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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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忍住了,这令她十分奇怪。
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梦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春梦?囧?
忽听他说:“你还依旧是这个样子,好,好。”接着他倒是不再耍弄她,只轻轻抱了她,再不说话。
过得半晌,听他又说:“心兰,快不成的了。这许多年里,我也没好好照顾到她,眼下,封她个皇贵妃,你不生气吧?”
楚笑寒听得莫名其妙,心里纳闷,可又怕他怪她起来,做些放纵驰荡的事情来,便只得压下疑问,见他复又问了一遍,心想这梦也有趣得很,居然是来说话做事了,这样想着也就点头笑说:“你爱封就封。”
他叹了口气,说道:“没成想,竟能在这儿瞧见你,只是,你什么时候才神魂归位呢?山里头清冷,飘荡在这儿有什么好的?”
归位?他在说什么呢?
楚笑寒腹中直敲鼓,纳闷得无以复加。
他却又说:“想也不是你自己愿意的。我定想法子为你筹谋,令你早早归来。这十数年间,我多方交接僧道,像那禅宗大师迦陵性音,我都多次求他起死返生之术,只可惜但涉生死之道,他便绝口不提。待到我登基后,他恐我为此加害于他,更是仓皇遁之……你放心,佛既不通,可向道求。不成事,断不休讫。……唉,这一次来景陵,不想,我竟来对了。你肯在梦中见我,也是缘法未断。你那时节说,愿为南北分飞雁,来世今生不相逢……听得这样的话,你不知我多怕,怕真是恩断义绝,再难相逢。”
呃,他啰啰嗦嗦地在说什么呀……一定是,是前世?楚笑寒灵光一闪,顿觉自己猜得极对。这样一想,便有些好奇,更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了。
顺治不可能吧?听说董鄂妃一死,皇帝也跟着死了,就算是老金小说里说的出家了,也不可能再封别人什么心兰来当皇贵妃了吧?
难道是康熙皇帝?不可能,不可能,康熙大大很花心的,老婆孩子真的很多很多。
乾隆皇帝?也不可能啊,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什么的,不也挺花心的?
咸丰皇帝?更加恐怖了,慈禧相关的电视连续剧,没一个看出来他好的……
同……同……同治?
光……光……光绪?
这俩个,还真没啥印象……
莫非俺是被慈禧害死的同治的皇后?要么是光绪的珍妃?……这,这,这……好像都挺悲催的。
正发呆间,眼眸中忽然映入不知是同治还是光绪的年青皇帝容颜,这时在月光下细细端详,竟发觉眼前的面貌居然是,是那样的熟悉,似乎总若隐若现地萦绕在身前身后……
他那低低沉沉,带着一点点清柔舒爽的声音,无比熟悉地响起:“啊,又在痴痴恍恍了。也就你总敢在我面前发呆,再没第二个。”
说着他又嗤声笑了起来。
楚笑寒被他的说话声和笑声唤醒了,想起自己期待知道的事情,就不由自主地问道:“你是……”
同治叫什么名字来着?光绪又叫什么名字?这也太悲了,一个都记不出来。
他似乎笑了笑,说了句什么,却听不清楚……一时间,山巅飘来无数雪白的云层,在夜空下,映衬着一些淡淡的青光。淡黄色的月光如莹光一样披撒在边缘,说不出是金色和月黄色,只交织着翻滚着,竟是越来越浓厚……
于是,他的脸上现出惊惶之色,似有一股暗力,将两人分开。但是容不得楚笑寒多说一句间,云层已经将周遭裹覆得严实周密起来,几如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
一切,都,消失了……
“啊……”
大汗淋漓的楚笑寒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只是没坐起来就感觉已经麻木的左臂被一股下拽之力拖住,然后又跌落下去。
重重摔在床上后,就看到楚韶颜同学拉着她的手,把头和大半个身子压在她的一个臂弯上,正半倒在床边香香地睡着。
呜……,这么累的姿势,居然也能睡得这么香甜,真是人才!
楚韶颜被惊醒了,她揉着眼睛从床边坐起来,看到她老姐已经爬起来了,也就迷迷糊糊地问:“姐,你终于醒了啊?你一梦魇就叫都叫不醒……要喝水吗?我给你去拿。做什么梦了?”
楚笑寒惊魂半定,摆摆手说:“不用,我不喝水。什么梦……记不太清楚了,好像,好像有个男人……”
楚韶颜一下子来了精神,坐正了极有兴趣地问:“哇,这么说,是春梦了?哇哈哈啊……快说来听听!”
楚笑寒凝神皱眉很用力地想了一会儿,无奈地投降说:“记不起来了。就看到一个男人。不过,他好像穿着皇帝的衣服。”
“……皇帝,很有爱啊……”
楚笑寒慢慢地躺下去,让自己躺得舒服点,一边说:“诶,月白色的清朝皇帝的龙袍,还真没见过啊。不过我挺喜欢那个淡蓝色的。”
“清朝的?”楚韶颜兴奋地问。
“嗯,一定是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雍正,我起了条件反射,所以就梦见清朝的皇帝了。不过一定不是雍正,你说过雍正做皇帝都四五十岁了,他很年轻,我觉得像是同治或者是光绪。”
“那么悲催的两个倒霉皇帝?”楚韶颜听得同治和光绪的名号,顿觉索然无味,脸颊眼角肌肉牵动,十分勉强地表示毫无兴趣。
“因为他年纪看着真的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那么年轻的皇帝,好像只有……只有,那几个吧,……”
楚韶颜无力地问:“那你怎么不猜是顺治康熙乾隆呢?”
“不知道。离天亮还早,还是睡吧。”
“好吧,睡。姐,我回屋去了。”
【雍正丙午年·废安亲王府】
胤禩,此刻已经该唤作允禩的原廉亲王,正在后寝殿饮酒,已有六七分醉意,身周无任何伺候婢仆侍监,便是他那贴身侍监长春都不在殿内伺候。
倒不是树倒猢狲散的缘故,也是众人但有几个靠近,便被终日大醉的允禩拿杯子盏子砸了出去,只得战战兢兢地在殿外远处候着,待到他八爷大叫之时,再去听候使唤。
这一日,又是如此。
“八爷……八爷……”
允禩听得唤声,张开迷离醉眼,惊见一陌生却有几分眼熟的面目,细细一看,却是苏培盛。不由得笑了起来:“苏公公,缘何到此,莫不是皇上又有……又有旨意?何劳你一个懋勤殿的首领公公,到本王处来……”
苏培盛低声附耳说道:“……八爷,皇上来啦……”
允禩一惊,这醉意倒是醒了大半。
他坐起身子一看,果见那风门口棂条雕花隔扇门有一扇微微开了几分,一个蓝色缂丝妆花缎绣常服的人影袖衫飘飘间已然入了内间。
这一阵子工夫间,苏培盛业已退出了殿外。
允禩一顿间,微微一笑,说道:“皇上,竟会到这里来看我,也真是令人费解。年初,不是刚将我的黄带子革去,允禩早非宗室,何敢劳动皇上亲自莅临,探望一个庶人?”
雍正皇帝走过精雕万福万寿镂空花梨木月洞隔断门,进入内间,在允禩身前丈外站定,良久不曾说话。
允禩也不去行礼问安,只大喇喇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脖喝下,复又笑道:“我记得,皇上以前说过,有一笔账,会记在心里,来日定要奉还给我,还说,让我千万不要后悔那日所做的错事。”
说到这儿,允禩大笑起来,说道:“皇上,四哥,而今,你也不过就能把蕊媖革去福晋,休回外家罢了。四哥,你我政间宿敌,彼此轧压打击,本属平常。只是,你借词将我的福晋遣返外家,令严加看守,不让我同她有潜通消息的可能。这可有点儿不大厚道啊。嗯,兰欣,走的时候,也曾答应我,若不能得返,会托人捎信带平安回来,可这十数年,却也没一点儿音讯,想是她的家乡实在飘渺遥远,难寻路途得通……四哥,莫不是你自个儿没法跟兰欣互通消息,便非要做弟弟的陪你一块儿共苦一回?”
雍正皇帝淡淡地一笑,对允禩放肆妄言,没斥责一句话。只他稍稍又上前一步,如平常谈笑般笑说:“这算得了什么?诸王大臣俱认为以其唆摆之罪,当令蕊媖自尽,焚尸扬灰,方才妥当。可朕,也没允啊。”
允禩愣了一愣,默然不语。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乃是常情,从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雍正皇帝看允禩不语,扬眉嘲道:“莫不是时至今日,八弟倒反是悔起来了?朕也当真奇怪,当年,你本已歇心,……如何朕得登帝位后,你却如此大动干戈,做些不智之举?像那怨望愤激之语,诸如‘皇上今日加恩,焉知未伏明日诛戮之意!其目下施恩,皆不可信’等,又力图担下安郡王之爵禄承袭风波,克减山陵之夫役,抬陵上红土之价值,阻回科尔沁台吉,不许谒陵;如此明而执杖、堂而皇之地搅乱国政之举,实在不似你的行事手笔。而后,是更加荒唐了,亲手执杖毙了护军九十六,将供了殴死九十六实情的长史胡什屯,揪辫殴打……跟些个奴才纠缠撕打,一点儿没主子样子,也四十好几的人了,你道你还小么?”
允禩只哼了一声,说道:“便是暗地里做些动作,皇上,四哥你,会不晓得吗?大势已去,不过思及过往恩怨,料到四哥不会轻易放过弟弟,自然捣捣乱,赚那么一点蝇头小利,倒也好的。四哥你的性子,平日里看着虽大方,可遇到自己中意上心的人事物,就不好说了。我当日阻了你,令你没赶上拦住兰欣,定让你恨之入骨吧?今日落得这个结局,我一点儿不意外。”
雍正的眼眸慢慢地投了过来,落在允禩的身上,盯了一阵,他笑了起来,说道:“八弟,你当日确实阻了朕,不过却并没成功。朕还是从汤泉村村吏那,得了消息,并未耽搁多久。只不过,老九的人,倒实实在在地阻了朕足有一个多时辰,还意图对兰欣不轨,谋财害命。两两相较,倒是老九更令朕恼恨几分。”
允禩听了这话,倒有些诧异起来,说道:“竟是……如此原委。”
雍正缓步走到同雕万福万寿的支摘窗前,伸手微微一推,将上窗推开一线,外面院子里空荡荡的,人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