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没商量-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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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往日不一样,末几个字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想引人注意。
笑歌回眸瞥他一眼,淡淡一笑,“就是没叫规矩压得喘不过起来的人,看着才有意思。要是千人一面,给我钱我都不一定乐意看呢。”
紫因一愣,咂摸着她的话出神,没再作声。
柯戈博用手肘捅捅笑歌,她转脸瞅见碟子里的螺肉,眼神就柔下来,“你呀,真是操心的命。每次都这样,等回家又叫肚子饿。”
“还不是因为你太笨。要是让你自己动手,十有八九又是吃完忘了洗手就去揉眼睛,弄得跟我欺负你了一样。”柯戈博笑着把筷子递过去,“喏,吃吧。别光看着流口水。”
笑歌白他一眼,脸上却笑嘻嘻的。夹一粒放上舌尖,轻轻咀嚼慢慢品,抬眼见柯戈博笑得跟吃了蜂蜜似的,不禁莞尔,挟了一粒送过去,“尝尝。我觉着味道不错,就是比晴明那儿做的辣些。”
两个旁若无人卿卿我我,弄得紫因一肚子醋也不晓得翻了几个波。干咳一声,拿种干涩的嗓音小声说道,“莫忘了你现在也是男人。”
“正常。没见对面面摊那俩儿,多奔放。”笑歌连眼皮也懒得抬。
紫因顺藤摸瓜瞅过去,恰赶上那一双粗犷派男男里有个正往他这边望,还莫名其妙就送他超级天雷媚眼弹一颗,炸得他人仰马翻,魂飞魄散,趴在桌上半天起不来。
笑歌见他惨状,笑得不行。饮了半盅酒,又把剩的半盅递给柯戈博,“这可比晴明的酒厉害多了,一口下去,跟使钢刀刮喉咙一样。不过挺带劲儿的!”
紫因正需烈酒壮胆,劈手夺来一饮而尽,旋即便皱起了眉,苦起了脸。幸好确实有效,乱跳的小心肝也平静了不少。
他强忍下冲喉的灼痛,无视柯戈博愤怒的目光,掀起垂纱一角,盯着笑歌面前的螺肉,嗫嚅,“那个……那个真的很好吃吗?”
“好吃是好吃,不过你吃不了。”笑歌挟了一筷子送到柯戈博嘴边以示安慰,顺便提醒那个望着螺肉蠢蠢欲动的男人,“他剔之前没洗过手。”
“啊?那你还吃?!”多脏啊!本来这地方的东西就不干净,那野猴子居然还没洗手!
“他剔的比我剔的好吃。”换言之,我就爱吃不用自己动手的。
紫因明显理解错误,憋了半天开始撸袖子,“那、那我也帮你剔!”一闭眼,雪白五指就照海碗里的田螺抓下去。
湿湿滑滑,黏黏腻腻,这感觉……他内心挣扎了一番,睁开眼,小心翼翼拈起根竹签,学着柯戈博的样子照田螺家紧闭的大门一戳。
“吱”
带着腥味的辣椒油激射而出,他躲闪不及,垂纱上立时多了些颜色可疑的“露珠”。
“啊哈哈,真是个傻蛋!”柯戈博狂笑一番,又执着竹签八婆地示范,“瞧见没,顺着缝轻轻往里,再这么一剜——这不就出来了吗?”
这野猴子倒也有几分可取之处……紫因认真地照做。心灵手巧毕竟是心灵手巧,没多大会儿工夫就掌握了技巧。反正手也油了,就不理脏不脏了。美滋滋地疯狂实践,拼命往笑歌的碟里添肉。
眼见供不应求,更是开心,埋头苦剔,却不见笑歌擎酒苦笑摇头,只柯戈博下竹签如雨落,吃得无比欢乐。
一海碗田螺见底,又上一碗,直到桌上的空壳堆得像座小山,紫因才停下手来喘口气。柯戈博抢在他抬头之前下了最后一签,别过头去默不作声地嚼着,顺便掩饰脸上浮荡的笑意。
紫因看看空碟,眼睛亮亮地望着笑歌,只差没摇个尾巴讨喜。
笑歌忙呷口酒,让辛辣压住喷涌的笑意,一本正经地点头,“很好吃,比刚才的美味多了。”
紫因顿时圆满了,脸红红地垂下睫羽,“你喜欢吃,我再帮你剔。”
“嗯嗯!加油!我看好你!”柯戈博憋笑鼓励,眉眼也弯作上弦月。怕他生疑,又拿下巴指指手旁零零落落的几个壳,佯作沮丧的叹息,“好久没练,半天才剔了这么几个。你一刚学的倒剔了那么多,真没面子……”
紫因不疑有他,轻蔑地瞟他一眼,低头开剔,嘴角还汪起抹得意。
笑歌心一软,偷偷拧了柯戈博的大腿一把,又附赠警告眼波一枚,清清嗓子,笑道,“你别光顾着弄给我吃,自己也尝尝吧……肉都在壳里包着,没经手,不脏。”
柯戈博望天翻白眼,咬着竹签嘀咕,“他这种公子哥儿吃惯了金贵的东西,哪吃得下这个?”
“谁说我吃不下?”紫因冷哼一声,跟吃耗子药一样小心翼翼地挑了一小粒进嘴里,嚼也不嚼就咽下去。刚想再回敬他几句,忽然间脸色大变,急急抓起酒壶就灌了一大口,登时被呛了个五痨七伤。
“原来是个吃不得辣的!”柯戈博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笑得那叫一奸诈。招手叫伙计倒了一大碗山茶水给他,“好心”地劝道,“这山茶水下火又解渴,你多喝点就不辣了。”
紫因急欲从那火烧火燎中解脱,脏不脏也顾不得了,抬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柯戈博索性把伙计手里的茶壶也拿来,又给他倒了一碗,“怎么样,没骗你吧?是不是好受多了?”
紫因点点头,蓦地发现袖子耷在油腻腻的桌上不说,酒壶和碗边还留有红油手印子,不禁一阵头晕。刚要伸手扶额,一瞅指间的辣椒皮和红里透着黄的油迹,险些就闭过气去。
忽闻笑歌“咦”了一声,似乎很是惊讶。他定定神,抬头看,只见她脸儿酡红,睨着双惺忪醉眼,盯着对面微微蹙起了眉头。
紫因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不过是面摊前站了三个人。其中两个肩背瘦削,风过时,宽大的衣袍贴得紧了,隐隐现出纤细的腰身,不用看正面也晓得是着了男装的女人。
“还真是巧了。”笑歌侧过脸来一瞥柯戈博,非嗔非喜,似笑非笑,“这种地方也能遇上熟人……”
柯戈博心里一咯噔,眯眼细瞧。那三人已寻了偏里靠角落的位置落座,光线不够,实在看不清。但是一伙三个……应该跟他想让笑歌避开的那档子事无关。
于是他又复泰然,轻呷口酒,笑道,“哪里有熟人?我怎么没瞧见?”
“真没瞧见?”笑歌眼珠子一转,将残酒饮尽,笑眯眯地拨了拨眉毛,“那你瞧好了!”
紫因和柯戈博突然都生出种不祥的预感。来不及阻拦,她已起身慢吞吞走到面摊那边,寻了个空座,一撩衣摆作势欲坐,嘴里还扬声道,“老板,一碗……”
话说了半截就卡壳,眼睛死死盯住那角落里的三个人,神情极为震惊。转眼间一转为怒色,抬手指着他们厉声道了一句,“你们这三个蟊贼好大的胆子,竟还敢大摇大摆出现在人前!”
她嗓音本就低沉喑哑,这一刻意压低,倒果真同男子无异。事出突然,那三人一愣之后,条件反射掀翻桌子就要跑。笑歌冲过去揪住最矮的那个,伸脚一绊,两人立时摔作一团。
那人挣扎着要爬起来,她却抱紧对方的腰死活不放,口中还大叫道:“杀人了!救命啊!”
跑出去一截的两个不忍丢下同伴,又转回来帮忙,扯手的扯手,拉脚的拉脚,想将地上的两个分开。
一看贼人胆子这般大,还敢回来杀人。面摊老板吓得一跤坐倒,只怕当真遇上了穷凶极恶之徒,杀了那人还要杀他,也跟着胡乱喊叫起来,“有人杀人了!快来救人啊!”
外地人叫救命,碰上好心人还会帮个手,其他人就只当看笑话。可本地人一叫,那意义就非同凡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能好意思不帮?何况那三个“欺负人”的一看就是外地人,怎么说也不能叫他们在自家门前撒野吧?
基于这种地区性的区别对待思想,面摊老板的第二声还没出来,小吃街上的大小老板都立马撂下摊子,操着家伙赶过来了。本地食客也随之撂了筷子,啥顺手抓啥,连条凳都拿来当了武器。
紫因怕笑歌吃亏,刚一动却被柯戈博按住。
“别添乱,耐心看完。”细巧的眉眼一弯,笑容里杂的不知是得意还是别的什么,“学着点,小子。这方面她可是你我的师父。”
紫因一怔,再看那边,黑压压人头涌动,根本瞧不清里头的情况,只听得扭打声、斥骂声不断。
盏茶工夫,笑歌压抑的声音忽然从人群里钻出来,千般感激万般委屈,谢过众人又控诉贼人恶行,将“家兄”如何心软出钱替人还债,如何把贼女子娶回家,又是如何被里应外合弄得身无分文一一道来。字字句句含血带泪,真真是感人至深,赚了不少热泪。
“……我得两位热心好友相助,四处寻访。时隔已久,财物定是追不回。但我绝不能让这三个蟊贼再害人!”
人都喜欢听八卦,太平淡了就搞个英雄崇拜啥的调节下。此刻见笑歌一身正气,而地上被麻绳绑作粽子的贼人哑口无言(嘴里都塞上了抹布),众人感慨赞叹,热泪盈眶。
议论一番,有人提议将三人送官,对官府向来没好感的商贩们立马否决。有人又建议当场打死,扔去郊外喂狼,由于过于血腥,有碍生意,更是遭致小吃街各大老板的反对。
有人灵机一动,又出了个主意:“我听这位小兄弟说他带了朋友同来,且这三个蟊贼乃是他家的仇人,不如就此交予他带回去处置,也算是对他死去的家兄有个交待。”
“这个好!这个好!”众人当即赞同之。
柯戈博一推紫因,丢个眼色过去,“走吧。”不由分说,奋力挤进人群去,“刘兄!刘兄!我们在这里!”
人墙让开条路,他站定,抱拳环了一圈,豪爽地笑道,“多谢各位援手!各位古道热肠,我同舍弟好生惭愧,竟是半天都插不进手!今日抓住贼人,全仗了各位,倘若有空到九原来,请务必赏脸到刘家桥喝杯水酒!”
他说得风趣又诚恳,人群里顿时发出阵善意地哄笑。听他说今夜就带着贼人坐车回乡,估摸没什么戏可看了,便纷纷散了,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吃饭的吃饭,光抓贼这谈资也够他们乐呵很久了。
笑歌付过田螺摊子的钱,领着柯戈博和紫因押着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