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悲歌:布衣王妃-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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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聪的心似乎被一根小针反复扎着,他冷笑了一声:“月儿,你太自私了,我给不起,难道朱祐枫就给得起?他是皇家的人,他会只娶你一个女人?”
秋冰月因为这句话沉默了。
☆、139 他的痛苦
秋冰月被他说破了自己一直故意忽略的事情,是啊,他也给不起,不是已经出现了一个红颜知已了么?这个她拦得住,可是第二个呢,第三个呢,第无数个呢。。。。。一种无力的悲哀涌了上来,她极其艰难的开了口:“我试过想在动心以前抽身离开,可他。。。。没给我机会,等现在有机会的时候我已经动了心。我知道他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可他说过只娶我一个,我想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说到最后,她竟然是停顿了许久才接得下去。
爱一个人,是那么的幸福,却也那么的辛苦。
秋冰月咽下喉中的苦涩,“你放心,我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如若他也像你这般,我也会走的干脆。”
“只是,只是希望那个时候,永远都不要到。”
叶聪闻言又激动起来,他狠狠的抬起了她的脸说道:“你就不在乎我的感受?”
秋冰月不躲不闪的对上他的眼,“我在乎了你的,那公主的,谁去在乎?”
“你!你的醋劲未免也太大了点儿,你还是不愿相信我?”叶聪脸一寒,情绪开始显出阴霾:“现在的我,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难以接受吗?还是你根本舍不下那份荣华富贵的生活,舍不得王妃这个身份而找的借口,你认为我娶了公主,再也不配拥有你了是么?你不愿与别人共侍一夫,那姓朱的是王爷,难道他就会一辈子守着你不另娶,你别做梦了。”
“他和我承诺过,此生都不再娶。”冰月心虚的低头轻声说道。
“承诺?呵呵,你要听么?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上一晚的承诺,如果世间承诺管用,那还要律法做什么?你分明是只想做正室罢了。那好,如果没有公主,你是不是就能放下他安心守在我身边,只要你开口,我马上就办。”叶聪的目光中闪过一道杀气。
冰月却是没有注意到,只是满含悲意的说道:“聪,你竟将我看成是那般庸俗之人,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一个人是否尊贵是否值得人爱,不在身份,不在贫富,而是品格。”
“如果我爱他,那王爷将来变成一个普通人,我仍然会对他不离不弃,就像我爱你,哪怕你是个一文不名的家奴之子我也一样爱着你,可是小聪,你变得太多了,你不光是想要恢复你叶家的声誉这么简单了,你还想要得到更多,你现在都已经贵为驸马了,知足吧,如果你还叫我一声月儿就听我一句劝,别再争了,收手吧,离开那个权利和欲望的漩窝,人心是永远也不会满足的,就算你成了皇帝,坐拥四海,也总有你征服不了的地方。”
“你别说了,月儿你真是越来越不了解我了,你不在我的立场根本感受不到我的痛苦,你不知道我打拼出今天的日子有多么艰难,可凭什么太子靖王康王他们,生下来就可以拥有这些,我叶聪论才智论武功,哪点在他们之下,不要告诉我这就是命,上天不公平,但是我要用自己的双手让所有的不公平也要变得公平。”
“你以为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我心里不痛不悔?我日日对着公主,却每每看成是你的笑脸,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你有没有试过,那种强颜欢笑,伪虚度日的感觉?你能不能告诉我,若换做你是我,你又能如何做?”
他的声音越说越轻,带着些压抑的苦楚,缓缓将头埋在了膝间。
秋冰月紧紧地闭着双眼,生怕一睁开,便会有那不争气的泪水滑了下去。她也想相信他此时和她说的话是真的,可她已经分不清楚,他所做的和他所说的,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140 爱的谎言
“好,月儿,你竟如此逼我,行。。。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要你,只要你。”叶聪脸上的暴戾之气全无,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接着说道:“月儿,我愿意现在就弥补对你的亏欠,放弃之前的全部努力,我宁愿承担不忠不孝不义之名,只因为你对我来说,才是最最重要的。”
不论如何,先要稳定住她才行。
叶聪猛的将冰月拽到身边,秋冰月猝不及防就贴到了他怀里,叶聪抬手扣住了冰月的下巴,优雅的扬起唇瓣笑笑:“月儿,留下来吧,让我照顾你。”
“小聪我。。。”当那灼热而温润的唇压上来时,冰月所有的话全都被堵回了喉咙里,连带的是一阵莫名的怦然心动,她不能不承认,叶聪的每一个小动作都有足够的力量击溃她的心防。
秋冰月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待意识渐渐清明,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你真的放得下那些仇恨么?可你要知道,我现在的身份还是王妃,而你是驸马,走?走得掉么?先别说公主王爷那过不去,就是皇上那也脱不了干系。”
“上穷九天之上,下及四海之渊,只要你能去的地方,我便能去。”叶聪温淡的声音里,有着足够的自信。
冰月却莫名的叹息了一声道:“九天之外还有天,四海之外还有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真的能远远躲开么?多远才能够算远,真的能远到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们么?更何况,我的家人只是普通官员,你若真能带我走,当初又何必逼我嫁人呢?”
“月儿你是担心这个啊,你放心,今日不同往昔了,我叶聪做事当然不会不计后果,只要靖王找不到你,等过一段时日,哼,他就自身难保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秋冰月突然有说不出的担心,但想想靖王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堂堂王爷,叶聪明里是干不过他的,等见到小枫,还是提个醒,让他防一下。
“月儿,你就别顾虑那么多了,我自然会安排好的,你也累了,早点歇着吧,我就在这守着你,不报仇。。。什么都不要。。。以后一辈子都守着你,只。。只有你。”
伸出手,想拉住冰月,秋冰月汕笑着向后退了两步,抬头看着叶聪的眼睛,恍然如花地带泪一笑:“如果,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毫不犹豫,也不躲闪,就算是假话我也愿意相信,只是。。。。你为什么要犹豫,知你莫若我,聪哥哥如果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你拿什么来骗我。。。。”
“聪哥哥,你那么贪心,那么自私,你可以在利用完我后说爱我,可以在不能实现你的诺言的时候说想我,你那么残忍。你明知道我很痛苦却引诱我堕下深渊,明知道我要面对的是多大的折磨却依旧不肯放手,你知道这对我何其不公?”
泪沿着面颊倾泻而下,她的话轻飘飘地不带一丝力气,说完了便移开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对这个连谎话都说不圆的男子,心里说不出爱与怨,只是心里竟然满满是怜悯,怜悯他也怜悯自己。
☆、141 叹两难
叶聪眸光微暗了暗,面上愠色一闪而过,不过他也不恼,反正时间有的是。康王说得对,她留在那个人身边只会有危险,而他也早就在等机会带她离开了,康王对冰月的心思又岂能瞒过他的眼。
他们两人一向是表面亲厚,心里实都看不起对方的,没想到这次他二人竟然想到了一块,才在青楼共同谋出此计,康王需要人手,而锦衣卫是不能动的,只能求助叶聪,而叶聪也需利用康王来迷惑靖王等人,两人都另存心思,各有打算。
他二人本商议是让连云山少庄主暂时将冰月带回去,而他自己的计划则是在半路上再让人带走冰月,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冰月藏起来,却不知康王那浑小子竟然也是如此打算的,居然早一步又劫了冰月去他的行宫,逼得自己不得不过早现身,只是这样一来他就完全暴露了,恐怕朱祐枫那边也快有行动了吧。
当从手下人口中听到冰月被康王带走的消息后,叶聪没有一丝犹豫就向尤尚书禀告了此事,却只说自己劝不过康王才是不得已听命,尤尚书果然震怒,立即派他召回康王,虽然尤尚书让自己将冰月送回去,可自己才不会那么笨,好不容易出来了,岂能再送回去,他要怪罪就怪吧,况且还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冰月,害怕她在路上挺不住。
到底该不该和他这样离去?看着他那落寞的身影,秋冰月颓然轻叹,小聪,为什么你离我如此近,我却感觉很远?为什么在你依旧温暖的怀里,我却不能忽略掉那个女子的味道,真的是我的心太小太小了么?
朱祐枫那双深情的眼睛又浮入脑中,为什么会这样乱,自己是个简单的人,理不断这些烦乱的情结,为什么会这样,当初不也是期盼着能和小聪浪迹天涯的,多少苦日子都捱过来了,现在他就在身边,近得只需一个转身就能紧紧相拥,可这个选择却变得如此艰难。
夜色覆盖着大地,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树叶被寒风吹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秋冰月侧身躺着,一动不动,不用回头也知道,叶聪在窗口站着,他那盛满悲伤、痛苦的眼神她又怎会感觉不到,一边是青梅竹马,刻骨铭心;一边是天赐姻缘,日久生情;这两个男人此刻就像是自己的左右手,无论断了哪一边,都会痛彻骨髓。
再忆往昔,她只能恨人生似梦。。。时至今日,叶聪对她的情,她不敢受,也受不起了,因为她不愿也不能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子,和那个百般呵护她的男人,如果此生注定要负一个人,冰月也只能选择是叶聪,因为他已经有了公主,她注定成为不了他的那个唯一。舍不得,尽管心里有太多的舍不得,可果断些总比优柔寡断的要好吧。
朱祐枫的情,来得排山倒海;叶聪的债,欠得糊里糊涂,却要她怎么还?
他们又怎么知道她会去庙会,而且带的侍卫不多,又是烟儿泄密还是府里早已经有了他人的眼线?秋冰月猛的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行,一定要回去,她不能看着小枫出事,即便她仍不愿正视自己对他的爱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