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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侣这样说,不禁愕然。虽说像那济公活佛,也是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但是“色”之一字,乃是佛家大忌。心下里细细一想,实在酒色二字均是大忌,只是以汉族来说,针对佛教显宗特别忌讳色之一字,对于酒肉两样倒是似乎看来有些宽容的样。
“我本知你二位稍后必然来探我,只是届时人多眼杂,有些话只怕说不妥帖,只好避众前来见你们。”那青年僧侣依然笑着说道。
“未知六世达…赖对我二人有何见教。”胤禛忽然改称,令楚笑寒莫名,但是心里猜到大概胤禛已经瞧见能证明其身份的物件了。
那仓央嘉措微微笑道:“四贝勒心中所想无需求助于我,你本就有能力自己达成,况且未经你亲历为之,你也不大会相信。我此次来主要是为这位姑娘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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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结尽同心缔尽缘, 此生虽短意缠绵
胤禛倒也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身边的楚笑寒。
那仓央嘉措依然柔和万分地微笑着,楚笑寒心道,生得这般好看又如此温和,一点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肯定很多女孩子十分哀怨。就好像当年《青蛇》一放,一堆的女同学在那里哀嚎,法海太俊了。都被赵文卓迷得七荤八素。那法海还是冷漠无比,尚有如此力道,更何况眼前这位佛王。
“这位姑娘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心里怨念横生,直令诸法界业力陡升。但这原是我的错。”
仓央嘉措这话一出口,只把眼前两人震得呆住了。
楚笑寒急切地冲了上去,抓住仓央嘉措的法袍,惊喜万分地叫:“你能送我回去?”
仓央嘉措的笑容微微黯淡,摇了摇头说道:“我做不到。倘使我不是轮王,而是梵王、或修成佛道,或可立刻送你返乡。”
楚笑寒觉得希望刚升起立刻破灭,不由得略生恼意:“那你说来帮我的?却送我不回去?而且你刚说这是你的错,是你把我弄来这里的吗?你为什么要把我弄来这里?”
仓央嘉措摇摇头道:“并非我令你来到这个世界,只是我为众生所痛而痛,为众生所乐而乐。你既有怨怼,自是我的错。南阎浮提众生,举止动念,无一不是业,亦无一不是我的错。你来此间,虽不知佛祖本意,若不是你在佛前求得千年果,则必是你本人万年业所致。”
楚笑寒听得似懂非懂,懵懵懂懂。
“你本是仁增旺母转世,我与你有缘,自然要应劫助你。”仓央嘉措耐心地说着。
“仁增旺母是谁啊?”楚笑寒好奇地问。
仓央嘉措的神色抹过一阵黯然,终是温婉和蔼地回答:“她是我的初恋女子,当时我醍醐未开,贪恋温情。故而行为放肆,违反了戒律私自与她相会,结果害得她被布拉宫的铁棒喇嘛处以极刑,强行装入布袋中,让大汉轮流踩踏,直至踩死为止。”
楚笑寒听了不寒而栗,连连往后退了数步,直至进入身后胤禛的怀里,用力握住胤禛右手食指,这才稍稍定下心来。再又发问。
“那……你……怎么助我?”
仓央嘉措微微一笑,问道:“姑娘希望依然夺他人之舍,行私自之事吗?”
楚笑寒心中猜到他意有所指,但是生怕自己猜错,只好低头不语。
仓央嘉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仁增旺母的身体,我偷偷地藏匿了起来,这些年保存得很好,姑娘可以看看。”他说完指了指榻几里面,只见隐隐一个穿着白袍的女子躺在内里,一动不动。
楚笑寒浑身颤抖起来,那个身形……好生眼熟。
仓央嘉措见她半天没有开口,便朝胤禛微微示意。胤禛长身踏上几步,面有诧色地抱出那个白衣女子。轻声噫道:“这女子明明气绝,却是周身温软,不似尸体。”
楚笑寒按捺心头不安,抬眼看去,浑身立刻颤抖如筛糠:这面目、这身形、这手脚可不就是自己!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楚笑寒本尊的皮囊!
“这……这……是我。”
仓央嘉措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你,但又不是你。”
胤禛在旁听这对话,亦是万分惊讶。他仔细端详怀中抱着的白衣女子,但见容颜与眼前的钮钴禄·阿昭完全不同,心下不知是何滋味,难以名状。
楚笑寒感觉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还有一个我?这是仁增旺母?还是玛吉阿米?还是达娃卓玛?还是楚笑寒?还是钮钴禄·苏昭?佛说,不可说不可说。
我只能说,如之何如之何?
仓央嘉措柔声说道:“这都是业。业力之大,佛祖尽全部不可思议之神通依然力不能阻……姑娘,我已经我最后法力注入仁增旺母的体内,你何时想要使用这个本属于你的自由躯体,均可。待此间事了,也是我该一别尘世的时候了。我当返我无边净如来欢喜诸世界,此后再见俱看各人缘分。也许不久后当在佛国无忧世界再会。”
“只是,有些事情我依然要叮嘱与你。”仓央嘉措依然慢慢地说着,温和无比。
“什么?”楚笑寒脑中思绪万千,神情呆滞地问。
“你与钮钴禄·苏昭有万千纠葛缘分,故而占据她现世身躯。而今你可以选择强行脱离。但有两个你须得知道,你若离开她的身子,她却未必能回魂;二则,若钮钴禄·阿昭能顺利回魂,然则你这边又有麻烦,那仁增旺母的身体毕竟因踩踏受损,可以让你使用多久我并不知晓,若他日你无法再使用此皮囊,却是再难回到这已然回魂的阿昭躯体……这最后你会否神魂俱灭,我亦无法算出。所以这身躯是否要用,你可以选择。”
……“我离开此世,残余法力神通可护她身躯三年,因此,你有三年的时间慢慢考虑。”仓央嘉措慢慢地说完,只是用力看住楚笑寒,低头言偈:“佛说:留人间多少爱,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听着若有若无的梵唱偈语,看着眼前渐渐显出金光轮王身的仓央嘉措逐渐在慢慢消失影子,楚笑寒渐渐彷徨起来,似乎不知道下面该做什么。直到身边那月白色的人影伸过来一个手,紧紧握住了自己那冰冷颤抖的手,这才定下心来。
等到一切影像如幻影般消失,屋中重又失去光亮。只是此刻天已经大亮,那白白的日光透过窗子投入房间。但总是觉得不如刚才那样光亮照遍整个屋子每个角落。仿佛一切都是梦幻,只有胤禛怀中依然抱着的白衣女子,似乎在提醒着两人刚才的事情绝非幻觉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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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欲倚绿窗伴卿卿, 颇悔今生误道行
辰时刚过,用了早食,那察哈丹津贝勒直剌剌风火火地就来了:“四贝勒,我本欲今日带你去探访那仓央嘉措,只是刚才侍卫来报,他适才坐化了。”
胤禛心中早有预感,故而不惊也不慌,只是淡然说道:“那实在可惜。”
察哈丹津是个直肠子,立刻说:“是啊,其实大伙儿私底下还是认为他确实是六世达…赖。无奈拉藏汗非要说他是假的。其实原本到了京城,皇上亲自瞧瞧,便该晓得他是货真价实的。昨日我就想说的,我察罕丹津个人还是非常相信那位就是真的活佛来着。可惜这次他圆寂却不能塔葬……只能火葬或天葬了。”
在旁边坐着听两人讲话的楚笑寒浑身打了个冷战,什么?天葬?
察哈丹津这才注意到胤禛身后坐着的女子,见她穿着颇为精美的蒙古服袍,身形窈窕,面容姣好,便知是昨日胤禛提到的那位格格,便笑着行了个礼,改用满语说话:“这位想必就是四贝勒的格格了。果然是个美人儿。听说格格很想见见六世佛王,只怕这次是见不着了。不过格格可以送送他。”
以往在度娘上搜到过天葬,而同学也恶作剧地发来过天葬的视频链接,均是只敢稍微瞄一眼图片,绝对不敢亲眼目的。
“这杜垂杰哇此地也不好操办,我看还是火葬较好。”胤禛淡淡地说道,“只那念珠、法袍、右旋白螺、弘法觉众印等诸法器还是留着吧。万一将来……备着总是好的。”
那察哈丹津只是稍微厚道直爽一些,却并非愚笨之人,听胤禛这样说,立时警觉起来,连连称是。
接下来几日便在广济寺大经堂云集了众多蒙藏红衣教众诵经转桶。这广济寺虽被大清赐名,但本地人依然唤它扎藏。虽是清朝政府与青海蒙古厄鲁特、硕特等各部联系、处理政务的中心府邸,但依然存在寺庙功能,本地人依然当它一标准的寺庙。
因此在寺庙内部就分成了两部分,除了专门辟出了厢房和楼宇宫殿作为政府机关办事所用,其他大庙院则虽与行宫连成一片,却是酥油灯长明不息,灯影昏黄摇曳。另有十数间小经堂,两侧又有耳楼,后方则是玲珑剔透的小寺。
楚笑寒趁着空暇才粗粗逛了这百座殿堂,千间庙宇。由于胤禛甚是忙碌,平日里倒也无人唤她,似乎又到了往日在京城四贝勒府的样子。周围侍卫仆人等均知她的身份,总是十分恭敬,晓得她不会说蒙语,都是迁就她说那满语。但是官话是无人会说的。楚笑寒这才知道当日为何胤禛同她说,倘使不会满语,则寸步难行。
想是西藏青海这带离中原甚远。那大清于他们而言,也是天高皇帝远。更何况连厄鲁特部的各部首领都还是近几年、近十年才刚刚依附归顺的,要说那满清官话,连皇宫内都是推行了几十年,尚不能普及全部八旗贵族,那这边的蛮荒之地,又如何能让其部族全部说那官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