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皇的养女-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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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子琛和我听了听众人谈话,心中已是有了大略了解,邹子琛的脸色亦是不好看,一阵青一阵白,仿佛在痛苦挣扎着,他回视了一眼蒙丞相,沉声说道:“什么不会?东方大人何等身份,现下咱们该是庆幸才是。”
“哈哈,”还未等蒙丞相回语,从后面扬起了一道讽笑,“承蒙邹太师为我祈福了,本官现下能拣回一条命来,亦是您的功劳,若是得空,本官定会亲自拜访,以表谢意!”说话间,他却是已走到了邹子琛的面前,一双狭长的双眸微眯,透露出一股危险感。
邹子琛镇定不乱,他态度显得恭敬,面露笑意,“老夫承受不起,呵呵。”转身,随着众朝臣向宫内迈去。
我始终垂首,不敢在针锋相对的两人脸上环视,生怕会被彼此看出破绽,待我才要跟着而去,熟料手臂被向后一扯,一个不稳,竟是向东方夔的胸膛躺去,我眉头紧皱,面露慌张,“快点放开啊!”
“干嘛这般生疏?”东方夔嘴角平拉,眼神中带着一抹严肃,“莫非就这般不想让人知晓我和你的关系?”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现下我是张军师,不是小六儿,若是说出去,再传个‘断袖之癖’,该如何是好?”
“我不在乎!”他嘴角带着一丝不屑。
我翻了个白眼,“可……我在乎啊。”看他依旧是不放手,我继续解释道:“成日里生活在别人的暗相指责下,冷眼下,要我如何能过得安心?倘若再有一回上次的谋杀事件,我哪里承受得起?”说着说着,眼眶有些个红润。
东方夔眉宇微拧,他面色和缓了些,眼神中多了一抹悸动之情,将攥着我手腕的右手松开,抬起,擦拭着我眼角的泪水,轻声在我耳畔说道:“我发誓,断然不会有下一回了。”
“谁敢保证啊。”我嗔怪道。
他眼眸一眯,仿佛在问,那还要怎样?
我嘴一噘起,“从今日起,不许再得罪任何的官员,以和为贵,以诚待人。”
东方夔一听,瞟了一眼已是走入宫门的邹子琛那年迈的背影,嗤之以鼻道:“要我对他,不可能!”
“就算是为我呢?”我央求着,“这样也不行吗?他是我的恩人,且人家已是过半百之人,此时此刻,该是颐养天年之时,而你成日里总是找人家的茬儿,若是我,亦是不敢告老还乡,一旦没有了权,谁想你会怎样处置于人呢。况且,若你今日杀害了这些人,往后他们的后代亦是不放过咱们,如此反反复复,冤冤相报何时了,至少要为后代想一想啊。”
“后代?”东方夔登时脸上现出了柔和的线条,双眸忽闪过了一道亮光,“你是说……”
“没有啊!”我臊红了脸颊,“我只是打个比方。”
东方夔稍有丝失望,然,片刻过后,他已是又恢复成往日待我的那般温煦,“罢了,我依你。”
“真的?”我大喜过望。
他点了点头,用手指轻刮了下我鼻头儿,“晌午过后我去接你。”
“不能明日吗?”我嘟起了嘴,怎地这般快啊?虽是心底也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一想到众人的惊惧眼神投放到我身子上,心中就是莫名地紧张。
东方夔脸色一沉,“除非你不希望那老贼有活路了。”
“好好好,”我赌气,“回就回,不过……”咋念一想,扭头再次问道,“是回我府上还是你那里?”
他眸色彻底暗淡,漆黑的双瞳仿佛快要将人溺于无底的深渊之中。
我一见如此,赶紧地解释道:“呃,我是说……爷的府邸太深了,我绕来绕去,总是找不着门。”
东方夔冷瞥了我一眼。
“是真的啊”,我看他已是向前走去,跟了上去,“爷不觉得吗?估摸着要是偷袭之人过来,亦是逃脱不了。”
东方夔脸上终究是现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他伸出手掌,抚向我头顶,“小笨蛋,怕亦是只有你才绕不出去,若是有贼过来,只怕贼皆跑得无影无踪了,你还在其中迷绕着。”他摇了摇头,“不晓得是不是我以前太过忙碌了,竟是忘记培养你方向感了?”
“可能啊!”我假意郑重地点了点头,将过错顺其自然地归到他的身子上。
他望着我,眸色愈加柔和,嘴角上翘的弧度越发大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章 接妻
“刚去哪儿了?”邹子琛看向后来进去的我,关切地问道。
我心虚地笑了笑,“是因为刚刚进来时不小心遇见了海公公,就随意聊了两句。”
邹子琛探过我的身子,又是瞥向站在远处地东方夔,“他没有惹你就好。”
我回视了一眼,不由得嘴角渐露笑意,颔首未吱声。
周围的一些大臣们无不低垂着脑袋,偶尔偷觑向东方夔,皆是被他的美貌所震撼,其实,早在之前,东方夔便是以真面貌视人,只是因太过美艳,遂他烦扰那些无知人的惊艳眼神,遂,便从此留了胡须,久而久之,众人亦是将那胡须与他的性格联想到了一起,皆是那般吓人,就渐渐忘记了他原本那张动人心魄的面貌,现下见到后,依旧是不免心生淫念,然,再听到声音后,却怔吓得没有了身影。
“皇上驾到——,随着一个尖声扬起,所有朝臣皆是躬身拜敬。
“诸位爱卿平身!”
我抬起了头,看向正襟危坐在前端的皇上,不知是自己错觉,还是果真如此,我竟是觉得才不过四日的功夫儿,皇上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仿佛经受了重大的打击,就连鬓角亦是长满了白发,不禁让人心揪。
“今日召集众位爱臣至鸾合宫,朕有两事要交代,其一,相信各位爱卿已是看到了,东方大人大难不死,可见是我邹子国的吉星,他自有天相,今日朝毕,奉告天下,举国欢庆。另那几名刺客已是葬身火海,得到了应有报应,此事朕会彻查,若有干连之人,一个亦是别想逃脱。”皇上将目光投向东方夔,面有敬色,眼底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其二,则是过两日是我邹子国的建国周年大庆,届时定会有其他国的外使至此,遂,朕拟写了一道圣旨,分与诸位爱卿每人一个职责,人人有份,不得推拒。”
“是!”
皇上扬起了手臂,“不知诸位爱卿还有何事启奏?”
“皇上,臣有一蹊跷之事。”一位五品官员觐见道,手上写有一道奏折,身子微躬。
“讲来。”
“臣知晓邹子国虽不是个子孙延续帝位之国,皆是靠民意选举,然,臣若是没有记错,在先帝遗诏上曾写道过,若是找到了邹子国祖先的真正传接人,定是会将帝位奉还给他,不得贪恋,且要真心辅佐。”
“确有此事!”皇上瞥了一眼他,“但朗爱卿该是晓得,数十年来,接连换了三位帝王,亦是从未见过邹子国的真正传人出现,可见他们早已没有了后代,抑或其后代皆是无能之人。”
“皇上此言差矣!”朗大人嘴角现出了一抹得逞笑意,他直起了身子,“听说邹子国的真正传人在其脊背上皆有一道龙的刺印,其笔锋坚挺而饱满,皆是由一仙者所赐,有登峰造极之势,遂,至今还无人能仿照,遂,臣说入正题,前几日,正好微臣要去一茶楼,偏此时经过一年轻男子,此男子落魄不堪,衣衫褴褛,想必是刚从哪里逃脱,且被人鞭打而致,正好欲向茶楼讨水喝,不期然间他转身刹那,令微臣看到了他露出的龙形刺印。”
“这……这不可能!”皇上猛然站起,双手狠狠地捶打了下扶手,脸色苍白不已。
“邹子国真正传人一直以来都在,或许只是他不晓得那是他的身份象征,皇上说说看,这有何不可能的?”
“朗大人不要咄咄逼人。“邹子琛上前一步,替皇上说道:“数十年来,他们皆不现身,现下仅是你一面,你又何证据他一定就是?”
“邹太师这般急迫解释,莫非仅是因皇上对其宠爱?”朗大人继续说道。
“你……”邹子琛气急,“老夫就事论事,向来行得正立得直,皇上对老臣的厚爱,亦是老夫几年来真诚相待的结果。”
“呵呵,邹太师还是承认了皇上对其的偏爱?”东方夔讥笑道。
我赶紧地瞥头,正对向东方夔的含着笑意的双眸,我目光炯炯,仿佛在警告于他,他微抬了下眉宇,垂下的双手稍打开了下,随意又是紧攥,仿佛在说,‘好了好了,闭嘴行了吧!’
吏部侍郎亦是脸上一阵惊愕,他上前一步,为邹子琛说道:“不知朗大人执意要将那邹子国传人找出,又是有何意图?莫非是觉得自己现下官位太低,遂推上新帝,阿谀拍马奉承,想要坐上高位?还是说……今日的大言不惭,所有大胆行径皆是受他人所控制?”
说至此,所有人皆是将目光投向东方夔,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仿佛在为吏部侍郎捏着汗水,恐谁人皆是知晓,那吏部侍郎今日定不会逃脱东方夔的魔掌了。
然,片刻过去了,东方夔始终垂首不回语,好似没有听到一般,高挺的鼻梁,微翘的嘴角虽是露出了讥讽的笑意,却依旧不回驳。众人疑惑不解。
我心中暗笑不已。
皇上环视了下四周,不由得叹了口气,一下子身体像是垮了一般,脸上愈加没有了生气,他扬声说道:“朗爱卿所说之言,朕已是听到了,回去后,朕会好好斟酌一番,届时会给大家回复。”说完看向边上的小太监。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所有人躬身再一拜,皇上慢慢地从龙椅上走了下去。
“这可如何是好啊?”所有朝臣们登时议论了起来,“明明咱邹子国已是步入了繁盛时期,皇上亲手打的天下,现下就这般拱手让人?谁人皆是不愿干啊。”
“是啊。“众人叹气。
“估摸着又是那恶霸搞得鬼。”蒙丞相走向邹子琛,咬牙愤恨地说道,“我看那朗大人就是他的狗腿,他是不见朝廷纷乱不死心,看着咱邹子国起乱,他好坐在一旁看热闹。”
邹子琛鼓着双眸,亦是喷着火,“老夫为官多年,还从未遇见过这等卑鄙之人。”一扭头,正是对上东方夔的双眸,瞬间好似水遇见了火,刹那即刻有爆发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