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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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手立刻捕获到她的右手手腕,紧扣住她的脉门。
这受辱的一幕瞧得段晓楼气血翻腾,口鼻同时溢出一些红意,奈何四肢动弹不得,一旁的雪枭忙适时递上帕子。可好端端坐在那里的陆江北却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眼观鼻鼻观心,一只右手探在被中为杜尧疗伤,全然没有丁点儿的侠义道精神了。弱女子在面前受辱,他都不再插手过问了?他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何当归,真的是一名弱女子吗?这是高绝和陆江北二人心中共同的疑问。
冰面具之下,段晓楼面白如雪,额际冒出豆大的汗珠,双目眯作细长状,声音冷如碎冰:“廖之远,你什么意思,你要与我为敌吗?”
“什么意思……”廖之远弯下身子,薄唇在何当归的额际扭成恶意的弧度,热气喷在她冒虚汗的额头上,形成冷热交替的刺激。他轻缓地发问:“我碰到你的胸口了吗,小师妹?”只得到一个扭开的额头作为回答,他又问,“你伤在哪儿,又毒在哪儿?我虽然从没帮人解过寒毒,不过今日新认了个小师妹,见面礼一定不能少……”他将她纤细的手腕拿到眼前研究一下,惊叹道,“三年前不会武功的你,如今内力竟不在我之下,真是一代神奇的武学奇才。你哪里觉得不舒服?师兄帮你。”
何当归极度厌恶现在的这个廖之远,方才在这间房中,隔着两层门听到对面房中的声音,她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因为上次见他,他还没变成现在这种可怕的紧绷状态,仿佛周遭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能刺激到他。廖之远又吃错了什么药?
上次同青儿一起见了她的兄长一次,虽然后来闹得不欢而散,廖之远被青儿挠破了桃花脸,更被青儿雇来的高绝揍青了眼揍红了鼻子,愤然回京去了。尽管如此,尽管廖之远当时对她的态度也不友好,还用一些刑具和上刑的话吓唬她,可那时候的他,也不似现在这样,揣着满满的恶意,以及愤恨。仿佛,他恨的不只她一个人,而是这天下间所有的女人,只要从他眼皮子底下经过,就犯了他的忌讳,踩上了他的老虎尾巴。
短短数月的时间,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将他变成现在这副一点就着的模样,她实在没工夫也没兴趣知道,毕竟他从来都算不上是她的朋友,他只是她最好的朋友的一个不友好的家长。所以,既然他眼底下揉不进沙子,既然他不预备让她浑水摸鱼,那么,她也只好“坦白从宽”了——
“廖大人请放手吧,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你松开手,我会觉得更舒服,”何当归平静道,“没错,我三年前不会武功,经过三年勤奋的修习,现在小有所成,当然了,跟我本人的天赋也是密不可分的。只是不知道,我身怀武功,犯了廖大人您的什么忌讳?您是觉得女子没有资格习武,还是我天赋异禀,让大人你眼红嫉妒了?”
廖之远在她头顶大笑,却只有发笑的动作和气息,听不见笑声,半晌,等他笑够了,方摇头叹道:“我当然眼红,小师妹,每次一见到你,我的眼睛都是红的,胸口都是烫的,真的,不信你摸摸看。”说着拿掌中素手印上他的胸膛,那素手缩成了拳头,极力向后挣动,可脉门被制,挣动的后果就是疼得何当归眼冒泪花。再其次招致的后果,就是段晓楼连咳不止,双目死盯着那一只扣住雪肤皓腕的大手。
“山猫!”陆江北终于开了尊口,“我真没有骗你,我接到线报,说十里坡之外有异动,而且来的人不止一拨,初步估计全是劲敌。经过昨日一战,我们损折了半数以上的好手,如今咱们四人之中,只有你我还能打头阵,你还要把精力放在纠缠这些事情上面吗?”
廖之远充耳不闻,硬压着那只雪白小手紧按在自己胸口上,轻笑调戏道:“来,你的不能摸,我的却随便摸……别弄得自己一副好委屈又好无辜的样子,把你的凶悍模样拿出来给我们瞧瞧,你单独对着杜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掉眼泪、博同情吧?何小师妹,你下手可真够狠的。”廖之远说着这话时,空闲的那只手抓住少女如今那一头已及膝长的乌亮青丝,在他的手腕上连续缠绕了七八圈,而后只是不轻不重地扯动了一下,立马就将少女扯出更多的泪花。
“够了,山猫,真的够了。”陆江北冷冷喝道。
“够了?”廖之远猛力摇晃一下手里的人,大声诘问着,“她对杜尧做了那种事,抬手便毁了他的一生幸福,只是这样就够了?!”
当事人杜尧虚弱醒转,说了一句:“我自愿的,山猫你放了她。”
“你自愿?”廖之远像瞪疯子一样瞪住杜尧,连带他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而高亢,“只是为了一个稍有点姿色的女人,你就自愿变成太监?杜尧,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第348章 心仪公主母妃
水晶阁内有了一瞬间的沉默,而后,段晓楼沉声说道:“山猫你看不惯的话,尽管冲我来好了,杜尧他伤到了哪里,你尽管对我下刀——你放开她,否则,我只能动用‘那样东西’对付你……”
陆江北闻言变色:“段少你不许跟着胡闹,‘那样东西’是我们最后的杀手锏,要到了最后生死一线的时候才能扯线,难道你就为了这样一个荒诞的理由而浪费珍贵的战力吗?”说罢,他又一字一顿地把话说与廖之远,“山猫,我,命令你放开何小姐,你若还认我这个老大,就将她放了。”
廖之远的回应是一手搭着何当归的右腕脉门,另一手扣住雪颈,缓缓退到房间一角,似笑非笑:“老大你帮杜尧报仇,或者别拦着我报仇,我就认你作老大,要是你也跟段少一样喝了她的迷魂汤,那么,我也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在众人都面沉如铁的时候,他又转而望向高绝,“你不是另结新欢了吗?肯定不会拦着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吧,老高?”
高绝默然片刻,然后咳嗽着说:“你给她留一条命,瞧把段晓楼急成什么样子了,你就,咳咳……先把她关在地牢里,等来自敌人的危机解除后,再说别的。”说着掷出一串钥匙,向着廖之远和何当归所在的方向,那钥匙飞得极缓慢。
廖之远自己不接那一串钥匙,却掌握着何当归的手去接那晶亮的凶物,玉手触上钥匙,彷如抓到了什么咬人的东西,甩了两次才甩脱。她没有叫出声,可面上已疼得褪去最后一丝血色,她的手是虚握着的,瞧不见里面伤成什么样,只能看到鲜血顺着雪白的手指一滴滴滑落,溅落,在地板上开出红色和白色的两种梅花。
“很好,”廖之远按在雪颈上的大手又加重两分力道,往更角落的地方退去,笑容满面地说,“很好,我也知道你的答案了,高师叔,看来你真的收了她当徒弟了,合禾七日清?你本来打算用在我身上?呵,我可是很记仇的,以后你离青儿远点,我已将她许配给咱们的耿大人了,当侧室。”
在段晓楼的嚎叫,与陆江北的冷喝中,何当归恨声仰头:“廖之远你疯了!你发疯还要拉着青儿垫背!她不会嫁,我也不会让她嫁,你死了这条心吧!”这样说着话,剧痛从受伤的右手发散,蔓延至全身,是一种火烧火燎的强烈灼痛。这种痛,何当归不算陌生,前世为某人挡剑后,就体验过这样的痛,清醒而辛辣的痛——原来这种毒就叫做“合禾七日清”,原来,孟瑄当日就是中了这样的毒,之后才会虚弱成那样。
痛楚像海潮一样冲击着感官的礁石,结果是礁石败给了海潮,可呼痛的声音却发不出口,上齿咬住了下唇,血线急急坠落。力气被抽干,人向后倒去,神智却是清醒的,清醒的神智是她最后的武器。落在廖之远怀中,对方毒蛇般的手指轻啄她的面颊,口中啧啧叹道:“疼成这样都不叫,好倔的丫头,真怀疑你是不是女人……女人哪有你这样的,师兄教你怎么当女人,段少从前肯定舍不得吧……”
“廖之远!”陆江北冷喝,“你再如此痴顽,本总管就为锦衣卫清理门户,亲手杀了你!”
廖之远将手下青丝挑出一绺,扭成麻花,塞进怀中人的口中,分开齿与唇的折磨。他笑道:“陆总管莫急,你不是唯一的惜花人,我也心疼这位美人,可那毒不是我下的,我手里也没有解药,要是有解药,肯定一整瓶给她灌下去,你说对吧?段少。”看向门边时,廖之远的笑容荡漾得更大了,“雕兄,还是你够意思,没想到二十年的兄弟还比不上半年的。”
原来,之前陆江北给雪枭使了个眼色,令其悄悄在后面将段晓楼给点晕了。陆江北看到段晓楼在昏迷之中,冰面下的容颜仍不断蹙眉,似乎正在极力挣扎出那一场昏眠,陆江北摇头一叹,转头问床尾的高绝:“你有解药吗?”
高绝摇头:“忘在家里了,你的信号来得太急,我的行囊都忘家里了。”
陆江北气恼立眉:“你手里没解药?那你下毒做什么!若那毒沾在山猫身上,你又预备怎么办?”
高绝大喘气地补充说:“蒋毅那里有解药,可是方才我进店的时候,见他从窗户里飞走了,等他回来再说吧。”语声慢腾腾得像个老头子,眼光上下扫视床头那一边的陆江北,对方面色焦虑得不似陆江北本人。顿了顿,高绝慢吞吞地说,“本来我还不信,可是看眼下这光景,莫非此事是真的,江北,你也太叫人失望了。”
陆江北一愣:“你什么意思。”
高绝眼光往半昏迷中的何当归身上一丢,问:“你不是对她也存了心思吧,你不是已经断情根了吗?怎么她在你眼里已经重于弟兄了?”
陆江北尚未答话,廖之远先声笑道:“老高你冤枉他了,这里面有个你不知的缘故,是我们跟天机子共知的机密——”他扫一眼门口的雪枭和失去意识的段晓楼,勾唇道,“眼下既没有外人,那么,说说也无妨,咱们老大心仪的既不是我怀里这一位,也不是她的前身公主,而是公主的娘,那一位举世闻名如雷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