专职的大夫。如今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解毒,让他复明。
荣烈感觉那只手的拇指轻轻地抬起了他的眼皮,这女人凑得很近,他甚至感受到了她口鼻间的气息。
说实话,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好闻。
这个女人身上没有丝毫的脂粉香味,真正的气若幽兰。
他也没有想到,自十三岁过后,第一回被女人碰触到自己的面部,还是这样粗鄙恶劣的一个女人――他以为自己会厌恶,会极不习惯。
可是,当那柔若无骨的手触及到他时,他却没有发现自己生出任何想象中的反感。甚至于,当那幽兰般的气息扑面袭来时,他竟然还生出些很是舒服舒缓的感觉。
很不习惯自己的这种感觉,他冷冷道,“好了没?”
明思两只眼都看过后,收回了手,从托盘上端了一碗药给他,“喝了。”
手腕还在痛,语气自是不会太好。
荣烈“望”了她一眼,手顿在空中,明思磨了磨牙,拉起他的手贴住药碗。
荣烈接过喝了,明思收了碗,“躺下。”
荣烈这回倒乖觉,也未吭声,自己摸索着把枕头调好,躺了下去。
明思斟酌计算了一番,取了适量的药粉调成糊状,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