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没商量-第1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在哪里?”桃花眼蓦然暗沉如夜。透出种危险的讯息,“你别告诉我你今天没进过明哲殿。”
“进了又如何?难道我进不得?”夜云扬嗤笑一声。掸掸衣上的雪,淡道,“倒是你们……那么多人还看不好一个女人,大冷天让她光着脚在雪地上乱跑……”
瞥眼他忽然苍白的脸,心里有种莫名的痛快感,不由得又道,“我早回来了。至于她之后是不是又跑回雪地里去等人来找,我可不知道——看她痴痴傻傻,想必还是没穿鞋吧。但愿你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没变成冰雕。”
话出口,自己也惊异于自己地刻薄。紫因却没有动怒,只骤然腾身而起,飘然落在那铁红的宫墙上头,扭头来瞪他一眼,声音已微微发颤,“很好……你给我记住了!”
归心似箭,丢下那狠话,转眼间便消失无踪。夜云扬愣了一会儿,进屋抓起桌上的残茶一口饮尽。茶冰凉,心更凉。苦涩的滋味在舌尖慢慢漾开,心里一团乱麻丝丝连连难斩断。
她……唉,她!他终还是放不下。叹息那般沉重,压得心阵阵的疼。猛地扯下衣挂上的外袍胡乱一披,风一般卷出去。
找、找、找!四宫四十七殿全找遍,宫人住的厢房也翻了个底朝天。闻讯而来的莫礼清发动了公主府里所有的人马,把北苑的园子都细细搜过,连三个湖都派了宫人拿长杆钩子去捞了一回,只差没燃火化雪掘地三尺。
直闹到深夜还火把并宫灯齐亮,众人哑着嗓子喊魂一样地喊。这等阵仗,仅一墙之隔又如何瞒得了皇宫里地耳目?
那太监总管李继海早是不忿公主府地宫人脱离他的管制,得了红少亭口谕,带着大队人马就来兴师问罪,把个公主府里里外外围个水泄不通。
那李继海还带了数十禁卫冲进麟祥宫,明火执仗,刀枪相对。弄得一干宫人不知所措,跪地跪,站的站,大眼瞪小眼,不知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莫礼清离开的这半日,乃是因着过冬要采购的物件数目过巨,户部非要主事者罗列清单才肯给钱。他出门时还叮嘱巧巧务必看好公主,没承想回来就收到那么个大“惊喜”。
此时找不到人已经窝了一肚子气,闻讯赶来麟祥宫,见那李继海不但不帮忙寻人,还耀武扬威要所有人都停工跪下听什么劳什子口谕——狗仗人势,也得先瞧瞧那主子底气够不够足吧?正主都惧了公主的手段不敢出面,倒要他来狐假虎威?
莫礼清望着站在正殿台阶上,那个被黑毛大裘裹得只露张尖脸的人,做太监总管时的那股子傲气也腾地升起来,嘿嘿冷笑道,“李公公这是要做什么?”
破笼卷 第四章 祸事
火光映红了李继海的脸,细眼尖颌衬着那黑毛大裘,没半点威严,倒像只巨型老鼠,无端可笑。
他听见莫礼清那一声,厉光掠过眼底。冷笑一声,却未答言,只伸长了脖子扫视众人,似在等待着什么。
北苑的近千名宫人都放下了搜索任务,被大内侍卫驱赶着,渐渐聚到麟祥宫来。大约真是应了人多力量大那句俗语,树上的积雪被呼腾的热气融得噼里啪啦直往下掉。
风猎猎,火熊熊,谁的脸色都不好看。宫人们忙乱了一天,早是饿得前胸贴后背,那汗水未干,遇风嗖凉,紧紧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而侍卫禁卫们的衣衫亦是叫雪水打得湿透,寒风一过,深色衣上立时镶上层冰花,铁打的人也止不住瑟瑟的抖。
莫礼清自打跟笑歌交了老底,已是死心塌地将北苑当成了自己唯一的发展基地。加之有皇女监国和铁血将军撑腰,未来的紫家宗主同现任的青家宗主又分明与公主站在同一阵线,他的底气较之以往何止涨了十倍八倍?
此时见李继海裹得严实就不管他人冷暖,他哪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受这等折磨?那常堆笑的圆脸蓦地往下一拉,嗓门就提上去几个分贝,“李公公深夜带人闯入公主府,究竟有何贵干?”
李继海瞧见后头陆续走进来的那几个人,微微扯高了嘴角。“做什么?我倒想先问问莫总管,你等弄出这阵仗是打算做什么!”目光扫过那几个清俊的少年,狡黠与阴狠令那张尖瘦地脸显得愈发猥琐,“怎么样,你们可着劲儿地闹腾了一整天,这会儿寻着公主了?哼!真当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吗?”
莫礼清被他那阴阳怪气的腔调激得火起,正要反驳。却被紫因挥手止住。
伴着声冷冷轻笑,这俊秀的少年慢慢走上前去。火光在那清丽的面容上闪闪烁烁地烙下些阴影。淡红的唇轻轻一弯,黑玉般的眸子流光浅溢,却透出种森寒,“李公公既说皇上已经知晓……那我斗胆问李公公一句——皇上究竟知晓了什么?”
清冷的声音悠然动听,李继海却一阵心惊肉跳。想起红少亭说过只需将那些个“身份不明者”带回即可。定定神,冷道,“皇上知此事乃是因某些人玩忽职守而起。与因莲华无关——奴才还劝因莲华不要插手才好。”
“多谢李公公好意。”紫因怒极反笑。睫羽微动,眼波轻转,慢慢将那一众外来人皆扫了个透心凉,方微微启唇,“可我不问明白,总是有些不放心……敢问李公公,李公公口中地某些人究竟指的是哪些?玩忽职守又从何说起?”
李继海冷笑道,“因莲华何必同奴才打马虎眼——这府里又叫又嚎。闹得宫里地人都不安生,不就是因为公主不见了吗?”又道,“皇上说了,公主心地纯善,素不与人结怨。定是有人包藏祸心,将些不明不白的人引到这府里来……哼哼!因莲华还要奴才再继续说下去吗?”
紫因瞥眼冷眼旁观的夜云扬。冷笑一声,当真不再言语。柯语静正抱手站在一边看戏,见冷场,忙拿脚尖轻轻踢了一下青穹。
青穹不悦地瞪她一眼,挪动脚步离她远些。但,其实不用她提醒,他也已听不得李继海拿那把如同垂死的鸡惨叫的怪声音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当下清清嗓子,声音清越如歌,却满溢杀伐之气。“因莲华或许已听够了。不过本侍郎倒是很想听公公继续说下去……恕本侍郎见识浅薄,敢问公公此次前来。传的是皇上的手谕,还是口谕?若是传手谕,公主府上下已尽皆在此,随时等候恭听圣旨。若是传口谕,公公且出示皇上信物,我等当即时跪接,也好让公公少浪费些口水……”
李继海自恃为红少亭地代言人,哪里想到还会有人对此质疑?红少亭交代之时,只是让他带些大内侍卫效率行事,趁笑歌不在捕了人就走,压根就没打算留下把柄让她有报复的机会。是李继海存心要给那昔日的大太监莫礼清难堪,这才借着传口谕的机会令禁卫军副统领调集人马来助威。
他此时被青穹一顿道理说得哑口无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道,“侍郎大人太多心了。我不过是个奴才,若非皇上亲口遣我来传口谕,我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在各位莲华面前弄假啊!”
“那么说来,公公并未得着皇上信物啰?”青穹若有所思地一笑,明澈清亮的眼里浮上些狡黠。
他虽继承了青家独有的冶丽脸孔,性子却固执而死板。数日来在柯语静强“拳”压迫下所积压下的怨气正愁没地方发泄,这一个照面就揪出条狐狸尾巴,乐都来不及,怎肯轻轻放过他?
瞧李继海点头,他嘴角笑意更浓,慢悠悠地道,“自古有云‘尊卑有别’,本侍郎仿佛记得……公公是不久前才升的从四品太监总管吧?且不提锦大人位居二品,本侍郎也不过是个礼部正三品小官。单旁边这几位莲华,最低品衔似乎也是正四品呢……依公公看来,无皇上信物便能调集禁卫和大内侍卫,见位高者不行礼,自居高台之上发号施令……这天下哪一等官员才可有此等威风啊?”
柯语静被他这番“官衔比对说”绕得七荤八素,虽听不明白到底是啥意思,但瞧紫霄等人皆露出赞赏神情,心道必是大大有用。对他那种文人酸气地鄙夷一扫而空,不住投射含情脉脉的崇拜眼风。
李继海先前只顾着摆威风,闻言如雷轰顶。惊得三魂七魄也去了十之八九——红少亭一向多疑,又因着那白可流地关系,最憎人不知所谓,谱摆得与帝齐肩。今日之事若传到他耳朵里,他日必要寻了由头找晦气。
这一回真正骑虎难下。就此传口谕吧,没信物在手。瞧那底下的大内侍卫和禁卫都满脸狐疑,想让他们帮忙拿人恐怕不比登天容易。可现在要是打退堂鼓。错也犯了,人却没拿到。回去更是死路一条李继海咬咬牙,把心一横,冷道,“奴才不过是为皇上办事,侍郎大人又何必为难奴才?皇上确无信物交予奴才,但这口谕,奴才却不得不传。至于尔等跪接与否。待奴才回宫自会一一禀明皇上!”
话到此,威胁之意已明白得很。青穹还待再理论,柯语静却出手如电封了他的哑穴。看他满面怒容,悄悄指指走上前去的紫霄,低笑道,“知道你能说,不过也得留点表现机会给别人吧?”
他一愣,但听紫霄低沉地声音悠悠响起——“公公且莫要急着传口谕。我还有一事不明……请问是谁说公主不见了的?”
“何必等谁说?”李继海只当是压住了他们的气焰,不由得精神一振,冷笑道,“霄莲华不必再费心隐瞒——奴才从进府到如今,何曾看见公主地影子?若霄莲华一定要说是皇上弄错了,那霄莲华不妨请公主出来一见即可真相大白!”
紫霄回头望眼刚出现在树影下的惜夕。见她坚定地点头,不由得淡淡一笑。旋即丢个眼色给红笑倾,退过一旁不语。
白云锦头回见这种场面,不惊慌倒还有些兴奋,坐在红笑倾地臂上,搂着他的脖子只顾四处张望。
红笑倾暗暗摇头,轻轻拧了他的小PP一下,他才蓦然想起自己也是这场戏里的重要角色。大眼睛扑闪扑闪,一派天真地打岔道,“倾城哥哥。咱们不去找笑笑了吗?”
童音清脆。稚气满满,将那紧张气氛一忽儿全打散。惊疑的目光全集中到他地身上。他更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