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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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当真?”端王爷似漫不经心地一瞥他,笑问道。
傅老爷眼神闪了闪,反问道,“王爷,您不会动了心思吧?你身边美姬娘子那么多,还不够?这丫头我看着太青涩,不太适合你的口味。”
端王爷以手托腮,微微眯起双眸,慢悠悠地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既然你无心,孤王就先占个位子。咱们事先讲好了,不算是我夺人所爱就行了。”
傅老爷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唉,只要你别让王妃打到我府里来,搞得她们姐妹翻脸,就成,别的我是没意见。”
端王爷“哈哈”大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放心,孤王与你不同,你跟姐姐是老夫老妻恩情海深,而我们……孤是什么都不在乎,她虽蛮横,但我是不要命的,自然拿我没辙。”
说到此处,他眼神犹滞片刻,仍是无谓一笑,冲窗外做个手势,眼望着傅老爷,悠然道,“接着刚才的曲子再听呗,还没尽兴呢。”说着晃了晃酒杯,“这酒刚三分醉。”
傅老爷听此话来了精神,忙点头应和。
不一会儿,那五名女子鱼贯而入,酒宴歌舞重新开始。
黎鸢离开傅府时,已近晌午,行走在街上,她心中略有忐忑,今日之变故,不知是否应禀告师傅,而他与小忆哥,得知此事,又会是什么态度……
她没有察觉到的是,在背后的某个隐秘角落,有双锐利的眼睛一直在紧紧盯着她,从她进入傅府,一直到她出来傅府……
115初窥门径(3)(二更)
很快,西山悬崖处,有人对着那片密林怔然出神,一袭紫袍,罩不住俾睨众生的气势,一张黑铜面具,掩不住凛冽逼人的冷意。
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侑忽而至,拱手禀告,“主子,端王爷今日照旧去了傅府,而蹊跷的是,安和堂的那个丫头,也在府内呆了将近一个半时辰。”
“哦?”紫袍人一怔,眸色疑惑。
那人继续道,“属下找人打听了下,原来,那丫头最近几个月,一直在为傅夫人诊病,深得夫人欢心。属下揣测,她似乎是想要借此接近端王。”
“这倒有趣……”紫袍人眸底滑过一抹玩味,一摆手,“继续跟踪端王。”
“是。”那人拱手而退,身影瞬间消逝不见。
黎鸢第二日再去傅府,门口的家丁正翘着脖子东张西望,待到瞅见她,还隔得老远,就乐颠颠地迎上前来。
还未待她开口,那人便一脸恭敬,一揖到底,“大小姐……”抬头见黎鸢一脸诧异,忙笑嘻嘻道,“大小姐,夫人昨个就交代了,以后府内小的们见了您,一律尊称大小姐。”
黎鸢见他一脸巴结样,与以往拿腔作势的高傲姿态截然不同,不禁忍俊不禁,却也并不点破,只借驴下坡道,“你又何必如此客气,我以后进门出门的,还要劳烦你多行方便呢。”
那人一听此话,顿时头点的如同小鸡叨米,口中诺道,“别说进出门这类芝麻大的小事,以后但凡有用的着小人的,大小姐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黎鸢捺住心中不耐,索性给足他面子,眸中立时盈满感激,拱手郑重,“多谢多谢,我以后就当你是自家弟兄,必不会见外的。”
如此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之人,你若与他太客气,他反而觉得是你故意生分,是瞧不起他的表现,指不定心中便因此生了怨怼,反不如亲亲热热的,让他心中吃个定心丸的好。
那人见黎鸢如此好说话,喜上心头,继续溜须道,“原先小人便看出大小姐高雅脱俗,终非池中物,无奈职责所在,一直未能多加亲近,还望您别见怪。”
黎鸢便只好又笑着与他敷衍了几句,才得以脱身,待到进了门,转入小径之后,才冷笑一声,心中暗道,世间人果真势利如斯,既如此,也只得用这世间之法,制衡世间之人……
待到了傅夫人房中,她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先是谢恩,再是喂药,又使出浑身解数,一阵哄逗,照例将那傅夫人安抚的心花怒放,才算完事。
出了明钿堂,她不由松了一口气,顿觉心底泛出些微疲倦之感,亦无法,只敛眉垂目,缓缓行于小径之中。
她的归途,与来时一样,须经过一池幽湖,今日行到此处,她鬼使神差地斜睨了一眼那围湖的玉栏,却就此怔住了神。
碧色水波,银白阑干,更有一顷含苞莲荷盛……
116初窥门径(4)
黎鸢忽地惊觉,又是一年夏光潋滟时。
她茫然地跨上池前的台阶,眼神空蒙,神情失落。
仿佛世间任何一处水域,都有相似的浓翠荷叶清香菡萏,然而,却有不同的赏荷人,亦有着不同的赏花心情……
一如前年的黎鸢,迥异于去岁的幽若,更有别于此时此刻的她,傅府所谓的“大小姐”。
那么来年的某个时刻,在某个未知的池塘边,是否仍有机缘,能看一场年年岁岁皆相似的风景?那时的心情,又将有些怎样的变迁?
从前的那个她,从来都赞赏、向往荷的高洁之质,纵使是在最龌龊的青楼勾栏,亦从来都不妄自菲薄。
因为那荷,亦是出自污浊,而昂扬着清澈仪态,她潜意识中自诩己身,从来都不比那莲荷逊色。
然而,今日的她呢?
在遁入淤泥中,灰头土脸地潜行后,是否会因此丢掉了过往的心,而染上一颗卑微的魂魄,再难救赎?
蜕变、复仇,总是有代价的,这仅仅是个开端,仅仅是小之又小的一部分,或许,这就是前行道路上的煎熬……
良久,她依着阑干,依然怔望着那池碧水,唇畔滑过一声悠长的叹息。
却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句问话,语调戏谑而轻飘,“怎么,大小姐,有心事么?不妨说给孤王听听……”
黎鸢心底一惊,忙回头去望,见端王爷正手持酒杯,立于阶下,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地瞟着她。
黎鸢忙敛了敛心神,浅浅一笑,只福身行了个礼,并未做声。
端王爷身形微晃,醉醺醺地迈上台阶,待臂肘依于玉栏之侧后,醉眼迷离地看向黎鸢,笑道,“真是少女闺中幽恨多,你这样长吁短叹的,不知怀了怎样的心事,能否讲给孤听一听?”
黎鸢却别开了目光,望着远处一镜碧水,淡然笑道,“天下人谁不曾有着一星半点的心事?”
端王爷一怔,她却于此时收回远驻的目光,直视他的眸底,“就像王爷您,看似快意人生,逍遥自在,可是心底,还不是一样的愁肠百结,怀着密不可言的心事?”
此话一出,端王爷立刻脸色突变,神情惊疑不定,眼中隐约间甚至有杀机闪现。
黎鸢丝毫不惧,依旧面不改色地直望着他,一双狭长凤眸清明而坦然。
外人所看不见的是,她此刻的心,七色弦紧绷欲断。
此一招凶险至极,然而时至今日,只能出奇制胜,兵行险招,怀着侥幸的心理去赌去搏。
她要一语惊人,她不是寻常的女子,她不靠色相,不靠撒娇耍痴,她要在他眼中心中,都独一无二。。
看着他愈来愈黯的眸子,她的心渐渐沉入冰窖,或许,她真的过于冒失大意,错估了他,错估了自己……
117攻心为上(1)(二更)
却在这时,端王爷唇角一哂,不阴不阳地问道,“不知姑娘何时钻入过孤的腹中,数过了孤的愁肠,乃至得出了百结的数目?”语毕,只用余光瞄着她,清冷而提防。
黎鸢依旧浅笑安然,不卑不亢,缓缓开口,“何须如此费事,眼乃心窗,若要知心,只需观眸。”
说着,她看进他的眼底,目光观摩,“王爷的一双眸子,藏着世上最黯最深的伤痛,奴家乃医者,纵使医不了,却能诊得出。”
“你就如此自信,不觉大言不惭?”他话语中含着讥笑,却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顿了顿,冷笑道,“就不怕孤王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黎鸢却就此避开了这个话题,凝眸看向他手中的酒杯。
琥珀色的浆液,在透亮薄滑的玉杯中,潋滟不绝,泛着迷醉人眼的光彩。
片刻,她轻声道,“王爷,你日日深杯酒满,只怕久而久之,身心为其淘沥虚弱。奴家真心劝你,偶尔浅饮小酌为上,切不可贪杯成瘾,以至于伤身害体。”顿了顿,又补充道,“纵使有什么伤心往事,只如过眼云烟,浸淫酒中,醉生梦死,实不是明智之道。”
端王一怔,显然出乎意料之外,眼眉挑了挑,“你此话是在关心孤,还是在嘲笑孤,抑或只是在显露你的医者慈心?”
随着说出这话,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躁意,此刻他面对的,不再是见惯了的那种可以任意调戏揉捏的弱女子,而是一个不在他掌控中,反而要处处受她挟制的奇女子。
他素来进退无谓的心,在她的三言两语下,失了平衡。
更让他出其不意的是,黎鸢点了点头,泰然从容地答道,“是,我是在关心你。”
她话中并未加“王爷”二字,仿佛他们从来都是身份相当、地位平等之人。
“关心我?”端王不屑地反问。
“是。”黎鸢再次颔首,神色如常,而周身所透出的气韵,无争无斗,无欲无求,开诚布公,简单透亮。
这种有所执、无所谓的态度,新奇而又理所当然,让端王顿感别于常态,心头一撼。
望着她,仿佛被施了幻术,他忽然就信了,她是在关心他,以这种罕见的,无比直白透彻,却满溢真诚的方式。
世上仿佛从未有人如此直来直往,如此不加掩饰,如此淡定无碍地对他表达关切,所谓大巧若拙,反而将可能存在的叵测机心、邀宠献媚的嫌疑,隐匿甚至摒弃得一干二净。
他苦笑一声,不再追究,只向那碧池中心望去,良久,慨然一叹,“你既知我愁肠百结,也必听过一醉解千愁,又何必来劝我戒了这杯中物……”
黎鸢心中一动,暗道,如此口气,是不再提防、抵触她了么……
118攻心为上(2)
她略一忖思,转眸望向他,柔声说道,“王爷,我来问你,酒醉之后,烦恼还在不在?”
他一愣,想了想,“不在了,忘了一切不如意,头晕目眩中,只有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