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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俳淮
思来想去,玄启只能要安斌留职待查,禁足将军府,贤妃也禁足宫中,静待一切水落石出。玄启觉得自己的头几乎要炸开了。
好狠毒的计策,玄启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个千古明君,可他对为君之道也算颇有心得。他以为他可以将所有的事都控制在手心里,却没想到仍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乎逼到绝境。
而放眼天下,能跟他斗智到如此地步的,除了萧鼎,玄启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哼!挑起这一连串的事件,还能让自己置身事外的,萧鼎,不简单啊!难怪先帝弥留之际叫他到病榻前,用最后的几口气嘱咐他,无论如何,将来都要找机会将萧鼎除掉。至于先帝那道不准他废后的圣旨,也只不过是先帝做给萧鼎看的障眼法,届时他真要废后,还有人能阻止的了吗?
玄启肯定,让苏静萱失去孩子,然后借由苏尚书的手捅出寒雪身世,恐怕也是萧鼎事先计划好的!看样子,他的好皇后也不如外人所说的那样,贤良淑德。果然这宫里越不显眼的人,便是越心狠手辣的人。若萧婉是清白的,他情愿将传国玉玺双手奉给萧鼎。
想到这里,玄启猛地就回想起上元节那天夜里,萧婉在他身后歇斯底里地喊叫,说一定要让他后悔。玄启闭上眼,原来那个时候萧婉便已经在计划着对寒雪动手了吧!先有昚儿的死,后有苏尚书揭发寒雪身世,一环扣一环,完全就是不想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都怪他,疏忽了萧婉这颗被安置在他身边的棋子。
玄启将众人屏退,御书房门关上的一刹那,玄启猛地抄起龙案上价值连城的砚台狠狠砸向一边的盘龙金柱之上,仿佛那砚台是他的仇敌,承载了他所有的仇恨和愤怒,他用尽所有的力气狠狠砸了过去。
刹那间,砚台随着一声巨响碎裂开来,漆黑的墨汁将金龙身上的鳞片染黑,随即顺着金色的柱壁,蔓延到地面上。
“拿砚台出气有用吗?陛下已经乱了阵脚,如何能想出办法解决云舒夫人的困境?”风无痕唇角勾着浅笑从内室走出来,明明满面笑意,口气却是犹如寒冰蚀骨。他很气玄启此时的被动,但他也同时理解玄启的无奈,但凡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饶是他,也不能做的比玄启更好。
风无痕突然明白了昨天他为何会中伏,原来,是萧鼎搞的鬼,想将他们兄妹一起除掉吗?或者还是想让他跟寒雪在众人面前来个滴血认亲,让纳兰宇百口莫辩,让玄启无计可施。
呵,萧鼎既然能拿出阎罗玉令让魅影楼帮他除掉刘家,能够知道他的身份并设计擒他,便也不足为奇了。
“陛下,萧鼎跟当年我们蓝家的冤案,究竟有没有关系?”风无痕咬牙切齿,指骨也捏得咯咯作响。当初他看见那本账簿的时候,便隐约察觉蓝家的冤案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父亲究竟知道了什么,才招致了萧鼎如此的仇恨?
玄启瞧了一眼满眼恨意却依旧保持着儒雅微笑的风无痕,犹记得小时候风无痕总爱摆出一板一眼的深沉摸样,性格沉稳内敛,完全不像个九岁大的孩子,蓝雪经常躲在他身后,朝着蓝风扮鬼脸,叫嚷着“木头脸哥哥”。
经过十四年风霜雨雪的洗礼,蓝风也变了,他的微笑里总是藏着寂寞和淡淡的忧伤,可是又在愤怒的时候,透出犀利尖锐的锋芒,能够直直地穿透人心。
玄启从龙案的暗格里拿出陆彦青在刘尚书府中找出来的信函递给风无痕,“萧鼎是脱不了干系的。只是单凭这封信,朕无法将萧鼎入罪,朕一直都在找更有力的证据,只是萧鼎那只老狐狸太狡猾了,除了账簿,根本没有其他的证据。而且,他要说账簿是刘尚书伪造的,朕也没有一点办法。”
风无痕握住信函的手愈渐收紧,目光每扫过一个字,就被鲜红的颜色染红一分。读完,他猛地抓住玄启的衣襟,狠狠地瞪住他,愤怒道:
“既然你知道我们蓝家是冤枉的,你就不能用同样的手段将萧鼎入罪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皇帝陛下究竟在顾虑什么?如果你不是顾虑这么多,也许云舒夫人现在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危机了!”
玄启亦是怒上心头,他用力甩开风无痕的手,“风无痕,你别以为你是蓝风就可以对朕不敬。你以为朕不想吗?你难道要朕也用栽赃的手段除掉萧鼎吗?你难道也要朕为了除掉萧鼎,不惜赔上千万条无辜的性命吗?你以为萧鼎会那么容易上钩吗?如果萧鼎是个简单的人物,当年就不会连先帝都对他忌讳三分!”
玄启反过来揪住风无痕的衣襟,“没错,那样可以省很多事,但朕要的不是将萧鼎入罪,而是要将萧鼎一党彻底铲除,让萧家此次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要让萧鼎没有一句辩白的理由。如果栽赃就可以实现这一切,你以为朕不会用吗?朕要的不是萧鼎的性命,而是要永绝后患,这是朕身为帝王,为了百姓为了陵轩的江山社稷也为了后继之君,必须忍耐和做到的事,你懂不懂!”
玄启一长串的话吼完,却见风无痕挥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襟,轻笑开来,“陛下还有力气跟风某吵架,看样子,风某不必为陛下担心了。”
玄启愣了愣,霎时明白了风无痕的用心。小时候,他们也曾这样吵过架,还有一次,他们动手了,将蓝雪吓得哭了好半天。
其实,风无痕知道他心里的所思所想吧,他早该想到,风无痕的头脑,有绝对不输给他的智慧,不用说明,风无痕都知道他身上的担子是常人无法负担的,他做事的方式,也自然有常人无法理解的桎梏。
玄启甚至有些庆幸,幸好他的对手是少昊,是萧鼎,若是风无痕,他恐怕才真是要做好整日头痛不已的准备。
“蓝风,你放心,蓝家的冤屈,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只是,在所有的家事之前,朕要首先顾及到陵轩千千万万百姓的生存,请你理解。待朕肃清萧鼎的时候,便是为你蓝家雪冤的时候。”玄启郑重道。
风无痕对玄启这一句郑重的承诺,觉得万分欣慰。玄启虽然没有如愿以偿地成为大将军,却是成长为一位贤明的君主,这些年来,他在民间听说的,都是玄启勤政爱民的灼灼政绩,这比玄启成为将军,更值得令人开心吧。
“你先应付宫里的事,朝堂上我帮不了你,但是有些门道,我有你却没有。萧鼎的证据,我帮你查,你只要做到一点,保护好你的云舒夫人。”说完,风无痕便要跃出窗口离去。
“等等!”玄启叫住风无痕,张了张口,才犹豫着问:“我只想知道,雪儿她,究竟是不是你妹妹?”
“陛下何必有此一问?”风无痕背着玄启笑道,“无论她是蓝雪亦或纳兰寒雪,她始终都是陛下心尖上的人不是吗?既然这个事实不会变,陛下何苦去追寻她究竟是纳兰寒雪,还是蓝雪?”
风无痕顿了顿,随即换上一种轻松戏谑的口吻道:“不过风某倒是可以告诉陛下一个事实,纳兰家与蓝家曾经订下过两桩娃娃亲,一桩是纳兰寒誉跟蓝雪,另一桩是蓝风跟纳兰寒雪。所以不管她是纳兰寒雪还是蓝雪,陛下都是抢了别人的未婚妻子啊。陛下当年搬出先帝圣旨抢亲的举动,实在令风某记忆犹深,哈哈!”说着,风无痕已经消失在了窗口。
玄启望着风无痕消失的窗口,气恼地握紧拳头,片刻却又叹着气松开。风无痕说的对极了,既然他不在乎,又何必去纠结呢。只是,有些事,他要清楚地知道,才能对症下药,寒雪的身世,他仍是一定要弄明白的。
当夜,玄启便偷偷地顺着紫宸殿的密道,来到了瑞王府玄英专用的书房里。这条密道是他刚登基的时候命人挖掘的,他将这座王府赐给玄英,兄弟二人经常从密道溜出去玩耍。
“四哥,我就知道你今夜一定会从密道里过来。”玄启打开密道的门,意料之中,玄英早已经等在了这里。
“带我去见纳兰宇。”玄启没有半句多余的话,只让玄英尽快给他带路。
玄英早知道玄启要见纳兰宇,他让开身,玄启瞧见纳兰宇正从书房昏暗的角落里走过来,俯身朝他下跪叩头。
“草民参加皇帝陛下。”纳兰宇的膝盖还没碰到地面,便已经被玄启扶起来。
玄英转身出去,将空间留给玄启和纳兰宇,希望他们能好好地谈一谈。他其实很想参与进来,但是,毕竟这是翁婿之间的谈话,他在场总是很奇怪的。
“岳父大人……”玄启唤了一句,却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他该如何开口。
“唉。”纳兰宇长叹一声,“自从雪儿入宫,草民就预感,总有一天会瞒不住的。”纳兰宇见着玄启的为难,便直接替他开口。瞒不住便瞒不住吧,也许让玄启知道了真相,才能更好地解决眼前的困境。
“草民知道,陛下一定会问草民雪儿的身世。这个故事太长了,草民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给陛下完全说清楚。草民只给陛下看一样东西,陛下就都明白了。”纳兰宇从衣袖里取出一只用丝帕包裹起来的东西,交给玄启。
玄启在椅子上坐下,迟疑片刻,便将丝帕展开,里面的东西令玄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简直难以相信这块玉佩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到他的手中。
丝帕中包裹的玉佩,正是十四年前遗失的比翼鸟玉佩中雌鸟的一半,是当初先帝降旨赐婚之后,他亲手交给蓝雪的那一半。
蓝家出事之后,他曾经四处叫人寻找过这半边玉佩,可是派去清点蓝家财产的官员,没有一个找得到这另外半边玉佩。他以为是跟着蓝雪的尸身一起被掩埋了,心想这样也好,有半块玉佩跟在蓝雪身边,也许她在地下就不会孤单了。
纳兰宇拿出这半边玉佩,比什么都能说明寒雪的身份,玄启什么都不必问,便已经知晓,寒雪正是当年那个喜欢跟在他身后当小尾巴的蓝家小姐,那个拥有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笑起来眼睛弯得比月牙还好看,牙齿细细白白,长得像雪娃娃一样白皙可爱,又活泼到令人气恼不已的蓝雪!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