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门-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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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谢嘉树不是那种能飞檐走壁的江湖侠士,但至少也是个身体康健的男子。
当然除了外貌的原因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厮有钱呀,且还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这些日子,洪幼娘整日被楚姨娘科普,明白了什么叫‘下九流’。一想到自己竟与娼妓、盗贼和乞丐等‘并列’,她就恨不得一头撞死,好再穿回去。
唉,好容易穿越一回,竟是这种令人鄙视的出身,而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便是给自家姐夫做填房。
洪幼娘越想越不甘,当继室,捡个二手货,哦不,加上袁氏以及二三通房,谢嘉树根本就是个N手货,她是一百个不情愿呀。
但此刻,仔细观察了谢嘉树一番,洪幼娘头一次发现,嫁给这个男人,貌似也不错呀。
意识到这一点,洪幼娘心中的歹念愈发强烈——干脆、干脆就把谢向晚昏迷不醒的事儿捅出来,反正洪元娘早晚都有此劫,早死早超生。
而且就算洪元娘因此而难产死了,也不是她洪幼娘的错,毕竟她也努力了,对不对?
洪幼娘嘴有些发干,手心却一片潮湿,心更是紧张的要跳出嗓子眼儿。
但,猛然间,洪幼娘飘忽的目光对上洪元娘的双眼,一种诡异的感觉袭上心头,骇得她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你可别小瞧洪元娘,她能以一介江湖女子的低贱身份,在谢家过得如鱼得水,左右逢源,上下不得罪,夫君对她还敬爱有加,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楚姨娘的声音在洪幼娘耳边响起,她愈发觉得不对劲。
咬了咬牙,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另一边,谢嘉树正在追问:“元娘,你真没什么不适?”
洪氏苍白的面容绽开一抹发自内心的浅笑,她费力的拿起帕子,轻轻的给谢嘉树擦去额上的汗水,“我很好……老爷,您这是从哪里赶来呀,竟跑出这么一脑门的汗。”
谢嘉树犹豫了下,想起他方才违反了自己的规矩,又不想隐瞒洪氏,便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天得了份虞世南的字帖,是楷书,咱们妙善不喜楷书,而向意正好要启蒙,我、我便——”
洪氏笑容不变,她最满意谢嘉树的地方就是他从来不会骗自己,至于旁的,她都已经这样了,早就不在乎那些琐碎的小事了,“老爷,您不用说了,您的心思我都明白,我也理解……向意是个好孩子,年纪又小,也不能委屈了她。”
洪氏的话语大度而宽容,让谢嘉树愈发觉得愧疚,唉,说到委屈,最委屈的还是娘子呀,当初袁氏……算了,不说了,谢嘉树看向洪氏的目光愈发柔和。
厉害!
在一旁围观的洪幼娘暗暗竖起大拇指,心道:难怪姨娘说洪元娘不简单呢,虽然洪幼娘不知道到洪元娘夫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单凭洪元娘提起‘谢向意’的时候,还能用这种包容、平和的语气,且没有半分做作,就连洪幼娘都险些相信洪元娘毫不介意,就足见她其功力之深厚啊。
幸好、幸好,自己没有选错。洪幼娘悄悄抹了把汗,然后轻咳一声,提醒目光纠缠的那对夫妇自己的存在。
洪元娘似是才发现洪幼娘,忙笑着说道:“瞧我,竟忘了妹妹还在呢。”
一边说着,她一边冲着谢嘉树使了个眼色。
谢嘉树这时才意识到屋里竟还有个外人,他讪讪一笑,道:“幼娘也在呀,呵呵,是我失礼了,还请莫见笑呀!”
洪幼娘忙起身行礼,“幼娘给姐夫请安,姐夫说笑了,您这般关心姐姐,我只有为姐姐高兴的,哪里还会笑话。对了,刚才我从妙善那儿过来,她刚写了几幅字,想请姐夫过去评鉴一二,不知姐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洪幼娘发现她说完这话后,洪元娘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谢嘉树一听宝贝女儿召唤,顿时忘了尴尬,忙道:“好呀好呀,我正想去看看她呢。我原想着昨儿忙了一天,小丫头定是累坏了,没想到这孩子还坚持练字——”
说到一半,谢嘉树故意用为难的眼神看着洪元娘。
洪元娘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故作生气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哼,我就知道,一提到妙善,老爷就忘了旁人。好啦好啦,您赶紧去看看您的宝贝女儿吧!”
谢嘉树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与洪元娘说笑了几句,又叫来近侧服侍的丫鬟反复叮嘱了几句,这才起身,准备去看女儿。
洪幼娘不敢耽搁,也跟着起身,嘴里还解释似的说:“还以为母亲在姐姐这儿,如今不见,想来她老人家去看妙善了,我也过去瞧瞧,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嗯,你去吧!”
洪元娘再次恢复到方才的淡然,不过,她看向洪幼娘的目光中隐约带着几分满意。
谢向晚住在主院的西跨院,距离正房并不远,穿过抄手游廊,绕过一个月亮门便到了。
谢嘉树大步跨进小院,洪幼娘紧跟其后,她还在琢磨该怎么开口解释谢向晚的病情。
就在她准备实话实话的当儿,暖罗已经迎了出来,恭敬的跟谢嘉树行了礼,而后笑嘻嘻的说:“老爷来了,大小姐正念到您呢!”
洪幼娘脚步一顿,直直的看着暖罗。暖罗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动眼珠儿看向她,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洪幼娘长长舒了口气,忍不住腹诽道:啧啧,这个小丫头还真会挑时候,关键时候她醒了,果然是个有福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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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突然发动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谢向晚觉得她做了一场华丽又荒诞的梦,而且这个梦很长、很长,几乎囊括了一个女子的一生:幼时的天真烂漫,少女时的恣意洒脱,成亲后的雍容华贵,还有迟暮时的感慨遗憾……
一幕幕的生活画面详细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那画面很是清晰,仿佛印记一样镌刻在她的大脑中。许多事、许多情感,她根本无法理解,可不知为何,看到梦中女子的喜怒哀乐,她的心绪也会跟着起伏不定。
在这个长长的梦境中,她知道了什么叫江左名门,什么是门阀世家,也见识了那种‘鲜衣怒马、胡姬如花’的大唐贵女的恣意生活,还亲眼,对,就是亲眼看到了许多她从未见过、听都没有听过的著姓贵族的豪奢生活。
谢离,梦中女子的名字,出身太康谢氏,士族的顶级存在,一个生于望族又嫁入豪门的女子,她一生富贵、一世荣华,或许生活不是事事都能如她心意,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那一辈子过得非常舒畅。
以至于当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唯一的愿望便是下辈子还能继续这种美好的生活。
所以,在她人生的最后几年中,她四处搜寻奇人异士,求佛问道,想尽各种办法想要得到长寿、或是为来世修缘。
可惜的是,谢离费尽心思非但没能达成心愿,反而给自己招来一个心术不正的女冠。
这个女冠亦是大家闺秀出身,只可惜家族败落,且父母兄长都死于非命,订了亲的夫家也撕毁婚约,激愤之下,她断然出家做女道士。
女冠是世家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茶道、插花、调香等技艺更是超群,靠着这些,她也有了极好的名声。
更幸运的是,女冠还有个精通道法的师傅,在名师的指点下,她对道法也颇有研究,尤善炼制各种‘仙丹’。还别说,女冠炼制的丹药还真有些神奇,至少人吃了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而遇到那种有绝症的,虽不能治愈,却能缓解患者的疼痛。
在医疗条件不高的古代,这样已经足够了,且在那些病人家属眼中,能让家人少受些罪已是极大的幸事了,对于能帮助家人的女冠,他们更是分外尊敬和感激。
时间久了,女冠竟得了个‘赛神仙’的名头。
而正是这个名头,让谢离将女冠请回家中、奉为上宾。但谢离做梦都没想到,女冠非但没能给她修来什么来世善缘,反倒打起了窃取自己福泽的主意。
在女冠的蛊惑下,谢离命人高价买来一块羊脂白玉,而后交由女冠亲手雕琢,并反复交代家人,一旦她亡故了,旁的陪葬品可以忽略,但定要将这只玉佩葬在她的棺椁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冠捣的鬼,羊脂白玉雕成成品没有两天,谢离便突发旧疾,太医还没赶到,她便咽了气。
随后,家人按照她的吩咐,将那块羊脂白玉佩放在谢离的棺椁中,随她一起葬入事先选好的福地。
再然后……如画的梦境瞬间变黑,然后慢慢消失,谢向晚也从那漫长的梦中苏醒过来。
缓缓睁开眼睛,室内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下意识的又闭上了。耳边却传来柳妈妈惊喜的喊声:“哎呀,太好了,大小姐醒了。老太太您瞧,大小姐醒了!”
谢向晚眯着眼睛,适应了下室内的光线后,她才再次睁开,一双黑葡萄般黑亮的大眼睛中少了几分天真、童稚,多了几分勘破世情的睿智,以及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淡然。
说实话,这种眼神绝不该出现在一个三岁稚童的眼中,反而像是一个生活了几十年、看遍人生百态的老者才会有的神情。
“……我眼花了吧,妙善才多大,怎么会看尽世情?”
听到柳氏的声音,段氏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扑到了外孙女儿的chuang前,她也就没有错过谢向晚刚睁开眼睛时的那抹怪异的眼神。
“哎呀,我的大小姐,您总算醒了,您若是再不醒……”柳妈妈以手拭泪,哽咽的絮叨着。
熟悉的嗓音入耳,谢向晚这才确定自己又回到了现实中,大眼珠儿骨碌碌转了转,双眼中再次恢复了天真、烂漫的亮彩。
谢向晚从被子里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说:“柳妈妈,我这是怎么了?还有,好端端的你哭什么?”虽然醒了,可方才的梦境却无比清晰的印刻在了她的脑中,她一闭眼就能看到,这让谢向晚心里有些打鼓。
不过,下意识的,她却什么都没说,哪怕是对上最亲近的奶娘。
她像往常一样,嘟着小嘴儿,奶声奶气的抱怨着。
“哎哟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