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春妍-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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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没能迎来提亲的人,却迎来了陈方铎。
上次因着替陈籽妍寻亲的事情,夫妇俩冷了几日,陈夫人气了几天之后,也明白再这样下去,只怕会夫妻离心,找了个月色如水的夜晚,亲自送了参汤去书房,如今虽不如新婚时如胶似漆,但也相敬如宾,一团和气。
“老爷,你这是在找什么?”陈方铎进了主院,便开始翻箱倒柜,从书房翻到东厢,再由东厢翻到库房,让跟在他身边的陈夫人一头雾水。
“你可曾见过一个金漆雕花的小匣子?”陈方铎听她询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铁青着脸揉着额头。
陈夫人心里“咯噔”一声,眼里闪过慌张的异色,舔舔发干的唇,“家里的金漆雕花匣子不少,不知道和老爷想找的是不是一样?”
“那匣子里放着一枚碧玉,雕着朵荷花。”陈方铎努力记着,转眼又摇头,“我明明是放在了书房的箱子里,怎么就不见了呢?”
荷花?碧玉?陈夫人的手在袖子里紧张地捏成了拳,从来不曾听他提过的东西,怎么会突然就寻了起来,“这个我到是没见过,老爷,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陈方铎泄气地回了东次间,坐下又站了起来,来回在屋子里走动着,口中时不时嘀咕两句,陈夫人屏住呼吸想要听清楚,却一个字都没听清,“老爷,你这是怎么回事?那玉有什么特别吗?非得找出来不可?”
来回走动的人仿佛没听到她说的话,半盏茶之后,长叹一声,终于说了句能让她听清楚的话,“一切都是定数。”
“老爷,你说了半天,我都不明白,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不知为何,这突然冒出来的事情,让陈夫人觉得心惊胆颤。
陈方铎张嘴想说,突然想起今日听到的话,只能摇头不语,心道,这件事不能说,要是让人传了出去,不止是陈家在双流颜面无存,更是会害了自家的孩子。
陈夫人打听了半天没个结果,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老爷,忙了整天累了吧,好生在榻上歇歇,等传饭的时候再叫你。”
伺候着陈方铎躺下,陈夫人退出了东次间,临出门朝里面瞅了眼,看陈方铎闭着眼,朝着守在门外的冬梅扬扬眉,转身带着张氏与芙蓉出了院子。
她知道在陈方铎这里怕是问不出什么,于是出了二门,找到跟着老爷的小厮景书,景书被她问得糊涂,半天说不出个为什么,只道今日有位从前的同窗来了书院,和老爷在房里谈了很长时间,由于他守在门外,也不知两人谈了什么,只知道同窗老爷走后,自家老爷的脸色就不太如意。
陈夫人一时找不到头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和老爷说的事情,与那块玉佩有关,与陈籽妍的亲事有关,但老爷的态度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惶惶了几日,陈夫人心烦意燥起来,整个早晨,来回事的管事都屏着呼吸,说话都是压着嗓子,已经有好几位管事被骂了,最惨的是位老帐房,在陈家几十年,因为算错了一个数字,被她直接赶了出去,说是陈家用不起这等人。
芙蓉守在她身边,抬眼看到门外张氏在招着手,暗中给站在一旁的冬梅提了个醒,悄悄从理事厅里退了出来,“姐姐干嘛?夫人正火着呢,若是被她发现我出来了,肯定跑不了板子。”
“夫人那么疼你,怎么舍得打你板子?”张氏对芙蓉的口气很是不满,翻了翻眼,“跟你说个事。”左右看了看身旁无人,便附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这事,我先去盯着,回头你跟夫人说声。”
张氏说完便急急地走了,芙蓉伸手想要拉,却没能拉住,只能着急地跺了跺脚,回到厅里,陈夫人正在训人,她想上前先禀了夫人,却又不敢打扰她,只得站在一旁干着急。
等回事的管事都被骂了个遍,陈夫人面前的茶杯换了三次之后,花厅里终于只剩下主仆三人,芙蓉端着荷叶玉竹汤,送到她面前,“夫人,这是厨房今早炖的荷叶玉竹汤,清心下火,您尝尝。”
陈夫人揉着眉心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眼光锐利地朝她扫过去,“清心下火?你觉得我今天火气很大?”
站在芙蓉身后的冬梅紧张地揪着衣角,芙蓉展颜一笑,“夫人打理一头家,每日劳心劳力,任谁看着都心痛,可这些辛苦那些人哪知道啊,只道夫人和善好言,难免有些张狂,是该敲打了。只是夫人若是为了这些人伤了身子,可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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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芙蓉向来最得陈夫人心,仅一句话气氛就不同了,“哼,确实不值当。可你看看他们做的这些事,连老账房都能出错,其他人还不知道张狂成什么样子。”陈夫人听她这么一说,觉得正说到了心坎上,这些年主持家事的辛苦,别人看不到也就罢了,没想到连下人也欺她。
“既然不值当,就别气坏了身子。咱们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放下的时候放下,当然该敲打的时候可不能手软。”芙蓉看她伸手接了汤,给冬梅使了个眼色,冬梅转向将临着东苑的窗子打开,如今已立夏,到了午时有些微热,窗外正是池塘,一阵凉风吹来,陈夫人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冬梅看她喝完汤,忙不迭地端起送去厨房,夫人被芙蓉两句话平了火气,但也只是对芙蓉平了火气,若是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只怕吃亏的是自己,还是想办法躲远点。[小说网·。。]
芙蓉看着冬梅远走,扶着陈夫人到了窗前,轻声说道,“刚刚张姐姐来过,说是打听到了那人今日会去墨华斋,现在正跟了去。”
陈夫人默想了想,“玲珑阁有什么动静?”
“不曾听她说起,夫人且放下心来,张姐姐处事谨慎,定能让夫人满意。”
“你找个人去玲珑阁看看。”陈籽妍才是真正张狂,往日出门总会先请示她,现在各家各府争相邀约,风头正盛,莫说是请示,时常连招呼都不打就出门了。
去玲珑阁的人还未曾转回来,张氏就急冲冲地进了理事的花厅,陈夫人见她额上冒汗,双颊通红,口中还喘着气,不由地睨了她一眼,“芙蓉,给你张姐姐倒杯水,瞧她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了她。”
张氏饮尽茶水,一脸兴奋地凑到两人近前,“夫人,你猜我在墨华斋里遇到了谁?”
陈夫人神色一凝,“玲珑阁?”
“夫人果真是神仙般的人物,一猜一个准。前些日子我给了墨华斋的伙计一吊钱,让他留意那位贵妇,大早他就让人传来了信,说是昨日那家的丫头来了,问进了新货没,老板说新货今日到,于是那丫头便约好今日来看货,我听了信本想先报与夫人,但见夫人这儿事忙,就自个儿先去了。”张氏说到这儿停了下,眼睛偷瞄着陈夫人,生怕她不满。
“瞄什么呢?继续说!”
见陈夫人并未发火,张氏沾沾自喜地暗笑,“我到了铺子里,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藏着,那贵妇还真是来了,呆了不到半盏茶的时候,玲珑阁那位就跟着进去了,两人小声说大声笑,亲热得很,两人在铺子里呆了大半个时辰,然后一同出了门。我赶出去的时候,看着她们上了同一辆马车,还好我机灵,叫了车夫跟着,夫人,您猜她们去了哪里?”
陈夫人脸色微沉,冷哼一声,并未搭理她,张氏立马收了轻狂的样子,规矩地退了半步,言语间不再加半点欣喜,平淡地说了下去,“她们去了荟娘的铺子,里面全是熟人,我就没进去,要外面呆了又有半个时辰,两人这才分别离开,离开时那妇人两手空空,直接上了马车朝着城南行去。我跟在后面,看她进了一间大宅,说起来奇怪,那个地方从前好像没有这么间大宅,也许是我久不曾去忘记了。”张氏停了下来,那个地方她肯定是去过的,但有没有这么一间大宅,却早已经想不起。
“就没有了?”
“哦,门楼上写着张宅,我向周围的人打听过,都说这家人平时并不住在这里,只是偶尔有人出入。”
张宅?陈夫人本来微眯的眼倏地睁开,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莫非那人就是张夫人?一时间如坐针毡,立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芙蓉手肘被人轻碰了下,转头看到张氏示意她说些什么,正当开口,似又想起什么,回头摇摇闭紧了嘴不说话。
“你找人盯着那家,查查对方是什么来历,还有,派人去将欣如接回来,说我有要事与之相商。”陈夫人终于停下了脚步,眼里有股狠劲闪过。
张氏得了话转身出去,花厅里只留下陈夫人与芙蓉,芙蓉心知夫人担心什么,却不多话只是扶着夫人出了花厅,行至半路,陈夫人突然低声说了句,“你说,会不会是张家的人?”
芙蓉沉吟了半晌,“婢子觉得不像,不是说那妇人是绵阳县人吗?”
“哼,若是我也不会说明,过了这么些年,总得先相看相看,哎,越说我越觉得像了,不成,从明儿起,找些事情给她做,不能让她再出门了。”走到岔路,陈夫人突然转了向,朝着冬阁的方向走去。
到了冬阁,陈籽妍果然在此,正陪着陈籽瑞说话,看到陈夫人进了门,规矩地起身福礼。
“你看看我刚还在猜着呢,不想还真在这儿,你们兄妹说得这么呢?这么高兴?”陈夫人坐在离床较近的锦杌上,和善地看着他们,眼见着陈籽妍手中捧着本书,更是笑得欢喜,“若不是籽陵正已进学,非得让他好好跟大郎学学,身子不好还坚持读书,着实不容易。”
不但是陈籽妍脸色不好,连向来敦厚的籽瑞也变了脸色,进陈家这么久,陈籽陵从来不曾进过冬阁,虽说他不过是小孩子,但好歹籽瑞是他大哥,回家总共见过两三次,这其中少不得她的作用,居然还好意思来这里说。
“夫人说的是,籽陵是我们家的希望,只是这般小就每日苦读,实在是太辛苦。”陈籽妍说的到是实话,将来这陈家靠的肯定是陈籽陵,她也好,她大哥也好将来都是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