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春妍-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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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小丫头。
陈籽妍从主院出来的时候,身后的荷娘一直很安静,只是安静的表面之下,是她的心神不宁,她心神不宁的原因籽妍又何尝不知,挑挑眉并不打算点破她,走到冬阁外的长廊时,陈籽妍突然就收了脚步,背部被人撞了一下,整个身子朝着旁边的廊柱冲了过去。
“哎呀!”
“小娘子!”这一撞,荷娘飞走的神魂全都撞了回来,再看被她撞上的人正朝着廊柱倒过去,刚刚回来的神魂瞬间飞到了半空中。来不及多想伸手就扯住陈籽妍的袖子,谁知这丝帛衣物禁不起拉扯的力道,“嘶”地一声拉开好长一道口子,而陈籽妍那瘦弱的身子撞在了廊柱上,发出一声巨响,身子顺着廊柱滑到了地上。
荷娘手里握着一块破布,眼珠瞪得老大,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你害死了小娘子!”荷娘压住狂跳的心,缓缓走了过去,倾着身子凑到小娘子脸前,额头上的红印清晰可见,紧闭的双眼,苍白的脸上,让她压住的心跳又发起了狂,伸出颤抖地手探到了小娘子的鼻间,还没能探出她的鼻息,身后尖叫突起。
“荷娘!你在干什么?”许是刚刚陈籽妍那一声叫得太大,冬阁里窜出来一个周婆子,正是当初陈籽妍兄妹回家时,陈夫人送过来服侍大郎的,平时气焰就比较高,但从前冬阁里住着两位主子,多少事儿都是荷娘管着,难有出头之日,如今只大郎一人,夫人发了话,让她管着冬阁里的事情,这会儿她正欲去夫人那里回事,一出门就听到一声惨叫,赶过来看时,小娘子已经倒在了地上,而荷娘的手正捂着小娘子的鼻。
没等荷娘回过神来,周婆子已经窜到了她身边,扯着她的头发一阵摇晃,“你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小娘子!看我不告诉夫人,把你打杀出去!”
巨痛让荷娘终于清醒了过来,一手捂着自己的头皮,一手掐着对方的手臂,“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谋害小娘子了!还不放手!”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来人啊!杀人了啊!”周婆子尖叫不断,手上的劲儿也加重了几分。
周婆子的尖叫,引来了更多的人,管大夫和两个婆子从冬阁里跑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陈籽妍,管大夫冷眼扫过两个扭打在一团的人,“你们两个,快把小娘子抱进去!”
那两个婆子也顾不得劝架,将陈籽妍抬放了花厅间的榻上,一人跑进了小厨房,一人悄悄溜出园子,朝着主院方向跑去。周婆子常年做些粗重活,手脚自然要重上几分,几个招面下来,荷娘已经被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周婆子反拧着她的手,从地上捡起破布塞进她嘴里,推搡着进了花厅,又不放心地解下荷娘的腰带,将她的手绑定。
管大夫坐在榻前的小杌子上替陈籽妍把脉,闭着地双眼猛地一睁,仔细看了看陈籽妍的额头,默不作声拧拧眉,复又闭目深思着,周婆子本欲上前问个情况,看了他的样子,也不敢说话。从厨房出来的袁婆子端着水盆,放在榻边的方凳上,然后退到周婆子身边,低身问道,“周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周婆子朝倒在门边的荷娘呶呶嘴,捂着嘴在袁婆子耳边说了几句,袁婆子惊得张大嘴,边看着荷娘,边朝周婆子挨近了些,“真是找死了,居然敢谋害小娘子。”
正当两人窃窃私语时,外面涌进来一群人,陈夫人冲进门,看着躺在榻上的人,身子摇晃了两下,站在一旁的芙蓉和张欣如赶紧上向扶住了她,“姑姑小心。”
陈夫人定了定神,扫了眼躺在门边的人,冷哼了声,上前两步凑到榻边,“管大夫,我家小娘子可好?”
“现在还不好说。”
“什么?”
“要等她醒来,方知撞得严重不严重。”管大夫收了手,从小杌子上起来,退到了门边。
陈夫人看着榻上的人,悲切地喊了她两声,看她没有回答,眼角溢出泪花来,“可怜的孩子。”手帕在眼角一抹,脸上的悲切换成了冷峻,“周婆子,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周婆子赶紧上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细说了出来,说完也抹了把泪,“可怜的小娘子,居然被个黑心的人害了。”
说荷娘要谋害陈籽妍,陈夫人又如何会信?但听她说得仔细,心有狐疑地走到荷娘近前,“把布给扯了。”
荷娘自打陈夫人进了花厅,心里就凉透了半边,小娘子一时醒不了,她这冤就没法申,不知夫人会不会看在前些日子她说的那番话上,放她一马,“夫人,荷娘冤枉啊。”
“冤枉?那可是我亲眼所见!”周婆子尖声喝道,刚想继续,就有人轻拉了她的袖子一下,心中一紧,立马就闭了嘴。
“你说说,到是哪里冤枉了?”
“小娘子脚一歪撞了过去的,我想拉没拉住,还把她的衣袖给扯了下来,夫人若是不信,大可等小娘子醒来后问清楚。”
周婆子冷笑出声,“我明明见你捂着小娘子的鼻子,想要闷死她。”
“绝对没有!我不过是害怕,想探探她的鼻息。”
陈夫人冷哼了声,“先不管你是否存了谋害之心,小娘子在你跟前出了事,肯定是你没伺候好,那就是你的错,来人!将荷娘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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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有帐可查
“夫人,夫人。。。。。。”榻上的陈籽妍半撑起身子,焦急地喊着人,奈何荷娘哭天喊地的声音太大,硬是被盖了过去。
离得床榻最近的芙蓉从嘈杂的哭叫声中听到了这微弱的声音,回头看到陈籽妍无力地趴在床边,细白的手臂朝夫人伸着,“夫人,小娘子醒了。”
大伙听到芙蓉这一声喊,全都转过身朝着榻上看去,周婆子心一惊,拖起荷娘向外走,不想荷娘拼着吃奶的劲儿甩开她,冲到了榻前,拉着籽妍的手不肯放,眼泪鼻涕直往她手上蹭,“小娘子,救我!”
“放肆!”陈夫人大喝一声,挥手让人将荷娘拖出去,陈籽妍紧抓着荷娘的手不放,眼见着拉不住了,身子顺势滑下了榻,脚下一软人朝前扑过去,“夫人,此事不怪荷娘,真不怪荷娘!”
“籽妍,你干什么?”不等陈夫人伸手,早已经有人托着籽妍的手臂,将她扶回了榻上,“你可是陈家千金,何必为了一个下人下跪求情?”
陈籽妍心里暗回了句,明明是没站稳,怎么就变成了下跪?“夫人,不是她的错,是我,是我突然停下来,这才被荷娘撞到了廊柱上,真不是她的错。”说着说着她眼里的泪水翻滚出来,抽泣声不断,看得花厅里的婆子丫头眼眶一热。
陈夫人一脸心痛,伸手替她抹着眼泪儿,声音柔和了不少,“不管是谁的错,她没照顾周全,这罚总是不能省的。”
“可是,荷娘是娘亲身边的人,我怎么忍心、我怎么忍心!”陈籽妍哭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倒在了夫人怀里。
“是啊,说到底也是姐姐跟前的人。”陈夫人边说边拍着陈籽妍的肩,眼里却是一片清冷,“罢了,二十大板太重了,十板就好。荷娘,你听着,若不是因为你家小娘子,可有你苦头受!下去领罚吧!”
荷娘看陈籽妍求情,本已松了口气,可最后还是要挨打,心中不由地怨了夫人一把,口中刚要喊饶命,突被夫人冷冷的眼神扫到,心里一惊,饶命的话也就咽到了肚子里。
陈夫人看人已经拉出去了,眼里的冷意全数收去,只留下温情满满,手指轻触着她的额头,啧啧叹气,“好孩子,头可还痛?管大夫,小娘子的伤到底如何?”
管大夫朝陈籽妍看了一眼,“回夫人的话,小娘子伤得并不重,但因伤着头,总归是不好,需得多休息几日。”
陈夫人叹息一声,“真是个让人心痛的,你这样我怎么和你爹交待?芙蓉,着人把小娘子送回玲珑阁,好生歇息,还有,让厨房炖些补品送过去,伤了头可是大事,莫想其他的知道吗?”
等着陈籽妍回了玲珑阁,荷娘也被人抬了回来,招了丁香去照顾,云娘扶着陈籽妍上了楼,服侍她在榻上躺好,走到窗前把荷娘的惨叫声关在外头,一转头看到陈籽妍平静地翻着账本,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娘子真是狠心。”
陈籽妍连眼睛都不抬,“此话怎说?”
“这额头可不比别处,小娘子就不怕撞傻了?”云娘用热水绞了帕子敷在她额上,“若是留个什么印子,可就难嫁了?”
“难嫁?不是还有张家吗?大不了我就呆在张家不走了。”陈籽妍随口一句玩笑话,却感觉到云娘的手突然一压,轻抽了口气,想要瞪云娘一眼,却被那长长的水袖给挡住了。
她正郁闷着,云娘突突地笑出声来,“可知道痛了?看你以后还不把头当回事。”
陈籽妍闭了眼不理她,她知道什么?额头可是最硬的地方,再说了,有意为之,总不会让自己受伤,顶多碰出个青印子。
“账本?”云娘看着陈籽妍递过来的东西,随手翻了翻,也就明白了,“夫人舍得放手?”
“老爹发了话,由不得她。”自从拿到账本之后,陈籽妍已经看了几天,不但没看出个头绪来,还弄得她满脑子糊里糊涂的,“你可会看?”
“当然。”云娘也不推脱,细细地看了起来,时不时拿着笔在旁的纸上写两笔。“这次就由云娘代劳,但日后还请小娘子自己看。”
虽然前世她不懂会计,也知道如今这种就是流水帐,里面什么都有,但想要查清楚,却是很难,还是虚心些吧。“云娘教我。”
云娘停下翻页的动作,看她一脸诚意,笑着应了,“其实,这帐并不难,铺子里的出项无非就是重复的几件事,进货、运费、月钱、衙门差役的茶水钱、杂项开支,进项就更简单了,销了多少货得回多少钱,只要这边是平了,再减去那些开销,盘点下存货,赚的钱也就出来了。”
这些她是明白的,只是每页各项都有,看起来眼花,要是能统在一起多好,进货花的钱全在一起,一眼就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