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皇的养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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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拳头,鼓起了勇气,“那你又是谁?”
“喝?”‘她’颇感意外的扭过头,娥眉抬了下,一双红艳的嘴唇抽了抽,不由得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好大的胆子,擅闯者还敢问我是谁?”‘她’的嘴角现出了一抹冷笑,“好啊,不说是吗?”扬起了手臂,“来人,将他给我拿下,交到刑部大牢,到了那边,可就无人能救了,是烫铁板,抑或是抽鞭子,听说只要到了那边,无人能承受那四分五裂之痛,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有多大的能耐,还敢给我嘴硬!”
眨眼间,台子上的两名男人站到了我的身侧,将我身子轻轻一抬,架了起来。
我悬空踢着小腿儿,心中不禁气急,怒骂道,“放开我,放开!你这个登徒子,我一直在三爷的府上,如何来得擅闯者一说。”
“哦?”‘她’扬起了语调,瞟了两眼那两名男子,“放开她!”
我双脚一着地,立即将自己的身子向后闪了闪,躲到自以为安全之地,眼神带着一抹防备。
“你刚是说你早已在三皇子府上?”‘她’眯起了眸子,“如实招来,我不会告之三皇子的,到底你是哪个房的小厮?”
我撅起了嘴,没有吱声。
再次,‘她’作势要拿人,我赶忙向远处跑去,正好和刚拿回茶壶的珠儿撞了个满怀,“哎哟,我的小祖宗,这是怎地了?”似是发觉我的异常,赶忙将手上的托盘放到了地上,将我搂抱起,“发生了何事?”
我嗓音有些哽咽,“那……那名戏子要捉我到官府,说……说我是擅闯者,还要将我身子四分五裂。”
珠儿一听,吓得诚惶诚恐,赶忙随着我到了戏台之下。
“呀,昨日圣上命我百花厅设宴。哎,怎么今日驾转西宫?哦,谅必是这贱人之意!咳,由他去罢……”
“呵呵,”珠儿捂嘴笑道,“小主儿莫非是梦魇了吧?”
我摇着头,语气肯定,“不是,是……”‘真的’二字还没有说完。
珠儿插话道,“可那戏子明明唱得好好的,更何况你何等身份,他怎敢胡乱的对您说这等话?除非他是不打算要脑袋了。”
我抿着唇,眉头蘧起,越发的感到了疑惑不解。
“依奴婢看,小主儿定是看得倦怠了。”珠儿将我有些松散的衣衫为我从新整理好,“本身看戏就是难为了您,毕竟涉世未深,要奴婢说,赶明儿让三爷为您准备点儿孩子的玩意儿,像是陀螺、糖人儿、相信定会比这个有趣得多。”
珠儿看我一直未吱声,又是笑了笑,“小主儿回去休息休息,待三爷回来后,定会又生龙活虎。”说完,推着我的身子一点点的向远处门口而去。
我走了两步,莫名地,就是感到背后有一簇火在熊熊地燃烧,我扭头望去。
“狗才吓!你若是不称我的心,不合我的意,我便来,来,来朝一本奏当今,唗,狗才吓,管叫你革职为庶民,哎,为庶民!”
戏台之上的‘贵妃’,稍显愤怒,横眉一扫,双眸理当是看向另外两人,谁想,‘她’却突然将视线与我相对视,眸光一凛,晃眼间,再看去,又是恢复了如常。
“小主儿?”珠儿拍了下我的肩膀,顺着我的目光向台子上看去,并无异常,又是担忧的瞟向我,“莫非觉得哪里不舒服?若是如此,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我将头转了回来,摆了摆手,“无大碍。”或许休息一下就好,大概是昨日累着了……
可待我回到了萱仪殿内,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睡,脑海中只是立现着那‘贵妃’的凶神恶煞之相,本是娇媚,却成为了狐媚,本是黄鹂的嗓音,却变成了猛兽般的粗噶音,一切皆是让我无法承受。猛然坐起了身子,待一摸额头,满是冷汗涔涔,不禁赶忙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怄气
“呵呵,”帐外的春莲笑了笑,“小主儿才多大,就开始唉声叹气了。”
我撅起了嘴,“姐姐可曾用膳?”
春莲有些惊讶,“还未!”
我眸光一闪,“那姐姐陪我一同用膳,可好?”
她吓得登时连连摆手,退着步子,“小主儿莫要折煞了奴婢,您何等尊贵身份,奴婢不过是低贱之身,怎敢与您同桌?”
“姐姐怎会有这般的想法?”我眉头揪起,不敢苟同,“萱绫来这里之前,亦不过是个乞儿,不瞒姐姐说,就连名字皆是三爷赏赐的。若不是有了三爷,亦是不会有今日的‘萱绫’。遂,我与姐姐们同等身份,没有高低贵贱,往后姐姐断不要再这般的作践自己。”
“小主儿慈心大悲,这些奴婢们都晓得。只是……”她叹了口气,“皇家毕竟是皇家,若是寻常大富人家,断也罢了,奴婢坐就是。但,您是三皇子的养女,奴婢怎敢随意的破了府上规矩。”
我心中不禁更是感到了一股凄凉,无奈下,突然想到了张虎子,自从昨日两人分别后,一直未听到他的任何消息,“那姐姐帮我去叫虎子哥可好?”
“小主儿是说……张大娘的儿子,张虎子?”
我点着头,脸上多了一抹笑意。
她颔首向我恭敬地一拜,“小主儿不知,昨日,那张虎子已是被三爷派去了江洲铺子,听说那里正缺少人手,且给的月俸多一些,他便点头答应去了。”
我一下子怔楞住,半晌才缓过了神,“那……张大娘呢?”
“自是也跟了去!”春莲说道,“要奴婢说,大娘身子骨本就不太好,不该长途奔波,那张虎子也是,就非得看上那多出的几两银子吗?哎,真是豁出了他娘的命!断不要在路上出了何事才好。”
“小主儿?”
“小主儿?”
“啊?”我拉回了神思,看向那正望向我的春莲。
她笑了笑,“若是当真觉得不舒服,奴婢就斗胆陪您一起用膳。”
若是她一开始就答应的话,或许我会喜出望外,可眼下……偏偏我的脑海中却是挥之不去她口中所说言语,只是想着‘张虎子被派到了江洲铺子。’
这是三爷之命吗?若是真缺人手,如何会这样的巧?就是赶在了昨日?
终于一日过去了,往常我会有午休的习惯,偏今日却没有一丝的睡意,只是干坐在床榻上,要么就是在书房中。直到了亥时,夜深人静,只听‘吱呀’一声,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自知是三皇子回来了。
我的心是既欢喜却又感到憋闷,复杂而矛盾。
当他掀起帷帐的刹那,两人四目相望,他定了定神,不禁嘴角翘起好看弧度,将高挺的鼻梁凸显得更是英挺,面部柔和的线条让我的心不由得暖了几分,“今儿个是怎地了?这么晚还不入睡?”他脱了靴子,坐了上来,将我一把抱到了怀里。
一闻到他怀中的馨香,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纵然有再大的气闷亦是烟消云散,不由得又气自己的不争气,心中暗骂不已。
“听丫鬟们说,不到晌午你就来歇息了?”他柔媚的嗓音不停的敲击着我的心脏,三皇子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莫非是哪里感到了不适?”
我摇了摇头。
“难道是戏目不合心意?”他暗自猜测道。
我再次将头摆了摆,犹如一个拨浪鼓。
他无奈的笑了笑,眼神多了一抹宠溺之色,“那是为何?”
我撅起了嘴,“三爷为何要将张虎子派遣去江洲铺子?”
他面不改色,依然笑得如沐春风,“就为了这事儿?”看我没有吱声,他继续说道,“那江洲铺子生意是越发红火,缺少人手本就事实,况且,他在府上呆一年,甚至两年,充其不过还是小厮。而那边,若是做得好,或许我可以提拔他为掌桌。”
我眉头蘧起,“可……为什么是现在?三爷该是晓得大娘的病情。”
“此番行程,我已为他备好了马车、食物和所需银两,若是有了突发事情,亦是有应急措施,何况我还派了一名御医跟随于他。”三皇子将手从我的脸颊抽回,径自将叠好的被子掀起,搂着我的身子即刻要躺下去。
我闪了闪,表情依然带着埋怨,“纵然有御医,还是避免不了风险。”
他渐渐收敛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双眸中散发出一股不可拒绝的威势,然细看之,更多的是倦怠,“你若知晓风险,就不该去那种危险之地。”三爷松开了手,一人躺下了身体,闭上了眸子。
我坐在一侧,气鼓鼓地,“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昨日之事。”
三皇子没有吱声,只是隐约传来了微微的呼吸声。
“那事真的与他无关,全部是我一人所为,若不是我央求他,他断然不敢带我去那种地方。”我努力的解释着,可半天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心下一横,“三爷是个小气鬼!”
三皇子微抬了下眼眸,好笑的瞥了我一眼,没有作声,闭上,再次睡去。
“三爷最是小气,根本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好人”任由我怎样去说,三皇子依然故我,慢慢地,竟是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少顷,待我骂得累了,终也无奈的侧身睡下,口中却是还呓语着,“三爷最是小气”随意地蹬了蹬腿,四肢向床榻一耷,头一歪,呼呼睡去。
“小傻瓜”耳畔隐约中传来一道柔声,语调带着一抹无奈与宠溺。然,沉重的眼皮却根本让我不堪重负,只是依稀感觉到自己有些冰凉的身子渐渐传来了暖意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正月十五(一)
早上起身,发现自己身子上的外套已是被人脱下,仅是穿着中衣,心中不禁猜测皆是三皇子所为,伸手向侧摸去,隐约还有着余温,可见他离开还未久。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裹住全身,只将头部露在外面,就如同一只小老鼠,分外的可爱,粉扑扑的脸颊,嘟起的红唇,然,唯有一点最是让人遗憾,便是那哀怨的眼神,使得整体逊色了不少,就像是深闺中的怨妇。‘噼里啪啦’,我隐约听到外面有放烟花的声音,禁不住好奇,我坐起了身子,拉开了帷帐,正好丫鬟们敲门进来,赶忙向她们询问,这才得知今日是正月十五,是家家团圆之日。
不由得又是让我独自怜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