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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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掩饰遮盖。当下也就定了心意,旋即同苏云说道:“苏云,你可知道,我,我若是真有了,可也不是四爷的……”
苏云闻言浑身一震,猛抬起头来,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阿昭惨然一笑,说道:“是八爷……四爷,原本就没碰过我一根手指头儿。”
苏云原已猜到几分,此刻经自家格格证实,登时也为之变色,一时颓然坐倒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昭坐在床沿上,入神回思,没错,自打她们俩换回了身子,四爷,真的是一根手指头儿都没碰过她。
苏云咬了咬牙,挪着跪倒的双膝移动凑近贴住阿昭的腿弯,双手反抓住阿昭握住她的手,说道:“格格,勿要挂心,这事儿就交给奴婢吧。奴婢一定会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但是……,怎会算漏了一个呢?
塔纳,吉兰,她们不可信。那个笨蛋肆意宽厚,弄得几个下人没一点规矩。这一不留神之间,竟是被塔纳瞟见了月信记本……
那一日,正在愁思如何处理此事,塔纳专门洗浣她的衣物,定然会察觉不妥吧?只因那月信带也不曾用过,记本上的载录从何而来?可来不及周详考虑,却忽听外头传入来苏培盛的声音:“爷来了!”
四爷?四爷来了?自那以后,他是第一次,竟是来了她的院子。
这是如何一回事?
阿昭闻声立起,走得几步却又呆住了。
站在风门口,看着从院子口月洞门飘扬似临风玉树般行将过来的胤禛,一刹那五味杂陈,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他,还是那般俊逸。虽不若八爷俊美,却一样白皙,一派出尘之姿,皎然特秀,隐带霸道王气。
神魂飘荡之际,听他走近前来,淡淡说道:“收拾一下,随我去秋狝吧。”
猛唬之下吃了一大惊,阿昭不由得退了几步,神色忐忑地看向他,不知他是何用意,莫不是耍乐玩笑来着?
却见他十分认真,目中带了凌凌寒意,嘴唇冷酷地开合,只郑重说道:“不用带任何人,就你独个儿跟我去。行事,但有个分寸儿。你当知,眼下是四爷府的格格身份,莫要僭越了体统。若走错一分,行错一毫,也不是独独死那么轻松简单一个字儿。”
登时浑身浑脑的闹了个透心凉……
唯独一点好,那小月子里的请安倒是逃了过去。刚下掉了那块肉,从小到大结实的身子都确实有些虚。只纳闷那个女子在她身上的时候,如何自己就常常吐血咳嗽,大约是那个女子本就虚弱吧……
这行围跟着四爷出去,也没什么闲杂事宜,只需自己一个儿将养着也就是了。白日是坐在车舆上,晚上便在行营休憩,到了木兰围场,就更加空闲了,只呆在属于她一个人的小毡包内,什么都不必管,不必问。只吃喝安寝,纵然吵了些,却极为闲适。
成日不见四爷的人影,但有那么几个均是杂役太监和苏拉婢仆,倒也是周到伺候,物事不见短缺。
而后,有一日晚,在木兰辉罕的时候,四爷却是来了,沉着脸带上了她,径自去了八爷的营帐。
在那个营帐里,她惊恐震愕地看到了八爷、还有那个女子……四爷,他毫不容情地把她甩了出去,推至八爷面前。旋即一把拥住了几近赤裸的那个她,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万分珍爱的样子,挺身横抱起她掉头便走……完全没回头看一眼她,至于,八爷,十四爷,会怎么对待她,他是,一点儿都没想过吧?他的眼里,他的心里,似乎就只得她一个人……为何?为何?
好恨,好恨……
从胤禩的帐内出来,只觉怅然若失。却不是为了八爷,而是为了他……虽然,八爷的话,也是少有情意,听着着实伤人,但此刻,却已是再伤不到她了。
一路走去,阿昭同苏培盛两人尽皆默然无语。
聪慧如她,至此已然明了今次胤禛带她来秋狝的目的必定是以她易她了。那样明确,那样残忍,否则,何以她一出现在八爷面前,便就可以回京城贝勒府了呢?
苏培盛领着阿昭匆匆走到扎营连帐城外,以四贝勒的腰牌出示过了宿卫警跸,到得八旗护军官校的军帐外围,那镶白旗护军处预先停着的单驾辔舆已经映入两人的眼幕之内。
只是,还未等苏培盛和阿昭上车,却听后头传来一声唤:“玉儿!”
阿昭身子一抖,脚步顿得一顿,却没有停下,仍旧从车舆的后门欲要爬将上去,但,未等她抬腿,左臂上已然多了一只手掌,牢牢握住她的衫袖胳膊。
阿昭咬住下唇,慢慢地回转头去,果见胤祯一脸气急,立在身后。他一身月白色的短打褂衫,倒是没有在外头套穿长衫常服。
定然,今日是又同八爷一起玩布库了吧?
她在脸上挤出一个笑颜,虽弗堪但仍忍耐说道:“十四爷,玉儿要返转京师四爷府邸,您还有何见教?”
胤祯用力一扯,便将阿昭扯入自己的怀里,单手揽抱住。
苏培盛见状,十分尴尬,不知是上前还是避开,唯可庆幸之事乃是今日什榜相扑盛事,许多参领统领俱去参与盛宴,但有不去也聚在他处开心畅饮举宴,故而此间只有几个少数值守士兵,见同旗的四贝勒的人,早就避开。待到那十四阿哥过来,看着火气甚旺的样子,更是益发躲了开去。
人少,瞧见的眼睛也就少了几双,日后的口舌是非也就少几分。
只是,眼前这事,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待让车上那两名微散太监以及车夫连夜送苏格格回京师,想来足够安全。可突然遇到十四阿哥阻隔,自己不过一个奴才,如何同自己主子一般尊贵的王子阿哥说言道事呢?可若轻松放了开去,却又如何去跟自家主子爷报说此事?
阿昭挣了一挣,没能挣开去,便软语说道:“十四爷,究竟何事来着?您又不明说,到底说句话儿,才让玉儿明白啊……”
胤祯不言不语,巡视了一下周围,大约也觉着在这里有些不妥,便将阿昭拉到前头,将她推上了马车,旋即自己也跃将上去。
一上得车厢内,阿昭便看到两个侍监脸色煞白,有些白眉赤眼儿的,不知该作何举止,作何言语……但见得这两人,她倒是心里有些宽,可还没等她放下心头,后头腾腾地就跟入来胤祯。
胤祯把眼珠儿一瞪,那车内原呆着的两太监立刻把身子抖了一抖,立马就滚球一样地抱头窜了下去,一句话儿都不敢说。
待得那俩人一下车,苏培盛的脸只在后厢门那露了一半,胤祯已经哼了一声,一脚踢在门上,哐当一声,门就被砸出几声响动来。没等那门反弹开来,胤祯伸出右臂一挡,推上门,旋即闩上。
阿昭见此情形,陡觉心惊起来,识得这位十四爷足有四五年,心知他绝非自制把持之辈,当年他无心于自己,且有其他忌讳,自然可以安然得脱。可今日之情势却是彼非此了……
倒也不能怪那……那唤作楚笑寒的女子,她确实对十四爷完全不知,懵懂之间撞入了他的视野,拨动他的心弦,这事确实难办得很。现如今,若是迎合之,却总是属于偷情私通之类,便是她故意露了心怀利用攀附之念给他知晓,以她当前四贝勒府邸格格的身份,却也令他一则不信,二则总也新鲜得很;若不迎合,则更应了他的倔性子,越发兴起,更难推诿抗拒。
想了一想,她倒是静下来了,只在脸上堆出璀璨笑颜,娇声柔语说道:“十四爷……玉儿,有一事相求。”
胤祯本正凝神望住眼前女子,数年不见,她看去是完全长开了去,越发标致美貌,十四五岁的年岁里,面貌身量分外风流,此刻细细妆扮的容颜,真是花月不足喻其神色……凑近了看去,真是靥笑春花,唇绽樱红,榴齿淡香,同那外相虽清润,纤腰楚楚,看去却寡淡无味,脾气又倔强,年岁又老了些的钱兰欣相比,真是不知强了多少倍……可偏四哥、八哥怎地都将心放在那女子身上,不理眼前这宜嗔宜喜娇嗲可人的阿昭呢?
正定定凝思间,忽闻阿昭柔言细语出声相求,不由一愣说道:“何事?你但说来听听,倒也不妨,我且看能是不能……”
阿昭淡淡笑说:“倒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十四爷当日令德妃主子特赐给玉儿一块玉牌,实在算是怎么一回事?”
胤祯听了似是完全未料到她会提及此事,愣了一阵才回答道:“这玉牌,本就是打算送了给你的一件小物儿,原不当紧的,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思。你难道这样快就忘了不成?”
阿昭冷冷一笑,说道:“十四爷说得是,玉儿哪里敢忘。只是,玉儿如今眼下可是四贝勒府上的随侍格格,虽不是礼部正式册了,可好歹也是皇上赐给四爷的,人头数可也要记了进牒子的。十四爷给玉儿这样一个尊贵物儿,偏还要让德妃主子给了下来,经了四福晋的手,落了四爷的眼耳,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想是十四爷气恨玉儿没礼数,竟是一点不念过往旧情,要活活害死了玉儿不成?”
胤祯吃了一惊,赶紧辩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来着。”
阿昭嘻嘻一笑,只是肌肉牵动,目中毫无笑意,说着:“十四爷不是这个意思,却也已经是这样了。是以,玉儿且求一样事儿,若十四爷真心喜欢玉儿,那便该想了法儿问四爷将玉儿讨了去,好歹求了您的妃母或是皇上,册我一个侧福晋、庶福晋之类的,这才是正理儿。像眼下这等,只怕任谁瞧了都是不妥的,便是十四爷素来放纵驰荡,任情恣性,却也是大不近情理的。”
胤祯一时哑口无语,想了半晌终于嗫嚅说道:“这去讨四哥的侍妾,却也……却也……”
阿昭见他果然入了戽,嘴角含笑,嗤声嘲笑道:“果然十四爷也觉得这是谋虚逐妄的荒唐事呢。那便请十四爷早早歇了这份心,还玉儿一个清静,也就是了。若然十四爷有心,但可瞧瞧,这整个京城上下,做得出这等事的人,倒也不是没有。若论十四爷么,年近弱冠,却还是一个闲散王子,连个贝子的爵位都没有,又无军功……将来,便是再努力,也不过看在皇上的份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