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错猪圈,跟错狼-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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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久怒步离去,气自己过于大意,似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人的监视之下?……而此事,十之八九是为碧莲洞天而来,换言之,是冲着抢寒若慈来的。
神秘的碧莲洞天内——据说蕴含富可敌国的宝藏,独霸武林的武功秘籍,最吸引的是……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诸多无法抗拒的诱惑,试问,谁人不想拥有?
寒若慈小心翼翼的替孟晓柯清洗脸上伤口,轻柔且谨慎,生怕弄醒睡梦中的他,但意识似乎越来越迷糊,她揉揉酸涩的眼皮强打精神,可困意依旧袭来,她无力的趴靠在床榻旁,很快进入梦乡,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能活着回来,真好。
待她均匀的呼吸声隐隐传出,孟晓柯缓缓睁开眼,稍微侧身俯视她的面容……寒若慈原本清秀的瓜子脸此刻更为消瘦,眼底明显泛出淡淡的黑晕,尖尖的下巴似乎两指一捏就会碎掉。
孟晓柯极力克制自己欲抚摸她的冲动,手指停滞在空中迟迟不敢落下……他只是想摸摸她,亲手触碰到这个令他日夜挂念的女子,当认为自己可能回不来时,他脑中不听使唤了,似乎被她的一颦一笑填得毫无缝隙。不由自嘲,生死未卜时,自己居然冠冕堂皇的坦然自若的,谈人性、聊责任、论实事……其实思想与灵魂早已脱壳而去,或许轻而易举说出“死”,是在逃避自己无法面对的事实吧……
他的掌心已不由自主贴在她清瘦的脸颊,她的脸很小,一手可托,原来……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寒若慈,这个喜欢指责他的女子,他时常觉得她唠叨,好像他是个未长大的孩子需要有人管束,偶尔也觉得心烦。他何尝不是对她放心不下,不该也不能接近的女人,为何偏偏是她,总让他忘却职责所在,牵肠挂肚、身陷两难。
……
暮色降临,屋外传来敲门声,寒若慈疲惫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她顿时八分惊醒的坐起身搜索孟晓柯身影,一低头才发现他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寒若慈跳下床轻摇他肩膀,“醒醒孟晓柯,病人怎可睡在地上?我扶你上床”
孟晓柯才刚睡下,有气无力的甩开手,“别管我,懒得动……”
寒若慈扯不动他,急道,“地上又脏又凉,你快起来啊——”
“我本来就是乞丐,睡哪都一样” 孟晓柯迷迷糊糊的回话,侧过身捂起双耳。
“你……”寒若慈刚欲开口,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请进来”她只得拉过被褥盖在他身上。
万水蓝进门后先是一怔,二人有床不睡,一个躺在地上一个坐在其身旁发愁,他回神一笑,“孟兄弟状况如何?身体觉得燥热?”
寒若慈由感自责,道,“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不知他此刻状况好坏,还是有劳万庄主帮忙尽快治愈为妙”
万水蓝会意点头,走上前按平孟晓柯身躯,他解开孟晓柯的衣衫,掌心运功贴上,“寒姑娘莫担心,孟兄弟身体强壮内功深厚,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重,经我观察未伤及五脏,不过断骨之痛在所难免”他边说,边进入接骨疗伤中……
“呃……”孟晓柯半梦半醒的闷哼一声,吱唔道,“口渴……”
寒若慈急忙起身倒茶,却被万水蓝制止,“疗伤时会出现口干舌燥之不适,只能先忍着”
寒若慈默默应允,但孟晓柯显然体内燥热难耐,他紧闭双眸,艰难的吞吞口水,嘴唇不一会儿便开裂泛白,寒若慈似乎感同身受般跟着一起难受,她焦急询问,“那他何时能饮水?”
万水蓝不予回应的认真治疗,半个时辰后,他拭去额头汗珠,叮嘱道,“明日午时吧,在这期间你一定要看紧他,滴水不可沾,否则会前功尽弃”
寒若慈蹙眉点头,随之为难道,“可我管不了他,万一他发起疯要水喝,十个人也拉不住……”未等万水蓝回话,她便匆匆站起身,走到桌前取过茶壶递给万水蓝,又将洗脸盆中的水泼到门外,待观察屋中确实无水后,放心的舒口气,“有劳万庄主将门锁上,我会照顾他”
万水蓝注视寒若慈片刻,旁敲侧击道,“寒姑娘这么做……不用与你师父说一声吗?”
“……”寒若慈怔了怔,故作镇定回应,“我想师父可以理解,孟晓柯是为送我回岛,才落得一路奔波受苦,我欠他的人情”
万水蓝只想点到为止,既然寒若慈坚持他也管不了太多,他随即起身走出卧房,身后又传来寒若慈含带犹豫的浅音,“请万庄主帮我向师父解释一下,就说……孟晓柯需有人在一旁照顾,多谢。”
万水蓝驻足点头,平静道,“素小白应已得到消息,或许正在赶回山庄的路上,我会一并解释清楚”语毕,他走出锁门,屋中随即恢复昏暗一片。
寒若慈无力的依靠在床边,即便只是单纯的照顾孟晓柯也必须向他人逐一道明原因,为何每走一步都这般辛苦……
狼途:共处一室
万水蓝叫下人送来些饭菜,但只有青菜和馒头,这是孟晓柯在疗伤期间唯一能吃的食物。
“咳咳咳,水……”孟晓柯半夜起身,先是饥肠辘辘的咬了几口大馒头,伸手摸摸桌面未抓到茶壶……寒若慈避而不应,边给他顺顺脊背边叮嘱道,“慢点吃呀……”
孟晓柯一下把馒头扔出手,“咳咳……噎死我了,水水水——”他见寒若慈不动身倒水,自己气哼哼的起身找了一圈,察觉屋中无水后,一拉门才发现居然还被锁在屋中,他气急败坏的运功破门,但一口真气刚提起,便感到胸口疼得直抽筋,他捂住胸口猛踹门,“开门啊,想渴死小爷啊?!”
“万庄主方才帮你接骨,他交代暂时不能让你饮水” 寒若慈心平气和的站起身,搀扶他坐回床边,“看在我照顾你的份上……不如,你给我讲故事吧?”孟晓柯早已气得说不出话,他一翻白眼,没好气道,“从未听说过病患还要给人讲故事听的”
“我若有记忆就讲给你听了……”寒若慈拿出自己的悲哀转移开他的注意力。
“……”孟晓柯心头一沉,不自在的抓抓头发,扬起眼皮认真道,“好吧,我来讲,认真听哟,咳咳……”他边想边盘腿坐在地上,“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色和尚,色和尚因耐不住寂寞,总用言语骚扰进庙烧香的年轻女子,有一日,一位貌美的新娘子到寺里进香,色和尚色迷迷的凑上前去,问她新婚有何感觉,这位新娘子不怒反笑,一声娇嗲道:‘不可言也,待我写与你看’。色和尚兴冲冲的拿来纸笔,新娘子娇媚的舔了舔朱唇,指着横放在地下的一口大钟,对和尚道:‘钻进去,写完就递给你’,色和尚即刻言听计从的钻入钟内,而新娘子每过一刻就唤色和尚出来,不过,待色和尚出来后,新娘子又说未写详细,叫他继续钻进钟内等……一个时辰过后,色和尚进进出出,不计其次,累得爬在钟沿上,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口水横飞,脑瓜还被钟壁撞得头破血流……”
寒若慈不明所以的好奇道,“那位新娘子究竟写什么要这么久?”
“……”孟晓柯给了她一记假正经的眼神,随即板板声音,浑厚道,“这时,新娘子把一张叠了又叠的纸递上来,色和尚好不容易打开,其实只有四个字——‘不过如此’,随之鄙夷而去……哈哈哈,好笑吧——”
“……”寒若慈面无表情的垮下肩膀,回应他一记眼神:一点都不好笑。
孟晓柯顿时被干在原地,无趣的傻笑两声,“你也太不给面子了,谁跟你在一起待久了,迟早变成哑巴”
“嗯,我也这么想,听你的故事还不如安静待着,你还是睡觉吧” 寒若慈不失时机的将他按在床上,“再睡会,等天亮了我叫你”
孟晓柯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眼睛,喉咙干涩生疼,此刻连想咽口水都没存货了,他半死不活的颤声道,“我要喝水……我快渴死了……啊哟哟……我要喝酒……”
“到了明日午时便可以喝水,你再忍忍”
孟晓柯不爽的坐起身,“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试试三四天没水喝没饭吃!”
寒若慈沉默片刻,不由浅笑一声,轻描淡写道,“我这几日确实滴米未进,这不陪着你呢”
“……”孟晓柯木讷的眨巴眨巴眼睛,顿时火冒三丈的坐起身,不禁拉扯得胸口一阵刺痛,他疼得闭着半只眼,嚷嚷道,“你傻啊?我是被逼无奈,你作践自己做何啊?!有吃有喝不懂珍惜,你这样的饿死!……都没人心疼!——”
寒若慈默不做声的垂着睫毛,凝视窗外一抹月光,“我的确很懦弱,想死又怕死,现在懂了,还是活着好,活着就有希望,日后不会这样了……”
孟晓柯怔了许久,寒若慈憔悴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他开始后悔方才冲动下的口无遮拦,“是我不好,我不是想骂你,我……”
“我懂” 寒若慈回眸一笑,故作轻松道,“等你伤好了……回丐帮上任去吧,你要做的事还很多,不要再为我操心费神了”
……而故作轻松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悲伤的心,她只想默默的爱他,无需向谁倾诉,不希望成为他的负担,只要她有能力抓住这段回忆,便可支撑一辈子。
“你,希望我离开?”
寒若慈扬起一笑,重重点头,“嗯!尽快离开吧,待我安顿好或许会去丐帮找你叙旧,到时你要好生招待我”
孟晓柯脑筋麻木的缓慢眨眼,坐起身又躺下,依旧辗转反侧睡不着,他眯缝眼扫过寒若慈脸颊……寒若慈幽雅坐立,似乎注视窗外的某处景色而专注,静如画,柔似水。
他沉了沉气,默道,“我会送你回百香岛,完成这件事我会安心离开”
“何必?……”寒若慈话语有些哽咽,很想说何必折磨她,但,这该如何开口。
孟晓柯一翻身对向墙面,不容置疑道,“若我能对你的死活置之不理,我便头也不回的走开,就当我犯贱吧,你不必表现出感谢或歉意,装未看见就好”
寒若慈紧紧攥住颤抖的双手,多想不顾一切的抱住他,告诉他,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