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错猪圈,跟错狼-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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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酒壶,他蹑手蹑脚的跑到树干后,掐住嗓子扮水鬼,凄惨且阴沉呐喊道,“何方妖孽在此造次——敢扰水妖清净——拿命来……”
月黑风高夜,寒若慈吓得魂飞魄散,捂嘴尖叫一声,顿感小腿吓得发软,不禁脚底一滑,紧紧缠在水草上……孟晓柯躲在树后不知她出了危险,还接二连三的继续发出怪叫声,但等了一会儿听不到她的喊声,他顿时脸色一变蹿出树后,瞭望平静的水面已无寒若慈身影……他惊悟自己玩出圈了,一跃身跳进水中救人,风风火火的游到水中央,沉游在水面上聚精会神的搜找,只见不远处一只手腕迅速淹没,他憋口气潜入水底,从水下及时将寒若慈身躯托起,孟晓柯等不及游回岸边,焦急的摇晃她肩膀唤醒……不一会儿功夫,寒若慈呛咳数声,搂住他脖颈攀附,心绪恐慌的无力道,“我看到一些画面……”
孟晓柯以为她吓糊涂了,抬起她一只手臂打向自己肩头,歉疚道,“圈圈你没事吧,刚才是我学鬼叫……”
“不是,是看到一些记忆中的画面,我是不是杀过人?……”寒若慈似乎陷入支离破碎的记忆中,但零零散散辨不清究竟是些何物,只记得一名妇人倒在血泊中挣扎,而她好似身临其境的一位旁观者……
孟晓柯怔了怔,“别胡思乱想,你连肉都不吃怎敢杀人?”
寒若慈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她紧紧搂住孟晓柯脖颈,泪水默默滑落,“我不想再有回忆了,不敢想,不愿意看,很害怕……”
孟晓柯最见不得女人流泪,心头随之沉了沉,搂住她的脊背拍了拍,“那就把不愉快的事通通抛在脑后,为夫更喜欢现在的圈圈”
寒若慈听到这宽心的话,心里暖暖的涌上一丝平静,她一双泪眸注视在孟晓柯满是胡渣的脸颊上,啜泣道,“若我永远恢复不了记忆,你会抛弃我吗?”
孟晓柯眸中掠过一抹矛盾的挣扎,原本一场机缘巧合的相遇,一个戏弄来的娘子,面对她发自内心的颤抖,他是该告诉她实情,还是带她一同上路呢?
他沉思许久……似乎不忍心再次伤害她,至少此时此刻做不到。孟晓柯本想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先搪塞过去,却看到寒若慈仍然在无声哭泣,她略带魅惑的黑眸盈盈落泪,如黑宝石般清透光亮,随之悄声无息的滴在水中,白皙的肌肤被泼墨的夜反衬得婀娜娇柔……他失神的眨眨眼,搂紧她的腰肢拉在胸前,抬起她的下颌贴在嘴边,寒若慈嘴唇一僵,即刻将他一把推开,紧张道,“你的胡须很硬,扎疼我了”
孟晓柯被唤回些理智,干咳一声,尴尬的松了手,“自己能游回去吗?”
寒若慈点点头,孟晓柯立刻头也不回的“梦”游回岸边,清凉的湖水丝毫减弱不了他身体传来的燥热,他猛力甩甩湿漉漉的头发,似乎要将那种异样的情绪一同抖掉。
寒若慈穿好衣服依靠在树干,依旧瑟瑟发抖……因求生的欲念令她脑中有了记忆,原本可喜可贺的事却被残酷的景象所取代,她心绪压抑的缓缓起身,默不做声的走到孟晓柯身后,这宽厚的脊背似乎成为她的避风港,她疲惫的趴在孟晓柯肩头,眼泪再次滑落,“相公,你告诉我,我原来究竟是何人?我承受的住”
孟晓柯湿透的衣衫被一滴热泪烫上,滚入皮肤似乎透出灼热般的刺疼,他沉思片刻,反手一拉将她扯入怀中,突然仰天大笑,“就是我娘子啊,很善良很温柔的女子,相信为夫的话,你看到的绝对不是真实的!”
寒若慈半信半疑的扬起睫毛,“是幻觉?”
“当然是幻觉,你从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杀只鸡都不敢”
寒若慈听出破绽,“你不是说咱们没家宅吗?”
“……”孟晓柯故作苦闷的低下头,继续编造,“原来是有家的,只因为夫曾经滥赌成性,把家底全败光了,最后连住屋也输了进去,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实情”
寒若慈信以为真的点点头,“那日后莫再赌了,咱们找个山村安定下来,好吗?”
孟晓柯抓耳挠腮的吱唔道,“可以是可以,但为夫还有些事要办,办完后全听圈圈的”
寒若慈盈盈浅笑,“嗯,无论三年五载,只要相公有心安定,为妻陪你”
孟晓柯勉强扯上一抹笑容,自他出生那日起就注定不得安宁度日,他想了想,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尽快将寒若慈送回百香岛吧。
“你对百香岛可有印象?”
寒若慈空洞的双眸缓慢眨动,黯然低垂,“没有丝毫记忆,是咱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吗?”
“不是,我随口问问……”孟晓柯嘻嘻哈哈的看向她,但笑容僵持在她那张惆怅的面孔上,寒若慈跪坐在草地上,半直上身而立,手指轻柔的抚上他脸颊,忐忑道,“为何我对你容貌如此陌生,仿佛刚刚认识,我很内疚……”
孟晓柯被那种哀怨的气息扰乱了呼吸,他抓起寒若慈冰凉的小手握在胸口,默道,“圈圈,你不记得我没关系,但我记得你,你若走丢了,我会去找你”
一丝甜味涌上心头,寒若慈安心的笑容如黑夜中绽放的牡丹,她依附在孟晓柯怀里,“带着我这累赘上路,辛苦相公了”
“那圆房吧!哈哈——”
“……”寒若慈迅速逃离他的怀抱,使劲抽了抽那只被孟晓柯抓紧的手,孟晓柯眼中含坏笑,硬是将她的手牢牢扣在掌中,随之他还嘟起嘴做出凑上前的假动作,寒若慈吃力抵住他的肩头,挣扎道,“不可不可!你何时洗澡何时再讨论这个话题!”
孟晓柯不以为然的松了手,“若为夫这辈子都是乞丐打扮,你就会变心了?”
“谁也没阻止乞丐清洁自身吧?你是故意的,以为我看不出?”
“哪有啊,洗的干净洁白就不是乞丐了,我孟晓柯天生就是个乞丐命,再说当乞丐多惬意啊,不用干活就有的吃”
寒若慈无奈摇头,无心再与他争论此事,疲惫的侧躺在草地上,青草的叶香沁入心脾,她不由安慰自己,或许更适合无拘无束的生活,至少她躺在荒郊野外也敢安心睡去。
孟晓柯深邃的黑眸落在她柔弱的身躯上,他起身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遮挡习习凉意……随之,孟晓柯宽厚的脊背上布满纹身,隐隐呈现一副残缺不全、诡异莫名的画卷。
他微叹口气,似乎给自己找了麻烦,方才一番深情的话语中,究竟其中几分真假?他渐渐辨不清方向。
曙光一现,寒若慈睡眼惺忪,悠悠起身,发现孟晓柯坐在她对面的石块上犯迷糊,破烂的乞丐服从她肩上滑落,她的目光落在孟晓柯结实且白皙的胸肌上,难以理解他的皮肤为何看上去如此洁净,“相公一夜未睡?”她边开口边拾起衣服起身——
孟晓柯顿时从混沌中惊醒,两步迎向前将她手中衣衫穿在身上,随口道,“赶路吧,为夫一天不睡在乞丐堆里便浑身不自在,进城进城——”
寒若慈见他扬手阔步的急于前行,唯有紧随其后。
他们走了没多久便进入下一个城镇,刚踏入城门便被镇守的官兵拦住去路,官兵蛮横怒斥,“乞丐不得进此城!”
孟晓柯不急不恼,用指尖推开官兵指向胸口的刺刀刃,一甩稻草乱发,扬声道,“谁说我是乞丐了?我分明是个,浪——人——”
“少跟这胡搅蛮缠!速速离开!否则莫怪我手中刀剑无眼——”
“你这话,说的可太没水平了,所谓乞丐就是吃不上饭沿街乞讨的穷苦百姓” 孟晓柯朝寒若慈一仰脖,“圈圈,把咱家银票拿出来给官差大哥瞧瞧”
寒若慈一怔,原来孟晓柯一早便知晓她把这张银票偷偷藏起来,她抿唇一笑,从袖口取出银票递给孟晓柯,孟晓柯一抖银票展现在官差眼前,“看清楚了,一百两,够在你们这小城镇住上三年五载了”
官兵收回刺刀上前一步确认,但孟晓柯随手又将银票还给寒若慈,官兵见乞丐身旁女子穿着得体整洁,不由相信了他的话,官兵态度速度转变,和气一笑,“一场误会,既然这位公子有的是银子,为何要打扮成乞丐啊?本镇知县有令,但凡乞丐都不可入城半步,这几日抓了很多乞丐,我劝公子进城后即刻更衣洗漱为上策”
“本少爷就是喜欢这身打扮,你也可以唤我落魄的贵族——”孟晓柯大摇大摆的走进城门,旁敲侧击道,“你们县令为彰显自身治理有方,欲盖弥彰、鱼目混珠的有一套啊”
官差是个机灵人,一句话便听出孟晓柯话中影射之事,他不由注视孟晓柯拖沓入城的背影,此人为何会知晓县令的对策呢?话说,县令为应付巡抚大人入镇考察民情,收押遣送乞丐只为掩人耳目。细细算来,近几日收押的乞丐也有百余名,打死打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寒若慈环视空旷的街道,小吃摊、小酒馆无不关门闭客,此刻本是城中最繁华的时辰,却只有几片发黄的树叶在青石板路上凋零散落,她这才发现整个城镇,就如空城般冷冷清清。
“为何百姓都不出门做生意?”
“我哪知晓,银子都赚够了呗” 孟晓柯懒散的回应,他此行便是为了与县令谈判而来,如此残害丐帮兄弟欺压百姓,他岂能坐以待毙、听之任之?
“好似这城内在大张旗鼓的遣散穷人,你一身乞丐装扮必会惹来事端,不如……”
“不如咱们去县令府溜达一圈吧?”孟晓柯打消她想出城的念头,环胸而立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
“朝廷治理之事,不是你可随心所欲打抱不平的地方”
孟晓柯不屑冷哼,“我倒看那小七品芝麻官能把小爷怎样?”他说着牵起寒若慈的手,不容置疑的向县令府走去——
幻影重现
正如寒若慈所料,他们刚走到知县府门前,便被冲上前的两名官差横棒拦住去路,官差可无城门处官差通情达理,二话不说,朝孟晓柯当头一棍扑来,孟晓柯稳站如松,他一抬脚踹在其中一名官差的软肋上,于此而后,双拳同时出击,瞬间将两名官差打倒在地——
孟晓柯掸掸手心的尘土,轻蔑的扬起唇,“快去给小爷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