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兵-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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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飞,一会儿你带这封信去长安府,交给李督守,见到他,要听从他的安排,我这里暂时用不到你了。”司马南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沉声道。
“军团,你是要赶我走!?”高渐飞立刻明白了司马男的意思,名为送信,实则是要自己去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渐飞,你还是个孩子,明白么!所以……”司马南尽量温和道。
“不!我不走,小金子他们能杀敌,我为什么不能?小金子不也刚行完**礼么?而且我在新兵训练营的成绩比他还好,我也要上战场!”高渐飞几乎是喊出来一样,打断了司马南的话。
按照帝国军律,这样对上级呼喝打断上级讲话,直接可以按犯上处理。但此刻,在场的奋武军官兵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责高渐飞,他们都望着眼前这个激动的少年,目光中有叹息,更有关爱。
谁说铁血的战士没有情感,他们只是来不及为袍泽的身死难过,他们要用这个时间,多砍下一个敌人的头颅,多抵抗一次敌人的进攻……哪怕下一刻死去,也还有兄弟为自己复仇。
不惧生死,只要还有兄弟姐妹热血袍泽和自己,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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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高渐飞,双目通红,秀气的面庞上全是不甘与决绝,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对着自己的上司、自己的老大哥,奋武军军团长司马南大声吼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也要上阵杀敌,我是汉兵,我不是孬种!”
汉家儿郎的精神,就是这样一种延续,眼前的少年高渐飞,无疑已经具有了这样的魂魄。
“这是命令!”司马南怒吼一声,一巴掌将高渐飞煽倒,然后对身边的汉兵吼道:
“把他给我赶出营,送到李督守那里!”
“喏!”两个汉兵立刻将高渐飞拉了下去。
“渐飞,不要怨大哥!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但你,一定要活下去,活到敌人哀号求饶的那一天!”司马南看着高渐飞挣扎远去的身影,咬紧牙关喃喃道,这个自从和西方联军开战后,见惯了同袍生死的汉子,眼睛竟然有一些湿润。
生死何惧哉,杀尽鞑虏后,男儿亦有泪,但为兄弟流!
“杀敌!”司马南面向河堤下开始登岸的敌人,长刀出鞘,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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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联军这次进攻明显比前一次更加猛烈,许是大营中那场会议的影响,负责此次主攻的条顿公国第三重装步兵团的万夫长冯塞卡,在出站前,接到了来自联军副统帅,条顿公国公爵伯格曼的命令,必须突破对岸汉军第一道防线,并建立起稳固的防御阵地。
否则,军法从事。
伯格曼为了此次进攻,也下足了血本,将手下现存的三个重装步兵军团,分出了一个完全归冯塞卡指挥,同时又和联军统帅何塞讨来了西方大陆步军强国瑞德的一个万人步兵团归他统一调配,已经在青甘行省归附联军的五千鲜卑后裔组成的精骑,加上数万的炮灰奴隶兵,组成了今日大战的全部。
用伯格曼的话讲,给你七天时间,如果七天内,面对对岸已经被打残的几万汉兵,你都不能取得胜利,那么你冯塞卡也不用回营复命了,那等于直接告诉联军,你丢尽了条顿骑士的脸。
身为条顿军人,冯塞卡继承了条顿人的一切优点,不屈不挠,意志坚定,可以坚决的执行上峰的每一个命令,就像一块冰冷的岩石般,律己无情。
当然冯塞卡并不真的是石头一块,他也有自己指挥作战的想法。
比如今日,他没有使用那些炮灰兵打头阵,甚至没有使用瑞德王国的步兵在前列,而是直接将条顿重装骑士团顶在了最前边。
在冯塞卡的计算中,对岸的汉兵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战意尚存,与其派那些炮灰在前,白白送死,最后拖垮了全军的士气,莫若直接用上最强的士兵,凝成最强的拳头,一击破敌。
而只要条顿重装步兵团能冲破对方防线,那么后边的瑞德王国步兵团和那几万奴隶兵必将士气大振,更可挟余威冲击一下汉军的第二道防线。
果然,沿河堤布置第一道防线的汉兵,显然没有想到敌人会在今天的第一波冲锋就用上最强的力量。
汉兵的第一阵密集的箭雨对冲在最前的船只条顿重装步兵团几乎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高大的橡木盾牌就将达多数箭雨阻挡在了身前。
很快,这些武装到牙齿的重装步兵就搭载着船只逼近了河岸。
负责河岸防守的汉兵军官只好无奈的命令弓箭手后退上堤岸旁的土台,否则真等敌军近身,等待这些弓箭手的只能是被屠杀的命运。
这风陵渡距离潼关东北约3公里,紧邻黄河大堤,乃是附近沿岸唯一适合登陆作战的地点。
所以汉兵和西方联军双方,不约而同将这里作为正面对抗的战场。
正文 第五章,男儿流热血
临近风陵渡的那段黄河的堤岸下有一禁沟,长约10几里,沟底因长期山水冲刷,形成约30几米长的坡道,为抵御西方联军,汉兵在禁沟南岸黄河大堤的高处夯筑了12座土台,每座周长约3公里里、高16米。由于土台南部边缘与潼关城墙基本相连,称之为“十二连城”,并以左右各六作为标记。(此段描述大部与现实不符,各位万勿计较)
正是这十二座土台,组成了帝国再潼关前的第一道防线,这些汉兵也可以源源不断从潼关直接抵达高台,也就是所谓的十二连城。
正是依靠这种巧妙的布置和不屈的斗志,帝国的汉兵生生抵抗住了近十倍敌人,连续七日的攻击。
放眼望去,黄河大堤下那条10几里长的禁沟,几乎已经被尸体和血水填满。
早已分不清敌我。
条顿重装步兵团一登陆,并不着急马上开始攻击,排头的近千人,先将盾牌插在了岸边的沙滩上,顶着箭雨,掩护后边兵力登陆。
司马南一看,知道若能敌人完全顺利登陆,士气必定要大受打击。立刻组织手下开始冲锋。
其时,登陆的条顿重装步兵不过一千余人,而且条顿重装步兵编制里并无弓箭兵的配置,所以司马南立刻组织了三个营的兵力发起了冲锋。
“杀——”脚踩着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沙滩,双方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一边是要奋力立足,为后续兵力争取空间的条顿重装步兵。
一边是要保家卫国,为身后袍泽争取生存权利的汉家步兵。
精钢打造的铠甲撞击上了竹制的轻铠,双手阔剑对上了制式马刀。
奋武军作为二级军团本无这么多马刀,但由于已经失陷的中都龙阳,是帝国有名的兵器制造基地,为抵抗西方联军,同时也是不留给敌人军械,中南行省督守李长林在西方联军攻占中都前的几天,将库存的马刀和弩箭大部分都分发给了奋武军。
这也是奋武军能够抵挡敌人进攻这么多日,不落下风的一个原因。
阔剑的锋刃与马刀的锋刃相交在一起的时候,发出了酸涩的磨牙般的声音,接着,就是刀锋入骨的沉闷音符。
奋武军虽是二级军团,但因驻扎中都,训练上不必十大军团差,司马南更是帝国千年前一代兵法大家司马懿之后,深得祖上真传,训兵极严,整个奋武军除了没有一支能拿得出手的骑兵外,论步兵,不必任何一支军团差。
此刻,在与西方大陆最强大的步兵,条顿重装步兵团的对抗中,这种严格训练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在人数上,双方目前差距无几,但条顿重装步兵团仓促立阵,主要的军官又还在河中心的船上,一时间根本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攻击层次极其混乱。
反观汉兵,三人一组,五人一队,在小范围内,处处占据上风。
而且这些活下来的汉兵也不是第一次和眼前的重装步兵们交手了,知道自己的手中的这种百锻精钢马刀,如果力道用的巧妙,完全可以劈开对方身披的重甲。
条顿重装步兵手中的阔剑虽然看起来极其骇人,但招数反复就是那么几招,劈、扫、砍,在身穿轻甲的汉兵的灵活躲避下,根本无法造成致命伤害。
再加上汉兵是由上而下的冲锋,一时间刚刚登陆上岸的条顿重装步兵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一鼓作气,将他们赶下河去!”带队的汉兵步兵团长喝道。
河滩上的汉兵变得更加凶猛,刀砍,腿踢,甚至在失去了武器后,就死死抱住对方,一起滚下河去。
那如罐头一般的铁甲,让掉下河的条顿重装步兵根本没有办法浮起,直接沉入了河底。
“这些异教徒都是魔鬼!”一个条顿重装步兵的嘴里胡乱叫着,手中阔剑已经被马刀挑飞,竟然直接挥舞着巨大的盾牌,一时到也让身边的汉兵不能近身。
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军就地一滚,身子闪过对方盾牌的攻击,手中马刀闪过一道寒光,斩在对方的膝盖后部。
那条顿士兵惨叫一声,向前跪倒,旁边的一个汉兵立刻抓住机会,一刀斩下对方头颅。
第一批次登陆上岸的条顿重装步兵渐渐失去了斗志,唯有那股强悍的条顿人的坚韧还在支撑他们苦苦坚持着。
不过,当初登岸的一个千人大队,如今能站立的却已经不足三分之一。
而此刻,河中船只上的冯塞卡如石头一般的脸上已经浮现出几分怒意。
“蠢货,带队的曼宁是做什么吃的?传令兵,难道你没有告诉他我的命令,就地防御,不要与敌人纠缠么?”
“万夫长大人,非是千夫长大人无能,而是汉军太狡猾,他们根本不正面冲击,而且他们的小范围分割战术是在厉害,就连军团大人都没有找到好的办法来对付。”一个参谋小心的劝道。
“来人,将那些武器用上,也叫汉人吃吃他们自己武器的苦头!”冯塞卡冷哼一声,命令道。
“是!”身后一众士兵掀开了布置在船头的一块黑布,黑布下是一副十几米宽,七八米长,形若鹰翼的武器,上边昂扬着一枚进二十米厂,寒光闪闪的弩箭。
这正是帝国目前最先进的武器——床弩。
作为帝国冷兵器的极致,床弩只在帝都江山的兵械厂内定量生产,负责床弩各道工序的工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