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主凶猛-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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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春茗上前一步,眼神复杂的盯着乔珺云被吊起来的手腕,“奴才们之前之所以能在郡主府里待着,最大的仰仗就是郡主您的怨念以及这府上的庞大阴力。可惜,现在这府上能庇佑隐藏奴才们的阴气已经完全消散。”春茗的眼神柔和了些,又道:“其实,若不是之前郡主赋予奴才们的怨气,那奴才们想必在这阴脉被毁的时候,就要灰飞烟灭了。”
乔珺云听得半懂不懂,在察觉到春茗等鬼的魂体淡了不少,心急如焚的追问道:“这都是怎么一回事?我要如何才能留下你们?”
乔珺云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就要去拉春茗的手。可是她忘了春茗与清澄并不同,结果自然是抓了个空。而且,乔珺云还惊恐的发现,春茗的魂体被她穿过的地方,较比其他地方更淡了!
正文、第一百八十九章 阴脉尽毁
春茗闷哼一声,对惊惶不安的乔珺云安抚道:“郡主无需为奴婢费心了,奴才们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现在,奴婢唯一觉得不安的就是没有如公主吩咐的那样,好好关照您。”
春儿发现了娘亲的情况不妙,含着眼泪挣开了成叔的束缚,站到春茗的身边,用饱含着埋怨的语气说道:“郡主!您为什么要让清澄住进郡主府?又为什么让清澄差使我们?如果不是她的话,娘亲和爹爹还有嬷嬷他们,也就不会消失!”
“春儿,别乱说!”陈嬷嬷一把拉住了春儿,对着散发出愧疚与惶恐情绪的乔珺云说道:“郡主,这一切都不怨您。想当初,清澄刚来的时候,老奴们都以为来了个能指点我们修行的前辈。可是谁能想到。。。。。。唉,要怪只能怪老奴们太贪心,没有看清包含祸心的清澄的真面目!”
“果然是她?”乔珺云已经无暇去气愤或后悔,她思及春茗说的阴脉,眼神凝重了些,“那阴脉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那所谓的阴脉能保着你们好几年,又怎么会突然散尽。告诉我那阴脉在哪里,我想办法去补,总是能够留下你们的!”
“如果有这么简单的话,那奴才们也不会在您刚回来,就急着来做最后的告别了啊。”一向老实的成叔一开口,春茗就退回了鬼们的队伍之中。只听他揭露最后的真相:“在八月十二日那天,奴才们正待在阴宅里避热的时候。突然就察觉到咱们郡主府的阴脉一瞬间被人斩断。刚开始奴才们还查不出缘由,可是等到晚上就有传言,说是郡主您被妖魔附身,在青禅寺上被某位高僧斩到手臂。恐怕要生命危险。当时一听,奴才们就慌乱的去找清澄问怎么回事。”
“清澄?她当时肯定是表现出不对劲儿的地方了吧。”乔珺云语带肯定地说道。
“没错,她当时也慌乱的不行,可是那时候奴才们却没有多加注意。”成叔示意乔珺云看她自己的右手腕,为了节省时间,索性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自从郡主您受伤之后,清澄的身子也莫名其妙的虚弱下来。原本能够凝实的魂体也渐渐变得虚弱。但当时她对奴才们说,她是为了给我们庇护耗费了大量的阴力才会那样的。可是日子久了,奴才们就发现这府上的风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但无法再庇护奴才们。反而会从奴才们的身上抽去怨气来维持着。现在奴才们就到了大限之时。这段时间经过多番猜度,奴才们认为府内的阴脉会消散,与郡主您受伤的右手腕有关系。很有可能。就是这两者间有什么关系。您一受伤,阴脉就。。。。。。”
成叔后面显然还有话要说。可是还不等将后面重要的推测一一道来,包括他在内的所有鬼魂们的魂体,瞬间稀薄到几近透明的情况。
乔珺云惊得站起来,想要上前却又担心会加速他们的离去。可正是这犹豫之间,成叔、春儿、春茗和陈嬷嬷等自小看着她长大的鬼魂们,就已经魂飞湮灭。
人走茶凉这句话似乎也适用与鬼魂们,除了乔珺云之外,没有任何人见过在曾经的郡主府,现在的郡主府上飘荡了四年多的他们。唯有空中留下的点点灰尘。还能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乔珺云下意识的伸手去抓那飘飘点点的灰尘,不出意外的抓了个空。就像是她的心一样,空落落的仿佛什么都没有装进去过。
在这个时刻,乔珺云无比悔恨她当初怎么会听信清澄的话,让清澄帮助春儿和陈嬷嬷她们进行所谓的修炼,结果却让她们因为她的鲁莽举动而落的灰飞烟灭的下场!
乔珺云看着她悬挂在胸前的手腕,喃喃自语道:“阴脉?手腕上的血脉?怎么可能。。。。。。”话未落,她就跟疯了似的抬起左手将脖子上的绸缎解开,紧接着用堪称粗鲁的动作,用力的将右手腕上缠绕着的布条扯开,愤恨的眼神似乎在看她的仇人一样。
深红色的深长伤口纵横在灰白的一只手能轻松圈住的右手腕上,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当初这伤口愈合的时候有多么的痛。可是这一切的丑陋模样,仍旧不能掩埋一个事实——就是这个还未脱落的痂痕下的伤口,造成了郡主府上阴脉的消失,也注定了春儿一行鬼魂们的消失!
刚开始,乔珺云将完好的左手轻轻的放在了右手腕上的伤痕上。她顺着伤痕上下抚摸着,带起一阵阵细痒感,直到一边的终点——大拇指的根部才停止了下来。
回忆追溯,乔珺云怔然间想起那个小道士的木剑挥下来之前,说的一番胡言乱语——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孽!快从云宁郡主的身上给贫道滚出来!——在现在看来,当时的小道士似乎是真的看出乔珺云身上有何不妥。
而指使小道士如此做的清心住持,说不定早在上次时,就已经发现,只是并未当时指出来,而是在时隔了将近一年才派人来收拾她!
一想到她可能早就被人盯住,却还傻得什么都不知道,乔珺云就沉下了脸,放在伤口上的左手也渐渐用力,直到一不小心的用指甲扣掉了约莫小指甲大小的痂痕后,才倒抽了一口冷气回过神来!
当初那一把木剑中也不知道蕴含了什么力量,造成的伤口竟然深可见骨。而一不小心扣掉不久后就能自然脱落的痂痕后,下面浅粉色的新长出的肉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了几滴血珠。
她愣愣的看着刺眼的鲜血,等到血液填满了伤口的沟壑之后,才猛地送到嘴边吮吸着。
淡淡的铁锈味弥漫在嘴间。不但没有让乔珺云松开嘴的*,反而加剧了吸吮的动作,狠狠地将伤口撕裂的大了些,传来的痛楚能够让她的心冷静下来之后。她才放下了右手。
凭借着痛感冷静下来的乔珺云,看也不看右手上被咬的狰狞的伤口,凝视着眼前的虚无,试图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捋顺——“清心住持和小道士是一伙的,故意将我的手斩伤,肯定是知道我的身体与府上的阴脉有什么联系。可是,春茗姑姑她们从不出府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可能是清心住持算计多久故意针对的对象。那么。。。。。”
乔珺云思忆起清澄的突然消失,眼神变得十分凌厉。看来只能是清澄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在乔珺云身边的这些人中,只有清澄有本事将保护春儿等的阴脉。转接在她的身上。
但是从清澄逃跑的举动来看。很有可能是她没曾想过会被清心住持看出来问题。只是现在猜不透的是。不知道清澄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过,再想一下清澄莫名其妙变得凝实的魂体,以及她自己时不时虚弱至极的身体。乔珺云隐隐有了个想法——清澄很有可能是在利用她做中间的过渡,为的就是整个郡主府的阴气!
“阴气。。。。。。”乔珺云再次将视线落在右手腕上,思及之前清澄让她每日都佩戴的百年缠枝木手串,以及缠枝木能够让鬼魂养精蓄锐的特性,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不管清澄的本体究竟是什么,从头至尾的相遇以及相处绝对都是对方按照计划,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为的就是减弱乔珺云的怀疑,取得信任,然后将能够让清澄的魂体变的强悍的阴力全部都占为己有。
“啊!郡主您这是怎么了?伤口包扎得好好的为何打开,而且流了这么多血!”慧芳不顾彩香彩果的阻拦。硬是闯进了屋子,结果却撞见了险些吓听她心脏的一幕。
而随后走近屋子的彩香和彩果,也是惊呼出声,顾不上保持礼仪,急忙跑到乔珺云身边,用被放在一边包扎伤口的布条止血,自责的说道:“奴婢不应该出去的,流了这么多血。。。。。”
慧芳眼神不错,一眼看出手腕上的伤口上有咬痕。而当她的眼神落在乔珺云的嘴唇上时,瞳孔猛地一缩,凌厉的双眼捕捉到了乔珺云嘴角上的一滴红色可疑液体。
慧芳现在虽然对于太后颇多怨言,但好歹还谨记着太后说让她关注的事情。当即,警惕的扫视着屋内,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痕迹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郡主!刚才发生的事情您还记得吗?这包扎的伤口是您自己打开的,还是这屋里出现了什么不干净的。。。。。。。”
慧芳的话即便只说了半句,但此刻心思极为敏感的乔珺云,立即察觉到了暗藏之意。
想着正好试探一下慧芳的态度,遂直截了当的问道:“姑姑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姑姑也相信外面那种不着边的流言蜚语吗?你伺候我这么久,看到我有过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的迹象吗!”
慧芳有些语塞,感受到乔珺云眼中的怀疑与气愤,也觉得有些憋屈。
再联想起今日早晨来传话的小小管事开始转变的态度,以及太后愈加疏远的立场,干脆的一咬牙,跪下道:“还请郡主别误会,老奴不敢随意猜忌郡主,也从不曾相信那些寻不到根的闲话。老奴之所以如此问,实则是因为太后娘娘担心郡主,特意嘱咐老奴要多加注意郡主的身体,若是有。。。。。。类似中邪的情况,就要及时上报,以免再次让郡主您伤身伤神。”
“再次。。。。。。”乔珺云反复念叨了两遍,忽的抬起头追问道:“那个伤到我的小道士,现在在哪?”
慧芳确实不知此事,在乔珺云冰冷的视线下,硬着头皮道:“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