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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二嫁:邪魅皇叔别玩了-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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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该相信他的话?

奸细的话,毕竟做不得数,凤卿还在心底思量,清容的性命,自己不敢妄下定论。

清容这家伙真傻,凤卿暗暗骂道,拿她的性命来换自己的,若她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余生不是活在愧疚之中么。

“你放了她,我都给你准备。”

天雷竟然不肯死心,还试图说服那人。

天雷的话,只能骗小孩,这奸细心思缜密,不好应付,凤卿敛眉暗暗思附,果不其然,那人一声大喝,“不要上前,再上前,我的匕首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凤卿倏然望去,清容脖颈边又添加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痕,心头暗暗焦虑起来,拼命安慰自己莫慌、莫慌。

不过眼下天雷的情绪过于激动,容易激怒那人,天雷竟然不知不觉想要靠近那人,那人又不是吃素的,做奸细这一行的,风吹草动,早就练就得如火纯情,耳朵敏锐得很。

“天雷,不要轻举妄动,清容在他手中。”

天雷果然不敢动,他脸上爬满了无奈,冲着那人嘶吼道,“你若是敢伤害她一根寒毛,我定会让你尸骨荡然无存。”

凤卿暗暗心惊,没料到天雷内心的隐忍这么深,他对清容的情这么深。

难道这就是清容口中所谓两情相悦的力量吗?

“只要你们乖乖按照我的吩咐去办,我当然会放了她,若是你们弄虚作假,敢私下背着我搞小动作,这小丫鬟,就让她黄泉路上陪我一起渡过吧?”

“还能做一对鬼夫妻,不错,不错。”那人连连称赞,似乎对自己这念头极为得意,而天雷的那张脸越来越沉郁,越来越黑。

凤卿心头有点慌,拖着被扭伤的脚踝,往外一拐一拐走去,还不忘道,“你不要伤害她,我出去吩咐准备良驹。”

天雷是不肯离去的,凤卿只好自己出马了。

脚上隐隐作痛,但是比起清容的性命,这似乎能够忍受,能够忽略。

凤卿急急往外走去,出了门外几步,却听到天雷一声惊呼,“清容……”

她心头没由来一跳,天雷那一声清容带着绝望,极为凄楚,难道出事了?

凤卿匆忙往回赶,在门槛边缘,太急切,跌倒了。

☆、清容之死

她一下子爬不起来了,眼前触及一汪血红,清容躺在天雷的怀中,口鼻间不住流血,凤卿心头一窒,入眼的是清容胸口那一把匕首,插得很深,而那个奸细早已被天雷打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叫天雷不要轻举妄动吗?

难道自己没走出三步,天雷又说了什么气话来刺激那人,迫使那人狠下毒手,那人明明不想死的,不可能。

凤卿双手双脚并用,吃力地爬了过去,清容还剩下一口气,天雷用手不停地插着清容口鼻间流出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完。

“姐姐……”

清容吃力地喊了一声,清容的手指动了动,凤卿知道,她伸手握住了清容那双满是鲜血沾染的双手,清冷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氤氲水雾,哽咽道,“你说,慢慢说,我听着呢!”

“姐姐,帮我……好好照顾……好天雷,让他忘了我。”

清容的双眸中满是祈求,明明对生活有着无限想往,却被迫要跟最爱的人辞别,爱情在死亡面前,是如此卑微,是如此脆弱得不堪一击。

清容的眼神,巴巴地望着凤卿,天雷的嘶吼,“清容,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忘得掉吗?

凤卿不假思索道,“知道,姐姐会帮你照顾好天雷的。”

天雷一个大男人,伤心、颓废过后,真的需要自己照顾吗?

凤卿知道答案是不,但是这是清容最后的希翼,那么她无论如何,也要做到,尽自己最大的力做到。

“姐姐……清容还有一个要求……王爷很好的,姐姐,我希望姐姐……给王爷一个机会。”

清容说得断断续续,极为吃力,凤卿的眼泪也顺着脸颊终于滑落,冰凉透入衣襟,她也不顾、不管了。

“知道,我会的。”

凤卿心头有着一股揪心的疼痛钻入,清容,清容听到了她的回答,满足地阖上了双眼,松开了自己的手,脑袋垂了下去,一如一朵枯萎凋谢的花儿一般,生命短短十几载,如花般娇艳的璀璨年华,却硬生生被折断了。

清容是不舍的,凤卿知道,清容还未嫁给心爱的天雷,凤冠霞帔,孩子成堆,那是清容的憧憬,结果却……

天雷绝望的神情,男儿有泪不轻弹,天雷泪流满面,无声无息地流泪,低头轻轻吻上了清容鲜血沾染的双唇,吻得极尽缠绵,令凤卿也不由感动。

“对不起,天雷。”

凤卿满脸的不忍,若是清容不来替换自己,现在躺着的人,该是自己,而非清容吧?

清容死得很冤枉,天雷该怪自己的,他现在不怪自己,令自己心里更加难受,那淤积的内疚,鞭笞着她整颗心灵,撕咬着她支离破碎的灵魂。

天雷终于抬起脸,神情满是坚毅,又似决绝,“我不怪你,那是清容的选择,我无法替她做出抉择。若今日你死去,清容定是一生都不会原谅她自己,她太善良了。”

“爷,天雷无法跟随爷左右了,不管你放不放人,天雷就算硬闯也要离开。”

☆、你的脚受伤了

天雷的声音坚决,充满了铿锵有力,但还是透露出绝望。

凤卿心头一颤,猛地一惊,发现宁王已经强撑着坐了起来,他喉咙干涩,答得很吃力,却低哑得很有分量,“天雷,你若真要离去,我定不会拦你,只是你会心甘情愿就这样离去吗?那个死人并非是主谋。”

“爷,天雷知道你是想留住天雷,怕天雷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爷,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好人,外冷内热,天雷以后无法跟随你左右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我答应过清容,会活着,就会活得好好的,等有一天我想回来了,我自然会回来。”

天雷抱起清容,往门外走去,没有再回头。

宁王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天雷抱着清容走后,寝殿内则是长久的缄默,清容留下的一滩血色,映衬得凤卿双颊、双眸一如她沾满鲜血的双手,触目惊心。

她的触目惊心,并不表现在她的脸上,而是发自她内心的伤感,眼眸中掩饰不住的沉痛和不舍。

血色映入眼中,随着心情的跌宕起伏,仿若是怎么也捉不住的飘摇思绪,亦仿若逝去的那抹飘渺生命。

咳咳咳……□□传来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剧烈咳嗽,将她从地狱边缘强扯出来,不过她依旧坐在地上,心神不宁,抬眼忘了□□的宁王一眼,螓首又不自觉垂了下去。

“凤卿。”

宁王的声音低哑,浸透着浑身无力。

闻言,凤卿神色一凛,一向清冷的双眸添了些许锐利,刹那,竟然光华冷然得连宁王都差点不敢逼视,她愤极,她怒极,她伤极,她亦痛极,那冷不似往日的淡然,那冷如寒冬坚固的冰柱,牢固得用手都掰不断。

“清容是怎么死的?”

答非所问,凤卿抿唇问道,眉头却蹙起。

怅然若失,仿若心中缺少了一块,再也拼不完整,忆起有清容相伴的日子,她明媚的笑容,她俏皮的表情,她清朗的嗓音,她眉飞色舞地渲染爱情的美妙……

明明近在昨日,历历在目,却又仿若隔了千山万水,穷尽一生,再也接触不到,回忆只能永远沉淀在内心深处,无法再亲身经历了。

“你先给我倒杯水,我再慢慢告诉你。”

宁王的语气也带着淡淡的伤感,或许是被凤卿感染了,又或许是天雷的离开,对他来说,一时还难以接受。

凤卿缓缓站起,她用尽了力气,瘫软已久,加上扭伤的脚踝,她全然是凭着一股毅力站起来的,笨手笨脚地倒了一杯茶,端至宁王身边,递给他。

宁王并未接过,反而盯着她的脚踝,面色不悦道,“你的脚受伤了!”

“没事,喝茶,说。”

凤卿言简意赅,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强势。

唇角牵动,却又陷入了莫名的恍惚,视线越过地上那一片猩红,望向更遥远的虚空。

宁王一愣,知道她骨子里定是一坚强的人,近乎偏固执,若是她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依旧是勇往直前。

☆、相互自责

默默接过她手中的茶水,滋润了下干涸已久的喉咙,他张了张唇,却觉得喉咙中那茶水透露着一股苦涩,一如此刻她的内心,宁王的心骤然一窒,有一股疼痛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整颗心。

他非常清醒,这不是身体上的后遗症,而是眼前的这个人。

等那股疼痛慢慢褪去,宁王才在凤卿略微不耐的神色中,缓缓开口道:“我并非很清楚事情的缘由,大致应该如此。我躺着,昏迷中,感觉周围很嘈杂,很吵闹,而我疾言厉色,却没人理会。”

“我非常生气,想要努力地大喊,却发现我根本无法发出声,或许更正确的说,我这才发现我尽管疾言厉色,也无济于事,无人理会我。我的身体被包围在一圈白光中,看不到,摸不着。”

“最后那一刻,我跌出了那一圈白光,才可以撑开沉重的眼皮,也就是可以看得见时,我已经在床…了。我醒来后,发现天雷、清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我的寝殿内,那个陌生的男人估计是奸细,用匕首挟持了清容,而天雷满脸惧色跟紧张不安。”

说到这里,宁王停顿了片刻,又喝了一口茶,再度开口,“我醒来,只觉得浑身无力,身子动了动,而那个奸细发现了我醒来,吓了一跳,但是还是反应迅速地欲要伸手向我行凶。”

“天雷发现的快,当下就飞扑过来,而清容见此,也欲要帮忙,无奈,那匕首搁在清容的脖颈上,一直没有离开,结果清容一动,那奸细便毫不留情、利落地杀了清容,又想要我充当他的人质。”

“只是,天雷的爆发力,出乎了那奸细的意料之外,天雷一见清容死于那奸细之手,下手毫不留情,眼疾手快,飞腿踢飞了奸细手中的匕首。奸细被天雷挡住,无法那我作威胁,又加上清容已死,天雷没了顾忌,下手毫不留情。奸细的武功不及天雷,只得被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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