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门-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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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这个毒妇,竟这般算计我——”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袁氏一个又一个的“洪氏”骂着,竟是将大、小洪氏两姊妹全都骂了进去。
偏谢嘉树还不能说什么,毕竟小洪氏也是“姓洪的”。
瘪了瘪嘴,谢嘉树赶忙转移话题,“小洪氏对太太下了毒手,太太现在有了身孕,可是有什么奇遇?”
说起这个话题,袁氏来了兴致。一扫方才的愤怒,得意的笑道:“还是姨母疼我,知道我身子可能有亏,便推荐了个极好的大夫。那位大夫原是乡野的游医。这两年在江南游历,因仰慕扬州繁华,便在城中停留下来。听闻这位大夫极擅长调理身体,与回春堂的邱大夫颇谈得来,便在回春堂做了坐堂大夫。”
袁氏将自己去回春堂求医的经过简单说了说,最后道:“那位大夫果然厉害,一下子便瞧出了妾身的病,对症开了调理的方子。最近几个月,妾身天天吃药,直到一个多月前才彻底将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而后、而后的事儿。老爷便知道了。”
袁氏倒也机灵,直接把求医的时间提前了。反正那几个月她因玉镯的事儿装病,天天熬药,整个西苑一股子的药味儿。
不过这样一说,事情便合情合理了。至少表面上挑不出什么问题。
甚至,袁氏还特意点出了一个月多前这个日子,提醒谢嘉树他们夫妻曾经同过房。
果然,一提这件事,谢嘉树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就在这时,谢向意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
一进门。她便欢喜的扑倒罗汉床前,喜滋滋的问:“娘亲,听说我要有小弟弟了?”
小姑娘用敬畏又希冀的目光看着母亲尚未凸起的小腹,很是激动。
她能不激动嘛,东边谢向晚有兄有弟,所以才会那么张扬。且为了炫耀。还总把谢向安拖在身边,唯恐旁人不知道她有个弟弟一般。
哼,稀罕!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谢向晚才有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如今她谢向意也要有嫡亲的弟弟啦。
好开心哦,有木有!
小姑娘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袁氏。“娘亲,小弟弟什么时候降生?我、我要给他准备好些礼物!”
袁氏笑得慈爱,轻轻抚了抚小姑娘的鬓发,道:“蓁蓁高兴有个弟弟吗?”
见女儿点头,袁氏继续道:“放心吧,再有八个来月,蓁蓁便能看到小弟弟咯。到时候,蓁蓁帮娘亲一起照看小弟弟,好不好?”
“好!”
谢向意用力点头,她高兴的快要飞起来了。
“蓁蓁真是个好孩子,将来也定会是个好姐姐,老爷,你说是不是?”
袁氏搂着女儿,看向丈夫,脸上写满了幸福。
谢向意这时才发现父亲也在,发觉自己失礼了,忙从母亲怀里退出来,转过身,躬身行礼:“蓁蓁见过爹爹!”
“嗯,蓁蓁无须多礼!”
谢嘉树心不在焉的摆了摆手,示意女儿起来。
谢向意许是太开心了,竟忘了扮淑女,小兔子一样欢快的蹦到谢嘉树跟前,“爹爹,娘亲有了小弟弟,女儿好高兴哦。爹爹,您高不高兴?”
高兴,才怪!
谢嘉树正准备“处置”袁氏呢,结果她却有了孩子,这、这让他如何下得了手。
而且袁氏怀孕了,盛阳那边定会关注,没准儿盛夫人还会以照看外甥女为名,往谢家送人。
到时候,有了那些人,谢嘉树更不好动手了,而他的计划也将彻底被大乱……谢嘉树若是还能高兴,那才是见鬼了呢!
不过,面对谢向意激动的双眸,谢嘉树却什么都不能说,还要违心的点头,“爹爹当然高兴了!”
看着父女两个“开心”的模样,袁氏也笑得灿烂,只是眼中却没有半分温度,眼底深处更是隐藏着嘲讽——谢嘉树,你和谢向晚一直把我当傻子,如今做梦都想不到会被我算计吧?!哼,放心,这才只是开始,后头还有更精彩的呢。
咱们、走着瞧!
……
“确实是滑脉,老夫也有些奇怪!”
中路书房里,程老太医坐在谢嘉树的对面,捋着胡子,有些不解的说道:“过去老夫曾经给大太太诊过脉,她、她早些年身子亏损得厉害,产后又没有好好调理,很难再受孕。随后又沾了些霸道的药物,根本绝了生育的可能……”
程老太医越说越觉得奇怪,“两个月前,老夫给她问诊的时候。她的身子虚弱得厉害,以那样的状况,根本不利于怀孕。”
谢嘉树眼睛一亮,忙道:“程老的意思是。她并没有怀孕?或者,她、她也是假性怀孕?”
五年前小洪氏不就闹了这么一出嘛。
程老太医摇摇头,“不是,大太太和二太太的情况不同,她绝不是假性怀孕。老夫反复诊过了,她确实是滑脉。”
而女子无病却诊出了滑脉,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怀孕。
谢嘉树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喃喃道:“竟真的怀孕了?”
妻子怀孕了,丈夫却没有任何喜色,反而一脸的沮丧和忧心忡忡。
谢嘉树的表现很怪异。不过程老太医并没有在意,谁家都有些无法摆到明处的“秘密”,他只是谢家的供奉,并不是谢家的奴才,所以主家如何。对他真心没有太大的影响。
见谢嘉树如此模样,程老太医本着为“主家解忧”的原则,还是劝了句,“不过,现在日子尚短,脉象可能不稳,或许有所偏差也不一定。再过两个月。是与不是,应该会有结论。”
再过两个月?
可问题是,他等不了两个月呀。
万华堂的婚礼已经结束,他也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而京城那边也都准备就绪,眼瞅着一家人能顺利进京。偏在袁氏这里出了意外。
唉,谢嘉树只觉得心烦意乱。
送走程老太医,谢嘉树又坐回书案后,双眼无神的看着书房一角,思绪早已飘到了不知名的远处。
这时。外头阿庆便扬声喊道:“大少爷来了!”
谢嘉树一怔,谢向荣的假期要到了,明日便启程回京,今天他不说好好准备,忽然跑到书房做什么?
“阿荣,进来吧!”
谢嘉树坐直了身子,高声唤道。
“是,父亲!”
谢向荣答应一声,直接推门进来。
进门后,他又谨慎的将房门关上,而后来到书案前。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摆到谢嘉树的面前,自己则退站到父亲身侧。
谢嘉树挑眉,“谁来的信?”
谢向荣弯下腰,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是周家四太太写给周氏的家书。”
谢嘉树皱了皱眉,儿子不是个没成算的人,忽然把亲家四太太写给儿媳妇的信拿来,定然有这么做的原因。
伸手点了点那封信,谢嘉树也小声问道:“难道这信里说了什么要紧的事儿?”
谢向荣表情严肃,直接抽出信纸,展开,而后从中间对折,指着中间折痕上的一行字,用口型无声的说道:“父亲,请看!”
见儿子这般郑重,谢嘉树心慌的厉害,那种“有要事发生”的不祥预感愈发强烈。
咽了咽口水,他顺着儿子的手指看过去,只见那折痕上有几个字,“圣人昏厥,旬余未上朝。”
怦怦怦~谢嘉树口干得厉害,他甚至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好一会儿,他才喃喃道:“这、这是要变天了吗?”
等等,变天?变天!
谢嘉树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起了那天慧远大师的话。
在谢嘉树心目中,慧远大师乃绝世高人,偏那日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当时谢嘉树还觉得大师是不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大师哪里是在开玩笑,分明就是在指点他呀。
谢向荣没有说话,将信纸团成一团,小心的丢进一角的熏炉里,亲眼看着它化作灰烬。
“阿荣,我、我知道了!”
谢嘉树情急之下,也有些口吃了,他招手唤过儿子,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父亲,大师真这么说?”
谢向荣表情愈发凝重,周至义是在五城兵马司任职,周家又是老牌勋贵,虽被夺爵,可姻亲关系还在,所以能探听到寻常人不知道的消息。
且圣人上了年纪,近年来更是偶尔病上一场,外朝有皇太孙监国,朝中群臣也不是十分惊慌。
原本,谢向荣看到周四老爷的这封信,还没有过分担心。
可听了父亲转述慧远大师的话,他的心也忍不住剧烈的跳动起来。
变天?何为变天?
除了圣人驾崩,当今世上,又有什么事会让天地变色?
难道圣人这次是真的病危?
谢嘉树的眼睛也直了。干巴巴的说道:“为父记得很清楚,那日分明是晴空万里,可大师却……还有,大师早不远游晚不远游。偏偏这个时候出门,这难道真是巧合?”
“……”谢向荣也嘴巴发干,不知道说什么好。
父子两个相对无言,都为自己猜到的“事实”而心惊不已。
还是谢嘉树到底老练,他率先反应过来,轻声道:“阿荣,你、你不能回去!”
谢向荣也默默点头。
老圣人驾崩,皇太孙登基,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可问题是,主少国疑。几位皇子又虎视眈眈,而皇太孙也是个热血少年,不管是哪个皇子发难,皇家的一场争斗是免不了的,京城也太平不了。
翰林院看似无关紧要。可一旦某位皇子“清君侧”成功,便需要昭告天下,而那时翰林院便有了用武之地。
可面对“谋逆”,乖乖听话是附逆,读书人的气节、名声全毁。若是不听话,更简单了,直接小命玩完。
不是谢嘉树父子想得太多。实在是四五十年前先帝在位时,几个王爷轮番造反,其中便有一位趁乱控制了京城。为了写矫诏,那位逆王血洗了整个翰林院。
上至待诏学士,下至小小的编纂,竟全都罹难。
虽然事情过去几十年了。但提到当年的惨事,还是有不少读书人唏嘘不已。
这可是血的教训啊。
但问题又来了,谢向荣就请了十来天的假,如今到了销假的日子,他却延迟不归。忘轻了说是自由散漫,忘重了说就是渎职啊。
谢嘉树腾地站起来,急得满屋子转圈,忽然他的目光接触到墙根摆着的百宝阁时,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有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