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侍寝-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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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还真是别扭。
突然想起斟酒时,裙裾被挂住之事,不禁用力掐上他的胳膊,恨恨地道:“王爷,您成心的是不是?您就看我这么不顺眼?我若洒了酒,捱了打,您开心么?”
“开心!”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就是希望你看我不顺眼,希望你恨我,也省得……”
他的声音很低,可我仍是听得清楚,他说的是牵、肠、挂、肚。
牵肠挂肚,他也会么?
我愕然地看着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咬着牙,不甚情愿地道:“我不会让你摔倒,就是想提醒你……”
是提醒我,他的存在吧。
他喟叹一声,高大的身躯俯下来,薄唇完完全全覆盖了我的。他的唇温暖湿润带着淡淡酒意,呼吸时的气息密密地扑在我脸上。我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任由他予取予求,意识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飞得很远很远,不知所踪。
头晕目眩时,有个凉凉的东西,自我颈间滑下,冷意使我猛地清醒过来,听到他霸道的声音,“本王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呵,定是那枚玉指环。
“那你上次为何不给我?”在纤云宫,他让我看荷包,荷包里装的就是指环。那天,他冷静地拒绝了我,事隔才半个月,怎么突然就变了?
他用力将我拥住,脸埋入我的发间,“我犹豫了好几天……墨书临走时,说愧对依柳……阿浅,我不想你像依柳……”
依柳死后,才得到墨书的情意。他不愿我像依柳那般,所以今夜才……
他的心跳得那样快,那样急。
小心地将手印上去,掌心被他的心跳震得一下一下的。
悄声问:“那些花样子呢,不还给我么?”
“别指望。”他突然恼怒起来,咬牙切齿道:“本王不许你拿着我画的样子替别人绣。”
多么霸道的人啊,稍不如意就“本王”“本王”地,他以为我怕么?
掂起脚尖,伸手攀上他的后颈,望着他渐低的双眸,问:“王爷,不是说您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么?”
他微愣,抬手扼住我的下颚,“很好,又顶撞本王,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双手慢慢下移,竟试探着去解我颈间的盘扣。
我心一慌,连忙推他,他力气很大,一手扼制住我,另一只手仍不放弃,一颗,两颗……然后大手一拂……
我只觉得肩头一凉,竟是完全、裸、露出来。
拼命推搡着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却猛然低头,一口咬上我的肩。
呵,他可真用力。我低声嚷着:“痛!”
“你也知道痛?”他闷声大笑,一粒粒复将扣子系上。
他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可是,他笑起来真好看啊。像个孩子般单纯,带着些许羞涩。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真正舒畅开怀的笑。
他轻柔地拭去我腮旁的泪水,笑道:“这就怕了?”
我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说不出话来。是的,我怕,我很怕,怕他不管不顾地要了我,我该怎样自处?
他捉住我的手,拢在他的掌心里,深邃的双眸烁烁地盯着我,“阿浅,我只问你一句,也只问这一次,你想好了再回答。”
我紧张地望着他,隐约猜到了他的问题。
果然,他凝重地说:“这条路,不好走。你确定要跟我在一起?”
我的脑子顿时乱成一团浆糊。
他是不受宠的王爷。
他有王妃。
他想夺位。
我是个宫女。
爹不许我做侍妾。
这份感情的结局注定令人绝望。
那么还要开始吗,要跟他在一起吗?
他神色平静,静静地等待我的回答。
散乱的记忆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寂寞孤单的背影,他转瞬即逝的笑容,他冰冷凝肃的神情……
花圃里他淡淡地说:“不过是个奴才……”
树林里他生硬地道:“没规矩。”
纤云宫他冷冷地甩开我的手。
他是个专横冷静节制霸道的人,可是……
我忘不了无意叹息时,他迅速地回眸。
忘不了随时随地“巧遇”的墨书。
忘不了小树林里,他替我披上大氅。
也忘不了,在纤云宫,他……站在了上风口。
点点滴滴的小事,在我的脑海里是那么清晰,那么生动。
迎着他的目光,缓慢却是有力点了点头,“我喜欢你。”
他的双眸骤然亮了起来,抓住我的手也猛地收紧。他将我压进他胸前,下巴抵着我的发,声音有些含混,“阿浅,我必不负你!”
眼眶有些发热,有水样的东西慢慢溢出来。悄悄地伸手,紧紧地环住了他。
他猛地绷直了身子,“该回去了,青剑在催。”
凝神细听,果然风里传来“咕咕”的鸟儿低鸣声。
贪恋着他怀抱的温暖,不愿离开。
他喃喃道:“阿浅……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用力抱我一下,又轻轻推开,“你先走,我看着你回去。”
纵然不舍,还是要走。
猛然转身,离开他的怀抱。刺骨的寒意汹涌而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缩着肩,抄着手,迎风而行,有点想哭。
这条路,真的不好走。路面既湿又滑,而我既冷又孤单。
怔忪地回头,灯笼摇曳,树影婆娑,黯淡的红光将我的身影拉得老长,显得格外寂寞。
不知何处传来他低柔无奈的声音,“阿浅,我在。”
啊!他,果真在么?在看着我,在陪着我?
一下子,好似有了力量般,加快了脚步。
拐过小路,看到了穿梭巡视的禁军,听到了咿咿呀呀的丝竹。心骤然放松下来,这条路,并不远。
进门的时候,恰逢齐义陪着庄王往外走。
擦肩而过时,齐义低声道:“你还是进宫了。”
我着实愣了一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顾不上思量,匆匆进了大厅。
范公公问:“怎么没换衣服?”
我低声解释,“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这衣服是尚衣局特地为除夕赶制的,跟平常的样式不同。若是换了,反而引人注意,不如将就着穿,别人即使看到油腻,也不见得会乱讲。”
范公公没作声,回头瞪了眉绣一眼。眉绣苦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笑笑,做了个“没事”的口型,努努嘴,意思让她留神皇上有何吩咐。
眉绣感激地笑了,果真转回了头。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平王才在侍卫的陪同下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入座的瞬间,他貌似无意地扫视了全场一周,看到我时,视线停了一下,唇角微微弯起。
我赶紧垂眸,身子却轻飘飘的,就像五月节那次偷喝了爹的梨花酿一般。
此意别人应未觉,不胜情绪两风流。
如此想着,更加心里酸甜如蜜。
正浮想联翩,忽听皇上朗声道:“走,陪朕去看焰火。”
小太监取来皇上的鹤氅,我连忙接着,伺候皇上穿好。
外面的空地上,树枝上已或摆或挂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爆竹。
皇上携着德妃站在风华厅的台阶上,皇子跟王妃们围在皇上周围,其他妃嫔则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有胆小的已经用帕子堵住了耳朵。
张禄过来恭敬地行了礼。他身后的小太监就拿着长长的香烛,利落地点了爆竹捻信。
伴随着或长或短的“兹兹”声,无数道七彩焰火喷薄而出,绚丽灿烂,照亮了半个天空。
缤纷的光影中,我瞧见高大魁梧的平王,和因着胆怯而偎在他怀里的平王妃。五光十色的焰火映着她俏丽的面容,如盛开的百合花娇柔动人。
不由心里一黯。
焰火过后,众人齐齐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地说:“恭贺皇上新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有小太监抬着盛满铜钱的竹筐来,只等皇上开口说“赏”,便双手一扬,铜钱“噼里啪啦”落了满地,宫女太监们蜂拥而上,纷纷抢拾。
眉绣拉我一把,“快,抢着了来年有福气。”
我夹在宫人当中,被挤得团团转。
突然有人在我耳边道:“王爷送你的。”接着,手心被塞了一样凉凉的东西 。
我急急回头,那抹青色的身影已消失在人群中。
繁华落尽,徒留满地残红。
除夕宴终于结束了,皇上独自上了御辇,并没有拉着德妃或是任何一个妃嫔。
我们一干人在皇子王妃们的视线里,簇拥着皇上浩浩荡荡往景泰殿而去。
待皇上盥洗更衣罢,范公公道:“天儿不早了,你们去歇了吧。今晚安排了别人,就不用你们值夜了。”
我与眉绣忙道谢,回了屋。
趁着眉绣梳洗的功夫,我掏出青剑塞给我的东西瞧了瞧。是镌着如意的银锭子。
笔锭如意——必定如意啊!
一夜的折腾,着实有些累了。可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欢喜一会忧伤,一会想起他俯身亲吻我的样子,一会又想起平王妃小鸟般依偎在他身前。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刚刚合上眼,就听到有人“啪啪”拍门,“快起来,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亲们好聪明啊——是不是偷看了我的存稿?
☆、33千般乱
我匆匆起身;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张禄见到我如同见了救星,上前便扯我的衣袖,“阿浅;走,快走。”
“去哪里?”我疑惑不解。
“御书房;皇上在那里。”
“今天我值夜,现在不是我当值。”我挣脱他的手。
张禄苦着脸叫道:“皇上发了脾气又不肯吃饭了,您去劝劝吧。”
“不,我不去!”我斩钉截铁地说。皇上发脾气;躲都来不及;谁还上赶着上前;那是嫌命长了。
张禄连连作揖,“阿浅姑娘,姑奶奶,咱家求求您了,皇上昨晚一夜没阖眼,早膳也没用,眼瞅着该午膳了,皇上的龙体受不了。”
“张公公,不是我不想去。我又不能当饭吃,去了也没用。而且,万一哪句话惹得皇上发怒,白送了命,你说我冤不冤?”
张禄“呸,呸”两声,“大年初一说什么丧气话。咱家跟了皇上二十多年,皇上的性子可摸得清楚。咱家可以打包票,绝对要不了您的命……”
我仍是不同意,“张公公,您是皇上的心腹,皇上自然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