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行-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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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陀吸了一口气,喃喃道:“阿弥陀佛,满满一棺材钻石,那要值多少钱?”
众人眼中都放射出兴奋的光彩,虽未开口,脸上已现出贪婪之色。
欧阳王娇冷晒道:“如果传说中的秘密宝藏只有一棺材钻石,那未免太令人失望了。”
头陀嘎声道:“姑奶奶,满满一棺材钻石你还嫌少么?”
欧阳玉娇昂首道:“钻石虽然珍贵,究竟是有价的,何况,一副棺材也装得很有限。”
头陀急道:“依你说,会是什么东西?”
欧阳玉娇道:“我不知道,但我敢说棺材内决不是珠宝之类财物!”
那乞丐笑道:“不是财物,难边会是人?”
欧阳工娇道:“不错,很可能正是一个人?”
头陀哈哈大笑道:“这真是越说越玄了,什么人会比祸水双侣重要?”
欧阳玉娇道:“一个负伤的人。”
接着,又回顾柳天鹤道:“大哥可还记得,咱们在玉田城中遭遇“祸水双侣”的时候,那男的背上背着一个受伤的书生。”
柳天鹤道:“不错,那书生好像伤在脸部,当时已经昏迷不醒……”
欧阳玉桥道:“当时情势危急,“祸水双侣”自保尚且不暇,却始终背负着那受伤的书生,显见那书生必是个重要人物。何况,一口棺材里,事实上也装不上三个人,当然只好将受伤的装在里面了”
柳天鹤略一凝神,点头道:“不错!不错……”
正说着,忽见那斑衣童于匆匆奔进林子来,招手叫道:“大家快准备,那口棺材又抬回来了。”
众人听了。不觉齐都一怔,纷纷跃起身来。
柳天鹤道:“你看清楚了,确实是那棺木又抬回来了。”
斑衣童子道:“一点也不错,还是那些送葬的人,还是那口棺材,不知怎么又回头了?”
欧阳玉娇微笑道:“人已送到庄中.当然要回头了,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一次准是空棺材。”
柳天鹤挥手道:“大伙儿一齐去,截下来看看。”
欧阳玉娇道:“最好把人全部带进林子里来,一个也不能放走。”
十二妖一涌出林,果见那送葬的队伍正由大路上吹吹打打而来,鼓乐鸣哀,好不凄惨。
再近一些,更看见那些吹鼓手和执佛的入,都面带笑容,尤其棺木旁边两名披麻冠的孝子,笑得嘴都合不拢来,两个入手里捧着几粒亮晶晶的东西,不住低声谈笑着,一付爱不释手的神情。
柳天鹤早已气得脸色发青,敢情那两名孝子业已换了两个陌生男女,他们手上的东西,分明正是那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行列渐渐近了,十二妖由林边一涌而上,雁般排开,截住去路。
那些吹鼓手吹打得正有动,猛见有人拦路,连忙停步,后面两名孝子急急揣好夜明珠,上前问道:“各位,这是怎么一回事?”
柳天鹤冷冷道:“没有什么事,怕你们走累了.请到林子里歇歇脚。”
那孝服男子蹑儒道:“可是.天色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回……”
胖头陀没等他说完.迈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沉胄道:“叫你歇,你就歇,那来的许多废话?”
孝服男子味得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大师父请放手.有话好说。”
胖头陀冷笑一声.手腕略收,仿佛老鹰抓小鸡似的将那孝服男子提了起来.右手老实不客气伸同怀里一抄.掏出六颗夜明珠。
那狰狞乞丐眼珠子都红了,喃喃骂道:“他妈的,老子们拼拼凑凑去送礼,倒便宜了你这电孙子!”
孝服男子忙道:“这是刚才庄里老爷赏赐的……”
“去你妈的!”那乞丐顺手一记耳耻于,喝道:“赏你个鸟.你再说一声是赏的,老子就剥你的皮。”
可怜的那孝服男子双手抚着嘴,口里满是鲜血,手上捧着六颗被打落的牙齿,哼哼咕咕,再也不敢开口了。
欧阳玉娇道:“先把他们押进林了里再说。”
胖头陀怒目环扫,厉声道:“你们听见了没有?还要等酒家一个个请么?”
那些吹鼓手和送葬执缔的人,早已喷得腿软筋酥.全都乖乖的随着十二妖进了林子里去。
欧阳玉娇道:“把棺材打开来看看。”
一人应声道:“让我来!”
此人是个樵夫模样的粗壮大汉,名叫“暴樵子”刘虎,在十二妖中是著名的莽汉.只见他抽出腰间板斧,对准馆上就是一斧“咔碴”一声响,已将整个馆头劈裂开来。
“恶丐”徐青迫不及待掀开了棺盖,一望之下,不禁楞住了原来棺木中确实有具尸体,而且是个干干瘪的老太婆,寿衣盛殓,半点儿不假。
另外一名孝服妇人看见棺木破裂,尸骸暴露,忍不住跪在地上抽抽噎噎哭了起来,叫道:“婆婆,你老人家千万别怪咱们,咱们没有亏待你老人家,(奇*书*网。整*理*提*供)谁知道会遇上这种没办法的事呢?婆婆,愿你老人家身露神安,早升天界……”
柳天鹤皱皱眉头,道:“玉娇,这是怎么搞的?”
欧阳玉娇举手技下一支殊环,飞快的向尸体左眼插了下去。
珠环透肤而入,刺破一眶清水,那尸体僵卧如故,足见并不是伪装的。
欧阳玉娇征了征,缓步行到那孝服妇人前面,寒着脸问道:“说实话,这棺材里的尸首,真是你婆婆吗?”
孝服妇人仰起泪脸,望望欧阳王娇,又望望那孝服男子,呐呐道:“她……她……”
欧阳王娇叱道:“你若要活命就照实回答,如有半句假话,咱们就从这些执纷的人杀起,连吹鼓手和抬棺木的一个一个全宰在这林子里。”
那孝服妇人急忙磕头道:“求夫人手底积德.小妇人一定照实回答,决不敢说假话。”
欧阳玉娇道:”’快说!”
孝服妇人道:“小妇人娘家姓唐,那是我丈夫尹二郎.送葬的都是尹家沟的邻居和朋友……”
欧阳玉娇截口道:“我问你这棺材里的尸首是谁?”
唐姓妇人道:“她是二郎的母系,三天前才生病去世的。”
欧阳玉娇道:“你们家住在什么地方?”
唐姓妇人道:“小妇人娘家庄在阳唐房镇,婆家在三河县东城外尹家沟。”
欧阳玉娇道:“那是距玉田县不远了?”
唐姓妇人道:“走山路大约有一百多里地。”
欧阳玉娇问仰天鹤扬了扬眉,又道:“你家距此这么远,死了人为什么老远的到这儿来?既来了,又抬回去,这是什么缘故?”
唐姓妇人道:“这……”
欧阳玉娇沉胄道:“你若还想活着回去,最好实话实说,我再老实告诉你一件事,刚才有两个假扮孝子的男女混在送葬入群里,已经被咱们认出来了,你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倒不如实说的好。”
那唐姓妇人听了,情知无法隐瞒,磕头道:“既然夫人都知道了,小妇人怎敢再隐瞒?这事怪不得咱们,怨只怨二郎太穷,才惹上这场麻烦。”
欧阳玉娇道:“你说实话,咱们就烧你,否则,不但有麻烦,只怕连性命也要陪上。”
唐姓妇人道:“这事要从三天前说起,那时婆婆刚咽气,咱们家里又穷,连吃饭都困难,那有余钱办丧事.偏偏尹家沟只是个荒僻村子,要想告贷也没处告贷……”
柳天鹤岔口道:“你只说重要的,这些废话少唠叨。”
唐姓妇人连忙答应,接着道:“咱们正愁无钱埋葬婆婆,村里忽然来了两位少年男女,就是刚才伪份孝子的两人,承他们好心,一口答应愿意出钱代办丧事。”
欧阳玉娇道:“且慢!那男女二人来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一个受伤的同伴?”
唐性妇人道:“是的,一共是三个,那受伤的好可怜,满嘴是血,两只手全被齐腕砍断了,只剩下一对血淋淋的肉椿子。”
柳天鹤与欧阳王娇互相诧异的望了一眼,道:“好!你说下去。”
唐姓妇人道:“据那位分子说,他们因为和坏人结了仇,正被仇家追赶,无法回家,所以愿意出钱替咱们购棺营葬,并且用高价雇人执拂送殡。唯一交换条件,就是要咱们让他兄妹和受伤的朋友,假扮孝子,杂在人群里,躲避仇家耳目。”
欧阳玉娇道:“他们那受伤的同伴,也混杂在执排人群中的吗?”
唐姓妇人摇头道:“没有。”
欧阳玉娇道:“人藏在什么地方?”
唐姓妇人道:“那人受伤很重,一直昏迷不醒,刚才就反绑在棺材底下。”
柳天鹤掀起棺木,果见底部留有半尺高的空隙,足可藏得下一个人。不禁跺脚骂道:“好狡猾的小辈。”
欧阳玉娇又问道:“你是说他们同行的只有男女三个,此外再无随行护送的人?”
唐姓妇人摇摇头道:“再没有旁的人了。”
欧阳玉娇道:“途中也有遇见他们的朋友?”
唐姓妇人道:“路过‘通县’附近的时候,曾遇见好几批人盘查询问,但那些人都不是他们的朋友,而是正在追赶他们的仇家。”
柳天鹤气愤的道:“玉娇,不用再问了,既然证实祸水双侣已潜入铁门庄,咱们且商议下一步采取什么手段?”
欧阳玉娇道:“我觉得其中还有两点可疑之处,必须先弄清楚.再采取行动。”
柳天鹤大声道:“还有什么可疑的?那男女两个小辈难道不是祸水双侣么?他们不是已到了铁门庄了么?”
欧阳五娇徐徐说道:“可是,那被藏在格本底下的受伤男子又是谁?神刀海一帆迄未露面,祸水双侣为什么会自动到铁门庄来呢?”
柳天鹤怔了半晌,废然道:“谁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或许那断手的家伙就是海一帆也难说!”
欧阳玉娇淡淡一笑,道:“所以我说其中疑点尚多,咱们要冷静的应付,不能急躁。何况咱们现在和神州四杰已算是朋友,祸水双侣若藏在铁门庄内,也就等于在咱们手心里一样,又何必性急呢。
柳天鹤道:“你以为神州四杰真会拿咱们当朋友?”
欧阳玉娇道:“当然不会。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们跟他们客客气气,常来走动,他们总也不好意思拒人千里之外吧?只要常相往来,就容易探听消息,暗中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