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大对决-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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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哀声道:“你一直都要报复我!”他一叠声的说。
“你一直念念不忘要向我报仇!”
“报仇?”绮梦冷然道:“你还没听到我娘最恨你的事哩。”
“莫非……”吴铁翼纳纳地道,“你娘……?”
绮梦寒着脸道:“我娘是因为你才死的。”
吴铁翼颤声道:“你说的是我离开东北神枪会之后,白孤晶才向孙三点告了密,孙三点追究起来,拿你娘出气?”
绮梦道:“孙哗随你下山,你把他骗得团团转,之后甩了他,他好像没奈你何,却对你过去一切,调查个一清二楚,你身边也肯定有亲信一早就出卖了你。他回去就跟爹报:你有财物就藏在猛鬼洞里,根本没诚意与‘神枪会’合作,反而图谋不轨,要夺‘沙漠蔷薇’。另者又去白娘姨那儿打小报告,说了我母亲的坏话,又偷偷告诉了爹……”
吴铁翼跌足长叹道:“所以,孙三点就这样害死了你娘?”
绮梦冷然道:“不。我初时也以为是这样──”
她接着又说:“娘是自杀死的。”
吴铁翼有点诧异,还没回过神来,绮梦已断然接了下去:
“我说过:她是你害死的……”
顿了一顿,再说下去:
“──也是我害死她的。”
杜小月 第三回 相爱不敢成双飞
“我娘是你害死的,”绮梦坚定地说,“也是我害死的。”
“我是害了她……”吴铁翼语音里充满了惊疑与不信,“可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本也不知道的。”绮梦一双明眸又涌出了清泪,“她受了爹的折磨,郁郁寡欢,但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你。她一直担心我若不嫁入林家,孙三点会对我下手。我便安慰她:我有你靠山,你在江湖上人面够,名头响,官职高,人手也众,爹也不敢正面与你为敌。她便问起是谁,为我高兴,我便说了你名字。她便疯了似的,喃喃自语,几天之后,便自杀了──自杀之前的一天晚上,只叮嘱我早些上疑神峰,一定要结联‘飞天老鼠’和‘鬼王’聂青……”
说到这里,绮梦便哽咽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能收拾心情,把话题接了下去,“*那时我只以为她在说疯话。未几天,她便死了。……”
吴铁翼胸膛强烈起伏不已:“可是,她一直都没告诉你;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吧,你又如何得知……?”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绮梦强忍泪儿,吟道:
“相爱不敢成双飞,
相逢到底转头空。“
听得她吟了两句,吴铁翼的身子又籁籁的颤哆了起来,哑声道:
“这是我写给她的诗其中二句……后来她将这两句诗绣了起来,就绣在──”
绮梦自襟内抽出了一帕方巾,道:“这便是了吧?临终前,娘交给了我。我不知就里,只觉得这两句诗写得哀怨缠绵,悱恻不已,看了心头难过。直至我把这巾帕带到光一照,才发现巾内还有暗层,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我忍不住好奇,用针挑开线扣,拆开来一看,里面纪录的正是娘和你的事。我这才知道,娘不只是因孙三点的折腾而自了的,她是因为更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奸情,不知如何自处,也不敢告诉我,在自责和彷徨、愧疚、恐惧中只好求了断的!”
“所以,是你害死她的,”孙绮梦一字一句地道,“也是我害死了娘的。”
孙(也许,应作“吴”)绮梦的语音镇定得简直异常,“是你和我害死娘的。真正的凶手是我们。”
大家都觉得无比的震动。
月色大明。
黎明在即。
这月光仿佛要在它最后的时刻里,燃习它的光华,照明世间一切情事。然而她本身却是没有光亮的,它的光明是别人赐予的,所以,虽明亮得像一颗嵌在西空的巨大夜明珠,但越照明却越生暧昧,处处阴影幢幢。
在这光亮如巨炬的夜明珠照耀下,罗白乃、叶告、何梵乃至场中大部分的高手,都觉得自己仿佛是明夜中的不明物体,为绮梦和吴铁翼的对话滋生了极大的震憾。
──什么?!吴铁翼竟是铁布衫?
──吓?!吴铁翼竟与绮梦姨娘有染?!
──天!吴铁翼居然跟绮梦的亲娘亲也有路?!
──天……原来绮梦竟是吴铁翼的女儿?!
前面,有的人已管窥一二,约略得悉,或从绮梦口中已打了个底儿,但到了最后两项秘事,大家都纷纷招架不住、接受不来。
前文只是到处留情。
后文已是到处流精。
──到头来,简直是乱仑!
绮梦对着吴铁翼杀气森然道:“你说,我不该叫孙三点做爹,那难道我该叫你么?你说我念念不忘报复你,你难道认为我不该报仇吗?你说我绝情?是谁先绝了情?你笑我不该一女共事二夫,你到处留情,又到处造孽,这又算啥?算是母女共事一父么!”
吴铁翼失魂落魄地道:“我知道了,我现在明白了……你做的,都是该做了。一切错……都在我。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招娘子,对不起你们母女。难怪……难怪你会如此恨我──恨我如此之甚。”
绮梦冷哂道:“我真正恨你的,你还不知道呢。”
吴铁翼仍在懊恨地道:“总之,在世上,不该做的事,我全都做了,我也活该有今天的报应……”
他兀自懊恼的说:“我自幼家贫,别家孩子有的东西,我没有,我只能羡慕着。而我有的东西,如果别的孩子没有,他们就来抢了我的。我和他们打起来,但人家孩子父母都有钱有势,都有靠山,所以受辱的就是爹娘,爹娘只好惩罚我。我少年当官,有清澄天下之志,要办大案,打大老虎,犯在王黼手里,结果,他有皇帝当靠山,我没有,我几乎就丢了官、抓去斫头。幸好,还是童贯保住了我,他也有天子当后台。之后,我投靠童贯,当了武官,却犯在惊怖大将军凌落石手上,他在黑道上、白道上的关系都比我好,势力强大,我怎是他对手?差点,丢了官位和性命,还是辽人派了人来为我说项,我才保住了命。因此,我决心,要当官就得官比童贯高;要当江湖人物,就要比凌惊怖狠。我要当了高官、掌了实权、成为大人物,当了武林宗主才为黎民百姓、受欺受压的人们做点好事。可是,要怎么才能有权、有势?还先得要有人手、有钱财。于是,我千方百计要挣得金银财富、招揽人手,当中劫掠杀戮,自是难免,出卖离间,顺我者生,逆我者死,吡叻手段,也在所多有──这一来,好事没办着,在夺利争权的过程中,我为享受生命,打击敌手,已好事做尽,歹事行遍……今晚,我沦落到这模样儿,想来正是天网恢恢,造孽造就出来的。”
绮梦道:“你说这些,也没有用,也不能减轻你的罪孽于万一。你这人一向报复心重,孙三点本来要利用你打进中原武林,又原拟把你困在东北。你狡猾得脱后,日后反而刻意要拓展东北势力,在济南种植香花毒草,攒营招纳,结联赵燕侠等人,制造毒物,使人迷失本性,腐蚀沉沦,这样挣回来的银子,你居然也花得安心!”
吴铁翼道:“不过,我一旦在济南搞出了半壁局面来,‘一刻馆’和‘神枪会’的人,还有哪个敢瞧不起我?哪人敢不给我面子?我失手,有今日,只是我这颗贪狼星遇上了化忌星,时运不济而已。济南那一役,我折损了‘神剑’萧亮和赵燕侠一脉,大势已去,最不该的是赵燕侠在‘大蚊里’故弄玄虚的诡案,结果惹来了冷血、追命,尽破我的培毒基业,不然,我也不必逃来山西,来掘我自己老本的根了。”
绮梦冷笑道:“你当真是吃自己老本的根!有道是:好马不吃回头草!也有说法:兔子不吃窝边草──然而你都犯了。你连绮梦客栈大本营的人也一个个残杀殆尽,她们大多不过是少不更事的年轻女子,你也丧心病狂,下此毒手,你也活该有些下场!”
吴铁翼闻言抗议道:“我没有这样做。我获悉你要埋伏我,但我又非得借此地来取奇石和财物不可,但我又不忍向你下手,唯一办法,只有逼走你。我知道你出身是千金小姐,一向怕鬼怕脏,其他跟着你的手下,更加怕这怕那,所以──”
绮梦气愤地接道:“所以,你把井水变成了血水?”
吴铁翼点头。
绮梦接着说,“你见我们不走,连鸡、鸭、鱼、猫、山羊和兔,甚至独孤先生的狗也宰了?!”
吴铁翼道:“……是。”
独孤怕夜在那一头低吼了半声。
绮梦不屑的问下去:“你总不成有办法使我们同时做同一个噩梦吧?”
吴铁翼道:“这个倒不难。我只要用大蚊里培植的少许‘霸王花’,让它与其他药物一并焚烧便能有此成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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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为之气结:“为了逼走我,你还叫人扮我娘,在这儿沐浴洗澡!”
吴铁翼浑身一震:“没……有。我在今晚之前,怎知道你娘是谁啊!”
绮梦气得脸都白了:“为了逼我们走,你还劫杀了胡娇,不知用了什么伎俩,驱使胡骄自杀!”
吴铁翼几乎要弹跳起来:“我没有!”
绮梦紧迫钉人的道:“你更用了不知什么卑污手段,出手暗算,伤了名捕无情的四名得力手下,又重创了青月公子林傲一!”
吴铁翼吼叫了起来:“不是我!”
绮梦追击道:“你见还逼我们不走,今晚更大开杀戒,装神弄鬼,今晚要我这客栈血流成河!”
吴铁翼大声且激愤地喊道:“不是的,不是的!这些都不是我做的!你弄错了,到了后头,我已经是受害者──我跟你一样,都是给人迫害的人。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但却后来没对你下过毒手,也没对你们下过杀手!”
绮梦盯着他,用一种厌恶憎恨的眼神,讥诮地道:
“也有你这种害人的人却叱着给人逼害!你杀了我的忠仆,化妆成他,潜在我身边,不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