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佳颜-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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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得不错的话,皇上一定心藏有事,所以才会邀他饮酒,但看来皇上并未真的信任他所谓的“心腹”,今日饮酒,皇上始终还是只字不提,这便是最好的解释。
呵呵,为君之道首先就是不能全盘交付臣子,当今的圣上比先皇英明不下百倍,父亲,当初极度信任你的先皇你并未选择他,而如今,你所认为选择正确的天子如今却不信任与你同一身份地位的季扬。
季扬是该先讼扬吾皇深熟为君之道,还是该痛惜季扬多年以来的赤胆忠心此刻已经付之东流……
父亲,若您还在世,怕是也和季扬一样,进退维艰吧……
骑马回到侍卫署,季扬的一名下属便恭敬地迎上,握刀拱手。
“大人,今日姜小姐在侍卫殿中等了您一天。”
梓晗会来侍卫殿中找他完全是在意料之中,她一定是迫切地要知道昨夜发生了何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季扬简单地吩咐了几句,那名侍卫退下,他独自在殿上的桌案旁坐下。
沉默了一阵,季扬下意识地想起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随即,他从衣间拿出一本微微泛黄的册子。不知第几次翻了翻它,里边算是一些非同寻常人家的传奇女子——秀香楼十二女使,在季扬眼中尽是红枭。
“顾瑶婵……无师自通短刀奇才……”
他拧着眉,又快手翻了几页,“剑凰……凤绯……剑凰……凤绯”季扬喃喃自语,反复地看着册子上关于凤绯的有关记录。
她是已不在人世的淮南剑圣唯一的女弟子,如今也成了苏月娘的女使……其中又有何故?
季扬更在意的是凤绯的那把八百大小珍宝打造的佩剑“凰鸣”宝剑,它被称为天下第一女剑,尊贵耀眼,艳煞天下。
若论江湖口碑,夕贞墨汐宝剑集天地灵气,天下第一,而季家万宗宝剑忠心铁胆著称,从未输与它剑之下,排在第二位;这排名第三的是淮南剑圣的凰鸣宝剑,,价值连城,即使未拔剑而战,它的锋芒就已让天下之人为倾狂。
毕竟,那剑身上装饰的八百宝石,每一颗都是无上珍宝,世间谁不为所动?
“凤绯……”季扬仍在自言自语,那个女剑客当初是因何能得到淮南剑圣如此器重?竟得到了剑圣亲传的尊贵至宝……
这时,季扬猛然回过神,他细细地听着每一丝声响……
有人,就在屋顶上
确定了屋顶上有人在监视着他,季扬并未轻举妄动,而是保持着一贯的淡定,继续若无其事地翻着手中的册子。
那个人的武功应该在他之下,所以才会被他所察觉,而且……应该是个女人……
幽香,淡淡地,几乎没有似的。但习惯于侍卫殿空气的季扬却分明感受到了异样。
不是姜梓晗身上的味道,那么屋顶上的女人会是谁……
他始终悠然地翻着手中的册子,但心下实则在暗忖屋顶上的不速之客。这时,季扬翻着册子的手突然停下,他的目光盯上册子上的其中一页。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
这回可真是心想是成呀……
屋顶,白衣女子凝神匍匐着,她手中的佩剑在月光之下发出淡淡的却极其神秘的光彩,那些布满剑身的珠宝一时间夺去了明月的锋芒……
她刚至膝盖的白裳露出长筒黑靴,黑靴油亮,衬托出女子干练的姿态。
那屋檐下的男人就是季扬吧?这个男人如此年轻却盛名远扬,若起了斗争,不能有丝毫的轻敌……
此时,女子的双眼骤然亮起,堪比剑刃上的光芒。
姑姑,今夜凤绯绝对不会赴瑶蝉姐姐的后尘,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正文 【一百三十七】凰鸣之主(二)
【一百三十七】凰鸣之主(二)
自从得知兰清宫的密室与贵妃娘娘的冤案有关,藜湘总是不由自主地在夜间提着宫灯路过那座封锁了多年的宫殿。
今夜,月色皎好,兰清宫上的琉璃瓦在月光之下发出淡淡地柔光,远处望去,那仿佛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
而站在远处的藜湘,只能静静地看着,无法雷池半步。
此前夜探兰清宫的机会已失,季扬想必会更加留意这个地方,想要再次探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怔怔地望着兰清宫出神——
姜梓晗本是与我非亲非故,她也没理由一直帮着我。思至此处,藜湘眉头紧锁。很好奇姜梓晗又为何要助我?莫非十五年前的后、宫冤案中,与她也有着几分牵连?
无解。
无论如何,现下就信她一回,哪怕陪上这条命……
前方有一名男子迎面而来,他步履悠然,头上的玉冠泛着微光他一身的金玉气质,如同画中走下,来采撷月光的公子。
藜湘手中提着的宫灯撇在左侧,对那名走近的公子福了福身子,道:“二皇子殿下万福金安。”
他很自然地注足,借着烛光看清了藜湘的容颜。认出了她后,他伸出比女人还要白皙的手将她扶起,浅笑柔语道:“弟妹,无须多礼。”
有男人的手碰上了自己的肩头,藜湘不自觉地身子一弹,小小退了一步。现下的气氛尴尬了起来,二皇子谦承收回了手,带着歉意道:“弟妹,方才我失礼了,还望海涵。”
他细长的眼眸微微眯着,成一条墨色的曲线,眼缝中有淡淡的光点在游动,他的温柔,一时令藜湘无条件地放松了下来。
“方才是藜湘唐突了才是,现下天色不早了,若殿下无事,藜湘就先行告退了。”
这条宫道因途经兰清禁宫,十分僻静,藜湘不想与二皇子独处此处,免得遭人话柄。谦承殿下微微扬起头,虚着眼看了看今夜的皓月,月周无星,可谓是一枝独秀。
“是呀,天色不早了……”他转而低眉看着藜湘,浅笑依然,“如今已入了秋,夜浓风凉,在夜间行动时,弟妹应当多多注意御寒。”
这话也不知是不是二皇子殿下有心之词,藜湘来不及多想,再次朝他福了福身子,回应道:“多谢二皇子关心。”
藜湘行礼起身之时,他便转身离开了。
当看着谦承的背影,藜湘才开始怀疑起来。兰清宫幽僻,这条宫道也鲜有人走,二皇子又为何路过此处?仅是为了欣赏这月色么?
藜湘提着宫灯,最后看一眼月光下的兰清宫,也匆匆离去了。
走回掌司局藜湘走了十多年,一花一石并无多大变化,即使她蒙上双眼,也可以凭着感觉回到局中。今夜,她突然想从一条宫道回掌司局,就算从那条宫道回局的路会长一些。
方向一转,藜湘在岔路口中选择了另一条路,提灯而去。
走了一段路程,有荷叶的香味扑鼻而来。沁园就在眼前。她走到莲池的护栏边上,将手中宫灯放置一旁。如今到了秋天,池里的花儿已经寥寥无几,唯剩碧叶连成一片,覆盖住了小半池的水。
这池里的水是活水,可以缓缓流入宫外,当初,郑贵妃娘娘每到节气日便会带着她和煜启放荷花灯来祈福。可近日,煜启时时受皇上的御召在浩元殿中商议国事,少有时间陪她左右。但失落之时偶尔泛上心头,藜湘是识大体的女子,她更懂得男人与事业,本就是一体的。更何况,在煜启面前的可是天下大业。
皇上眷顾煜启,将他暗定为储君,一切本就是顺风顺水地进行着,可藜湘突然因此心忧起来。煜启这一路走得太顺畅,顺得令藜湘感到惶惶不安……
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忧心,只希望不要变成现实才好……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一件绣着精致的麒麟图案的披风轻轻地披上藜湘的肩头,她心下一惊,正要转回身为他福身行礼。但身后的那人从后环住她的腰,搂紧了不让她乱动。
“湘儿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时常在这里放花灯。”
煜启的怀抱熟悉而又温暖,藜湘渐渐不再乱动,而是带着许些羞涩之意,小心翼翼地往后侧了侧脸,又怕被他看到,目光又移了回来。
“嗯……记得。”
“我记得那时我们都写了愿望在纸条上放入花灯中,并互相不告诉对方。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写了什么。”
煜启突然发问往事,藜湘却一时应答不上。
“我的愿望就是娶你为妻,如今真的实现了。方才在浩元殿,父皇已经为我们定下了婚期,就在七日之后。”
环抱着怀中美人,煜启的眉心舒展开来,还不容藜湘开口询问为何这么快,他先补上先前的话:“我等了十五年,到了现在一刻也等不了了……”
藜湘双眼先是惊讶地睁大,然后又微微眯起双眼带着幸福地笑意,整个身子朝煜启的胸膛又紧贴了过去。
“浩元殿是商议国事的地方,你又犯糊涂了……”
第一次有幸入浩元殿与皇上商议国事,玩世不恭的他就向皇上提出要纳她为妃。然而现在的他已经与从前做事茹莽、不计后果转变成熟了不少,怎么还犯这等糊涂事……
煜启自然知道女儿家提及婚事时总会羞涩,他也明白藜湘话中虽带着责备,但实则是默认下了。
“就糊涂这一次,倘若父皇没亲口定下大婚事宜,国事我也谈不下。”
“你……”
你真是无可救药。
藜湘缓缓地从煜启怀中脱出身来,转身向他,然后卸下身上的披风,动作轻柔地为他披上。
“殿下,是不是天儿凉了,冷糊涂了?”
煜启一笑,一手握住藜湘为他整理披风的手,制止住藜湘的动作,于是再扯下自己肩头被藜湘披上的披风,温柔地重新披回藜湘身上。
藜湘欲要伸手推辞,但他紧了紧裹在她肩头上的披风,再次制止她的动作。
“我更怕我的皇妃冷糊涂了,又不愿意嫁给我了。”
“我……”
藜湘正要开口说话,猛然看到煜启身后有一白衣身影掠了上来,她心神一慌,来不及想那是什么人,于是快速越过煜启,挡在煜启面前,身旁那人会伤了他
飞袭而来的是一名白衣女子,她肩上臂上的衣裳已经残破,不断有血从她的臂上流下,染红了她宽广的白色袖子。
那名女子手上握着一把精致的剑,直直飞刺过来。
“小心”
此刻,藜湘如鹰展翅一般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