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本风的三宫六院-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细软逃到了外乡。王家男丁不兴,王希藏身死,琅琊派掌门之位又起了争执。看到王希藏死得这么窝囊,有几位自恃道法有成的弟子,要鼎立琅琊之门,去蜀山讨要公道。
冯夫人却分派得度,着人把王希藏的尸身抬回了王家大宅,敛入棺椁,摆上了灵堂。以王家谪孙之生母的身份,管起了王家大宅。琅琊派的道门事务,冯夫人教着王清阳暂时让位跟了王希藏多年的派中长老暂代掌门之位,琅琊派勉强维持着河东道门的门面。
忙前忙后忙里忙外,冯夫人刚刚才理出点头绪来。独孤伽罗派了苏威,又给冯夫人送了块牌坊,把冯夫人封成了正三品——肃理贤德夫人。独孤氏先是示威灭杀,战之后,屠灭无望,却又很快转了风头,收买人心。独孤伽罗把握时势,赏封了冯夫人和秦老夫人等十几个河东带有道门支持的豪家大户。独孤氏确非凡女。
冯夫人虽然也是困极累极,却张罗着给本风铺了软藤床,让本风睡下了,才在离本风有十几步的块白玉石上躺了,小眯会儿。
苏威正在山下等着冯夫人的信儿呢。独孤伽罗要示好沈婺华的遮星阁传人,用意显然是休兵止战。
千门镇的街面上,别的铺子还都没开门,打铁铺却开了二十几家。叮叮当当的,打铁汉子锻铁的声音,下下的,就跟打在独孤伽罗的心上样。
这些打铁的汉子是陈鼎坚、陈鼎渊两位南陈皇室的道修从田横山上带下来的。早先赶来护驾的五六百隋兵,被悉数杀尽,独孤伽罗连个兵影也没见上。
暗下十几道宫令,调皇家内卫前来,独孤伽罗却始终未见个能护命的——独孤伽罗真的害怕了,怕了沈婺华好象早知有今天样,遣下这帮田横山的强匪。
面对着不出声,只知打铁的强人,独孤伽罗焦心恐惧地让苏威去琅琊王家行赏封赐,赶紧找到那个姓李名本风的遮星阁弟子。
不以名而名,本风已经是独罗伽罗所不能忽视无法抹除的方强横势力的存在了。
……
本风舒坦地睡了觉,日升正午的时候,起来洗了脸面。冯夫人简略地讲了现下的时势和独孤伽罗的用意。
“跟独孤氏好好吃顿饭,好好地讲讲道理,咱不争什么,还是师父说的那话,天莱山方圆百里不置隋室官兵,只要是在百里范围的乡民,免了所有税赋,自养自乐。”本风本来就不想跟隋适朝争什么你长我短。隋适朝疆域广阔,不指着这方东隅的小天地的赋税丰充国库。天莱山乃是佛派道门聚居之地,是你独孤伽罗引动的血光之灾,我李本风和天琴师姐、天音师妹只是被逼无奈,才赶鸭子上架的在冯家堡和千门镇上有死无生的以杀制杀。
本风和冯夫人走到山下,便有官轿接着,往千门镇走。
冯夫人叫轿夫把轿帘掀开了。
天莱山下的五月春景正是江南三月的早春之象,桃红柳绿,杏梨争芳。路边的野花远远近近地开着,跟本风现下的心情样,透着股安闲舒心的意境。
走到映佛山下的落凤坡,本风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刚翻过的田地,有股清爽宜人的花香净土的味道,本风小时候经常会赶着牛,走在山间的坡路上,掐些野花,不时地凑到鼻子上闻闻野花合着田地春土的淡淡的清芬。山乡僻壤,穷是穷了些,却有叫人留连不舍的念想在里头。
块春山老爹赶牛扶犁刚刚犁出新土的田地上,天琴师姐和天音师妹弯腰运锄,拿了把薯芽往地里插芽,另块田里,是三位仙尼,扶了几颗移栽的桃树在浇水。
还有个长相酷似天音的狐独的身影站在西坡的半山腰上,朝东坡的田地里看了几眼,便转身没入了梅树丛中。
本风这是二次看到这个长相酷似天音师妹的女人了。
天音看到本风,高兴地荷了锄头,跑到轿子旁,“本风师哥,我和春山老爹,还有大信大义已经盖好两座房子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栋是香檀木的,栋是红铁木的,你喜欢哪栋?”
“两栋都喜欢,来,上来,咱们起去千门镇吃顿上好的鸡鸭鱼肉,劫后余生,咱们先大吃几天,饱饱肚肠。”
本风让轿夫降下轿杆,让天音坐上轿子,由轿夫颤颤悠悠地抬了,到了千门镇。
独孤伽罗在秦记酒楼摆了桌大宴。不过,没有赐赏任何人陪驾——因时势而屈尊,她不想让别人知晓这种不得已而为之的尴尬——贵为兆民之母,如此屈尊跟个山乡小子同桌而宴,心里是极不甘心。
强人自有叫人难以琢磨的强人谋划。
第四十八章 夜,夫人'一'
到了秦记酒楼,先见着了陈鼎坚和陈鼎渊。这两位南朝皇室的同胞兄弟占了东厢靠近窗户的桌。还有不少南来北往的客商和千门镇上的专事打听消息的好事之人,呼呼啦啦各占了位子,悠闲地喝着吃着。
西厢正中的桌是秦老夫人和几位族中小辈。靠近楼梯口的两桌显然是随独孤伽罗而来的十几个皇家内卫。他们本欲清场,可看到陈鼎坚和陈鼎渊,他们把念头消了。
这两位若是发难,他们这十几个人丢命不说,独孤皇后的命怕是也要留在千门镇了。凡世的武道高手,未见着出世道修,可以狂妄得想灭谁就灭谁,见了蜀山的三十六艘御空而飞的七彩飞舟,再不可世的人也不得不低头。
近日的确切传闻,瀛水洲遮星阁的无上法阵竟连不坠三界轮回的四位昆仑金仙也困住了。有这样强横的势力存在,那真的是念起万水千山,念灭苍海桑田。
冯夫人和苏威先上了二楼,去见独孤伽罗。
本风和天音走到陈鼎坚和陈更鼎渊跟前,本风抱拳哈哈笑:“见过两位大哥,这几天在山中洗了几天温泉,还没顾得上跟两位把酒畅饮,冯家堡的老老少少仰赖二位了。”
陈鼎坚亦是哈哈笑,倒了杯酒递到本风跟前,“这几天,吾跟鼎渊就坐在秦老夫人的酒楼里白吃白喝,闲来看看风景,快活得狠哪。”
本风接过酒杯,仰脖饮了,“要是二位有兴,咱们就在秦老夫人的地面上,多弄几块田地,栽桃植梨埋瓜种豆。”
天音很高兴地道:“师哥,咱们从净土山上带来的二十几棵桃子,我都留下了桃核,我和羿璇师姐云清道长植了桃苗,先栽了三棵,送给华道师父他们三棵,送给秦老夫人两棵,两位大哥各送了两棵,剩下的,春山老爹说,要等着你和天香姐和正喜大智他们起栽呢。”
秦老夫人走过来,朝本风和天香合了下掌,然后对天音道:“咱们日后有得时间聊栽桃种瓜的事,天音,来,去看看老太婆给你缝的衣服。”
秦老夫人拉着天音去了西厢的那桌坐下了。
本风上楼。
独孤伽罗端坐于正堂中,张极大的花雕木桌子上,摆了至少六十道菜。冯夫人和苏威站在两侧。
隋室母仪天下的圣主皇后,张看起来略有忧戚的丰润脸色,中上之姿,额头略窄,下巴稍尖,看面相非是长命之人。
若史书不诓人的话,独孤伽罗尚有五六年的活头。
“坐。”独孤伽罗对着本风只说了个字,无姓无名。
本风不客气地坐下了,抬手招呼冯夫人坐,冯夫人却道:“奴家正在为尚未下葬的公公守七,不敢破了祖制的先例,酒宴欢庆,站着奉令便是。”
“既然如此,本风也就开门见山了,我李本风是过惯穷苦日子的草民,偶得机缘在净土山遇着师尊,跟师姐和师妹尊师令,护着净土山上求活命以延度光阴的老老少少水路陆路的来了天莱山,没想到却引起了大隋皇室圣主的猜疑,遭际场血光冲天的横祸。本风生性恬淡,只求田间温饱安乐,既无心报国精忠展扬功名封公称候,更不想分疆夺土,做那玩儿命争雄称孤道寡的赔本儿买卖……来天莱山之前,本风就知师尊为方百姓安乐计,许下了天莱山不置隋室官兵之诺,本风无他,唯遵师令耳。”
本风语调舒缓,字句地把想说的话说完了。
独孤伽罗扫了本风眼。个十四五岁的乡间少年,长相无奇,竟然让她生出高山难撼的感觉。说出来的话,无懈可击,更有超越世俗,把世间切看淡看空的俯视之意。
“天莱山乃大隋国土,自秦汉以来,乃皇家祭天之地,若仅凭个人的几句话,就成了你们南朝遗族之人的独占之地,隋室规制何存!还说什么不是为分疆夺土争雄称霸吗?”独孤伽罗谋未成,当然不想拱手把皇家祭天之地让出来。
“此种说法,想必是高高在上之人把统御之术看成了不二法典,民养生息贵在有地乃养,农商工行,皆有自存法则,想师尊所说的不置隋室官兵,是心望你们放下皇室威仪,与民同服,天莱山则任何之人皆可随意进出。拜天贵在心诚,心不诚则徒具形威,而不得长生,皇家之治不能得天道同合,则治难长久,古有暴秦,两世而亡,后治者若不以之为镜,则必然前朝才仆后朝继之!”本风听了独孤伽罗的话,语气间不觉高昂了起来。
“你!”独孤伽罗怒言厉色地站起身,刚欲发威,可又硬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街道上有几百飞骑赶来救驾,却被三两个打铁汉子十几块炽铁飞起,救驾的皇家精卫身中飞溅的铁花,立时仆地毙命。
堂堂大隋天朝,竟找不出救驾之将。
本风站起来冲独孤伽罗抱拳,朗声道:“言尽如此,若是隋室中人着官服挟官威巡管天莱山,本风必杀之,以民服而不扰民,即算倾皇室而出,万千之众入山,本风亦只知扶犁经桑,喂鸡赶鹅。”
说完话,本风大步下了二楼。
……
独孤伽罗呆坐片刻,重重地叹了口气,从后门,由身边的十几位内卫护着,窝着肚子阴火,上马驰出了千门镇。
本风所说的话,楼下的人都听到了。听着真提气!趁着酒兴,不少的人端着酒杯,跟本风称兄道弟,大喇喇地要跟本风喝个不醉无归。
皇家的内卫撤,秦记酒楼顿时热闹非凡。
本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