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临异世-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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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的忍心倾听世间生灵那无助的哀嚎？”

司空浩玄眯着眼睛，并不锐利的目光似乎能够直透如来地内心。他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站在阵势中心，而此时，四周一百零八头陀口中那充满祥和的经文声也徒然停止。

“导师……”如来那充满慈悲的声音再次传出，司空浩玄徒然挥手打断，“如来？北辰。我记得很久以前给你说过。‘不杀的根源是杀，而不是慈悲。如果你再敢被佛典所迷，到我面前提杀孽，我就毁了你的不杀意境。’虽然你现在已经退出死营，但我的话依旧有效。我能让你成佛，也能毁了你的无量佛法。”

司空浩玄地目光移向洪，“该你了……”

端坐祥云之上的洪，心中微微一颤，似乎再次回到了那个早已在记忆中淡却的山洞。强慑心神后，他沉声开口。“老师，既然我走上了一道天道之路，我就对天地众生负有责任。如果您执意要开启亡灵封印，就破了我的四象剑阵吧。”

司空浩玄眯着眼睛看着高悬在空中的四柄利剑，轻声笑道，“大地万物运转之道？洪，你看破了几个天地？”

司空浩玄的话语微微一顿，口中透着几分失望，“你们利用时间、空间法则的漏洞，修行的岁月早已超越了世间万物存在的时间。

三千卷无量佛法、五千六百卷田地万物运转之道，将你们可在天地感悟的力量升华到了极限，但你们的心呢？怕吗？你们当然怕，心劫，想躲避吗？以世间无尽生灵为借口，去躲避心劫？你们躲的了吗？”在金光祥云中的洪和如来，在司空浩玄的话语间如同瞬间赤裸，一切的悲天悯人都随风逝去。

司空浩玄的目光从一名名头陀着过去，“三千世界，一百零八净土。如来，那只是你自己心中的世界。净土，也只是你一个人的净土，在真正的世界中，你的净土，什么都不是。司空浩玄的话音落下，手臂朝着一百零八头陀遥遥一按，一名名头陀就这么在如来和洪的眼前消失，他们去了哪里，他们到底是生、是死，如来和洪也不敢肯定。

洪和如来，如同被禁锢在空中。他们不是不想出手，而是面对司空浩玄他们不知该如何出手。他们身边的空间、脚下的祥云、莲花，甚至四周那若有若无的薄雾，无一不存在司空浩玄的影子。“你们每每于天机中找寻根源，不知在修行中寻找自己。灵魂九层，映射世间万物，你们真的了解了？”

司空浩玄说完，双目徒然一凝，“一柄利剑，代表一方灵力。天地八方灵力，仅你四柄利剑就吸纳了四方灵力，以灵力凝聚剑气真身。洪，你是真敢，还是不懂？用你的四象剑气试试。”

随着司空浩玄的话音落下，如同化为整个世界的司空浩玄再次凝聚，在如来与洪的感知中，司空浩玄再次出现在阵势中央。

洪早已身不由已，沉于天地万物运转的他，在司空浩玄的影响下根本无法脱离。整个阵势早已开始运转，四柄悬于四方的利剑，幻化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只圣兽。

“老师，您自己小心。”司空浩玄轻搅着冰塑，冷声道，“本以为你们有资格和我一战，天道无情，等你们真的溶于天道再讲无情。你们无法摆脱自己情绪的影响，就妄图掌控天道运转？一百零八净土、四方灵力，我看你们如何向天地赎罪，天道在引导你们，还是你们在掌控天道？”

在司空浩玄的活语声中，四只凝聚了天地四方灵力的圣兽已经冲到了司空浩玄前面，即便隔着重重结界，四方灵力的波动，对尘世也产生了严生的影响。以贝琴海为中心，但凡是修习灵力，在这一瞬间，徒然吐血散功，一屡屡灵力完全被四方剑气吸引。

在阵势中央，在洪和如来透着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在司空浩玄四周凭空出现了四只圣兽，它们与四方剑气所化的圣兽毫无分别。

八只圣兽纠缠在一起，形态一样、力量一样、连攻击方式都完全相同，它们间的争斗在种种相同间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平衡。更让洪和如来惊骇的是，在司空浩玄身边徒然出现了两个人影，随着人影的慢慢凝实，他们竟然是如来和洪自己，两个心中肯定，他们确实是自己，以如来和洪对自己的了解，他们能够感知到在司空浩玄身边的两人，连修为读和自己相同。

“灵魂九层，映射时间万物，你们了解了？”只要存在于世间的一切，在灵魂中可以随意创造和毁灭。如来和洪突然发现，自己错的是那么厉害，他们仅仅在以他们的境界和虚无缥缈的天道，在评估司空浩玄的力量。

如来脚下的莲花台消失、洪也驱散了脚下的祥云，他们齐齐跪于司空浩玄身边，似乎不理两个完全和自己相同的人，“老师，我们明白了。”司空浩玄微微一叹，抬手一招，在空中斗争的八只圣兽陡然消失，四柄利剑出现在司空浩玄手中。与此同时，一百零八头陀，也再次出现在阵势四周。

“四方灵力、一百零八净土，仅仅你们两人就凝结了这个世界九成灵力，它们代表着世界的终极毁灭。你们觉得，还有资格为这个世界的生灵操心？”

灵台蒙尘，清醒之后的洪和如来跪在司空浩玄面前久久不语。片刻后，如来抬起那双充满悔悟的眼神，他心中无法理解，司空浩玄明明知道他们的所为，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心中暗暗叹息的如来，低声道，“导师，我们该如何挽救。”

司空浩玄也是在踏入太生之境后，透过自己的“世界”感知世界的灵力汇聚，虽然他知道如来心中所想，但也懒得再去解释，“你们回去吧，在东，西两方静修，镇守天地灵力。你们的心劫会很漫长，如果真的对众生有所眷顾，那么就坚持下去。”如来和洪点了点土，他们眼神中的光芒透着的是一种坚定。

在如来和洪离去之前，洪终于问出了心中的问题，“老师，以您的境界，为什么非要开启亡灵封印。”

“呵，呵呵，很多人已经不该生存在尘世了……”

卷十二　列国

—第三百四十二章　…　虚与幻—

　　　　看着远行而去的洪和如来，司空浩玄心中微微一叹，二百亿亿年的时间，很快，但也很漫长。心劫，自己的劫数……

在贝琴海面，躺在虬鲸背上几乎快睡着的胖子，突然感到一缕阳光似乎被什么遮挡，小眼睛徒然睁开，刚想叫嚣的他，脸色变的极快，“老板，您完事啦？这天好，睡会……”

司空浩玄单手挽着美丽冰塑，没有去理胖子的啰嗦，目光从皇道十二星身上掠过，定在海仆身上，“让你的朋友带我们去亡灵封印。”

也许亡灵封印，这个在贝琴海中的禁忌给了海仆不少压力，他只是点了点头，俯身拍了拍虬鲸的后面，庞大的虬鲸徒然一沉，缓缓没入深海之中。

虬鲸沉入海洋后，皇道十二星都用着自己的办法隔绝着四周的海水，只有胖子嘴角带着一丝不屑，学着司空浩玄什么都不做的站于虬鲸背上，与冰冷的海水做着最亲密的接触。

越来越深，侵泡在深海中的胖子，心中多少有些怀念海面上的阳光。他从没想过，看上去湛蓝而美丽的海水，竟然会冰冷到如此程度。

虬鲸在海水中缓缓下沉，阳光早已因距离而消失在海洋中，冰冷的海水几乎要将胖子的血液冻结，他心中已经在暗暗后悔，学谁不好，偏偏去学老板？一缕缕轮回刀气自胖子手中的长刀间灌入经脉，胖子显然是想弥补自己的错误。

然而，刀气刚刚灌入经脉，就诡异的消失，胖子的心也随之一沉。果然，司空浩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然已经走出一步，那么就走到底吧。好好感受海洋的冰冷，也许它会给你些意想不到的礼物。”

胖子嘴角的不屑早已变成了苦笑。随着虬鲸地继续下沉，海水中各种生物在缓缓减少。在这个深度的海洋，不适合大多数生灵存活。胖子无奈的闭起双目，他似乎能够感受到血液中已经出现冰的结晶，冰渣在血管中流动的感觉并不美妙。

就在虬鲸刚刚沉入海洋之时，“冥冥”中司空浩玄的“世界”中，海底的变化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它与贝琴海没有任何分别，甚至在海洋深处。同样有着一个亡灵封印。那幽深的通道中，十一团绿色火焰在微微跳动，徒然间，早已熄灭的那团火焰，在“冥冥”中地海底通道中再次出现。

映射世间万物，没人知道“冥冥”与真实的对应。

在真实的亡灵封印中，那早已熄灭的火焰，同样重新燃起。甚至在火焰中的空间，那代表着第一道封印的灾难法师，萨沃卡。依旧在重重沙砾间隐隐可见。

透过没有一丝光明的海水，皇道十二星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海底那一簇簇灰色怪石和无尽的细纱。没有任何生灵、没有一片植物，充满死寂的海底让虬鲸背上地雪儿暗暗皱眉，身子不由缩了缩，她不喜欢这里。

在虬鲸背上的众人，目光齐齐集聚在海底那个被怪石环绕的漩涡间，虽然灰色的漩涡透着的也是一种沉沉死寂。但它多少在缓缓旋转，死寂中如同凝固的海水，因那漩涡终是透出着几分动感。

侵泡在海水中的司空浩玄，指着漩涡向身后的众人笑了笑，“它看上去不太美观，但其中很有内容。”四周地海水丝毫没有对司空浩玄的话语产生任何影响。他的声音如同在陆地般一样清晰。

“走吧。”司空浩玄的声音。打破了海底的死寂，同样撕去了缭绕在众人心中的淡淡恐惧。

穿越漩涡后，众人眼中透出了无限好奇，既然已经无法改变，那还不如好好欣赏，生灵总是有着各自地适应能力。

幽深地通道、石壁上繁复的远古花纹、十二团跳动的绿色火焰，让司空浩玄身后的众人忘却了此地是可怕的亡灵封印，他们似乎更愿意相信，这里是一个不为人知的遗迹。一个庞大文明的遗迹。

精通历史的雪儿，对石壁上那些远古花纹有着浓厚的兴趣。她一脸好奇地凑近墙壁仔细观察着。她甚至从空间指环中拿出笔纸将很多花纹临摹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