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帝王心-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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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怀恩勉强可以吃上一小碗米粥。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
门外，隐约传来说话声，好象蝶风在与人说些什么。不一会儿，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太监。怀恩撑起身子半坐起来，出乎意料地看到来人正是小冬子。小冬子满脸凄哀之色，让怀恩感到有些不妙。“怀恩，你病了？”小冬子脸上似有不忍。
“嗯，受了风寒。不过，已经好了。”怀恩知他不会贸然前来，一定是听风阁出了大事。
“怀恩。。。。。。”果不其然，小冬子话没说两句，低泣起来。
怀恩猛地坐直了身子，沉声道：“出了什么事？是林妃娘娘吗？”
小冬子重重地点点头，哽咽道：“娘娘怕是不好了，刚才又吐了血。太医院说是怕挺不过今晚。”
顿时，怀恩感动呼吸一滞，眼前的事物旋转起来。“怀恩，你怎么样了？”蝶风抱住她的肩膀，担心地问道。
怀恩挣脱她，强打起精神，道：“烦请姐姐替我更衣，我实在是没有多少力气。”
“你要去听风阁？”
怀恩感激她对自己的情谊，但此时，已容不得她多想。今晚就算是爬也要爬到听风阁。蝶风从怀恩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持。也不再言语，默默地为她更衣，又拿了自己那件厚厚的斗篷为怀恩披上。一再叮嘱小冬子照顾好怀恩。这才放心让两人出了门。
宫中的积雪已被宫人们清扫干净，只路面冻得有些滑，走起来须加意小心。夜深天寒，就连宫房的宫女内监也守在各自宫里畏寒不出。偶有巡夜的御林侍卫和内监走过，也是比平日少了几分精神。去听风阁的路有些远，所幸夜风不大，虽然寒意袭人，身上衣服厚实也耐得过。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也到了。一路上，怀恩急切地赶着路，急促的呼吸让肺内隐隐作痛。小冬子跟随她身后，时断时续地唏嘘哭泣。这样的他，怀恩打不起半点精神前去安慰。脚步不停，生怕此刻停下一分，便留下终生的悔意。
尚未进入听风阁，远远便闻得哭泣声，若有似无，只让人心中焦虑至极。怀恩的脚步一滑，险些摔倒，幸而小冬子手快将她扶住。即便这样也未能让她稍稍休息半分。她的内心似有一团无名之火，将她的思绪熊熊燃烧，无法思考，无所顾及，只有一味向前，向前。。。。。。
第一卷 宫廷篇（上）宫女 【第057章】 林逝（2）
听风阁内院残雪未消，显得异常空旷和苍凉。空气中偶有甘苦的药味弥漫，越临近主殿越加浓重。一轮冬月，银白如新在残雪与荒草之间遍洒清辉。
辗转间已入了内室，见明伊站立门口，远远地向她伸出手来，眼中一热，一滴泪几乎就要坠下，忙快跑几步上前，牢牢与她握住了双手。
明伊的手异常的冰冷。怀恩还未及说话，眼前一片模糊，眼泪滚滚落下来啜泣不已。明伊亦是呜咽，拉了她的手脚步踉跄着进了屋内。短短几日不见，林妃瘦得不成人形，高高的颧骨，眼窝凹陷将那双紧闭的大眼睛显得异常突出。毫无血色的嘴唇爆裂了一层白皮儿，嘴角还残留着淡淡地血迹。
明伊俯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娘娘，怀恩来了。”几乎是立刻她猛地睁开了双眼，那么突然，仿佛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在那里，只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林妃仔仔细细瞧了怀恩一回，方才勉强笑道：“还好，还好。咳咳。。。。。。听说你病了，明伊传话进来总说你已经好了，我还不信。咳。。。。。现在看来，我也放心了。”
怀恩听到她喑哑的声音，用手顺了顺她的胸口，强撑起笑容道：“奴婢没有事。奴婢担心娘娘不好。”
言语间明伊等人已退出去，自己亲自把在门外，不得人近前。想必林妃为了这次见面已特意做了交待的。林妃的身量失去了往日的丰盈，一双手瘦嶙嶙紧握住怀恩的手。这一动作，让怀恩不由一怔，发觉空气中浸了一种腐朽的味道。
林妃见了怀恩的神色，幽悲一笑道：“这里早已不是暗香满堂了。”
怀恩不免吃惊：“娘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手熟练地搭上林妃的脉腕。片刻，怀恩大惊失色，悲泣道：“娘娘，是谁做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林妃略动了动眼皮，看着一支支点燃室内的红烛，道：“咳咳。。。。。。怀恩，别问这些。在我死后，也不要去查。咳咳。。。。。”一滴泪坠下，“你扶我起来。”
“娘娘，你好好躺着。要做什么？我帮你。”怀恩心酸地说道。
林妃虚弱地一笑，坚持道：“扶我起来。”
怀恩见她如此坚持，小心地将她架起站在地上，一股更为浓烈的腐臭味迎面扑来。林妃的身子象风中的残叶般轻飘飘地晃了晃。
“你坐下。”林妃命令道。
“什么？”怀恩有些不明所以。
“坐下。快！”林妃大口地喘着气，语气有些急切。
怀恩怕她气急伤身，依言半坐在床榻上。林妃理了理鬓角前的零落地长发，极为端庄而郑重。“卟嗵”一声，林妃重重地跪在怀恩面前。
怀恩慌乱着站起身来，林妃摇晃着身形两只手按住她，拉她坐下。就这样，“咚咚咚”林妃实实在在地嗑了三个响头。怀恩泪流满面，低泣道：“娘娘，你这是为何？为何啊？”
“请受玉凤三拜。”林妃自觉嗓内又是一股甜腥，狠狠地咽了回去。
“玉凤？你是玉凤？！”怀恩如遭雷击，僵住了要搀扶她的手。脑中迅速盘恒着她的话。
“请恕玉凤欺瞒之罪。”玉凤再次嗑了一个头。
怀恩闭了闭眼睛，压抑住眩晕。想到她孱弱地身子，伸手将玉凤扶到床上躺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目光有些清冷而疏离，沉声道：“无论你是林妃还是玉凤，我想你今晚叫我来，是想告诉我什么吧？”
见怀恩直切到主题，“你在怪我。”玉凤苦涩地一笑，“但是我从来不后悔这么做。”
怀恩是有些气恼，生平她最讨厌有人欺骗她。对着眼前濒临死亡线的人，又气不上来。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等她说下文。
“那日你被人拉走后，第二日清晨我便被姬凉救出，与他逃出了京城。姬凉与林知府相交甚深，我被林知府收养，后来以嫡出女儿身份参加了选秀。”玉凤一口气说了这些话，有些累，停下来大口的喘息着。
怀恩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混淆秀女身份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一定要进宫，这就是那日牢房中玉凤心心念念的事。无论她活还是自己活着，都要想办法进宫去。只有进宫才能有活着的希望。可如今，两人都进了宫中，却又都险些失了命。那么，进宫的意义何在？
“在我刚进听风阁时，我向你打听玉凤的事情，你为何说玉凤已经死了。”
“玉凤她必须死了，才能有今日的林妃。这都是姬凉的计策。咳，咳。。。。。。”玉凤剧烈地咳了起来，脸憋涨得通红。
怀恩心中一凛，将手边的水杯递到她的唇边，见玉凤一饮而尽，这才慢慢道：“你别急。我不想逼你什么。我只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一定要进宫。”
玉凤是谁不重要，她怎么进宫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穿越到这个时空里，这惧身体的身份到底如何？这将决定她未来的命运。然而此时。。。。。。怀恩看了看形如槁枯的玉凤，心中涌出无限悲悯，只好慢慢宽慰于她，但求能够从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眼泪从玉凤的眼角滑落，她摇了摇头道：“我活着。。。。。不能说。。。。。。咳咳。。。。。。”一口血水不断从她的嘴中溢出。
这时，屋门被人打开，明伊见到此景，心中绞痛着，“娘娘，小冬子说皇上正往这边来，说话便到了。”
玉凤点头，轻挥了手，示意她出去。待她出去，怀恩的手便被玉凤紧抓在手中，玉凤的眼中睁得大大的，甚至有些恐怖，她粗重的喘息着，仿佛随时都会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此死去。“怀恩。。。。。。。在竹林。。。。。不可信姬凉。。。。。你的解药在他身上。。。。。堤防皇上。。。。。要。。。。。。出宫。。。。。去东齐。。。。。”
“皇上驾到！”随着内监的一声唱报，屋门被打开，一道明黄的龙袍出现在两人面前。
第一卷 宫廷篇（上）宫女 【第057章】 林逝（3）
屋内的空气骤然冷凝，景仁帝淡淡地看了玉凤一眼，转向低头垂立在床前的怀恩，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辩驳的威严，“怎么？你的病都好了？”
怀恩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话时，景仁帝又道：“还不退下去！”
怀恩的身子轻轻一抖，迅速瞥了一眼床上的玉凤，见她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景仁帝，忙施礼退下。
院子里站满了宫女内监，怀恩裹紧了斗篷想悄悄地走出听风阁，这时，“怀恩，等一下。”高仕追上几步。
她看了眼高仕，以为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不料他来到自己的身边，面向着屋门站住了脚，他眉心微低，略带愁容。怀恩只得停下脚步，对着屋里昏黄的灯光凝思。以刚刚景仁帝的态度，怀恩并不认为他是来探望玉凤的。他们两人之间又发生了怎样的故事，是她所不知的呢？从恩宠到淡漠不过短短半年时间。这便是可怜的帝王之爱啊，怀恩不由得在心中偷偷悲叹。
一个闪念之后，明黄的龙袍已到院内。随之，屋内传来撕心地哀嚎声。院内，但凡听风阁的仆婢无不跪下哭泣。立时，哭声一片。怀恩吸了吸鼻子，想到当初两人相处时的情景，泪盈满眶。高仕上前搀扶了景仁帝，一众离开了此地，怀恩不敢多做停留，尾随其后。
御书房内。
景仁帝眼中阴郁低沉，隐隐暗云涌动。看不到一丝因玉凤的离去而产生的悲痛神色。
“林妃待你很好。”半晌，景仁帝低喃的一句话，打破了夜的静寂。
怀恩眸光轻闪，小心答道：“娘娘生前对下人都很好。”
“对你尤为地好。”景仁帝冷哼道。
怀恩诚肯道：“奴婢真心待娘娘，娘娘确实对奴婢青眼有加。”
景仁帝审视着她的脸，短短几分钟竟象一个世纪那么长，这样怀恩的心中很是不安，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林妃临去时对
