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欲娶之 必先毁之-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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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思忖片刻,唉声叹道:“大概是我长了一张大众脸,比不上玉珀姑娘长得有特色。”她只在曲江池和刘玉珀碰过一面,不过当时那样险峻的环境下她不可能记得她的模样,此刻出言试探怕是李长安同她说了什么。
刘玉珀沉默了会儿,又道:“我方才听九公子唤夫人阿隐,名字倒是好听,莫非是夫人的小字?”
凤隐颔首笑道:“我也觉得不错。”
刘玉珀突然笑了:“荥阳郑氏之名,享誉天下,我虽养在深闺,但对郑氏之名也略有耳闻。我记得郑氏上一代的家主名字里嵌了个隐字,夫人的小字可是冒犯了祖上的名讳。”
怎么可能偏偏这么巧?凤隐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她直觉刘玉珀在诈她。于是扬了扬下巴,士族的傲气尽显:“玉珀姑娘真是说笑了,我郑家衣冠士族,数百年郡望,我纵然再不知礼也不敢冒犯祖上的名讳。”见对方脸色一变,她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悠悠道:“玉珀姑娘一定是记错了。”
刘玉珀脸色阵青阵白,凤隐缓了缓,续道:“我倒是听说玉珀姑娘一直爱慕着我家夫君,我奉劝你一句:一厢情愿只会耽误了自己。世间女子要么有才无貌,要么有貌无才,难得你二者兼有,上天也算是厚待了,不要再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怎么会无意义呢。”她轻笑着,冰雪落在眉间,翦水秋瞳里透着冷意,“我爱他爱了那么久,不会轻易放弃的。”
刚才还一副温婉有礼的模样,被戳中了痛处,立马露出尖锐的刺来。
凤隐不敢苟同道:“即使做妾你也愿意?”
刘玉珀突然屈身一礼,惶恐道:“夫人误会了,玉珀本是凡间泥土,哪敢高攀天际云彩,今日这话本不该说,但见九公子和夫人伉俪情深,触动心酸往事,一时情难自禁,也不知自己都说了哪些混账话。”
她转变得突然,好在凤隐反应够快,眼风里一扫,果然瞧见袁檀正朝这边走来。
刘玉珀真能做,她自叹不如。
袁檀走过来,毫不避讳地替凤隐掖好有些松动的裘衣,转头对刘玉珀颔首一笑:“玉珀姑娘怎会在此?”
刘玉珀眼里有泪光闪动:“家兄要把我许配给李长安,我心情不好,便出来散散心。他却偏又死皮赖脸地跟上来。”咬了咬唇,“我着实不愿意嫁他,可是又不敢违逆兄长,公子能否帮我同家兄说一说?”
她此话意在试探袁檀对自己有没有一丝情意。哪怕只有一点也是好的。陷入情爱之中的女人都是傻得令人心酸。
“姑娘真是说笑。”袁檀淡淡道,“我一个外人怎好插手你们的家事。”
刘玉珀几欲喷出泪来,她垂下头,落寞地笑了笑:“是我奢望了。人生到头来还得靠自己,没人能帮得了你。”敛衽一拜,“那玉珀先行告辞。”
回程的马车上,凤隐随意坐着,拿起手炉暖着,浑身舒暖。袁檀靠着车壁,低头不知在想什么,雪白的茵褥衬得他眉目间有些郁郁。
凤隐探出一只手逗弄地抓了抓他的发,他握住她的手亲了亲,“方才在梅林里远远看着你,雪色的肌肤,雪色的裘衣,轻灵出尘,几乎要与雪色融为一体。这天上若是真的有仙子,怕也及不上你一分颜色。”
凤隐忍俊不禁道:“你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事实上,天上的仙子比她出色的不在少数。笑意一敛,又忍不住试探,“若我真的是神仙,你待怎的?”
袁檀轻声问:“那你是么?”
凤隐摇头:“我不是。”
“不管你是不是……”袁檀笑起来,一字一字坚定道:“我也不放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这几章甜得我都受不了。
第58章
袁父近来身体大不如前;条理分明,循序渐进地将诺大的家业慢慢转移到唯一的嫡子袁檀手里;心性素来散漫的袁檀自然不愿被繁琐的家业束缚;但身为长子又是嫡子,他明白这是他的责任;唯有接手这沉甸甸的家业。
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天资聪颖;居庙堂之上能运筹帷幄;成为国之股肱;退居市肆,行商坐贾,亦能致富,堪比陶朱。
凤隐不知道袁檀是怎么办到的,但他就是有办法在妥善处理好一切事情时犹能陪她悠闲度日。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也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刘玉珀虽不愿意嫁给李长安,但姑娘家的婚事向来由不得自己做主,更何况她只是庶出,在刘家本就没多大地位。再怎么折腾,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刘家前几日就送来婚帖,袁檀虽同李长安有些不睦,刘逸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派人送了礼金过去,一大早便视察袁家商铺去了。
这几天王氏有些不对劲,看着凤隐的目光似乎有些探寻。
凤隐想不通自己除了至今没有怀孕外到底是哪里又惹到她了?她想了半天归结于婆媳问题自古以来就是十分棘手的问题,互相看不顺眼就对了,若是看顺眼了说明她们只是新婆媳还未发展到互相看不顺眼的阶段。
她将王氏这几天的怪异同袁檀说了说,袁檀沉思片刻点点头:“似乎是真的有。”
凤隐眨眼:“那怎么办?”其实整日呆在家里也够闷的,王氏真的给她带来不少挑战,凤隐权当作别样的娱乐方式。
袁檀捧着她的脸,云淡风轻:“你什么都不用管,夫君就是用来给你靠的。”
王氏依旧热衷于给袁檀纳妾,但她拗不过外表温文内心强大到筑了一座万里长城的儿子,最后当然是不了了之。
再次声明,她至今没怀孕时纯粹是物种不同的问题,她没有问题,袁檀更加没有问题,可以说,简直是好极了,由此可见,人的体力跟相貌着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春风携着微凉的湿意吹过。到底是天气日渐回暖,吹了风也不觉寒冷。雅致的庭院里开了一树梅花,艳色缭绕。
凤隐闲着无事坐在廊下,手里捧了盏热茶。
身侧侍候的婢女一张嘴忒伶俐,道着长安城的各种八卦找乐子。她静静听着抿着嘴角笑了,不经意偏过头,只见不远处的回廊里走来一位婢女。
这个婢女不是一般的婢女,是王氏跟前的婢女。
凤隐笑意微敛,那婢女走至跟前,屈身道:“少夫人,您的母亲来了,正和夫人在花厅说话呢。”
凤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母亲是郑静好的母亲,魏氏。她搁下茶盏,起身道:“母亲怎么会来?”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她这个名义上的女儿,打成亲以后和郑家基本没有往来。郑父也识趣,有把柄落在袁檀手上,也不敢来袁家叨扰。此番魏氏前来有些不同寻常,再联想道到王氏这几日的怪异,更加不寻常。
那厢婢女应道:“是夫人请过来的。”
“是么。”凤隐眼里染上深思,她初步断定王氏是打算找茬的。
进了花厅,果然见王氏和魏氏坐在一起热络地叙家常,这家常的主题是静好如何如何,从垂髫之年讲到豆蔻芳华。
凤隐静静坐在一旁倾听,时而微微一笑以示她有在听,其实是怕多说多错。
眼看天色已近日中,王氏便命人备膳。
凤隐趁机站起身来说:“母亲最是挑嘴,我去膳房看看,免得不合她心意。”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郑静好,与魏氏相处自然不若真正的母女那般亲密自然,王氏也是精明人,迟早会看出端倪的。所以能避之则避之。
剩下王氏和魏氏,话题仍持续在郑静好身上打转,却听王氏忽然道:“静好最爱吃螃蟹,尤爱吃海里的螃蟹,可长安又不临湖临海,市面上卖的也有限,我那傻儿子便托来往南北的商旅给捎带回来一些。”
这话纯粹是王氏胡说,爱吃螃蟹的其实是她自己,每逢菊黄蟹香时节,膳桌上必少不了这道菜。但凤隐是从来不吃的,因为看到这些螃蟹,她就会想起忠心守卫北海的虾兵蟹将们,自然不忍心下嘴。
所以王氏知晓凤隐是不吃螃蟹的。
魏氏愣了愣,一时琢磨不出王氏此话何意,是想说袁檀如何宠爱“”静好”还是埋怨“静好”嘴刁?便顺着她的话道:“小女是嘴刁了些,自小就爱吃螃蟹。”
王氏听闻,面上仍是笑吟吟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起。
魏氏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甫踏入花厅的袁檀耳里,他从容地接过话茬道:“静好确实爱吃螃蟹,但蟹性寒,本就不宜多吃,况且她身子骨本就比一般人弱一些,我为她身子着想,不允许她再吃螃蟹。”转向王氏,目光深深,“岳母,你和岳父大人太纵容她了。”
魏氏愣了一愣,话锋一转,做出欣慰状道:“还是女婿管得住她。静好自小被宠着,她偏要吃蟹,我们拿她也没有办法。”
“原来如此。”王氏听儿子这样说,疑心顿消,转念一想每当膳桌上有螃蟹时,“静好”看着螃蟹的目光确实不像是厌恶,而是有些……伤感,大概是伤感能看不能吃么罢。这孩子,可怜见的。
想到此,她心中疑惑消得更彻底。
一场危机轻松化解。
魏氏怕留下来再露出破绽,找了个借口便要离开。王氏挽留不住,忙打发婢女把凤隐叫过来。
魏氏忙站起来道:“我自个去吧,正好有些体己话想跟静好说说。”眨眼没了人影。
袁檀坐下来,看着母亲道:“娘,你是不是听人说了什么,故意试探岳母?”
王氏舒了口气,揉了揉额角道:“不就前一阵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说静好是冒名顶替嫁入咱家的。娘起初不信,后来反复思量觉得应该不是空穴来风,犹豫了几番,便把静好的母亲请来试探一下。幸好静好是货真价实的,要不然咱袁家的脸往哪搁,一般的女子又哪里配得上我儿子。只配做妾。”
“娘说的是。”袁檀笑笑,端了茶在手,默了一会儿又道,“若是静好真的是冒名顶替的呢?母亲待要如何?”
王氏冷声道:“当然是送官府办理。”话锋一转,又道,“儿子啊,不是娘说你,现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就算正室能生,男人也还是要纳妾的,如果正室生不出来,那就更应该纳妾了。”
袁檀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