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作嫁-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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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阴霾
天空依旧抑郁着。湿漉漉的叫人心情也是跟真沉闷,雨连绵的下着,一直没有晴过。
天雷偶尔轰轰的作响,更加添加了皇宫内外的悲悸,浓厚的云又是漂移了过来,雨水更加的肆意,庭前的树木已是寂寂的颤抖,繁花另落了一地,却是不见人辗转。
没有通天的素白,没有悲恸的哭声,一切异常的平静,平静的让人忘了如何去呼吸。
“呜啊,呜啊……”永寿宫满是婴儿的啼哭,是个女婴,眼睛很是灵动,很想蕊然,只是那薄却刚毅的嘴着实很像陌仟。
太后在殿内踱步,边走边是拍打着怀中的孩子,刚刚已是由奶娘喂过奶的,只是这孩子不知是怎么回事,一直哭。一直哭,哭的太后都是有些伤心。
这是孩子出生后的第七天了,这是天都的第一位公主,却没有大臣前来道贺,只因为那凤吟宫正主,最为尊荣的女人还没有醒。西韵榭内都是不眠不休照顾着蕊然的人们,陌仟也是在内,在孩子出生后的第三日一早便是回来了,只是回来之后并没有出了这个屋子。
西韵榭外,却是朝中的大臣,全是来看蕊然的,本是以为庆功宴可以与小公主的生辰宴摆在一起,不想皇后娘娘竟是昏迷不起,不仅仅是急坏了皇上,就是这些老臣也是在手中捏了一把汗。
小公主生下后便是被太后带回了寝宫,如今皇上却是没有看到公主的模样,众大臣就更不用说了。只是轮流着守在西韵榭这里,希望蕊然能快些好起来。
雷声又是轰鸣,怀中的孩子哭得更加肆意,太后有些慌乱,口中不停地唱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歌谣。雨势越来越大,越来越令人不安。
“派人去找奶娘!”太后吩咐着一旁的宫女,宫女应声刚刚要退下,太后又是说道,“再加个火盆!”宫女先是一愣,终是有些了悟的看着太后怀中的孩子,才是退下。
红烛微光。在殿内摇曳,雷雨更肆,本是不亮的屋子也是越发的昏暗了,陌仟的手紧紧地拽着蕊然的手,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蕊然苍白的脸,嘴角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他坚信着。相信蕊然一定会醒来,他们已经经历着这么多,好不容易能够平静的过上几日,他不相信他会这般的放弃了这里的一切。
我们的孩子还永寿宫中等着我们就接,我们还要一起教孩子说话,教孩子走路,还要叫他背书。是个女孩,所以你还要教她音律,教她博弈,教她绣着就连蕊然自己走不擅长的女红。我们还要一点一点的看着孩子长大,一起品着她第一次泡的茶,一起吟着她第一次作的诗,一起看着她第一次跳的舞。
等她长大成人之后,我们还要教她更多,教她怎么为人妇。为人母。等她出嫁时,我们还要一起将她送出宫门,看着她挽着心爱人的手,对着我们幸福的浅笑。
当然,我们不会只有这一个孩子,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男孩……女孩……,日后你负责叫女孩,我负责叫男孩,让他们成为天地最受人敬仰的人,那时候我们俩就可以抛手一切,去过我们想过的生活。
泪一滴滴的砸下,陌仟仿若没有看见,只是淡淡的说着。
我们还会雪山下的别庄,那里有我们熟悉的人们,张大娘的年糕做的最好吃了,蕊然还没有吃过吧?那里才是我们成亲的地方,所以,我们还是要回到那里,过着我们闲云野鹤的生活,没有人逼迫,不被人打扰的日子,所以,你要醒来……
黑暗,无止尽的黑暗,蕊然使劲的呼喊着,却是喊不出声音,孩子,自己还要看一眼孩子。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却是无济于事,终还是无尽的黑暗。
只记得那一声明亮的啼哭,其他的皆是没了印象,只是处于这无止境的黑暗之中,与外界似乎是没有了关联,自己这是死了吗?
蕊然有些慌张,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不想就这般的死去,哪怕,哪怕是看上一眼就好,自己就连那个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还有陌仟,他还没有回来,玉儿说,已是在路上,自己却是很想看上他一眼,哪怕只是一眼而已。
“所以,你要醒来……,你要醒来……,醒来。”飘渺的声音传入蕊然的耳中,不由的微微一愣,这是陌仟的声音。是他,他回来了?
蕊然有些焦急,狠狠地睁眼,却怎样都是于事无补,蕊然有些沮丧,心中狠狠地抽痛。
泪由蕊然的眼角流下,手指也是轻轻地动了起来,陌仟有些吃惊着看着这一变化,也是这么多天,今天却是第一次看着蕊然有变化。
“任老,任老……”陌仟不顾形象的跑了出去。全然不顾外间做着的大臣吃惊的表情,四日内总有梳理的头发,因为陌仟的动作而散落了不少。只是陌仟却是全然不知。
“蕊然她……她手指在动,他流泪了,他听得到我说的话!”陌仟有些语无伦次的拽着任老的手。这些日子任老也是一直留在西韵榭,只为能够更好的照顾蕊然。
听着陌仟这么一说,任老急忙随着陌仟走入,此时蕊然已是睁开了眼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当眼睛落在陌仟身上的时候,随即浅笑。泪滑过没有血色的唇边。
“你回来了……”无力的笑着,看着面前一言不发,强忍着泪水的男人,心中确实觉得万分的轻松。像是真的死后重生了一般。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陌仟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嘴角含着笑,泪水却是再也忍不住的留下。
刚刚还是宽敞的屋子,因着蕊然已经清醒便是开始变得拥挤,玉儿不敢上前,只是站在角落里,淡淡的哭泣,扶月也是没有说话,站在玉儿的身边,含着泪看着蕊然。
蕊然抬眸,便是看到站在角落里的玉儿与扶月,轻轻地扬手,将她们两人招了过来,有些抱歉的看着玉儿,在自己昏迷前,还是记得的,自己狠狠地咬在玉儿的手臂上。
轻轻拽过玉儿的手,看着那刚刚结痂的牙印,心里却是愧疚无比。
“对不起,那时候痛的神志不清!”身子还是孱弱的紧,声音有些羸弱。只是这心疼与抱歉却是抱着十二万分的真诚。
玉儿抹了抹脸上的泪珠,“不疼。一点都不疼……”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蕊然,只是淡淡的说着。
“我去告诉太后,小公主还在太后那里呢!”玉儿收回手臂,浅笑着说道。
“是个公主?!”蕊然看想玉儿,心里自是喜欢的不得了,见玉儿浅笑着点头,便是不由得高兴了起来,若是个公主却是可以轻松些。不必卷入宫廷的纠纷之中。
“现在正在下雨,且晴晴在让母后过来吧!”陌仟细心的嘱咐道,“你也是乏了,先躺一躺吧!等身子大好了便是把孩子接过来。”陌仟一边说着,一边将蕊然的北角掖好。
“皇上也去睡吧!已是几天没合过眼了,这里有我就好了。”扶月上前劝慰道,陌仟回眸,看了一眼蕊然后,便是放心的点了点头。
自己早已是乏累,由辽国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刚一入宫门便听到皇后好像不中用了,便是急忙的赶到凤吟宫,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自己也是慌了,要不是过路的宫女告诉自己,蕊然现在西韵榭,产后血崩,任老已是在救治,只是却是一直昏迷不醒。
还未等着那宫女说完,自己便是急忙赶去西韵榭,那里一如既往的安静,正堂之上还有几位大臣在等着消息,看待自己皆是一惊,只是自己却是无心应管这些事情。
在里殿看到蕊然的时候,自己几欲崩溃,但是向着蕊然并不是那福薄之人,于此自己便是再也没有走出里殿,只是留在里殿等着蕊然醒来,至于自己的女儿也是没有来得及看上一眼,但只是想象便是知道,定会是个极美的人,想他的母亲一样。
永寿宫,已是安静了下来,小公主已是睡下,太后正一脸浅笑着看着那熟睡的小脸。
玉儿走上前来,淡淡的施礼,小声的向着太后说着,像是怕把孩子吵醒。太后听到蕊然已是转型的消息,先是一愣,又是大笑。回头看着熟睡中的孩子,便是对玉儿说。
“你先看着,我去看看蕊儿。”
玉儿应声后,太后便是向着西韵榭前去,雨也是停了,太阳渐渐地露出头角,在空中盘旋了数日的乌云,也是渐渐地退下,湖岸上的风浅浅的吹着,荡起水中阵阵涟漪。雨后的花朵开得更是妖艳了,一切不美好的事务,都被着雨水冲刷一新,所有的阴霾都随着乌云的远去而远去。
太阳光照耀着这片土地,令人心中暖暖升温。一切都过去了,接下来,只有剩下美好。
第二卷 第五十八章 瑾瑜
第五十八章 瑾瑜
碧空如洗,清风荡漾。让人心旷神怡。
距离生产整整一个月了,小公主已是满月,蕊然也是大好了,皇宫上下又开始张罗起来公主的满月酒,虽然生辰宴没有办,但是这满月酒定是要办的风风光光。
皇宫上下没有一处闲人,都是张罗着,按祖上的规矩,也就是太和殿宴请大臣们吃个家宴,只是这次却是不同往常,天都得胜还没有办什么庆功宴,也就正好跟着这满月酒一起办了。如此就是索性将宫门大开,在皇宫里办了个流水席,听着虽是荒唐却也是合情合理。
即使要办流水宴,这安全上便是个问题,保不准有什么不法之徒趁机混入进来,所以在蕊然的提一下,皇上为每位大臣做了一个扇坠,凡是有这扇坠的才准许进入,如此一来却是安全了不少,但也不能全然放心。毕竟论臣贼子还是很多的,因此还是要有很多的侍卫,不仅仅是侍卫,既是庆功宴与满月酒办在一起,这将军副将什么的自是少不了,如此又是安心了一层。
虽是办在一起,但是主要的还是一小公主的满月宴席,为此陌仟也是准备了好久,因为小公主的名字还没有取,想要看着这小娃抓周时抓的是什么来断定,为此自己准备了很多的物件,像是女孩子有的金针银线,还有男孩子玩的刀剑,起初刀剑太后是万万不同意的,说是怕着刀剑碰坏了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