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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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瞳继续涣散,让自己的瞳孔散到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片模糊,只能感觉到光亮和黑暗,这样才是最安心的状态。
棉紫铃的花语……是什么……来着?无望的爱。
……
又开始坠入不辨晨昏的日子,看来他,来此间,并非急着带走自己。楚笑寒在茫茫然中这样想着。
突变陡生通常是用在这样的地方的,原本以为会将用在去到四爷府的时候。那日,正坐在坐榻上持续发呆的楚笑寒依然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边的云层,“碰”地一声,门被撞开,听得门口有两个宫女的声音在阻拦着:“十三爷,您不能进这屋里,上头吩咐过……”
胤祥的声音在说,不对,是在吼:“滚开!”
下一秒钟,似乎一只手攥住楚笑寒的左手腕,猛地一扯,便轻松拉起坐榻上东倒西歪的楚笑寒,拽着她往外头踏步而去。
楚笑寒迷迷糊糊地被连扯带拽地跟着胤祥往前跑,似乎,似乎,这里是乾清宫。原来,原来自己已经从坤宁宫转移到乾清宫了啊,呆了多少天呢?也不太算得清楚。
感觉自己是被胤祥一把推进乾清宫的东次间内的,跌跌冲冲地往前行了几步,直接顺着那推力扑倒在地毯上,摸着手指触到的宝相花,金银线绣如此精细,俱是不曾得见过的古董,可是为什么让自己闻到浓浓的尸血味呢?
耳朵里终于听到康熙皇帝不悦的喝声:“胤祥,你擅自拖来个宫女作甚?你四哥多番为你说情,朕才释了你,你又要做些糊涂事吗?”
胤祥嗤嗤地笑道:“既然皇阿玛要问八哥一些事情,那便让儿子们一起听听这‘良’额娘的钟粹宫内头等宫女的话,总有些有趣内幕可听,既免了八哥左闪右避,也省了儿子们隔靴挠痒。”
忽而耳边又听得胤禛的声音逼近过来,沉声说道:“十三弟,算是四哥求你了,快将兰欣送返去,莫要再做这违逆圣意的事情。便是这钱兰欣知道什么,又如何?难道这宫里头,还会有皇阿玛不知道的事么?”
胤祥笑道:“没错,皇阿玛都知道,可是,众家兄弟不知道呀!皇阿玛毕竟是做阿玛的,对着再不肖的儿子也总还是会心软的,哪里会当真撕破了脸将全部腌臜俱都说了出来呢。”
胤禟在一边说道:“十三弟,你搅个什么劲啊,今日皇阿玛不过是问前内务府管事凌普之事,你拖来这疯疯癫癫的女子作甚?嫌那日夜里,这女子闹得还不够么?”
胤祯不断冷哼道:“这个贱婢看着就惹人生厌,只是不知为何皇阿玛怎地还不处置,那日她不是求凌迟剐刑么,那便赐了她就是了。”
胤禛听了脸色一沉道:“十四弟,皇阿玛还在上头坐着,自有圣裁,几时又轮到十四弟你来判她死与不死?”
“哎呀,我差点忘了,这钱兰欣,乃是四哥的人,难怪四哥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胤祥,你让四哥的人来作供,焉知她所说不是四哥授意?我们兄弟几个又怎辨真假可信呢!”胤祯哼哈着冷笑。
胤祥微微地笑了起来,说道:“她哪里是四哥的人,我瞧着倒是像是皇阿玛派来的奴才。八哥不就是查了凌普,才晓得,这钱兰欣原是皇阿玛点了进宫的,这才慌了神,想必平日里有多少不谨慎的言语举止尽皆被看了进去。不知与那凌普达成何等协议,打了个马虎眼,就将这贪婪巨富的奴才轻轻放了过去。这事儿不知十四弟听了,觉着有趣不有趣?”
胤祯猛地横过去一眼,说道:“十三哥,你自那日晚里起便被皇阿玛禁足,不过昨日刚刚得脱,知道的事情可真是多啊。这耳目,这手段,只怕不下于皇阿玛了!”
金銮座上的康熙皇帝身子一震。
胤祥似有意一心求死一般,毫不在意地哈哈笑起来,只说道:“好说,好说!”
第3章 重看一半眼模糊
就在胤祥哈哈大笑,肆意狂言的时候,楚笑寒却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逐渐地变作黑色,却又有许多金星四冒飞射,大概有些晕厥感,可能快要晕过去了。
……
……
极其吃力地再次张开眼帘,楚笑寒呆住了。
这里……这里,奶白色圆形吸顶灯,白色的天花板,再过去是白色的墙壁,竟然真的是白色的乳胶漆的墙壁。正对头顶的是一台悬挂天花板的电视机。墙壁腰线以下是淡绿色的玻璃砖。怎么,怎么欣喜若狂的感觉是时间顿住的这样吗?
似乎很难动弹移动自己的头,所以只好微微地转动眼珠,似乎斜斜躺在护理床上,白色的床单,天蓝色的薄被……
耳边回响着遥远又接近,宁静又喧嚣的声音,那样怪异。良久终于辨识出来,那是哥哥的声音,他在做什么?
………………
“狄宁做了什么?”
“他把剑刺进了诺梵的背后,”维尔娜冷静地说。
崔斯特觉得一时之间天地变色。牺牲?谋杀?消灭一个家族,连婴儿也不留?他的兄弟姐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对你的哥哥尊敬些!”维尔娜要求道。“你的命是他赐给你的。”
………………
不过,崔斯特聪明地闭上嘴。他现在已经明白了,狄宁想要他死。崔斯特明白,如果他让哥哥有机会鼓动家族中的女性对付他,狄宁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一定得好好地学,”狄宁再度用克制的语气说,“接受你周遭环境的现实。你必须学着了解敌人并且征服他们。”
“不择手段,”崔斯特结论道。
“这才是真正的战士!”狄宁邪邪地笑着。
………………
哥哥,在读《暗黑》系列的《故土》?崔斯特·杜垩登?那位骄傲的使用双刀的卓尔精灵?不,哥哥,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已经看完暗黑三部曲了,连冰风谷都看完了,包括龙枪传承各个系列及短篇……我……我突然想听你念念《第七颗头骨》,当所有的感情都消失成为白骨,光明的神圣法师和黑暗的死灵法师之间的爱情到底是怎样存在的?为什么?在控尸术都不存在的现实世界里,“移魂”这样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哥哥……念……念基洛的故事,我,现在不想听,崔斯特的事情,魔索布莱城的邪恶让我觉得恶心。”
“崔斯特是谁?”楚凌风放下了手中的书,静静地凝视着自己,问道。
“崔斯特·杜垩登,杜垩登家族的第三位王子。当他的哥哥狄宁杀了第一王子诺森后,他便成了第二位王子。魔索布莱城的崔斯特王子。哥哥,你放心,我没有失忆,我很正常,什么都没丢……哥哥,我真高兴,我竟然回来了,我本以为……我会死在那里。”
“你真的什么都没丢吗?”楚凌风笑了起来,用手指了指自己。颔首示意自己低头看。
为什么要我低头看呢?可是低头看真的很吃力,似乎怎么都动弹不了。楚笑寒很用力很用力地低下头,终于,她看到了,在医院的蓝色薄被内,躺着的是什么呢?露出一截森森的白骨……这是什么?这样清晰灰灰苍白的胸骨。
啊,是施了剐刑吗?对哦,好像是看到那个刽子手了,手中拿着上好的凌迟专用小刀,寒气逼人,刀光冷冽,下面垂着一个眼熟的火镰,这短刀,是那把刀吗?这样眼熟,一惊之下抬头看,果然看见那刽子手抬起头来,那面容那样熟悉,他剑眉星目,隆鼻薄口,裸露的上身匀称健美,胸肌发达,腹部平坦,皮肤泛着特异的光泽。那脸上,自始至终挂着嘲讽的微笑。忽见他一掌拍在自己心窝胸口,只觉双眼翻白,胸口发闷,血流不畅,对哦,要封住心口大血脉,才能凌迟如切割萝卜一样,切够刀数,而人不死。
随即见他毫不迟疑提刀落肉,白色的肉片如削面般四散飞开……最后一刀,全身只剩头颅心口,余皆白骨,见他抬手扎下那蒙式短刀,正中自己心窝,生生扎了那颗心出来,笑吟吟地放在唇边轻啜鲜血……
“啊………………”
楚笑寒闭目蒙耳尖声大叫起来。
“醒来!醒来!快些醒过来!”耳边有人在诉着絮语。
“不行,不行……张目俱是噩梦,阖眼方得安宁。”楚笑寒喃喃地道,“哥,你连我的份一起照顾妈妈,我便……我便……去了。爸爸若回来了,告诉他,我很想他。”
“我不许!不会允你就这样死去!哪里有这样容易的事!休要做梦!快些醒来!”
……
赢也好,输也好,自古难料,浑不如布衣青山坳。
喜也好,悲也好,醉时狂歌醒时笑,不辜负青春正当年少。
悲也好,醉也好,大梦一场全忘掉。
白也好,黑也好,都是有缘聚春宵。
思前想后即使春宵无聊,怕只怕孤独醉人倒
……
再次神识清明的时候,竟然又回到一片白色的医院床铺,怔怔瞧着自己的白色骨架,楚笑寒摇摇头,觉得诡异万分……
“哥,你说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依然坐在床边的楚凌风淡淡地笑着,略带宠溺地说:“又胡说八道。”
“哥,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做一个永远不会醒的噩梦。是不是我在盗梦空间?醒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在梦境最底层?”楚笑寒皱着眉头问,对面白色的墙壁空白处突然出现了一面镜子,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脖子以下全部都是空荡荡的白骨,唯独头面粉红血色,生气盎然,偏是坐在旁边藤椅上的楚凌风安适自在,仿佛一切就该是如此,毫无异常。
“哥,你记不记得,我读小学的时候,不小心跑去实验楼,结果看见人体骨骼标本,吓得哇哇大哭,路都不会走了,后来还是你背我回家的。可是现在看见自己的骨头,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不记得有这样的事。你睡糊涂了。”楚凌风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又开始读《故土》,依然是那一章,那一节……从“狄宁做了什么”开始,到“这才是真正的战士”结束。
“唉呀,哥,你为什么每次都念那一段呢?”
“因为……我手上的书,只有这一页、这一节,是有字的。”楚凌风稳定无波的声音干巴巴地响起,回答着楚笑寒。
楚笑寒皱起眉头,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