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欲娶之 必先毁之-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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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檀奇怪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比剑?”
“我听说玉珀姑娘喜欢你,你赢了我我就让给你,你输了就要自动退出。”
袁檀道:“这个理由很牵强,我跟玉珀姑娘没有半点关系。”
凤隐心一惊,趁隙箭步踱到袁檀身边,见他愣了一下,她压低声音柔声说:“别怕,我会保护你。”
袁檀顿时觉得好笑,偏头看着她,两人离得这样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微颤,明明想压制却又不自觉地颤抖,这么在乎他么?竟然说要保护他,生平第一次听女人对他说这样的话,可心里又隐约觉得在哪里听过。他素来活得很清醒,可是一遇到她就变得很不清醒……
突听李长安沉声道:“刘兄让开,我要跟他决斗!”
刘逸暗自恼火道:“长安兄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么?袁兄并不喜欢舍妹,你跟他比剑是什么道理?”
李长安愣了一下说:“那也得比,他是玉珀姑娘心中的英雄,如果我不把他打败,永远也成不了玉珀姑娘心中的英雄。”
说白了,就是非打不可。
气氛略有些僵凝。
凤隐有些着急,袁檀若不应战会显得懦弱,但若是应战他根本毫无优势。而且上次在曲江池,那么千钧一发的时刻,他都没有出手,显然是不懂武的。她又不能代他比剑,否则他会更加没面子。
她一急,脱口道:“你说比什么就比什么呀。”
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凤隐身上。她握住袁檀的手,想了想道:“在我们大唐有一说法,君子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我看就选乐吧,要琴要筝还是琵琶什么的,你随便选一个。”
“你是谁?”李长安有些恼怒,“我不懂你们大唐的乐器,你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凤隐反驳道:“那袁檀也不懂剑术,你非要比剑就不是强人所难了?”
李长安一噎,忿忿道:“那就比射箭。”
射箭?凤隐皱眉,悄声问袁檀:“你会不会?”
“略懂一些。”
凡人都喜欢谦虚,凤隐自动把他的懂一些理解为懂很多些,她兴奋道:“那就跟他比,让他输得凄惨无比。”
“跟他比试根本毫无意义。”袁檀眼里含着笑,“如果他喜欢的是你,或许我愿意跟他比比。”
凤隐狠狠一怔。
袁檀也不知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轻咳一声,转头又对李长安道:“与其浪费力气跟我比剑,不如想想怎么赢得玉珀姑娘的芳心。”
李长安怒不可遏:“我今天非比不可!”
袁檀不理他,转头看向刘逸:“刘兄身为东道主,想必不会坐视不理。夜色已深,在下先告辞了。”
他牵起凤隐的手,温声道:“走吧。”
凤隐猛然从袁檀那句不知是调戏还是真心的话里回过神,满面的笑意:“嗯。”
第47章 艳阳晴方好
次日,凤隐起了个大早,瞧着外面阳光有些晃眼,她知会了刘逸一声,策马朝西驰去。
凤隐和袁檀约好在城西的白玉楼相见。
昨日,袁檀拉着凤隐出了大堂,他似乎有些困惑,轻声问道:“我们以前认识么?”
凤隐正要回,转念一想袁檀问完了拍拍屁股走人,想见他下一面怕是难了。
于是她故作正经地望了望黑漆漆的夜色,道:“夜已深,孤男寡女的不太方便,公子若是有疑问,不如明日未时我们白玉楼见。”
袁檀当时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良久,点点头说:“好。”
***
凤隐在白玉楼前下了马,不经意抬头望了望,只见二楼开着一扇小窗,袁檀一手搭在窗沿上,正垂眸看着她,嘴角浮起一丝笑来。
凤隐仰头冲他一笑,脚步轻快地迈入白玉楼。
今日的酒楼并没有多少客人,二楼十分冷清。
袁檀坐在轩窗下,正凝神望向窗外,听到有脚步声响,转过头来朝凤隐微微一颔首。
凤隐走到他对面拂衣落座。
袁檀笑了一下,左手拎起青瓷执壶,一边斟酒一边道:“白玉楼的梨花春酒最负盛名,姑娘可要尝尝。”
“这个时节,梨花开得正好,喝梨花春倒也应景。”凤隐低头饮了一杯,清爽甘冽,还不错。顿了顿,她道,“你大约还不知道吧。刘逸已经答应了他四妹同你堂兄的婚事。”
昨晚宴会一散,凤隐就找到刘逸同他说有了破解之法,刘逸自是高兴,但仍心存疑虑,转而又问她怎么破解。凤隐为了消除他的疑虑,不得已只好做起神棍的营生来,在庭院里做了一场驱妖辟邪的法事。人啊,果然不能做亏心事。
“哦?他怎么又忽然改变主意了?是不是那个算命的良心发现了?”
凤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所谓算命的是指自己,真真哭笑不得。
袁檀转而又道:“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我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呢?”
“凤隐,凤凰的凤,大隐隐于市的隐。”
袁檀思忖片刻道:“我们以前认识?”
凤隐顿住,她该怎么说?说他们前世是相爱的,袁檀转世之后不记得自己了,她却记得他,所以想找他重续前缘……脑子正常点的人都会觉得荒谬吧,更别提袁檀这种脑子正常过了头的。
退一万步,袁檀就算相信了,她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何会保留前世记忆?坦言自己是个神仙么?让他明白一个铁血般的事实--他们永远无法长相厮守。其实,这些她一个人背负就可以了。坦白说,她算不上心胸宽广的人,可是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得伟大。
“不,我们不认识。”她摇头。
袁檀像没听到似的,径自道:“从我记事起,常常会做一个相同的梦,可是醒来往往记不得梦里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记住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和零散的画面。”
“梦?”凤隐心中一动,“那梦里的画面是什么,你能说给我听么?”
袁檀皱眉想了想:“梦中场景时常变化,一会在高高的山巅之上,一会又在巍峨的宫殿里,一会又在熙攘的集市上,不过不管在哪里,总有两个白衣身影,似乎是……一男一女。”
修长的指轻扣了下桌面,他又道:“我记忆力一向不错,所以我笃定我以前没见过你。可是心里又隐约觉得似曾相识,你不经意的一句话总能勾起我一些零乱的记忆。”
“嗒”的一声,一滴泪水砸到桌面上。
袁檀抬起头来,看着凤隐:“你哭了?”
“没有。”凤隐用手捂住眼,她隐约听说过有些鬼魂即使喝了忘川水也未必会忘记一切,因为对世间的执念很深,他们转世投胎时可能保留着前世的一些零散的记忆,原来袁檀并没有忘记她。
唇角颤了颤,她说:“我没哭,只是太高兴了。”
袁檀不明就理:“你高兴什么?”
凤隐平复了下情绪道:“那你梦里有没有在牢狱里的场景或者在高高的台上。”
袁檀端着酒杯,不置可否。
“你梦里有这些场景对不对?你纳闷我怎么会知道对不对?”想了想,循循诱哄道,“因为我也经常做这个梦,跟你不同的是我能看到梦中人的模样,穿白衣的男子是你,穿白衣的女子是我。所以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的。”
袁檀手一抖,端在手里的酒洒出少许。他审视她半晌,慢慢笑了:“姑娘家说这些也不害臊。”
凤隐脸红了红:“如果害臊能让你早点喜欢上我,我愿意害臊。”复倾身过去,语气再认真不过,“袁檀,你相信我,我就是你梦里的姑娘。”
她一绺长长的青丝垂在眼前,袁檀伸手盈盈握住,再抬头是她清丽的眉眼。向他示爱的女子从来不在少数,但掩饰在浓眉丽目下的双眼是*裸的*,不像她,眼里是干净纯粹的感情。他不由笑道:“我信。”
否则不会觉得她似曾相识,更不会对她另眼相看,更加不会来赴她的约。他想起佛家常说的因果轮回,前世今生,以前觉得荒谬,现在觉得也不是那么荒谬。但是,心里仍有些疑虑。
“真的?”见袁檀正色点头,凤隐得寸进尺地绕到袁檀这边来,双手更加得寸进尺地挽住他的胳膊,脑袋得寸进尺地枕在他的肩上,轻舒了口气。
袁檀这时却说:“你这样急功近利会令我觉得你别有目的。”
凤隐一僵,立马正襟危坐。
袁檀低头看着她的发旋:“你说你是刘逸的表妹是骗我的吧?”
“呃,你怎么知道?”
袁檀温声说:“刘逸根本没有表妹,只有同父异母的妹妹。你是那个算命的吧?利用刘逸想阻止我和刘玉珀的婚事。”
凤隐摸不清他的态度,忐忑道:“你在生气么?”
“我没生气,只是在想你的身份是个算命的。”
凤隐涨红了脸:“我不是算命的。”
“那你是孤儿?”
凤隐顿了顿,说:“反正我在大唐无依无靠。”
手指摩挲着杯缘,“这得容我想想。”袁檀偏头望向窗外,不经意瞟到一个身影,一时定在那里。
“怎么了?”凤隐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窗下立着一位黄衣女子,身段姣好,头戴黑色帷帽,薄薄的轻纱垂下,恰好露出半截白皙如玉的修长颈项。醋苗噌噌往上冒,凤隐轻问:“你认识?”
袁檀漫应道:“看身影有些相似,不确定认不认识。”他回过头来,脸上看不出异样。
凤隐寻思道:“掀起蒙纱,不就知道认不认识了?”
袁檀说:“我只见过她一次,不巧也是蒙着脸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他倒了杯酒,续道,“而且她长什么样子我也不太感兴趣,只是在这里见到她有些意外罢了。”
听袁檀话里的意思是无关紧要的人,凤隐松了一口气,她着实担心他又冒出未婚妻什么的来刺激她。
“你说来说去,她到底是谁啊?”话刚问出口,凤隐眼尖瞄到黄衣女子自楼梯拐角处走上来,鹅黄丝裙上坠了块玲珑剔透的玉佩,稳稳地压着裙幅,举步之间尽是雍容仪态,看得出是个教养很好家世应该也不错的姑娘。
黄衣姑娘径直走到凤隐对面的雅间停了下来,轻轻扣响了门扉。因为凤隐是个神仙,耳力自然很好。所以即使雅间内的人刻意压低了嗓音,她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