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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明悲歌:布衣王妃-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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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月磨磨噌噌,进一步退半步的磨了半天,还是走到朱祐枫身边,福了福身,娇声道:“见过王爷。”

朱祐枫侧头避开扑面而来的香风,沉声道:“还不快去给太子、康王爷敬茶。”

“是,王爷。”冰月执起茶具,便向朱祐樘贴去,朱祐樘忙微微往后一侧,屏住了呼吸。

“太子殿下请用茶。”冰月嫌热似的一手拿着手绢扇风。朱祐樘屏着呼吸,此刻却又不好不还礼,正欲开口说话,突闻一股劣质浓香脂粉味扑鼻而来。

“阿嚏!”朱祐樘极不雅的打了个喷嚏,只觉得胸闷气短,不能张口呼吸,他何时如此狼狈过,不禁腼腆得涨红了耳根。

“太子殿下可是伤风了?”冰月离得近,肚子快要笑爆了,这个太子,倒是可爱。

回过神来的朱祐杭很没有形象地跌倒在地大笑得直不起身。

朱祐枫撇撇嘴笑了笑,不以为然。

“请康王爷用茶。”

朱祐杭好不容易才有力气爬起身,却未接茶,而是用手掩住鼻绕着冰月转了一圈,复又大笑道:“我以为只有本王爱如此装扮,没想到靖王妃也如此有品位,哈哈,堪称是*啊!本王甘拜下风。”

“三哥,我就说这一趟来得值吧,不来可就见不着这么有趣的一幕了。”

朱祐樘也是垂首极力掩饰着,双肩不停抖动。只听朱祐枫森冷的声音响起:“皇兄想笑便笑,小心忍出内伤来。”

冰月这才抬眼细细打量着这位太子爷,只见他不过十八岁上下,长身玉立,朱面丹唇,面目和蔼,清俊优雅,浑身透着书卷气,虽不如朱祐枫相貌俊逸,但却透着一股子在那两人身上都没有的特殊气质——平和。他的目光如春天般的湖水,感觉暖洋洋的好不舒服,又觉得那目光里似又藏着什么东西,如何也瞧不明白,不由多看了几眼。

朱祐枫见她目不转睛的瞧着太子,半眯的眼睛如花般绽放,瞳孔里是一园关不住的春色,整个一犯花痴模样,便狠狠瞪了她一眼。

冰月回过神来,又看向康王,至于康王,面目倒也算清秀,还是一身花孔雀的打扮,吊儿郎当的样子,漫不经心中带出一丝优雅的痞气,在冰月看来,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秋冰月含笑偏过头去,与那道冷然的目光来了个对视,不禁打了个寒战,朱祐枫今日尚未及换下金丝绣莽的朝服,金冠束发,又是另一番风采,越发的显得俊逸无双,威严无比,若不是双瞳中闪动着冰月熟悉的冷意,冰月还真会被他那若有似无的笑意迷惑住。心下冷笑道:果然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太子殿下若是春回江南,这位靖王爷就是雪域塞北了。

冰月轻哼一声,用嘲弄的眼光瞪了回去。

居然敢瞪回来,朱祐枫看了,心里又堵上了,有太子在又不敢造次,只能用更冷的目光瞪着冰月。

冰月并不把他的冷脸放在心上,她今日本就是故意气他的,便偏过头,不再理会。

秋冰月一身重物,早已站得头重脚轻,双脚不停地打着晃,直想一屁股坐下,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起来,本以为吓吓他们就可离去,谁知这几人心理承受力都不弱,还拿她当个猴儿似的观赏着,冰月心里窝了一团火,问候着他们祖宗十八代,连四条腿的猪都没漏下。

还是朱祐樘发现了冰月的异样,向冰月微微颔首道:“四弟妹别老是站着,赐座。”

秋冰月心里一松,瞅着朱祐樘身旁的空位便想要坐下,谁知坐得如冰山般屁股都没挪过半分的朱祐枫却适时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正要坐下的秋冰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真是没规距,太子殿下的身边岂是你能坐的。”

冰月只觉身体一僵,双脚再也无法移动分毫,他。。。他他居然点了她的穴道,这个杀千刀的死变态,冰月紧紧捏住双拳,浑身血液轰的冲上脑门,嘴角眼角狂抽,冷汗涔涔而下,她抬头看了眼朱祐枫,他正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如皓月般的眼眸里满是嘲讽、挑衅与戏虐。

朱祐樘不明所以的看看他俩,笑说道:“这里不比宫里,都是自家人,无妨。”

冰月马上笑着说道:“老坐着对身体不好,民女身材好,好东西自然要展示,我就喜欢站着。”

朱祐樘瞠目结舌。

“哈哈,四嫂太有个性了,真让本王大开眼界。”朱祐杭眼尖,明知是朱祐枫搞了鬼,却不点破,自己笑翻了。

秋冰月此言一出,朱祐枫立即拍开了她的穴道,得意的走回到位置上。

秋冰月回了太子的话,便只能干站着,好你个死变态,果真对得起本姑娘赐给你这名字,我一点都不生气,真的!我只是十分千分、万分的愤怒而已。

席间,朱祐樘比较沉稳内向,话不多,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冰月却认为是自己离他太近,导致他不敢大口呼吸,所以不能张嘴,要不,冰月怎么越看他越觉得他眼角很抽筋,笑容很抽搐呢。

朱祐枫从始至终都摆着一张面瘫脸,压根儿就无话。席间不停聒噪的只有同样穿得花里胡哨的朱祐杭,他是万贵妃的养子,是皇上唯一的一个非皇室血统的皇子,却不到十六岁年纪便封了王,可见他在宫里的地位是极高的。

几杯热酒下肚,朱祐杭便不顾王爷身份说起了坊间听来的笑话,其中不乏一些青楼秘事,看得出他是那儿的常客。太子与靖王早已见怪不怪,并不责备他,只是不时的应付笑笑。

冰月站在一旁却不动声色的将朱祐樘精目中一闪而过的讽刺与朱祐枫懒散中带着的不屑尽收眼底,她心里叹口气,这些皇室之人果然不简单,都是面和心不和。

秋冰月本就一直长于民间,一来二去倒是与他挺能聊得来,分了心便也不觉着太累了。

朱祐杭不顾形象的说笑着,聊到京城的繁华,突然深深叹起气来,拉过朱祐枫的手道:“四哥,这一成了亲,父皇就快给你我划分封地了,去了封地成为藩王,不奉召不得入京,你倒好了,江南是块福地,鱼米之乡,在那守着也不错。”

“你去镇守河南就不好了吗?中原富饶之地,乃历代兵家必争,朝中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呢,也是万娘娘心疼你,不舍得让你离开太远罢了。”朱祐枫懒洋洋接口。

朱祐杭抿了一口酒,嘟嚷道:“好什么好,听说那里日日吃馒头,米饭都难吃到,我哪都不想去,只有这京城最得我心,还是太子哥哥好啊,这整个紫禁城和繁华的京都,早晚也都是你的。”

朱祐樘与朱祐枫闻言不由同时相视一笑,又各自掩饰着端杯喝酒。

死变态的封地居然在江南,冰月嘿嘿乐了,那岂不是可以回家见娘亲了嘛,或许在那个时候向他讨一纸休书也不错,转念一想,叶聪却还在京里,心口便又闷了起来。

☆、28 整太子

朱祐樘大抵是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便提议着去湖边赏荷,众人便纷纷抬步离去,冰月心中气得半死,本来站着就够累的了,现下还要不停走动,看这太子也没安什么好心。

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必与小聪哥哥分离,被逼入京城,弄成今日这般处境,不好好整治他一番,胸中这一口恶气如何能消。

朱祐樘被冰月的脂粉香风熏得头昏脑涨,快步走到湖边,大口地吐气,使劲甩了甩头,被湖风一吹,这才清醒了过来,若是再坐下去,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原来冰月靠他最近,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啊!

“羡池上莲,花开不为谁,花落不由谁。”朱祐樘看着小小一方池塘叹息了一声。朱祐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半带讥讽地说道:“莫羡池上莲,花开有时,花谢由天,虽有时,虽由天,却是岁岁年年轮回。我们从一出生开始就得到了很多,得到的越多,责任也就越重。辛酸苦楚,就是看清楚了又怎么样,还不是逃不开。”

朱祐杭半眯上眼,深吸一口气道:“今日只是赏荷,莫说政事,三哥四哥,我们不说这些了,别看四哥府里的名花向来被当成草来种,却没成想这片荷塘却是照料得极好,碧波青叶间,只闻那一缕缕清香,便能吐尽心中浊气。”

朱祐樘与朱祐枫相视一笑,三人并成一排沿着湖岸慢走着,不时向湖中指指点点,朱祐樘最近湖边,朱祐枫居中,朱祐杭在内侧,冰月和烟儿一步一挪的紧跟在后。

秋冰月心中气愤不已,站了一个时辰,又一直没吃东西,早已疲累不堪,这回可真是害人又害已了,失策,真是失策。气呼呼地拿过烟儿手中拖盘里的一支香蕉,狠狠的咬着,抬眼看着走在湖边的朱祐樘,冰月眉头一皱,暗暗笑起。

三人中太子似乎不会武功嗫。

冰月若无其事的上前两步,将手中的半个香蕉连皮带肉从朱祐樘侧面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他的前方。

烟儿倏的捂住想要尖嚎的嘴,闭紧了眼睛。

朱祐樘三人正欣赏着美景,哪会留意到脚下,冷不防,脚底一滑,正要一屁股摔坐在地,紧随其后的秋冰月忙伸手相扶,实则暗运巧劲,施力撞向朱祐樘,这下朱祐樘脚还未着地,整个身子便失去了平衡,待到周围人反应过来,他已是直直掉入了湖中。

“啊。。。。。”

好在湖边的水并不深,不会有生命危险,朱祐樘狼狈的站起身来,脑袋上还顶着一蓬水草,一身明黄长衫被水浸得湿透,甚至连靴子里也灌满了水。他登时糗极了。

温润儒雅的太子竟然和落汤鸡一样,旁边的朱祐杭与烟儿再也忍不住,同时爆笑起来。

朱祐枫吓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一张俊脸生生皱成一团包子。

早有侍卫将朱祐樘拽上了岸。

堂堂太子当众出糗,他真是不敢想像众人的表情,本来就脸皮薄的俊面,此时更是红得不像样。

这边的动静,还引来了远处的下人们围观,看到其他下人也在偷笑,朱祐樘更窘,若是附近有狗洞,他此刻也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而罪魁祸首的秋冰月,早已闲闲的退到了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虽然没有整治到那个死变态,但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张常,这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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