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没商量-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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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毕竟是大将军,尴尬只是一瞬,这会儿已若无其事地过去石桌旁坐了,还笑眯眯地来一句,“看来公主对这孩子很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不过……”红笑歌眼珠一转,贼兮兮地轻声道,“不知那三百莲华齐聚之时又是何等风采?”
“公主果然是性情中人,说话不绕弯!”白可流哈哈大笑,只差没拍她肩膀表示欣赏。
她嘿嘿一笑,又好奇地眨巴着眼睛,“白伯伯来的时候外头没人么?”
他一愣,看她不像责难的样子,笑容重又浮现脸上,说话也随意很多,“莫公公说去找公主,让我在洪明殿稍等……公主也知道我粗人一个,性子急。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转,我就自己出来瞎转悠,瞧能不能撞见公主——看,还是我运气好,走到这儿就见着了!”
粗人?瞎转悠?红笑歌暗暗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小莫子他们趁我不在,都躲懒去了呢!”
闲扯几句,瞥见紫因领着几个宫女返来,顿时眉开眼笑。虚虚一指他手中捧着的三尺长匣,微微扬眉道,“白伯伯可猜得到那匣中是何物?”
白可流略一瞟,心里便有了底,却佯作迟疑,“莫非是……琴?”
红笑歌果然得意地大笑,“白伯伯定是假装猜不中逗我开心呢!那匣子那么窄,搁剑还行,琴哪儿放得下呀!”
从紫因手里接过来启开匣盖,往桌上一放,“白伯伯瞧瞧这货成色如何?”
白可流故意忽略她那句山贼味十足的话,揭开覆在剑上的黑绒布,一瞧那暗青鲨鱼皮剑鞘上以红玉髓镶嵌出的北斗七星图案,心底陡地一震,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是……”
不理旁人惊异的眼光,抓在手中握住剑柄一用力
但听一声嗡响,霎时间白光蓦绽,绚烂夺目,逼得旁观众人纷纷转头回避!
白可流却猛地起身,直勾勾地盯着剑身上那三滴似血斑纹,目呲欲裂,不能自已地用种充满了震惊和悲愤的语调颤声道,“璨星!真的是璨星剑!”
二十年前,他亲手将此剑赠与爱儿云瑞。那孩子爱不释手,还兴冲冲地向他保证说“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而今失落了十六年的璨星剑重现眼前,可他的儿子云瑞却……再也回不来了!
白可流热泪盈眶,心神剧荡。只觉得一阵晕眩,手一松,剑与剑鞘皆倏然落地。他那如山的身形晃了两晃,无力地跌坐回石凳上。
众宫女听他口气不对,抬眼见他如此,都吓得呆立一旁不敢出声。紫因才闻“璨星”之名,心中便如明镜般亮堂。一瞥冷眼旁观的红笑歌,嘴角荡起丝笑意。
“白伯伯这是怎么了?”她躬身将剑捡起,连剑鞘一并扔回匣中,瞅眼颓然倚在桌旁的白可流,面露惊讶,“莫非白伯伯以前见过这把剑?”
白可流再抬头时,脸泛死灰,仿佛眨眼间便苍老了许多,“这剑……公主是从何处得来的?”
红笑歌坦然答道,“九原啊!我路过时候刚好赶上庙会,那人在神王庙后头兜售,说是刚从古墓里刨出来的稀罕物——我瞧着不错才买的。”
对上他凌厉的目光,骇得往后一仰。幸亏紫因眼疾手快扶住她,这才没当场来个后滚翻。
这一下,倒让白可流回过神来——瞧她满脸惊惧,紧抓着紫因的手臂不放,他心神一凛,忙敛去面上凶态,缓声道,“臣一时失礼,恳请公主恕罪。”
恳请恕罪……那怎么不跪?红笑歌心里暗骂,舔舔发干的嘴唇,摆手干笑道,“没事没事——这剑……白伯伯要是喜欢,尽管拿走。就当我那六千两银子扔水里得了!”
又恋恋不舍地拿手轻抚一回剑身,咬咬牙,猛地一合盖子,将木匣往他面前一推,“归你了!”
这话乍听颇觉豪爽,可紫因一回味,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谁送人东西还明报价钱的?她拿人家儿子的遗物送给那做爹的当大礼,赚完人情,居然还想捞回本钱!
此时白可流心中烦乱不安,哪有闲情细究。见红笑歌如此大方,不由得报以感激一笑,顺手解下腰间的蜜蜡麒麟佩饰塞到她手中,起身作揖道,“公主大恩,臣无以为报。小小心意,还请公主不要嫌弃——臣还有要事未处理,请容臣先行告退。”
俗话说“千年琥珀,万年蜜蜡”,这小小麒麟已是价值连城。红笑歌目的达到,当下便含笑颌首,“白伯伯慢走。”
白可流小心翼翼地抱着木匣走了没两步,她却又开口问道,“白伯伯,话说……您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他一愣,方想起此行的来意。但蓦然生变,身心俱疲,怎肯再回转去依计划对她旁敲侧击?
定定神,轻描淡写地答道,“不是什么大事——北苑临街的一方重开新门。除麟祥宫外,封死其余三宫的大门,起高墙三丈为界。公主上下朝或皇上驾临时,麟祥宫的大门方可开启。工匠明日开工,大约十一二天就可完成。另外,公主要的人,臣已送到麟祥宫候命……公主若没有别的吩咐,臣就先告退了。”
“等等!白伯伯,我可以自己挑选莲华么?”
白可流强压不耐,点点头,“公主愿意的话,三日后可亲自到礼部衙门甄选。如果您有别的合意人选,派人知会礼部尚书一声就行了——公主,臣可以走了吗?”
破笼卷 第十八章 弱点(三)
那抹朱红终于从视线中消失,红笑歌的眼底荡起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摆开棋盘,挥退一干宫女。她摩挲着掌心的蜜蜡麒麟,瞥眼望着她出神的紫因,轻撩嘴角笑得云淡风轻,“白子衬白衣刚好……我执黑先行。”
紫因一愣,笑着去她对面坐下。轻挽袖,修长的手指执了枚白子等她开局,眼神里带些顽皮,“这等大事,公主竟还有心下棋?”
“什么大事?你没听白大将军说么——不是什么大事。”她随手落下第一子,笑笑地抬眼,“何况,我对他不感兴趣……你,比他有趣多了。”
他的心猛一震,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重又爬上脸颊。一望黑子落处,脊背蓦地发冷——此乃右上角“三、三”之位,唤“鬼门”。她起手便据“鬼门”,显然意有所指!
桂花的香味满盈在阴凉的空气中,甜蜜得叫人不寒而栗。他忽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轻轻将指间的白子放回棋罐,“公主的起手之势太过精妙,凭我的棋艺恐怕不能让公主尽兴,还是……”
“是么?”红笑歌淡淡打断他的话,“可我觉着……你赶在他出现之前落的那一着棋,才真是精妙无比……叫我回味无穷呢!”
紫因浑身一颤,手心里湿凉一片,“我不懂公主的意思。”
“不懂?没关系……”红笑歌笑着绕去他身后,玉臂轻伸环住他的颈,耳鬓厮磨,吐气如兰,仿若情人间的低语,却是字字惊心,“别忘了……以后多下些这样的好棋就行了。”
不等他反应,轻轻松手,翩然离去。惟笑语随风,清晰地飘入他的耳中
“明日记得早起,随我去拜访三位皇兄——广坤苦丁的滋味儿不错,就留给你和你哥哥享用吧。”
“公主,原来您在这儿啊!奴才找您找得好辛苦!”
红笑歌刚步出庆祥宫的大门,就听得莫礼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瞥他那白净的圆脸,笑意中便蕴进点讥诮,“小莫子果然辛苦……除了金桂树那边,庆祥宫里的荫凉地儿怕是都叫你寻遍了吧?”
莫礼清缩缩脖子,收起那副气喘吁吁的模样,“果然瞒不过公主的法眼!奴才真是对公主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行了。把你那些马屁留着,等明日见到我的三位皇兄再拍吧!”红笑歌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下回要装辛苦,莫忘了先洒些水在脸上……”
“是,公主。奴才一定铭记在心。”他半点愧疚之意都没有,嘿嘿笑着跟在后头,“公主,您看……春雪和那四个丫头该怎么安排?”
她蓦地停下脚步,扭头看他,“如果我让你总管北苑所有的太监宫女,你会不会很开心?”
莫礼清一愣,觑见她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心领神会,“奴才这么笨的人,怎可当此重任?听说纹太妃娘娘还在为春雪的事发愁,不如……就让春雪做北苑总管。一来,可叫纹太妃娘娘安心,二来,公主不但既往不咎,还委以重任,已是仁至义尽。至于春雪以后能不能恪尽职守,手底下的人会不会犯错儿……嘿嘿,奴才也说不准。”
“说不准……还不去安排?”红笑歌半笑半嗔地瞥他一眼,“方才有人搅扰,害我没睡好……没什么大事,最好别到瑞祥宫来烦我。”
“是,公主。”莫礼清脆脆地应了一声,眼底满是难抑笑意。瞧她走得远了,这才悄悄在衣上擦了擦汗津津的手心——惹谁都不要惹红笑歌,这绝对是真理!
跨进瑞祥宫正殿大门的那一秒,红笑歌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
紫檀木案几上,浅黄的香榧木棋盘已摆好。许久不见的常春常尚仪不紧不慢地起身行礼,“奴婢见过公主。”
抬头望见红笑歌蹙起的眉头,目光里就含了些许笑意,“公主勿须忧心,奴婢此来并非授课——皇上怕您闷得慌,特命奴婢以后常来北苑陪您博弈。”
原来“每天两个好故事”已经升华为“每日一弈”了……红笑歌忍不住嘴角抽搐。
纠结万般地蹭去她对面坐了,微扬眉,目光就有些不善,“真瞧不出常尚仪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呢……那常尚仪不如再算算,看本公主现在想不想同你下棋?”
她有这种反应,常春似乎并不惊讶。只淡淡道,“公主说笑了。奴婢怎会有那等本领?若非麟祥宫的一个热心宫女引路,奴婢又怎晓得上哪儿去等候公主?”
正说着,门口进来个人——鹅黄轻衫,双髻微垂,眉眼轻弯浅含笑,手中还端着个漆木茶盘……不是惜夕又是谁?
红笑歌一见,气得脑子发昏,直想不明白惜夕这几日怎么尽跟她对着干!
前几天把她扔给BT小攻照顾的事暂且不提,今儿个让她落单遭小受强“啃”之事也不说,如今把常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