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皇的养女-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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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我转过头,“遂,你不能作这般的想法,你要……”
赫连琰双眸忽闪,像是满含着笑意,让我禁不住惊吓得说不出下话。
“然后呢?”
“你,你要好好稳坐这个位置!”我鼓足了勇气。
待我说完,他半晌没有吱声,两人四目相对,越发地让我感到了浑身不自在。
“萱绫……”
我眨了下眸子,有些不知所措,殊不知,现下的自己有多懊悔,刚刚的那番话应该慢一点、和缓语气说道,会不会他现下已是动怒了呢?毕竟他还是皇上,而我是个宫女。
“我果然没有看错于你!”他竟是笑逐颜开,激动地拉起了我的手,“就知晓,你能说出让我惊奇之话,就知晓,你是最公正之人,不偏颇于任何人,就知晓,只有你能作我的左膀右臂,能给我战下去的勇气,给在黑暗之中的我一丝光亮。”
“皇,皇上……”我拉扯着手臂,“奴婢逾矩了!”
“不,萱绫,打从今儿起,只要你我二人之时,无需再自称‘奴婢’,只要‘你我’即可。”赫连琰有些兴奋地说道。
“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说是就是。”他说道,径自起身,连带拉起了我,“照你之看,是否我该是收敛下冲动,重振旗鼓。”
我紧蘧的眉头舒展开,虽说觉得他的性情实是变化太快,然,看到再次精神拌擞的他,心情大好,“恩,”我颔首,“古语有之‘有容乃大’,纵使别人不好,亦是要有谋对之,不可鲁莽行事。像皇上刚刚所说,既是天下局势已经与你不利,为何还要做出此等举动,令自己变得更加难上加难。还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兵法中还有一策‘欲擒故纵’,遂,皇上实是太过冲动了!”
赫连琰听后,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他拍了下桌面,重新执起狼毫,找来了宣纸,“我现下就下圣旨,赦免大司马之罪,即说那日所言,不过是威吓一下而已。”
“不可。”我急忙制止道,“君无戏言!”
“这……”赫连琰眉头一拧。
我笑了下,“皇上仅需说‘赦免大司马之罪’即可。反正,你们之间仇恨早已结下,只怕恁是说什么,亦不过虚言,皆是心中晓得。倘若你只说‘赦免’,倒是给他一个悬疑,对你留了心,亦不敢再像从前那般嚣张。”
“恩!”赫连琰思考了一番,慎重地点了下头,眼眸一抬,“赫连萱绫!”
乍一听他竟是叫喊出我的名字,我的身子一颤,“啊?”
似是看到我的惊慌,他笑了下,“到底你是何种女子?若不是与三皇叔曾有过干系,再换上粗布麻衣,只怕不过是凡人一个。可你才不过十三,却是晓得这般多的道理,甚至还有兵法混之。论知识,你与我们一同学习,论心智,而你又不及我们。莫非……你有通天法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我怔愣了下,嘴一撇,不觉有些个恼怒,“若是我有通天法术,何苦还要被囚在宫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怕萱绫还未达到那个能耐。亏皇上想得出来!”我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那些不过是在书上看的罢了。”
“哪里的书?我怎不知有这些?”说着,赫连琰欲转身到架子上翻看。
我赶紧上前一步制止他,“这里当然是没有了,我说的那些,皆是民间的闲杂之书,百姓们治家之法。”
“治家之法?”他像是怀疑地重复道。
“那……那是当然的了!”我垂首,故意不看他的双眸,心想,那些皆是我和三爷每夜在床榻之上温习的书目,且说那些书全是三爷从他国手中夺来之书,天下仅此一本,甚是珍贵难得。
“原是这般啊。”赫连琰点了下头,“那改日若是出去时,再说吧。”
说完,他挥起了狼毫,即刻就要下笔。
“等,等一下!”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皇上当真要听奴婢……”见他眼眸忽地一瞪,我改口道,“听我刚所言?”
赫连琰轻笑了下,点了下头,“今儿个之前,或许我会考虑再三,但是经过了你的一番话语之后,我已是确信无疑。”话毕,垂首在宣纸上写下了字迹。并传了一直守立在外的刘公公,吩咐他即刻赶往天牢,将人释放。
这一事,总算这般平静地过去了。本以为马上就会恢复安宁之日,熟料是夜,当我才欲卧榻而眠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小太监的传叫声。
“妹妹,妹妹?”上官梦披着外套追赶了出来,一面跑一面叫着我。
我却步回望,“梦姐姐可还有何事?”
“皇上传你传得如此匆忙,想必定是有了急事。”上官梦将手上的外套递给了我,“披上一些,外边天凉,若是受了寒,现下这般形势,哪里还来得假去请!”
我感动得嗓音有些个哽咽,望着那件斗篷,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快快去吧,只怕皇上等得久了。”上官梦轻推了我一把。
我点了下头,看到正在外面等待的小太监,赶快跟了上去。
宫内,灯火通明,没有了白日那般热闹之景,放眼望去,各个殿宇皆笼罩在黑暗之中,仿佛即刻间被它所吞噬。这个夜,有点静得蹊跷!
鑫宁宫外,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守卫着。向内而走,不时地还看到那些宫女和太监们,脸上现出了急色,就如同白日那般情景。掀起了门帘,登时一股香气袭人。我向前迈动了两步,用眼神随意打量了下四周,摆设是那般的精致,就连椅上皆是刻满了龙形,有的张牙舞爪,有的闭目养神,亦有的威猛吓人。
似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赫连琰背对着门口处的身子转了过来,面向我,他一脸的憔悴,好似经历了什么大波折一般,眼神变得空洞,似看到我,又似早已穿透了我的身子,望着远方。
不由得让我担忧了起来,我赶紧地走上前去,“怎么了?”
看他不吱声,我更是起急,“到底发生了何事?”我顺着他的眼神向桌面上的那张宣纸上看去,正是晌午我们商量的圣旨,“莫非……那大司马已是潜逃?”圣旨未接,只得说明那人已不在。
然。
“他死了!”
我身子猛然一颤,错愕不已,好半晌才反应了过来,“怎么会死?早上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赫连琰双手狠狠地向桌面上砸去,脸上五官几乎快要挤到了一起,“我就知,身边定是安插了眼线,我以为只要将他们替换掉即可,熟料还是漏了人。难道我身边就连信任的人皆是没有了吗?”
我望着他痛苦不堪的脸颊,眉头皱了下,“可……当日说时,只有你与我,并无他人在场。”
赫连琰耷拉着脑袋,像是在苦恼,一直未再吱声。
好半晌。他直起了身子,长叹了口气,“罢了,或许命中注定,我就是要做我父亲的第二任!”他嘴角泛出一抹苦笑,“或许明日,你就可得到自由了!”
我抬起了眼眸,“萱,萱绫不知,皇上所谓何意?”
他摇了下头,“聪明如你,怎会不知晓呢?我若是被罢黜了,大司马亦是被杀,眼下就只剩下摄政王和宰相两人。而摄政王本身就早已坐拥了半个江山,又得人心,相信没有多少时日,就会成为了新任君王!”
新任储君?摄政王?三爷?
为何我的脑海中竟是怎地亦是将它们联想不到一起,仿佛是一个个的分体,不该是相等的。我想象不了,三爷有一日会成为天下人的三爷,我想象不了,三爷将来会和每一任皇帝一样,后宫佳丽三千人,更是想象不了,将来会有一名女子像是那‘贵妃醉酒’一般,成为他的最宠!
“怎地,不开心吗?”赫连琰扭头望向我,“三皇叔做了皇帝之后,你沾了光,成为了公主,将来可以嫁与他国皇帝,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些不是很好?”
我耷拉下了脑袋,心中却是不断回复着他的话语,不好,不好,这样一点都不好!
似是看我脸色不大好,他再次说道,“没有想到,咱们的友谊仅是持续了这般少的时日。若是有来生,我希望能在三爷之前遇见你,这样,你就不会像起初那般地讨厌于我,又不会总是想念着回到那个‘家’中,而我……亦不会这样的孤单。”
我沉默不语,伸出手来探向自己正微微隆起的胸前,感受着它里面狂热的心跳,有些痛,有些揪,为三爷,为我,亦是为面前的这个男人的无奈。
“回去吧,让我一人清静下。”他转过了身子,走到了窗前那有些偏暗的地方,似是要通过此来掩藏自己内心的恐惧。
不知为何,我似是能读懂他的内心一般,今夜过后,将会马上迎来所有朝臣的质问,他要独自一人来扛下所有这些过失,群臣的谩骂,子民的不解,还有那些早已觊觎皇位良久的人儿,只怕此刻正捂嘴嘲笑着他。
“或许……你可以猜测下,到底这是谁人所为?”我问道。
他听后不禁苦笑,“我知晓又能如何呢?抓人要罪证确凿,现下这般孤单对敌,注定是失败!”
“未必!”我转过了身子,“依你看,若是大司马死了,谁还有可能继位?”
赫连琰抬起了眸子,“三皇叔为人磊落,且曾经对我甚好,我相信他不会干出此等阴险事来。另外还有人,我想应该是大司马的亲信,宰相大人了。平日里在朝廷之上,他亦是与我作对得厉害,总是挑我话语中错儿,好几次,我想要将他罢免,然,一直未握有他把柄。且,听那狱辛言语,说道昨日那宰相正巧来看望大司马,最是有嫌疑!”
我点了下头,听到除了三爷以外的人出现,心中煞是开心,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般,“这般,假若咱们来个‘上屋抽梯’之策,相信定会有所收获。”
“上屋抽梯?”他蘧起了眉头,显得不解。
我左右巡视了下,确定四周并无他人偷听,猜将身子凑上前去,“咱们只需安放一把梯子,即宣称‘大司马现下安好,后儿个就得以释放。’则用这个当诱饵,使得那贼子上当,以为那日自己失手。遂,明儿个他必定会找时机进行第二次行刺,然后,咱们再抽梯,来个围攻。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