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帝王心-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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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却只是笑,眼中没有一滴眼泪,从头至尾听那主仆两人哭诉,未上前为自己辩解一句,她的手在衣袖里紧握成拳。那道小小的力道,却有坚定和绝然的感觉。
有目光落在怀恩的头顶。她看过去,是安阳王。带着疑惑与不解,甚至有些愤怒。。。。。。展翔带着看戏的神情,倒是许宁与福顺甚是担忧地看着她。
半晌,皇上似乎想起还她这个人物,冷冷地问道:“你可有话要对朕说?”
怀恩凝视着小畜,心头那抹寒意和小畜温热的血交铸在一起,煎熬着她。是,她有很多话要说。
福顺见怀恩呆呆地,不由得急了,低声提醒道:“还不快点说。”
凌厉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不必去看,她知道,是。。。。。。君天凌。
“奴婢只说几句。第一,娘娘的婢女并不是移开小畜的,而是将它摔向宫墙,以至伤了它。第二,奴婢并未冲撞娘娘,这点还望皇上明鉴。第三,奴婢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这小畜的名字与娘娘的婢女同叫锦儿。”
她说完,静静看了君天凌一眼。便不再看他。君天凌同时感到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她的话音一落,四周静极了。直到一阵的急促的脚步声扰了这份静寂,怀恩抬头看到,是刘书云急切地奔了过来。早在她赶过来之前,就已听了事情的原委,她明白,这时万不可替怀恩说上一句话,那样会使她的处境变得更加糟糕。
于是,她看向那小畜,惊叫道:“是谁将太皇太后娘娘的爱宠伤成这样?这可如何是好?”她很聪明地将太皇太后搬了出来。
崔婕妤心里大叫一声“不妙”,主仆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比刚才更为惶恐。
“传太医救治。”君天凌皱起眉头,沉声道。
刘书云接过安阳王手中的小畜,轻抚着它。一边偷眼观察着众人的神色。
“皇上,不是那样的。”崔婕妤声音楚楚地辨道。
“朕知道该怎么做。”他的眼眸深似潭水,一片阴冷,他的手掌稳稳扣在崔婕妤的肩上。那个姿势,可以让人理解为一种保护。
怀恩仰起下巴,对上皇帝的目光。扬了扬嘴角,眼底带着一抹不屑。
他的心有些发痛,避开了她的目光,微微沉了声:“宫女怀恩,看管太皇太后的爱宠不利,是错之一。宫女锦儿,话不可信,那鼠儿的伤可不是移开就能有的。是错之二。”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崔婕妤,道:“不管她有没有冲撞你,主子教训奴才是应该的。”
崔婕妤心里喜悦,他果然是偏疼她的。一句“主子教训奴才是应该的。”他便赋予了她生杀的权利。在众人的目光中,她看到了艳羡。
她轻笑,娇颜如玉,道:“皇上请息怒,臣妾不会与一个宫女计较什么的。那岂不是降了臣妾的身份。”
昏君!怀恩悲痛愤怒地别过头。
“四哥!你。。。。。。”安阳王被气得语噎,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还是他睿智的四哥吗?
君天凌神色一冷,对展翔使了一个眼色,下一刻便让展翔将他“请”了出去。
刘书云的心也跟着凉了,她根本都无法揣测到这少年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她担心怀恩的倔强脾气会在众人面前吃了亏,便快步走近她,低声道:“还不快谢恩。”毕竟皇上还未开口责罚。
适当的屈服一下,便可以给自己留下一条活路。
怀恩对上君天凌的目光,冷笑道:“谢恩?谢这昏君吗?”
一语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刘书云大惊,泪水滑出,扶上怀恩的肩,哑声哭了出来,“怀恩,你糊涂了吗?皇上,怀恩她是糊涂了。她不是那个意思。”说着,便跪下来,不停地向皇帝嗑头。
昏君!
崔婕妤早吓得苍白了脸———那个叫怀恩的宫女,她竟然骂了皇上,骂他是昏君。。。。。。
锦儿也素白了脸,她万没想到同样身为宫女,怀恩的性子竟如此刚烈——她不安地望向那九五至尊的皇帝。
他紧抿了唇,凤眸幽深,盯着怀恩。 此刻,皇帝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众人都吓得噤了声,刘书云也停止了哭求,她的心狂跳着,仿佛可以随时都会破出胸口蹦跳出来。
没有人看清皇帝是怎样走到怀恩面前的,还有那凌厉的一脚。终是习武之人,力道大得惊人,就在怀恩昏死之前,她在他的眼中看到极大的痛楚。。。。。。
第一卷 宫廷篇(下)帝宠 【第068章】 不舍
【第068章】 不舍
“今日之事哪个敢泄露半个字。杀!”君天凌锐利的眼睛微眯,语气凛然,带着噬血的冷酷。
崔婕妤与锦儿不禁瑟缩了身子,轻轻发抖。
“许总管,送崔婕妤回宫。”君天凌吩咐道,又向崔婕妤道:“刚才朕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吧?”他的态度不冷不热,似是与她窃语,她抖了抖嘴唇,脚下一软,跪在地上,道:“臣,臣妾都听清楚了。臣妾遵旨!”
“爱妃快快起来,地上凉。爱妃受了惊,先行回宫好好歇息。”君天凌满意地点点头,柔声说道。
崔婕妤的笑容发僵,这样阴晴不定的他,她还是第一次遇见。但不管怎样,她明白今日之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说不得!否则。。。。。。她偷眼看向倒在地上的怀恩,一口鲜血正涌出她的嘴角。崔婕妤紧闭了眼睛。缓了一下慌乱的情绪,这才施施然地行礼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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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好端端地竟出了痘疮?”太皇太后放下茶杯,诧异道。
刘书云笑道:“就是说嘛,眼瞧着就快及笄了。却得了与小儿一般的痘疮。真真儿是个孩子。”
太皇太后点点头,道:“去给她传个太医好好瞧瞧,别留下什么病根儿。让她别急着回来伺候,好好歇息,把病治好才是正理儿。唉,将来总要放出去配人的。到时别让人笑了去,说哀家待人凉薄。”
刘书云笑道:“太皇太后是个心善慈悲的人。我们得了您这样的主子,是我们当奴才的福气。”
太皇太后听闻,心里十分受用。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还是你知哀家的心。待你出宫时,哀家定不会亏待你的。”
刘书云脸上一红,羞怯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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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蜷缩在床榻之上,觉得脚底冰冻沁凉,像踩进了冰雪里。身上发冷。心头一抹血痰汹涌,吞吐不得,捂住嘴猛地一阵咳嗽,肺内嘶嘶哑哑地痛,暗红的血水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因刘书云对外只称了怀恩得了痘疮,怕传染他人。便移出秋水居,在宫内最偏僻的一处殿宇中休养。
初秋的天气,阴暗寒冽,她觉得头如火烫,知道定是着了凉,费力地将身上单薄的衣衫拉拢了一下。手上竟使不出一点力气,骤然跌下,试了几次,已无力再抬起。
她咬牙忍着,意识开始模糊。
“怀恩。。。。。。”有人将她抱在怀中,低低啜泣着。
她微微睁开眼睛,定晴一看,是安阳王……想试着抬手擦掉他的眼泪,却只是徒劳。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一动,君天恒忙抬起头,唤道:“怀恩……怀恩…。。”
她牵了牵嘴角,闭上酸胀的眼睛,眼泪滑落,低语道:“带我走……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带她出宫。会的,他一定要将她带走,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若再看到她受到伤害,他一定会心痛至死的。不,他再也不想看到她这样饱受痛苦了。只是她要回去,回哪里?
他再要问,发现她又昏睡过去。即便是睡着,也不得好眠。眉心紧蹙着,这千般万般的苦楚,他真想代她去受。
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悲泣道:“怀恩,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走!!!一定!”
“你要将她带到哪里去?”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君天恒小心地将怀恩安置在榻上,取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才转过身来,直视着皇帝的目光,冷冷道:“我要带她离开,只要她高兴,带她去哪里都无所谓。”
“你能给她什么?凭什么你要带她走?”君天凌冷哼道。
“或者我给不了她锦衣玉食,但我可以对她真心相待。而且,这一辈子只有她一个。你问我凭什么?我凭的就是对她的这份心。”君天恒毫不示弱地说道。
一辈子只有她一个。
他仿佛听到她低柔的话语,记忆中,她曾说“我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的心被狠狠撞击了,他捂了捂胸口,那里真的很痛。他恼羞成怒,上前将那披风扔在君天恒的怀中,一字一顿道:“她是我的,一辈子都是!”
君天恒冷笑道:“这句话,你是以兄弟还是君臣的身份对我说的?”
君天凌看向榻上的怀恩,语气冷到极点:“自是君臣。”
君天恒点点头,“若是君臣,臣不敢违圣命!可今天,我再叫你一声四哥,是想告诉你,我是不会放弃她的。你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好自为之吧!”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君天凌握了握拳。指甲深深地扣进掌心,浑然不觉得痛。
“嗯……”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快步奔了过去。
好冷,她的双脚摩挲着床榻,想这样试着取暖。恍惚中,有人握过她的双脚放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她不再动,鼻中龙涎香气薄绕。
“锦儿…。。锦儿……”她口齿含糊。那只小畜有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她畏寒,天冷的时候,时常将它抱在怀中取暖。
只是,它还活着吗?
她泪流满面,往那个温暖的方向再偎紧一点,“锦儿,他是坏人……他是昏君……他打了我……”
空气中,逸过轻细的叹息。
她被搂进一个人的怀中,那人把她的双脚包在掌心里。许是不舒服,一阵心口痛,贝齿把唇咬出血,与簌簌而下泪水混融在一起,再也释不出清浊浓浅。
“是,他是坏人。。。。。。他是昏君。。。。。。”那人收起手,拍着她的脊背,轻声哄慰。语音哽咽。
月光从窗口漏透过来,倾泄在一张脸上,英气俊郎,凤目狭长,眉心凝簇。
“我要死了吗?”她喃喃道。
“你没有死,是因为朕舍不得。你也不会死,因为朕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